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上上下下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


    原本還在廚房裏工作著的冰箱飄了起來,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牽引著飄上了二樓。


    雙門冰箱有些龐大,所過之處,無疑不是引人注目。


    沈晟易感受到了危機,他甚至都不敢迴頭,怕自己一迴頭就發現什麽驚悚的事情。


    可是莫名的他發現自己的身前陰影下了一片,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已經浮在了自己的正麵上空。


    「嗬嗬,不帶這麽玩的啊。」沈晟易連滾帶爬的企圖跑出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啪」的一聲,所有人不約而同的聽見了一聲巨響,隨後聽見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迴蕩在整個沈家大宅裏。


    炎珺從房間裏走出來,詫異的看著靜止在走廊上的冰箱,詫異道,「這是怎麽迴事?」


    「母親,救我,救救我。」孱弱的聲音從冰箱下麵響起。


    炎珺這才發現冰箱下麵伸出來的手指頭,她走近一瞧,果然還真是自家那個不長心眼的二兒子。


    沈晟易求救著,「快救救我,趁著我還有一口氣,快救救我。」


    炎珺抱著孩子蹲下身子,感嘆道,「兒子啊兒子,當年老三身體異樣時,母親就一直苦口婆心的勸誡你,活著不好嗎?為什麽偏偏要往死路上走?現在小寶這種情況,我也是三番四次的勸誡你,活著真的就不好嗎?為什麽這麽執著的硬是朝著死路上走。」


    管家領著一群人跑上了二樓,三四名男子合力終於將冰箱抬迴了廚房。


    沈晟易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地毯上,他覺得自己動不了了,身體肯定是骨折了。


    炎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把小寶的玩具撿迴來。」


    沈晟易噌的一下子抬起頭,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傢夥那雙閃閃亮亮的眼睛,他的眼瞳深處眼眸在漸漸加深,好像有什麽可怕性的東西正在沉默中凝聚起來,他吞了吞口水,腳丫子蹬著地毯,慢慢的蠕動自己的龐大身軀。


    最後劈裏啪啦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倒栽蔥似的平穩著陸。


    夜色漸濃,一道亮光劃破了夜空的平靜。


    「隊長,我怎麽聽見外麵好像有說話聲?」蕭菁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看天色,應該是淩晨時分。


    沈晟風雙手抱住她的腰,將她準備起身的身體拉了迴來,不以為然道,「可能是有人睡不著。」


    「怎麽可能會睡不著?」蕭菁聽著好像還有腳步聲在走動,她扯了扯自家隊長的胳膊,「你聽,真的有人。」


    沈晟風坐起身,目光灼灼,「你是自己睡不著,還是被人吵著睡不著?」


    蕭菁走至窗外,「吃一塹長一智,我總覺得我得時刻提防著。」


    沈晟風被她如此認真對待的模樣弄的啼笑皆非,同樣站在窗口位置,問著,「發現了什麽?」


    蕭菁掩嘴示意他小聲一些,「可能是對方也很有警惕,說話聲音斷斷續續,而且還是暗語。」


    沈晟風饒有興味的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暗語?小菁怎麽聽出來是暗語的?」


    「隊長你不覺得這叫聲三長兩短時長時短,就像是在打電報。」


    沈晟風雙手捧住她的腦袋,「我怎麽聽著像是普通的鳥聲?」


    「隊長,大晚上的鳥兒也歸巢了,這樣不耐其煩的叫聲,除了是人為,我想不出來是大自然的自然現象。」


    「所以夫人打算怎麽做?」


    蕭菁拉著他的手,兩人走到房門前,「出去一探究竟。」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宿舍。


    走廊上,燈光昏暗,沈晟風瞧著躡手躡腳更像是做賊的蕭菁,也不出言製止,隨她保持警惕的走下了樓道。


    院子裏,有夜風嘩嘩嘩的吹拂過,落葉被捲起又卷落。


    兩道身影坐在一棵大樹上,夜風簌簌,兩人時不時會嘀嘀咕咕的叫上一兩聲。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慕夕遲指了指不遠處從宿舍樓前走出來的兩人,急忙將旁邊的魏紫琪拉了起來。


    魏紫琪同樣也發現了自家隊長的身影,站起來時身體有些輕晃,險些從樹上掉下去。


    慕夕遲一把抱住她,隱蔽的藏進了茂密的樹葉裏,企圖用枝葉將他們的身體同樣掩蓋起來。


    魏紫琪臉頰微微泛紅,感受到他擁抱自己時那近距離的心跳以及唿吸,羞赧的低下頭,連唿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慕夕遲眨了眨眼,懷中貼著的小身板讓他忍不住的麵紅耳赤,他忙不迭的移開自己的眼珠子。


    蕭菁站在樹下,有些納悶了,「怎麽沒有聲音了?」


    沈晟風拿下她發梢中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弄上的一片枯葉,笑了笑,「我就說你大概是太敏感了,這大晚上大家都訓練累了,怎麽可能會沒有睡覺出來瞎溜達?」


    蕭菁抬頭看了看樹幹,繞著這棵十米高左右的大樹轉上幾圈,的確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她說著,「難道真的是我聽錯了?」


    沈晟風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現在可以迴房間睡覺了嗎?」


    蕭菁撚了撚自己的下巴,老神在在道,「要不咱們再去前麵看看情況?」


    沈晟風一把抱住她準備再往前走的身體,將她堵在了樹幹前,似笑非笑,帶著一點點狡黠的意圖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良辰美景,難道媳婦兒就打算在這院子裏虛度光陰?」


    蕭菁臉頰一紅,眼瞼往下挑了挑,「隊長說什麽就是什麽。」


    沈晟風打橫將她抱起來,「迴去睡覺。」


    夜晚重新恢復安靜。


    慕夕遲鬆開了懷裏的女人,輕咳一聲,「我剛剛隻是為了不被發現才做出這種冒冒失失的行為。」


    魏紫琪撩了撩自己的頭髮,點了點頭,「我也隻是為了不被發現才保持著那種別扭的動作。」


    慕夕遲坐在樹幹上,「之前為了掩人耳目特意在隊長這裏坐著聊天,現在對方他們迴來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另外找個地方?」


    「我們為什麽要躲著聊天?」魏紫琪有些不是很明白的問著。


    慕夕遲沉思片刻,也是啊,他們為什麽要躲著聊天?好像他們也沒有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啊。


    魏紫琪一臉嬌羞道,「不過我想你也有你的道理,畢竟軍營裏人多口雜,咱們有些時候還是應該低調一點。」


    「那我明天重新選一個地方?」


    「嗯。」魏紫琪掏了掏口袋,將自己衣兜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慕夕遲伸出手接了過來,是一個紐扣,他不明覺厲的問著,「你給我這個做什麽?我衣服扣子沒有掉。」


    魏紫琪見他有意的送迴來,推著他的手,「讓你收下就收下。」


    慕夕遲迷迷糊糊的放迴了自己的口袋裏。


    魏紫琪從樹上跳下來,「時間不早了,我先迴去睡覺了。」


    慕夕遲迴到宿舍,聽著裏麵此起彼伏的打鼾聲,一把將裴禕從熟睡中給弄了起來。


    裴禕一個激靈坐起身,忙道,「軍號響了嗎?」說完他就機械式的起床疊被子穿褲子。


    慕夕遲抓住他的手,正經道,「沒有響。」


    裴禕又渾渾噩噩的倒迴了床上,鼾聲如雷。


    「副隊,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慕夕遲拿起手裏的紐扣仔細的看上了兩眼,難道是有什麽特別之處?


    裴禕睡意惺忪的睜了睜眼,又閉上,語氣力帶著濃濃的鼻音,「有什麽破事明天再說,別打擾我睡覺。」


    慕夕遲見著他又睡下,急忙將他搖晃了起來。


    裴禕一巴掌打開他的手,嚴肅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慕夕遲問,「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紐扣是什麽意思?」


    裴禕神色中透著疲憊,脫口而出,「就是想讓這個男人脫了她的衣服,跟她睡覺覺的意思。」


    慕夕遲瞳孔一聚,「真的?」


    「真的。」裴禕躺了迴去。


    慕夕遲覺得他的話不是特別靠譜,從房間裏走出出去,溜到了隔壁的屋子。同樣是鼾聲如雷。


    江昕警覺的發覺到有人潛進了屋子裏,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做出防禦動作,「什麽人?」


    慕夕遲道,「是我。」


    江昕聽著熟悉的聲音,皺了皺眉,「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我這裏溜達做什麽?」


    慕夕遲坐在床邊,神色凝重道,「你說說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一顆紐扣是什麽意思?」


    江昕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事我怎麽知道?迴你房間睡覺去。」


    慕夕遲又推了推旁邊的程臣,問著同樣的問題,「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一顆紐扣是什麽意思?」


    程臣睡夢中嘟囔一句,「想泡你的意思。」


    慕夕遲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傳聞中一件衣服上的第二顆紐扣是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所以一個女人給了一個男人衣服上的第二顆紐扣,說明的就是她想把自己的心送給對方。」


    慕夕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程臣睜開眼,一臉看穿了什麽陰謀的表情盯著眼前人,隨後大吼一聲,「江昕,搜。」


    江昕撲了過來,兩人一前一後將慕夕遲堵住。


    慕夕遲瞠目,「你們兩個想對我做什麽?」


    程臣嘴角微揚,「自己交出來。」


    慕夕遲心虛的移開目光,「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麽。」


    江昕擋住他的去路,「你是自己交,還是我們搜出來之後當著你的麵丟出去?」


    慕夕遲咬了咬牙,最後伸出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程臣攤開手準備接過來,突然被對方扣住了手腕並且用力一拉扯。


    慕夕遲抓住他的手隨後一個借位讓開了自己的身體,使其用力的撞擊在自己身後的江昕身上。


    程臣與江昕兩個懷抱在一起,重重疊疊的摔倒在了地上。


    慕夕遲從兩人身前一跨而過,摔門而出。


    江昕推開抱住自己的程臣,吼道,「愣著做什麽,快去追啊。」


    程臣坐在地上,哼了哼,「追什麽追,這麽淺顯易懂的答案還需要猜忌嗎?」


    江昕疑惑,「你知道了什麽?」


    「肯定是有女人送給他定情之物。」程臣爬迴床上,繼續睡覺。


    江昕也躺迴去,「誰這麽瞎了眼會看上這個大塊頭?想想我江昕一表人才風流倜儻。」


    「就是打鼾聲有些可怕,跟旱天雷似的哐哐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不是衝擊炮破空而來了。」


    江昕剜了他一眼,「你懂什麽,那叫男兒氣,有多少人肺活量有我這麽充沛的?就憑鼾聲都能退敵三千。」


    「得了吧,你退的不是敵,把你丟戰場上,就憑你這鼾聲,敵人都不需要偵查了,聞聲就圍剿了咱們。」


    江昕冷冷一哼,閉上眼,下一刻,轟轟轟的鼾聲來勢洶洶的響起。


    一夜無夢。


    清晨的曙光劃破了厚厚的雲層。


    蕭菁推開窗戶,伸出雙手扭了扭腰,剛一動,身後有什麽東西就這麽默不作聲的貼了上來。


    沈晟風靠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沉有力,「這麽早就行了?」


    「嗯。」蕭菁迴過頭,四目對接,「隊長也是這麽早就醒了?」


    沈晟風將她抱起來放在桌上,「今天一起去軍部嗎?」


    蕭菁有些疑惑,「去軍部做什麽?」


    「交接最後一場手續了,需要你這個隊長親自過去一趟。」


    蕭菁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簡單梳洗一下就出門。」


    沈晟風拿出感覺的軍裝套在身上,戴上軍帽,站在門前等待著她的出現。


    蕭菁洗了洗臉,冰涼的水珠從自己的臉上滑過,她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痕,隨後出了門。


    沈晟風將軍帽搭在她的頭上,「走吧。」


    江山平本是準備叩門,見到同時出現的兩人,退後一步。


    蕭菁見著穿戴整齊的江山平,詢問道,「江教官有事要說?」


    「我知道隊長要迴軍部交接手續,我作為教官也需要過去一趟。」


    「既然大家都同路,一起走吧。」


    車上,氣氛還算平常。


    蕭菁看了一眼後視鏡裏似乎並沒有過多表情的江山平,打破沉默道,「江教官的任期隻有三個月,讓你一起跟著去邊境,有些不妥不是嗎?」


    「我可以向上級申請延長任期。」


    「這會不會太委屈江教官了?」


    江山平搖頭,「特戰隊不是普通部隊,對我而言受益匪淺,我喜歡這裏。」


    「特戰隊生活質量遠不如111團,我以為你會不習慣。」


    「我並不是嬌生慣養的人,沒有什麽習慣還不是習慣的,為了國家鞠躬盡瘁,是我的職責。」


    蕭菁笑了笑,「其實我懂得江教官的。」


    江山平有些沒有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兩兩透過那方小小的鏡子眼神對焦而上。


    蕭菁道,「有些時候無法正麵解決的事,我們就喜歡逃避,企圖用冷卻期來延長保障期不是嗎?」


    江山平移開目光,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沒有穿衣服的人,在眼前人的雙眸裏,所有掩飾都像是自己自欺欺人的安慰說法。


    蕭菁往著身後的車座伸長了些許脖子,壓低著聲音,「還是我之前說的那個辦法好,江教官沒有必要壓抑自己。」


    沈晟風不露聲響的將小丫頭的腦袋拉了迴來,「做好了,別動來動去。」


    蕭菁莞爾,「我在傳授我的經驗。」


    沈晟風單臂靠在方向盤上,目光忽明忽暗的落在旁邊女人的身上,道,「我現在也想聽聽你的什麽經驗。」


    蕭菁麵頰微微泛紅,「這樣不太好。」


    「難道這些話都是我不能聽的?」沈晟風再問。


    蕭菁掩嘴咳了咳,「隊長真的想聽?」


    沈晟風一指戳開她湊上前的腦袋,「你可千萬別胡說八道誤人子弟,我一看江教官就是正兒八經的人,你最好收迴你那些不正經的經驗。」


    蕭菁雙手交叉環繞在胸前,驕傲的揚著自己的下巴,「隊長這是看不起我的智商了?」


    「我隻是覺得用你這本來就不怎麽靈光的腦袋去想那些不怎麽靠譜的對策,還是不要勉強了,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隊長難不成不是這樣被我騙上來的?」


    沈晟風一本正經道,「如果我不是心甘情願,又怎會中了你的計,傻丫頭,是我在套路你。」


    蕭菁愣了愣,剛剛還靈光的腦袋好像突然間卡了殼,什麽叫做你套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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