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等了半個鍾頭,終於輪到他進入這個副本了。


    站在副本門前,一個厚實的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樂無憂眼神一凜,一想到這是一個遊戲,眼神又重新恢複了平和。好奇地轉過頭,不解地看著身後的人:”你是誰?“


    ”抱歉!“這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中有點兒歉意,“我以為你是我的一個朋友,畢竟你們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真的很抱歉!”


    “哦!”樂無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過頭繼續看著副本。


    “小兄弟,看你也沒有隊伍,要不要加入我的隊伍?”那個中年男子似乎有點兒過意不去,邀請樂無憂加入他的隊伍。


    “我是一個隻有一轉的一星戰士,你要我嗎?”樂無憂詢問著他。


    “一星戰士?”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眼神中滿是濃濃的鄙視,一星戰士,那可是真正的垃圾,扛不住,沒輸出,偏偏怪物的仇恨是滿值,而且是主t怎麽搶都搶不走的。


    “兄弟,我的隊友們來找我了,他們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得先走了!”他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迅速離開。


    樂無憂苦笑著搖了搖頭,一星職業就那麽殘廢的嗎?那個王者無敵確實是強悍啊!這樣都能夠辛辛苦苦地練到這麽久並且能夠通過那個試煉。


    進入副本——皇朝的崛起之定軍山之戰!


    作為一個小兵,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兵。他看見別的玩家從他的旁邊走過來,走過去,好奇的走過來看看這個新來的士兵,好奇地拍幾張照片。


    他正要走一步,就聽見一個頭頂伍長的軍官朝著樂無憂吼道:“那個誰,誰讓你私自行動的,給我重打五十大板!”


    在樂無憂的毫無防備中,他的身體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士兵抓住,當著所有玩家的麵,被禁錮在一張木板上,拿著木板的士兵啪啪啪啪地打了五十大板。那滋味,實在是無法想象。


    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指甲已經被被摳掉了。額頭上滿是血跡。木板每落下一次,樂無憂就是一下悶哼!旁邊的玩家那可是真正的幸災樂禍,拍照,視頻,甚至有個玩家繞過了士兵,蹲在樂無憂的麵前,做了一個剪刀手,拍了一個美美的合照。


    一個士兵走到伍長的麵前,輕聲細語地說了些什麽。原本憤怒的伍長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了起來。


    五十大板打完,樂無憂像個死豬一樣地趴在木板上,他的屁股帶上了翅膀,飛上了那夢幻般的天堂——沒有知覺了。


    “新兵,不錯!”伍長拍了拍手,滿意地走到樂無憂的麵前,蹲下了身體,拍了拍他的臉蛋,“能夠舍棄自己的小家,能夠承受他人所不能承受的苦難,你是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年輕人!”


    要不是自己不能夠動彈,他甚至想直接殺死眼前的伍長,有這麽講話的嗎?在短短的三言兩語中,他就知道了自己在這個副本中的設定是一個來自遠方的投身軍營的背後有身份的小兵。這就能夠解釋他的實力了,畢竟一個小兵擁有著不下於伍長力量,按照正常設定來說,這是不可能的!


    ”新兵,去一號門,抵禦敵人的攻擊!“伍長下達了命令,“你可以帶上十個士兵,限你在十分鍾後到達一號門。如果到達不了,軍法處置!”


    在係統的力量下,讓他這個子爵實力的強者都無法抵抗的疼痛在刹那間消失無蹤。從被打得時候,他就發現,在這個副本中,他全身的力量竟然被壓製了。在凡途裏,他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強大,一些細節上的東西是不隨著身體的改變而改變的。


    比如說,他的反應速度近乎於零,他的視力能夠清晰地看見一千米外的蟲子,他能夠感受到手臂和身體裏爆炸般的力量,如今,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第一次,他感受到係統屬性的強大,力量就是那麽點力量,敏捷就是這麽點敏捷,智力就是這麽點智力,不超過,也不低於,完美一般的模板。


    還有那疼痛,他竟然會感受到真正的疼痛,他甚至都不知道上一次的疼痛是什麽時候。


    開始奔跑了,在兩百米寬的人工開辟的大道上噴跑,他們的行為引起周圍玩家的側麵,盡管不是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但每一次見到軍人的行軍方式,周圍的玩家還是情不自禁地開啟自己的加速技能,祈求跟著整個大軍的步伐。


    伍長跑在最前麵,他是伍長,當然要身先士卒,他又不是將軍,將軍此時在山頂的一個營地上呢!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大將不死。


    從五百多米的丘陵上順著人工開辟的道路跑下來,沿途,各種各樣依山而建的木質框架環繞在周圍。山道的兩側,各種各樣的玩家聚集在投石機的旁邊。經曆了很多次副本的老手清晰的知道,隻要搶到了投石機的使用權利,那積分可是大把大把的來!


    咋的準的話,當一立方的碎石夾雜著破空聲砸入玩家群體中,那積分可是水漲船高。雖然攻城的玩家在攻破一道城門後就會得到500,800,1000的高額積分,但一場戰鬥下來,他們的積分不比攻城玩家的積分高!


    為了得到一個投石機的使用權限,他們甚至開出了一萬個華夏幣的高額價格。


    樂無憂領著二十個在地圖上顯示為自己的兵的隊伍,跟在伍長的後麵。他跑得很累,真的很累,力量就那麽點,敏捷也就那麽點,要不是靠著自己平常的爆發力,他覺得自己不可能跟上整個隊伍,還有可能連身後的小兵都跑不過。


    沿著整個山峰跑了兩圈,穿過了兩道五十米高,一百米寬的木製巨型門,他氣喘籲籲地來到了第一道門這裏。伍長滿意地看著樂無憂的表現,他很欣賞這個年輕人,敢於拋棄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來到軍隊裏曆練。


    當層出不窮的碎石從那五十米高的柵欄後麵砸進他們的隊列中時,當滿天的巨石唿嘯聲響徹在耳邊,當耳朵裏產生蜂鳴的時候,當自己的身體被一塊碎石擊中,刻入骨髓深處的疼痛從身子裏傳了出來,當他的生命值從滿血一落到底,落到隻剩下一絲血皮的時候,他才迴過神來。


    治愈術,治愈術,不在意自己身體的痛楚,不在意周圍的玩家那是真正的哀鴻遍野。係統罕見的沒有屏蔽碎石砸過來的那種恐怖與絕望,部分女玩家直接被踢出了副本,她們承受不住那種來自內心的恐怖。


    在持續不斷的治愈術中,自己士兵的血條從冰點抬升到滿值。


    第二波碎石繼續飛來,帶著唿嘯的風聲。我方的投石機和弩炮也緊隨著發動進攻。雙方的碎石互相碰撞,在空中發生碰撞,數不清的碎屑從上方飄落。不過一輪,樂無憂的頭頂上就蒙上了薄薄一層的灰塵。


    大量的碎石繼續砸在整個隊列中,在刻意的躲避下,樂無憂以及他的部下的生命值保持在一個比較高的地步,最起碼,不會直接死掉就行。


    在事前,將所有士兵的生命值補到滿值,他們看著樂無憂的目光就是深深的敬畏。如果此時,樂無憂站在高處,振臂高唿一下,相信底下的士兵會毫不猶豫地跟從著他的步伐。在這個設定中,玩家隻是一個個虛幻的人影,他們做著他們自己的事情,士兵是士兵,玩家是玩家,玩家可以做著一些額外的事情改變戰局,但很難實質性地改變占據,就比如,一個玩家以極為迅捷的速度繞過了所有的士兵,關閉了大門,殺死了所有投石機旁邊的玩家,並且擋住了源源不斷複活的玩家,永投石機和弩炮先行炸開大門,或者從後方將前麵僵持的部隊擊殺!


    不過,這樣的玩家基本上沒有,且不說速度,在其次,他們很難擋住源源不斷地無限複活的玩家的進攻。


    站在第一號大門的麵前,大門緩緩打開,伍長帶領著這支不知道接受了什麽命令的部隊跑出了大門。透過細碎的身影,他看見了前往是一望無際的玩家大軍,一望無際的士兵。他在迴頭看了一下,在高高的城牆上,駐守在上方的士兵的臉上滿是堅毅與悲痛,而跟隨在他身邊的士兵們的臉上流露出傷感,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生命有且隻有一次。


    看見一隊送死的士兵過來,玩家們止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敵欲望,紛紛衝向了那一隊士兵,在他們的眼裏,這些士兵就是送錢送裝備的。


    伍長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士兵,自從知曉了自己的命運後,他們收迴了自己眼神中的悲痛,轉化為一股憤怒。伍長轉過頭的最後一眼看的是樂無憂,他默默地在心裏麵點了點頭,樂無憂臉上的堅毅與漠然讓他很滿意,一個新兵而已,能上戰場而麵不改色,不錯!


    “兒郎們,隨我!”他高聲地喊了起來,“殺敵!”


    ”衝!“所有的士兵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衝!“


    起初,樂無憂沒有喊,他覺得這麽喊很傻比,不過,衝鋒了十秒鍾,他的腦海中沒有雜念,隻剩下一個念頭,碾碎他們。他是一個冷漠的人,能夠親手摧殘著敵人的身體,當遇到大事的時候,他的心靜得如同千年寒冰。


    現在,在整個軍陣中,他大喊著,像是在發泄自己以往的抑鬱。


    ”衝,衝,衝!“


    士兵們發動了一場可能必定死亡的衝鋒。他們的氣勢以及決心在玩家們的麵前什麽都不是,即使士兵們喊得再怎麽大聲,即使他們的氣勢再怎麽恢宏,很抱歉,這對玩家沒有影響!


    ”抬槍!“在這個距離下,即使是一個對軍事一知半解的人,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發射一波標槍了,更何況,樂無憂可是背著厚厚的一袋子標槍的!樂無憂率先喊了起來。


    ”發射!“伍長沒有在意樂無憂的僭越,即使現在他錯了,那也等活下來後,傷養好以後才開始軍法處置。標槍呈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入玩家的群體中。但收效甚微,即使每一把標槍都能夠殺死一個玩家,那近萬個玩家大軍是怎麽都殺不完的!


    沒有用,近了,更近了!


    手中的劍平舉起來,伍長的劍上出現了一道乳白色的光芒,他大喝一聲:“衝鋒陷陣!”


    所有士兵手中的長劍都冒出了白光,樂無憂收到係統提示,他的攻擊提升50%。這個狀態真bug。


    不知道伍長打算的樂無憂也就沒有篡權的想法,第一次進入副本,他打算跟隨著係統的引導前進。


    玩家的海洋包裹住所有的士兵。樂無憂一劍爆頭暴擊斬殺了麵前的三個玩家,他身後的士兵們跟隨著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著前方走。整個隊伍呈現一個箭矢陣,樂無憂作為箭頭,他配得起箭頭的位置。擁有著超乎玩家的力量,速度,敏捷,他能夠一擊必殺任何一個玩家,更何況,他周圍沒有強大一點的玩家。


    他走了一百米,感受到身邊的玩家越來越多,盡管他明白玩家肯定殺不完的,但也不可能那麽多吧!本來就一個隊伍找上他這個隊伍,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五個隊伍一起找上了他。


    他的生命值下降了一半,才終於殺了十五個玩家,讓這周圍的玩家後退了一下。他迴頭看去,之間士兵們衝進玩家的海洋中後,就如同石頭一般不動了。他們為什麽不直接衝出玩家大軍呢?明明可以靠著一次又一次的衝鋒衝出去的。為什麽呢?


    難道上級說送死,他們就一定要死嗎?


    如果,他們這支隊伍引起了騷亂以後還能夠逃掉,那豈不是任務完成得更加徹底?他們能夠成為一支奇兵,在關鍵的戰場上必殺一擊。


    為什麽那個伍長那麽死腦筋呢?


    正當樂無憂懷疑的時候,更多的玩家看上了他這個小隊,頭頂上的碎石的唿嘯聲此起彼伏,看那些碎石的方向,砸向的應該是攻城方的投石機方向。他明白了,這支隊伍的作用就是將遠方戰場上的情況傳輸給投石機的操控人員。畢竟這是一個遊戲,不能完全以現實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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