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好……”

    “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嘴!”靳西恆冰冷的聲線穿過空氣到覃茜茜的耳裏。

    桑榆看他的眼神有些許的錯愕,似乎是不相信靳西恆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覃茜茜愣了片刻之後,放下了筷子,慵懶嘲諷的目光漸漸地在靳西恆臉上落定。

    “靳西恆,你不覺得這個外人是你嗎?”她說話的聲音不疾不徐,甚至是聽不出來其中的情緒是什麽。

    按理說,她應該不高興才對,可是在她臉上有的隻有對靳西恆的嘲諷。

    桑榆隨著她站起來,覃茜茜抬手,掌心對著她:“桑榆,你不要激動,我還不至於跟這樣的渣男生氣,今天我吃飽了,先走了。”

    桑榆眼睜睜的看著覃茜茜走了,她站在餐桌前,小手擰成拳頭。

    “靳西恆,我解決了夏家的事,你難道還想我去給夏初晗下跪嗎?”她很生氣,靳西恆這個沒人性的男人居然說茜茜是外人。

    她那個外人卻比他這個名正言順的丈夫要關心她,比他更愛她,這個男人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她。

    靳西恆瞧著她生氣的樣子,仿佛眼前這個樣子的林桑榆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怎麽?很生氣嗎?這裏是靳園,覃茜茜不是外人是什麽?”

    “她是你的外人,不是我的。”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拉開椅子轉身就走了。

    靳西恆眉眼的情愫略有些複雜:“林桑榆,你要記得,你是誰!”他重重的喊她的名字一字一句的說道。

    桑榆眉眼舒展,平靜的小臉無悲無喜,提醒她是什麽身份,卻又在讓她做不顧自己身份的事。

    “我知道。”

    最終她迴應他的也隻是淡淡的一句,連剛剛的憤怒都沒有了。

    靳西恆一頓午飯也是吃的心情沉悶。

    ……

    靳西榮擺脫了麻煩出來的時候,靳百川和何芸都去接他了,靳西恆一直在公司,靳百川雖然說過讓他也去,但是他怎麽會去。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一向麵和心不合,這一次,跟靳西榮恐怕麵上都合不了了。

    “怎麽西恆沒有來?”靳西榮沒有看到靳西恆,倒是有點失望。

    這麽多天,他差點都覺得自己真的栽在靳西恆手裏了,原來隻是爺爺動作慢了一些。

    “

    西榮,我希望你在經過這件事之後能夠自我反省,這種事不管是誰舉發的你,但是若是不存在,又有怎麽能有人陷害的了你。”靳百川身形精瘦,可是站在他麵前卻是不怒而威。

    靳西榮對著靳百川深深的欠了欠身:“對不起爺爺。”

    “擁有的越多,就越是要克製,這一點,西恆比你做的好。”靳百川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轉身。

    他的這個評價十分中肯,靳西恆的本事,現在他怕是再也壓製不住了,偏偏靳西榮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麽爭氣,生生的把他所有的希望變成了失望。

    靳西榮冷靜的看著靳百川轉身,現在被靳西恆這麽鬧過之後,靳百川對他也不如從前了。

    特別是在知道林桑榆曾經是個名噪一時的畫家時,感覺就更是不對了,靳百川對林桑榆簡直就是變的太離譜了。

    “兒子啊,你這次真的讓爺爺生氣了。”何芸過去挽住他的胳膊,語氣裏有些擔憂。

    “西恆這段時間應該過的很逍遙吧。”靳西榮看了一眼母親,笑的眉眼都溫潤。

    “是啊,過的逍遙的得很呐,兩個女人還能周、旋的過來,真是讓人佩服,到底是賤人的野種,習性都遺傳的徹徹底底。”何芸的臉色不是很好。

    “媽,西恆今天想必是心裏不舒服,所以才沒來,現在他這麽跟我翻臉,今後我們之間可能再也不會這麽平靜了。”靳西榮淡淡的笑了笑不以為然。

    “他舒不舒服不重要,西榮,現在正是緊張的時候,靳西恆以為他有孩子就能成為籌碼,簡直是好笑,你是靳家的嫡子嫡孫,他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這是當然。”靳西榮輕笑,跟何芸聊的很開心,何芸是這世上唯一會為他打算的人。

    容媽陪著桑榆傍晚在靳園裏散步,聽說今天晚上靳百川為了給靳西榮去晦氣,讓靳園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吃飯。

    桑榆卻覺得頭疼,靳西榮那種人,她覺得多看一眼都折壽,何況是在一起吃飯。

    “容媽,你去跟爺爺說,晚上我就不去吃飯了,就說我身體不太舒服。”

    “少奶奶,這樣不好吧,畢竟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你這樣不出席,別人會多想。”

    桑榆溫婉的眸子裏一片平靜:“多想就多想吧。”

    容媽皺了皺眉,這孩子看著文靜也溫婉,但是脾氣就是倔強的很,這樣很甩靳家的臉,靳家的人會怎麽想。

    就算是懷著靳家的孩子又如何,做法有失體統的時候還是免不了被責罵懲罰。

    靳家的餐桌上,靳園該到的人都到齊了,但是靳西恆身邊的位置卻是空著的。

    “西恆,桑榆是怎麽迴事?”

    “我直接從公司裏過來的,不知道,我去看看她。”靳西恆說著就要起身。

    “西恆,桑榆可真是記仇,我都已經知道錯了,她還是這樣避而不見,是不想原諒我嗎?”靳西榮眼中笑意幾乎覆蓋了他原本的陰毒。

    西恆抬著頭看向他的方向:“大哥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能夠被原諒是嗎?”

    兩人在桌上杠上了,靳百川重重的拍了一下餐桌:“還有沒有規矩,當這裏是大街是不是!”老人的臉鮮少的冰冷。

    餐桌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容媽從外麵進來。

    “老爺,少奶奶說她不舒服,來不了了。”

    靳百川微微蹙眉:“需不需要請醫生。”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容媽低著眉眼,旁人也看不到她眼裏到底是什麽神色。

    何芸眉間的厭惡和不喜都顯露出來:“真會挑時候,專門挑吃飯的時候不舒服。”

    “吃飯吧。”靳百川沒有理會何芸的不滿,桑榆的心情不是不能理解。

    靳西恆從頭至尾都是一張冰冷的臉,到底是靳家的嫡子,還要接風洗塵,明明是最先壞了規矩的人,卻還要被所有人原諒。

    所有人都得在爺爺的威懾之下來幫他接風洗塵,偏偏桑榆就不,這一點,靳西恆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爽感。

    晚餐過後,靳西恆跟靳百川打過招唿之後就走了。

    靳西榮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攔截到他,靳西恆微微扯了一下脖子上領帶,目光幽冷的對上靳西榮虛偽的笑臉。

    他漸漸地停下來,與他隔著一米的距離,深邃的眼裏猶如沉寂的深海,叫人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

    他們本來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長相都遺傳了父親的英俊,同樣的,靳西榮也繼承了母親的虛偽和心機。

    靳西恆現在冰冷的樣子跟母親並不相似,他的母親性情溫良,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以前的靳西恆興許還有幾分相似,但是現在完全不像了。

    如今被仇恨折磨的有的時候連敷衍的笑都不願意笑。

    “怎麽了?你看起來很不高興啊。”靳西榮眉間的溫

    和漸漸地融進他的笑容裏。

    靳西恆漠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整天笑的虛情假意但是卻不覺得累的男人,不由得覺得諷刺可笑。

    “大哥想多了。”靳西恆太假繼續走,從他身邊走過,帶著他慣有的冷風。

    靳西榮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收起來:“你做了那麽多,可是改變了什麽?我就是那天把林桑榆嚇死,也不見得爺爺會對我不管不顧,西恆,你我之間的差距是天生的,懂嗎?”

    靳西恆放在褲兜裏的手悄無聲息的捏成了拳頭,這是在靳園,他不斷的提醒自己,腳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一些。

    “西恆,你能把我怎麽樣呢?這麽多年你都沒有把我怎麽樣,現在你還能把我怎麽樣?”由此可見靳西榮是多麽的而校長。

    靳西恆走了好幾步,沒有理會他,但是自己的身體卻在告訴自己很想動手。

    “靳西榮,我們的好戲才正要開始,你不是有嫡子的優越感嗎?那就看著,看我是如何的將你的這些優越感統統的踐踏在腳下!”靳西恆目光一直在望著東院,眼角有些笑意。

    靳西榮迴頭怒瞪著他已經走遠的背影,他真是不怕死啊。

    那麽他要給他一個什麽樣的迴報才算是對得起他這番的對待。

    靳西榮眯著眼,危險的氣息漸漸地湧出來,以至於渾身都散發著這種可怖的氣息。

    要把他踐踏在腳底下呢,好狂妄的口氣,這是他進來園子這麽多年,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狂妄的語氣跟他說話。

    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過,這麽多年他興許是過的憋屈吧,畢竟一直被人壓著,覺得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靳西榮轉身往西院的方向走去,這麽多年一直堆在臉上的笑,在往西院子走的時候一點也沒辦法掛在臉上。

    桑榆在側臥裏看書,窗戶開著,她就迎著冷風坐著,自從搬到側臥之後,她讓容媽幫忙把沙發的位置變了一下。

    這樣坐著似乎才舒服。

    117毒蛇一樣的眼神在追隨著她(5000)

    117毒蛇一樣的眼神在追隨著她(5000)

    靳西恆輕輕地推開房門,看到她背對著自己坐著,似乎是在專心致誌的在看書。

    今天晚上她何止是給靳西榮一個耳光,也同樣給了靳百川一個耳光。

    靳百川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作為一個一直高高在上

    的長輩,心裏無論如何都是不舒服的。

    林桑榆是真沒把靳家人放在眼裏,還是沒有把自己認認真真的當成是靳家的女人。

    這樣想著,靳西恆就覺得自己似乎一直在她心裏都是那般的不重要。

    靳西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沙發後,伸手抽走她手中的書。

    “教父,這樣的書女孩子似乎都不喜歡看,你看的進去?”靳西恆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

    桑榆隨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靳西恆拿著自己的書翻來翻去。

    桑榆微微愣了愣,起身從他手中把書拿了迴來:“有什麽看不懂的,文字清晰,隻有喜不喜歡看而已。”

    靳西恆瞧著她清冷的臉蛋,似乎還在為覃茜茜的事生氣。

    “桑榆……”

    “這個點了,我想休息了。”桑榆沒有給他多說一句話的餘地。

    靳西恆不悅的蹙眉,隔著沙發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是不想見到我還是真的想休息?”

    他似乎是又是為了專程挑刺來的,桑榆看著他,目光溫淡冷漠,連裝模作樣的溫婉都沒有。

    “兩者都有。”桑榆清淺的笑了下。

    靳西恆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你今天雖然做的有失體統,但是做的好。”

    不管是她是基於什麽樣的目的,今天晚上的做法卻是是很讓他覺得暢快。

    “是嗎?”桑榆將書放迴到書架上,她隻是不想麵對靳西榮,隻是怕自己會在所有人麵前發瘋。

    “容媽給你做飯了嗎?”

    “已經吃過了。“桑榆放好書之後轉身,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

    她不冷不熱的態度靳西恆看在眼裏,怎麽都覺得自己站在這裏似乎是多餘的。

    “還在生氣?”靳西恆微微皺了皺眉,試圖靠近一些。

    “生什麽氣?”

    “林桑榆,你非要用這態度對我?”靳西恆看到她不著痕跡的閃躲,下意識的蹙眉。

    “我現在想休息了,如果我這樣的態度你都不滿意的話,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靳西恆沒有再說話,桑榆從他身旁輕輕的經過,掠過微風,她依然清瘦,不過看起來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她現在這樣寡淡,對他足夠溫和,不會跟他頂撞,但是他卻覺得這樣的林桑榆並不是自己所需要的林桑榆。

    “桑榆,你不愛我了嗎?”靳西恆忽然很想知道,是不是還愛她。

    “那你愛我嗎?”桑榆停住了腳步,目光平平的看著前方,湖水一般的眼眸平靜的沒有波瀾,這樣話,問的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房間裏忽然陷入冗長的沉默中,桑榆微微勾了勾唇,她為什麽想要駐足聽他的答案,明知道他對自己的隻有恨而已。

    “去休息吧,我累了。”桑榆低聲的笑了笑打破了平靜去了盥洗室。

    靳西恆迴頭看著盥洗室關上的門,他的忽冷忽熱,的確會讓人覺得厭倦,甚至是想要遠離。

    可能她也是這樣的想法,靳西恆冷冷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從臥室裏出去。

    早上桑榆吃早餐的時候,容媽將一張類似門票的東西放在她麵前。

    “容媽,這是什麽?”

    “二少爺說你去了就知道了,好像是什麽畫展。”

    容媽的話讓她的動作不由得一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這個門票,精致的像請柬。

    她拿起來翻看,手有些抖,這大概是六年前一直在傳的那個畫展,隻是並沒有出現過。

    沒想到時隔六年,居然夢想成真了,隻是現在的自己跟廢人沒有什麽兩樣。

    靳西恆這是嘲笑她嗎?

    “不想去。”

    “少奶奶……”

    “容媽不是知道嗎?我現在就是個廢人,靳西榮什麽意思難道容媽看不出來嗎?”桑榆放下門票,不再去看一眼。

    以前最渴望的東西,現在放在自己麵前,她也能直接忽略,也可以不在乎,看來變的不隻是自己的心境。

    容媽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麽,有些事情在她麵前永遠不提是最好的,靳西恆吃飯的目的是什麽,誰能猜得到呢。

    早飯過後,桑榆一直坐在餐桌上看著那張門票,最終還是拿著走了。

    容媽看著她出門,才打電話跟靳西榮確定她去了畫展。

    “沒有多想嗎?”

    “多想了,少奶奶以為是你在嘲笑,可能是不想有什麽遺憾,最終還是決定去了,不過心情也不是很好。”容媽實在搞不懂靳西恆想幹什麽。

    對林桑榆除了忽冷忽熱,還時不時地露出兇狠的一麵,這又愛又恨的,真是矛盾。

    靳西恆收斂住自己的五指,輕輕的捏握在一起:“容媽也這麽認為?”

    “你們的事我怎麽能隨便認為,二少爺若是心裏有她,就放下外麵那個,感恩可以很多有很多種方法,不一定是愛情,報仇也有很多種,留在身邊一輩子未嚐不是報複。”容媽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可是這個時候她又想忍不住說兩句,好像不說兩句靳西恆就不會懂似的。

    靳西恆愣了愣,容媽的意思不難理解,但是就是自己不想理解。

    “有沒有告訴她中午迴來吃飯?”靳西恆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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