似乎就能像她想的那樣順理成章。

    靳西恆低低的笑出了聲,他諷刺的看著在自己麵前楚楚可憐的女子,這麽多年了他真的一直覺得夏初晗是個識大體,懂分寸的善良姑娘,卻沒想過她還會有這樣深沉的一番心思。

    “西恆,你笑什麽?”

    “我笑我愚蠢,初晗啊,就算是幾個月之後她生下了孩子,我跟她離了婚,我跟你也不可能了。”他怎麽可能會娶一個整天都想著怎麽算計靳太太的位置。

    今天會算計位置,那麽在一起之後必然會算計他。

    夏初晗一時間愣的睜大了眼睛,仿佛她聽到的隻是自己的幻覺。

    “西恆,你說什麽?”

    靳西恆挑著她的下巴:“我的太太不需要什麽心機,初晗,你隻是輸給了你自己。”

    之後他薄涼的笑了兩聲,然後轉身從病房裏出去。

    夏初晗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時,靳西恆已經消失無蹤了。

    怎麽會這樣,靳西恆怎麽會變成這樣,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一定是這樣。

    夏初晗慌張的從床上下床,卻忘了自己的腳受了傷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失聲痛哭,他明明跟她說等林桑榆生完孩子之後就結束一切,現在是因為什麽變了,因為林桑榆那個賤人嗎?

    皮鞋踏入病房的聲音很輕,也很慢,夏初晗驚喜的抬起頭來,當看到是靳西榮時,臉上的那份驚喜漸漸地慘變。

    她驚恐的往後退,也顧不得自己的腳有多疼。

    靳西榮慢慢的蹲下來,握住了她受傷的腳踝,眉梢的笑意很濃。

    “怎麽了?是不是我這麽久沒來找你,你都把我給忘了?還是你覺得憑借靳西恆那些小伎倆能把我怎麽樣?”

    靳西榮說起靳西恆滿臉都是笑,這種笑已經不溫和,不紳士,而是變成了一種陰毒憤恨。

    “你為什麽來這裏?”夏初晗很怕靳西榮,這個人像惡魔一樣的可怕。

    靳西榮鬆開了手站起來在病房裏來來迴迴的走來走去。

    “我跟你說說西恆的愛情吧。”

    夏初晗疼的渾身冷汗,一隻手狠狠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西恆的愛情?跟林桑榆的嗎?

    “恆隅國際這個名字你知道怎麽來的嗎?‘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前半句是桑榆,恆隅國際之所以

    是恆隅國際,因為失去了桑榆,卻在念著桑榆,他想收的不是東隅,是桑榆,他這些年念的也是桑榆,可沒有你夏初晗半分,你自作多情這麽多年,靳西恆從來都沒有把你放在眼裏。”

    夏初晗臉色發白,她不想聽可是她阻止不了,靳西榮的目的就在於。

    桑和東隅是相關聯的詞,靳西恆沒有桑榆兩個醒目的字,而是用了後半句的字。

    誰能想到這名字會跟林桑榆相關呢。

    “當年在經曆人生那麽悲痛的事情之後他還去定了戒指,夏初晗,這麽多年,他可曾跟你提到過半句關於戒指的事情?”靳西榮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鬱明顯。

    就是這個樣子,悲憤,失落,痛苦,癡心了這麽多年心裏原來那個男人心裏根本沒有她的位置,當然應該有這樣的情緒。

    “靳西榮,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其實心知肚明,特別是他們結婚以後,靳西恆對林桑榆的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雖然冷漠,但是關心和在意絕對是恰到好處。”靳西榮很清楚。

    123靳西恆,你很在意她嗎(6000)

    123靳西恆,你很在意她嗎(6000)

    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刺激林桑榆。

    這樣才能達到折騰靳西恆的目的。

    “靳西榮,你滾!”夏初晗不想去想,情緒激動的吼了一聲。,

    靳西榮淡淡的笑了笑,一改剛才的陰冷,此時看著像是和煦的春風拂麵,溫柔的詭異。

    “林桑榆在西恆心中的地位沒有人能夠替代,即便是她背叛他,傷害他,但是愛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總是能加深人的執念,西恆就是這一種。”他覺得心情極好。

    特別是夏初晗現在這個失控的樣子,是他最樂意見到的,每一個對靳西恆死心心碎的女人都值得他去欣賞。

    “靳西榮,你滾!”夏初晗使勁渾身力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奮力的將他往外麵推。

    靳西榮隨著她的力道往後退,如果夏初晗足夠脆弱的話,估計也會瘋的,但是她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這麽多年你連東院的門都沒見過,夏初晗,你真可悲。”靳西榮被她用力的推到門口的時候,臉上綻開的笑意陰冷嘲諷。

    每一個為了愛情失去理智的人到最後都不得善終,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不是?

    病

    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隔著門靳西榮能清楚的聽到她淒涼的哭聲。

    這世上愛著靳西恆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能撼動任何人,可是他沒有辦法撼動林桑榆,她對靳西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變過。

    他有的時候也會羨慕,為什麽靳西恆那樣一個性格不好的男人還能得到桑榆的心。

    他笑了笑,又滿是落寞,被林桑榆那樣出色的人愛著才是一種讓人仰望的幸福。

    靳西恆到覃茜茜所在的醫院時,桑榆正坐在病床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疾步的走過去,這個時候快十二點了,聽司機說,她並不肯迴去。

    非要在這裏守著覃茜茜,事情的原委他不知道,不過覃茜茜這麽晚了喝酒闖禍倒是令人生氣。

    “迴去吧,如果你不放心別人,我在這裏守著。”靳西恆走過來,大手落在她的肩上。

    桑榆慢慢的迴過神來:“你不是陪著夏初晗嗎?怎麽過來了?”她有些詫異,靳西恆進來很反常。

    反常的令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她也是懶得琢磨他的心思。

    “你沒吃晚飯,身體會吃不消的。”靳西恆放在肩上的手緊了緊。

    “沒事,現在我不覺得暈了,隻要她醒過來就好。”對於顧俞北今天晚上的行為,桑榆難以原諒。

    桑榆眉間都是為覃茜茜擔憂的神色,靳西恆看著,覺得心裏別扭,她為一個女人這樣擔心,對他呢?

    “你有些累,我去給你開一間病房。”

    “靳西恆,今天晚上這件事,跟顧俞北有關,他在茜茜的酒裏下了藥,我沒想過,原來你竟然喜歡交這樣喜歡下三濫手段的朋友。”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裏的清冷像冷風一樣吹過來。

    靳西恆覺得冷到心裏。

    他幾乎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若不是因為覃茜茜,估計她也一直不會有這樣的神色。

    “俞北可能隻是因為喜歡茜茜,所以才一時間糊塗了。”

    桑榆冷冷的笑出了聲:“他不是糊塗,是心術不正,茜茜從來都不是那種隨便的人,繽紛,你們會去,茜茜絕對不會去。”她眼中堅定的神色慢慢的都是對覃茜茜的信任。

    “你就這麽相信她?”靳西恆未曾想過原來她也會這樣毫無理智的去相信一個人。

    桑榆看著他的眼睛,漸漸地低下頭,由此,靳西

    恆便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是什麽。

    “因為她也是這般的相信我。”桑榆眉間的淡笑漸漸化開,轉而變成一種淺淡的嘲諷。

    隻是一句,靳西恆無話可說,她說的互相信任裏,沒有他,是覃茜茜跟她。

    “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我喝了糖水,沒事的,你要麽去陪著夏初晗,要麽就迴靳園去,等茜茜醒了沒事之後我自然會迴去的。”她沒有半分傲嬌的意思,自己在他麵前從來就沒有什麽傲嬌的資格。

    她隻是在生氣,因為覃茜茜的事情感到生氣,更生氣的興許就是靳西恆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說顧俞北一個不字。

    但是自己又有什麽資格生氣,她本來就是個罪人,罪人的朋友也是罪人,沒什麽好值得可憐的。

    這也算是她們自作自受吧。

    “林桑榆,你是覺得這麽跟我對著幹很有成就感是不是?”靳西恆一直壓抑的火氣這個時候有點按捺不住。

    桑榆微微動容,她知道靳西恆是一個怎麽樣喜怒無常的男人。

    她不想惹怒他。

    “我隻是我茜茜這件事很生氣而已,茜茜還沒離婚就是有家室的女人,我希望你勸顧先生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這件事情我會問清楚的。”

    “你不用問清楚,你讓他離茜茜遠一些就好,靳西恆,我沒求過你什麽,我隻是想在這裏守著她,我求你就任由我這一迴,以後不管你說什麽我都聽。”桑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裏的悲傷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靳西恆深深的看著她抬起的臉,她有的時候就像是容易摔壞的瓷娃娃,他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

    “好。”他左右權衡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是她自己說的,以後不管他說什麽她都聽。

    靳西恆沒有離開醫院,而是找了另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桑榆身邊,清冷的眉眼裏看不到別的什麽情緒。

    坐在桑榆身邊桑榆都絕對自己身邊坐著的一塊冰。

    “你不用陪我。”

    “我是擔心我的孩子。”靳西恆說話硬邦邦的,沒有感情可言。

    後來桑榆不再跟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他要是喜歡在這裏待著,那就待著吧,反正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如果真的不想俞北來幹擾她的生活,就應該讓她迴沒過去。”靳西恆沒心情去管覃茜

    茜的感情生活。

    從顧俞北那裏聽來的事情令他覺得很詫異。

    覃茜茜跟桑榆有的時候性格很相像,但有的時候也南轅北轍。

    覃茜茜對這種事竟然是逃避,她以為躲到渝城來,事情就能解決了嗎?

    “茜茜大概是覺得美國沒有她的位置了,所以不想迴去,何況渝城是她的故鄉,在美國待了那麽長的時間,她或許真的覺得煩了。”桑榆看著覃茜茜的臉,目光格外的柔和。

    靳西恆看著她如此的溫柔,覺得是錯覺,從他認識林桑榆開始,就沒有見過她有過什麽溫柔的樣子,年少的時候頑劣不堪。

    現在長大了,性情卻變了,在他麵前說我溫婉都是裝出來的,這個時候對覃茜茜的溫柔卻是千真萬確。

    他竟然覺得自己不如一個覃茜茜在她心裏重要。

    “她是謝太太,又不是第三者,有什麽迴不去,終歸結底,是她自己不願意麵對,害怕。”靳西恆幾乎是一語道破了現在覃茜茜的狀態。

    “她本來就是一個膽小的人,以前我敢翻牆逃課,她不敢,我敢打欺負自己的人,她也不敢,她事事都站在我身後,不管過了多少年,她仍然習慣站在我身後,但是現在的我卻幫不了她。”桑榆說著覺得難過,眼底有些霧氣在蔓延。

    靳西恆的心境很複雜,以前的林桑榆確實是這樣的,她帶壞了覃茜茜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管發生什麽,都會站在覃茜茜前麵去解決。

    現在覃茜茜跟著她迴國,也想事事站在她前麵幫桑榆,但是她沒有當年林桑榆的那強大的氣場。

    “如果謝昀心裏有她,自然是要迴來找她的,順其自然吧,隻要她不傷害自己都好。”靳西恆說話的語氣漸漸的不是那麽硬邦邦的。

    桑榆抿了抿唇,清瘦的臉微微低著。

    “我知道。”

    謝昀心裏有沒有覃茜茜,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覃茜茜心裏是愛著謝昀的,即便是最終跟謝昀不能終成眷屬,她心裏也會為他永遠的留著一席之地。

    “你這樣熬一夜生病了怎麽辦?”靳西恆眉間有著濃濃的擔憂。

    “不會。”桑榆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跟他說下去,他這個性子,真不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句,他是不是就該給她一耳光了。

    靳西恆冷冷的坐在一旁,開始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陷入一片冗長的沉默中。

    到下半夜的時候

    ,桑榆眼睛一眨不眨的眼裏開始有紅血絲,靳西恆一臉平靜的也沒有合眼。

    她要守著覃茜茜,他隻能這麽陪著,萬一自己一合眼,又或者自己走開一會,她出了什麽意外怎麽辦?

    覃茜茜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床邊上表情同樣僵硬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這是什麽情況。

    抬著輸液的拍了拍桑榆的手背:“林桑榆,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桑榆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身旁沒有表情的男人。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桑榆沒理會她的話,隻問她這麽一句。

    覃茜茜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桑榆一下子把她的手給抓住:“在輸液呢。”

    “沒有哪裏不舒服,不過你單槍匹馬的,顧俞北是怎麽放你走的?”覃茜茜其實並不像桑榆涉足那種地方。

    但是自己喝完了酒就後悔了。

    “他有什麽理由不放我走嗎?你又不是他的誰。”桑榆刻意的這麽說提醒她。

    覃茜茜摸了摸她的手,這小手冰冷的叫她心疼,許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剛剛好一點的時候就又會一夜迴到解放前。

    她瞧著桑榆笑的媚眼如絲:“那杯酒顧俞北告訴過我裏麵加了些什麽,我一時衝動就喝了,但是喝完之後就後悔了,不是他的錯。”

    覃茜茜能夠想象到桑榆在帶她走的時候必然是滿腔怒火的。

    桑榆驚愕的看著她:“茜茜,你為什麽這樣?”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那種地方你去一次就夠了,所幸是沒有遇上什麽難纏的人,不然我會難過的。”

    “你要是真的知道難過,就不會讓她孤身一人去那種地方,覃茜茜,你怎麽作踐你自己我管不著,可是你別帶著她。”靳西恆停了覃茜茜的話,怒火就上來了。

    說話十分的不客氣。

    桑榆和覃茜茜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臉上。

    “靳西恆,你很在意她嗎?也不見得啊。”覃茜茜把自己病床升了起來,她嘲諷的目光夾著冷意。

    靳西恆因為覃茜茜這麽諷刺的一句,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目光如雪。

    “她既然隻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就不要裝出來一副很愛她的樣子,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我,隻會覺得你很惡心。”覃茜茜沒有給靳西恆繼續說話的機會。

    “茜茜,到天亮我就迴去了,醫生說你吊完了水睡一下就可以出院。

    ”桑榆說話的桑榆清晰平靜,也不見因為這兩人之間流露的敵意就有多生氣。

    “她現在已經醒了,不需要什麽照顧,我們該迴去了,覃茜茜,她可是眼睛不合的守你到現在,難不成你還想她繼續在這裏陪你?”靳西恆話鋒對準了覃茜茜。

    覃茜茜隻覺得自己無辜,這個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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