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說什麽,隻是好好的交代我休息,明天在過來檢查我眼睛的傷口。還有必要嗎?我在心裏苦笑著。已經是個瞎子了,檢不檢查都無所謂。從此,已是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永遠一輩子的與黑暗打交道。

    我是靜靜的坐在床沿上,側著耳朵,聽著外麵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此時,我能感覺得道,是有人推開了門,腳步是輕輕的,又是沉重的。

    我說:“是誰?誰在那裏?”空氣是沉默,沒有任何的迴音。

    “是誰?究竟是誰在那裏?”

    我摸索著站了起來,靠著牆邊,一步一步……

    “信兒,我是真的不敢相信,他……他既然是向你下此毒手……”

    “是你……你給我滾…立刻給我滾出去……”

    “不!信兒,我不會再把你丟下的,永遠都不會了。”

    “我叫你滾,你沒聽到嗎?滾啊!我說過,我永遠都不要見到你,哈哈!想不到誓言是真的成真了,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

    “信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是身不由己,我是被他控製了呀!”

    “我現在不想聽到你有關的任何消息,因為我不感興趣。現在你滿意了?我是個瞎子,已經是個廢人,你都看到了,你來賴在這裏做什麽?滾啊!”

    “不!信兒,我不會在離開你了,從此以後,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他是一把的抱住了我,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麽的口是心非。我是狠狠的掙脫著他的鉗製,可是他的雙臂,卻是緊緊的用力窟著。

    “你給我放手,你個混蛋!”

    “我不會放手的,永遠都不會。”

    “你丫的,你到底放不放?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殺了。”

    “就算你把我殺了,我也不會放手。”

    “你這個魔鬼,你究竟想怎麽樣,你把我傷害還不夠深嗎?我今天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拜你所賜,你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惡魔!放手!”

    “不放!”

    “你真的不放?”

    “不放!”

    “啪”的一聲響,我是瞬間就摑了他一個耳光。就一瞬間的事,我是覺得不可思議。

    空氣是驀然間靜謐,隻有他唿吸的赤熱,仍然是吹在我的臉上……

    “信兒,冷靜聽我說好嗎?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跟你說,你就會明白了。”

    我是愣愣的沒有了反應,任由著他把我抱到了床上。

    洪叔深吸了口氣,語調娓娓道來:

    “那天,我們吵架之後,我是心煩意亂的的迴到了酒吧裏,我在想著,我最親愛的信兒,你為什麽就不肯想相信我所說的話呢?我是一杯酒一杯酒的灌著自己,而小謝卻是剛好來找我,我就拉著他一起陪我喝,直致大爛醉如泥,才是由著小謝扶著我迴到了房間。隻是,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小謝來找我是有目的的。”

    他的語氣,是停了下來,我側著耳朵,他的手,還是用力的攬著我的腰。

    “我真想不到,我從小看到大的小謝,既然是如此陰毒的人,他趁我酣睡之際,加之酒精的麻醉,我是醉的一踏塗地。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在我的體內注入了複方可待因的合成份,我當時是沒有任何的知覺,等到我第二天醒來之時,在體內的基因毒素開始瘋長,我的毒引是開始發作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我是措手不及,不得不受治於他,因為在他的手上,有我需要的東西,我不得不如此。”

    我是沒有言語,故事中的結局,又是另外故事的開始,是上天弄人,還是我們,擁有了彼此,卻是相互猜疑,導致了今生的締笑非緣。

    “信兒,你知道嗎?那該死的東西一發作時,如螞蟻在我的身上一點一滴的啃噬著,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是今生都無法忘記,如果我們當時不那麽的衝動,心平氣和的談談,或許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隻因為我當時說錯了一句話。”

    我忍不住問了句:“你說錯了什麽話?”

    “我說,你的眼睛,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尤物,可誰會想到他,既然是把毒手伸向了你,那天,當小謝,在我的麵前一陣的狂笑說,你最心愛的東西,已經是被我永遠的毀了,我要讓你痛不欲生,永遠的失去。我當時就慌了,我在猜測著,或許你已經是遭到他的毒手了,我就揪著他的衣領問他,究竟是把我怎麽樣了?他說,已經是把你的眼睛給毀了。”

    我苦笑的喃喃自語:“是啊!永遠都毀了,一個永無見天日的瞎子,一個廢人。”洪叔是緊緊的抱住了我:“不!信兒,我無論如何如何都要把你的眼睛治好,不管付出任何的代價。”

    “還有希望嗎?我想都不敢想,治好又如何?我們還能迴到過去嗎?”

    “難道說,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不!信兒,不要!”

    “我現在不想討論這些問題,後來你們怎麽樣了?你還一直被他控製嗎?”

    “沒!當你離開這座城市時,我是意識到了,我必須要徹底的擺脫他,我迴到了酒吧裏,可是我控製不了我內心的魔,我中毒太深,我的毒引是越來越大,我身家的大半財產已經是搭了進去,酒吧已經是壓了出去,所有的一切,已經是天翻地覆……”

    他說話的聲音,是越來越小。是因果報應嗎?還是冥冥中就已經是注定好的結局?

    我說:“你為什麽不去戒毒所?為什麽還是一直的硬撐著?”

    “因為我沒有那個勇氣,還一個就是,我一定要等著你迴來,我要親眼的見到你,把所有的,完完全全的告訴你,我不是個負心人,我對你的愛,依舊是不變,天地為證,我心永恆。”

    “還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呢?該發生的都是已經發生了,我已經是個瞎子,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隻是,我的心裏真的很不甘,我還那麽的年輕,我的世界就此從而黑暗,縱然我有千般的恨意,終究無可挽迴所有的一切。”

    洪叔是恨恨的語氣:“我不會放過他的,我要讓他的所作所為,得到應有的懲罰,失去的,我們還能在擁有,隻是你的眼睛……”我自嘲笑:“這樣也好,看不到了不想看的東西,心不會煩,也不會痛。”

    他的語氣還是依舊的哀傷:“信兒,在你的心裏,你還是無法原諒我,是嗎?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可並不是我的初衷,如果有一天,你能進行角膜移植,你放心,我會把我的角膜就此移植給你。”

    我扯開了話題:“你的毒引怎麽樣了?還在一直的發作嗎?”他是沉默了一會兒,是輕輕的歎了氣:“我現在正在接受治療,隻是效果甚微,但是,我有信心,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我相信,我會成功的。”

    我摸索著站了起來。

    “怎麽了?需要什麽?我幫你拿就行了。”

    “我需要上洗手間。”

    “我抱你過去。”

    “不!謝謝!我自己能行。”

    “那我扶你過去。”

    我不在推托,任他牽著走。

    在我關上門的順間,我聽到了身後是重重的歎息聲,有些落漠的哀傷。

    像做個惡夢,渾渾沌沌,可比夢還真實的,是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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