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二少爺的到底是仇恨多一點還是愛多一點?”李恩搖搖頭,靳西恆心裏想什麽,他當然不知道了。

    “給桑榆配一個管家過去,她的精神狀況身邊可不能沒有人。”靳百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園子裏的暗流,他怕是再也按不住了。

    “好的,我明天就安排。”

    靳西恆讓廚房做了蝦米湯,還有少量的米飯,晚上不敢讓她吃什麽小菜,但是這種搭配桑榆以前是很喜歡的。

    “吃點吧,米很軟。”靳西恆幫她盛了湯。

    可是餐桌前坐著的人目光呆滯,表情木訥,她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米飯和湯,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桑榆,你要聽話,不能這個樣子,知不知道?”靳西恆表情雖然有點冷,但是說話的聲音很溫和。

    他的手機屏幕一直亮著,他也看都沒有看一眼,隻是關心桑榆會不會吃飯。

    “我不餓。”她像是有片刻的清醒,從餐桌上起來。

    “林桑榆,你是覺得這段時間我對你太好了是吧?”靳西恆坐在椅子上沒動。

    桑榆微微頓了頓,微微垂眸:“我不知道。”

    “林桑榆,你再說一遍試試!”

    “蝦米湯沒有醋啊,不好喝。”

    靳西恆似乎是想起來什麽,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真是這些廚子是怎麽迴事,怎麽不放醋。

    “你等等,我去拿醋。”靳西恆從椅子上起來轉身就要出去的樣子。

    桑園卻將腳步轉向了廚房:“冰箱裏有醋。”

    靳西恆頓時僵住了,看著她從廚房的冰箱裏拿了醋出來。

    然後桑榆特別安靜的吃完了米飯喝了湯,靳西恆一直在看著她。

    在醫院裏出現的那種狀態似乎這個時候漸漸平靜下來了,不過看上去還是有些不太對勁。

    “看會電視吧。”

    “靳西恆,如果我瘋了的話,就把我丟掉吧。”她扶著扶梯,目光裏洋溢著淡淡的光,不過卻看著叫人覺得很冷。

    靳西恆的手猛地一下攥成了拳頭:“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都聽到了。”桑榆扶著扶梯一步步的往上走,覺得腳下虛浮的厲害,好像每一步都沒有踩在台階上一般。

    靳西恆目光沉重的盯著桑榆一步步往上走的背影,總是從她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心裏頭很不舒服。

    若不是她的精神不好,真不想放過她。

    臥室裏再也沒有小白,桑榆躺在床上也覺得渾身冰冷,有的時候她覺得這樣被人整下去的話,可能她也撐不到孩子降臨。

    就算是靳西恆再想要這個孩子,他也為能夠保得住,畢竟身邊有那麽多居心叵測的人。

    靳西恆心煩意亂的在樓下抽煙,腦子裏迴蕩的都是桑榆那句消極的話,如果瘋了,就丟掉,怎麽說出這種話。

    難道從一開始也沒有一刻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嗎?所以覺得她若事瘋了,他一定會丟掉她。

    他也有可能……不會啊。

    她蜷縮在床上,明明是夏季,可是她好像很冷,靳西恆過去緩緩地躺在她的身邊從身後擁住她的身子,為什麽冷呢,怎麽可以這麽冷,像死掉了一樣。

    他每一次無情的喊她桑榆的時候不附帶感情,什麽都沒有,但是卻叫的順口。

    “桑榆,不要這麽冷。”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的說著。

    靳百川第二天安排了人過來,靳西恆也叫了精神科醫生和心理醫生過來。

    靳百川和靳西恆兩人一同坐在樓下的沙發上。

    靳西恆沒有說話嗎,更沒有表情,靳百川喝著茶也很平靜。

    “這裏了不需要爺爺派人過來。”靳西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

    “你常常都不在,桑榆現在這個樣子更需要人照顧,你不要多想。”

    “她是我的太太,我會照顧。”靳西恆不知道怎麽迴事,今天跟靳百川說話硬邦邦的。

    靳百川皺了皺眉,靳西榮的事情,他沒有辦法找他的麻煩,都是靳家的孩子,他難道還能為了靳西榮把靳西恆怎麽樣不成。

    “西恆,你能照顧,莫非你是能完全的跟夏初晗斷的一幹二淨迴來照顧桑榆嗎?”靳百川微微眯著眼,眼裏有某些危險的在流動。

    靳西恆目光冷冷的看向靳百川,許久也沒說出半句話。

    靳百川一句將他堵的死死的,夏初晗是他在靳園外麵不能丟掉的牽掛,很可能就是一輩子。

    看到靳西恆無話可說時,靳百川才舒眉展眼的笑了笑:“西恆,我這是幫你。”

    “爺爺想要什麽?”靳西恆薄涼的聲音裏盡是冷漠。

    “放過西榮吧。”靳百川其實沒有把握,畢竟靳西恆相當固執的人,

    能改變他的人很少。

    樓下偌大的客廳忽然在一瞬間陷入一種沉默當中,靳西恆垂眸看不到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麽。

    靳西恆唇角稍微勾勒出一個弧度:“爺爺,我說過了,大哥的事情我不知情,何況檢察機關的人跟我也不熟啊,我就是想幫,也愛莫能助。”、

    靳百川臉上的希冀不著痕跡的垮了下去,他早該知道的,他是不會輕易放過靳西榮,又怎麽可能會讓他平安無事。

    從他進靳園以來,兄弟兩就算是不是互相喜歡,但是也不會彼此仇恨到這個地步。

    為什麽靳西恆這麽執著於對付靳西榮。

    “西恆……”

    “爺爺想安排人過來,就安排,您說的對,夏初晗是我在靳園以外的牽掛,您知道她對我來說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弄不好就是照顧一輩子呢,我就是再怎麽精力旺盛,也會分身乏術的。”靳西恆抬眼看著靳百川,冰冷的臉上似乎有些淺淡的笑意。

    不是很明顯,但是靳百川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

    靳百川沒有再說話,靳西恆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不管是進來靳園還是進來靳園之後。

    他唯一改變的是他的心越來越冷,越來越像石頭一樣的硬。

    醫生從樓上下來。

    “靳先生,太太的情況我已經看過了,不是很樂觀。”精神科的醫生表情凝重,心理醫生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糟糕到哪種程度?”靳西恆下意識的問,心裏頭不由得緊了緊。

    “太太並不配合我,所表現出來的答案都是假的,我想心理治療有點難。”心理醫生這麽說。

    靳百川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麽意思?”

    “靳太太以前似乎是經曆過長時間的精神淩nue,她心裏已經自己建立起一堵牆,拒絕任何的幫助和治療,是極為消極的狀態,我懷疑靳太太有輕度的抑鬱症。”

    靳西恆從沙發上站起來平視醫生:“要怎麽治療。”

    “靳太太這種情況其實是有點難的,我想在以前可能看過精神科或者心理醫生,表麵上看著是好了,但是其實隻要稍加刺激病情又會還原,甚至是更重,我希望靳先生要重視,這種病人很危險。”醫生的話術說的簡單明了。

    靳西恆逐漸的聽懂了。

    “我知道了。”

    “像這樣有心理準備的病人我們是第一次遇到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靳太太沒有這方麵的情況。”

    靳西恆眉心擰著,醫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以前的確是得過精神病的。”

    醫生笑了笑:“這個當然不否認,但是如果完全好了還是這種狀況就不排除是演戲給大家看了。”

    靳百川聽到醫生這句話,忽然之間的抬眼看了一眼這位年輕的醫生,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他也是第一次從醫生的嘴裏聽到。

    靳西恆眼色一冷:“演戲?”

    “也隻是可能,要經過確診之後才能知道。”醫生的話起到了幹擾靳西恆的作用。

    112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5000)

    112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5000)

    靳百川慢慢的站起來:“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吧,你們可以迴去了。”

    醫生都愣了愣,卻不敢再多做停留,欠了欠身轉身就走了。

    靳百川看向靳西恆,這兩個醫生還真是可疑。

    “西恆,這兩個醫生很可疑,醫生怎麽可能會說這種前後矛盾的話?”靳百川沉聲的提醒。

    靳西恆眉間都是冷淡的笑,覃茜茜也說過桑榆已經完全好了,那個美國過來的醫生沒有跟他說桑榆的具體病情如何。

    “爺爺什麽時候這麽相信桑榆了,我記得您以前是看不上她的,現在難道因為她曾經是個天才畫家就對其改變了看法嗎?您是不是忘了她曾經對我做過什麽?”靳西恆迴頭冷笑,他應該是像個笑話才是。

    竟然被林桑榆耍的團團轉。

    “靳西恆,你在胡說什麽,娶她的是你,現在你有覺得她是在演戲給你看,你這個疑神疑鬼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靳西恆笑了:“那爺爺也調查了過去那件事,有查出來什麽蛛絲馬跡嗎?”

    他是個很敏感的男人,特別是在經曆過一次背叛之後,他對誰都不信任,現在醫生不過是說了兩句,他的內心就成功的而被擾亂了。

    “西恆!”

    “好了爺爺,你既然已經安排了人過來照顧她,就好好的照顧,她肚子裏可是靳家的孩子,您可要好好照顧,我現在要去上班了。”靳西恆心裏頭似是有怒火,起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靳百川手裏的拐杖狠狠地跺了跺,這個混賬東西。

    “老李,去查查那兩個醫生,別讓他們給跑了

    。”靳百川一張臉不滿森冷。

    “是。”

    “容媽,好生照顧她,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知道嗎?”靳百川拄著拐杖走過廚房的時候再一次提醒。

    容媽轉身溫和的笑了笑:“老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二少奶奶的。”

    “嗯。”靳百川自然是相信容媽的,她是在這個園子長大的人,肯定能好好照顧桑榆。

    他隻是希望有一天靳西恆後悔的時候不至於想要殺了自己,至少在靳園他還是盡力的給她最好的照顧。

    桑榆透過窗戶北麵的窗戶看到靳西恆走遠的背影,漸漸地閉上眼睛,他以為這些醫生能看好她?

    靳西恆是真的去了公司,總是在想醫生說的那句話。

    靳百川有一雙火眼晶晶,一眼就看出來醫生的不對勁,但是當時自己跟漿糊把腦子糊住了似的,一時間差點就相信了。

    “顧俞北,你幫我去查今天來靳園的那兩個醫生是怎麽迴事。”他也不是傻子,如果有誰想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讓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他決不輕饒。

    “怎麽了?現在也學會這種心思?在爺爺那裏學來的?”顧俞北在電話那頭懶懶的挑釁。

    靳西恆臉一黑:“顧俞北,我在跟你說正事。”

    “幫你查了,老爺子都在查我能不查嗎?哪是什麽正經醫生,以前倒是醫生,因為犯事被吊銷了醫生執照,是被人收買的。”顧俞北想來想去這麽低劣沒有水平的手段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

    “是誰?”

    “被誰收買就不知道,或許是你的紅顏知己夏初晗也不一定,畢竟這種沒有腦子的方式可不像是有頭有臉的人做出來的。”顧俞北的分析抽絲剝繭,也很有道理。

    但是夏初晗哪有那麽笨。

    “沒有根據就不要胡說八道。”

    “不是我胡說,你的那個夏初晗是真真的不是什麽簡單的人,我手下的人偶然間看到她又一次從靳西榮的車上下來。”顧俞北緩緩地走到窗前撩開窗簾,眼裏的冷光從鏡片上射出來。

    “什麽?”

    “我想你還是不要太相信她了,女人嘛,有的時候為了感情失去理智是很正常的,你娶了桑榆而不是她,是個女人心裏都是有怨氣的,何況她還是陪伴你這麽多年的女人。”顧俞北這話其實說的很中立,誰都沒有偏向。

    靳西恆緊緊地抿著唇,顧俞北說

    的很對,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是忽略的。

    “我知道了,我讓你去美國查的那件事還沒有進展嗎?”

    “西恆,我想謝先生是不是給你編造了什麽?”

    “什麽意思?”

    “沒有任何關於桑榆的記憶,連警局都沒有,西恆,覃茜茜是謝昀妻子,他當然要不遺餘力的幫她到達目的。“顧俞北單手支了支鼻梁上的眼睛。

    靳西恆眸光愈加深邃起來:“是你的能力不行,不要說謝昀他騙我。”

    “靳西恆,你不是挺相信我的嗎?”

    “謝昀沒有說話,連他都查的不太清楚,還指望的上你嗎?“靳西恆眉心緊緊地擰著,這件事難道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嗎?

    “靳西恆,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顧俞北被靳西恆這麽一說,心裏頭一下子就不暢快了,為什麽好端端的那他跟謝昀作比較。

    靳西恆看著遠方的視線逐漸冰冷沒有溫度。

    “早就懷疑了。”

    “靳西恆!”

    “她是被nue待過的,身上有很多疤痕,謝昀沒有必要拿這種事來騙我。”

    顧俞北瞳孔微微的放大了一些,倒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好,我繼續去查,一定會給你一個結果的。”

    “算了,你找不到結果的。”靳西恆想放棄了,可能自己到時候真的查到了,那種現實更為殘忍冷酷。

    “怎麽了?現在也覺得她的過錯是可以原諒的是嗎?”顧俞北忽然說了一句。

    靳西恆臉上一抹淡淡自嘲的微笑:“顧俞北,你想多了,先這樣吧。”

    顧俞北看著已經掛斷的手機,想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了,他明明是想跟他說什麽來著,但是現在怎麽就想不起來了,是被他的話給氣到了嗎?

    不過自己是記得要去靳園的,看看靳西恆的太太。

    “顧先生,您怎麽來了?”過路的傭人禮貌的跟他打招唿,顧俞北笑著打招唿,今天天氣可真好,他穿著襯衣都熱死了。

    “顧先生,怎麽這個時候過來?”容媽看到從院外走進來的顧俞北有點驚訝,這個時候外麵的氣溫是很高的。

    顧俞北看著容媽笑了笑:“原來容媽被調來這裏了,怎麽樣,靳太太好伺候嗎?”

    “怎麽還是那麽不正經,現在覃小姐在裏麵陪著她呢,早上心情還

    不太好,中午後覃小姐來了心情明顯就好很多了。”

    顧俞北淡淡的笑了笑:“今天爺爺似乎不在靳園,失去什麽地方了嗎?”往常一般能夠在靳園看到李恩的,但是今天影子都沒見到,說明老爺子今天不在靳園。

    容媽愣了愣:“老爺不在靳園嗎?”

    “容媽不知道就算了,我進去看看。”顧俞北淡淡的笑了笑,跟她擺了擺手。

    果然呢,林桑榆跟覃茜茜在沙發上坐著,聊的挺開心的。

    “謝太太也在呢。”顧俞北看到覃茜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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