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無憂看著這一幕,他沒有說些什麽,這種情況不是很平常嗎?那麽多的“無主之物”擺在他們的麵漆那,誰能忍受得住這種誘惑。


    樂無憂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得離開了。得到那麽多物資的村民在高幾個階層的種族看來,就是一個個免費提款機。他們能夠得到無主之物,其他的種族也能夠借此說著,這些東西是他們的,理由很簡單,你們那麽弱小,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多好東西,不是偷的是什麽。


    樂無憂甚至能夠想到,這個村子將要成為一個殺戮永無止盡的戰場,如果兄弟會的人不幹涉的話,這裏可能會從現在打到結束。


    樂無憂走進了房門,他在他家門口放下了一團綠油油的毒素,腥臭的氣息彌漫在門檻的上空,久久不散。


    他從廚房裏取出了一把刀,燒的通紅,除去其上的汙穢。


    走到自己的四個隊友的旁邊,看著手裏的刀,看著他們的神情,他猶豫起來了,到底要不要用這種方式將箭從他們體內取出來。用燒紅的刀隔開皮膚,將箭取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的四個隊友能不能扛住這種疼痛。


    他準備好了消毒過的布匹,喂給了他們幾顆麻藥。


    他第一個選擇的是木濛,因為木濛的傷勢看起來最輕。


    木濛盤成了一圈,驚恐地瞪著自己的大眼睛看著樂無憂,嘴裏嗚嗚地哭著:“樂無憂,不要,不要啊!我要漂亮的尾巴,你可不能把我的尾巴砍斷啊!求求你了。”


    樂無憂點了點頭,堅信地說著:“放心,你的尾巴過了一段時間就會變得更加好看的。“


    樂無憂抬起了燒得通紅的刀,正欲落下去。他仔細看著木濛的傷勢,突然覺得自己好傻,木濛是被貫穿了,隻需要將箭頭和箭尾削掉,拔出中間的木頭棍子就行。


    想到就做,有一個難題擺在他的麵前。他一拔出這根木棍,木濛就吃痛地大聲喊了起來,全身亂動,越動,她就越感到疼痛。


    ”忍忍!木濛,稍微忍一點就好了。“樂無憂輕聲安慰著她。


    ”可是好痛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樂無憂稍微拔出了一點點,木濛就全身亂竄,樂無憂感受到一根粗壯的繩子敲打著自己的肌肉。很痛,他也感到很痛,痛得自己齜牙咧嘴,手臂激烈地顫抖著。


    又拔出了一點,木濛啊地叫了一聲,她使勁地甩著自己的頭,撞到樂無憂的胸膛上。


    哢嚓兩聲,他的肋骨斷了兩根。


    第二次撞擊,樂無憂甚至都被打飛出去。他拉著木濛的身軀,背靠著撞上牆壁。慘烈啊,這個時候,木棍在木濛的體內留下了一道更粗的傷口。


    木濛越來越痛,亂搖著自己的身體,亂打著周圍的一切東西。牆壁被她達出了一個窟窿,桌子在一擊之下粉身碎骨,而其他的東西,瞬間就化作碎片。


    樂無憂一發狠,他幹脆用身體壓住了木濛亂動的身體。他們的體積相差很大,但是木濛能夠將他頂到天花板。樂無憂撞上天花板又重新掉落到地上。木濛也這樣做了一次蹦迪。


    當樂無憂打算繼續抽出木棍的時候,他發現了,木棍被木濛的肌肉鎖住了。木濛短暫地安靜了下來,當他再拔一次的時候,稍微一點兒疼痛,她就大聲唿痛。


    樂無憂將整個人的力量壓在她的身體上,小心翼翼地握著木棍的一端。木濛睜開眼睛,看著樂無憂的舉動,大聲地喊道:“樂無憂,別,別這樣。“


    樂無憂沒有說話,奮力一拉,木棍被迅速地抽了出來,其上夾雜著血與碎肉。木濛大聲地喊了一聲,她想使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在喊叫。


    在那一瞬間,樂無憂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破裂了。木濛直接扭頭將樂無憂甩下了身子,像一隻發癲的蛇,四處亂撞。她真的好痛好痛,最終朝著地麵撞上去。


    她把自己搞得滿身都是傷痕,搞得自己筋疲力盡,她還是感受到疼痛。她的尾巴上多出了一個窟窿,窟窿裏沒有血流出來,反倒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朦朦朧朧中鑽入其中,修複著她的傷勢,加劇著她的疼痛。


    樂無憂爬了起來,一把抓住她的頭,不讓她自己折磨著自己。


    感受到自己的嘴巴旁邊有著一個人,木濛迅速地張開嘴巴,一口咬了下去。她的牙齒咬破了皮膚,咬破了肌肉,甚至在骨頭上留下了兩個洞。


    而且,牙齒越來越往骨頭裏鑽,如果可能的話,樂無憂的手都可能被她咬斷。


    樂無憂緊咬著牙,自己能夠感受到骨頭都被鑽了進去,那還有什麽能夠阻擋木濛的進攻呢?那另外三個怎麽辦?他也想咬人,也想拿著頭磕地,折磨自己來撫平身體上的疼痛。


    他快昏迷過去了,骨頭快斷了,骨髓都快流了出來了。他想睡一覺,一睡百了。他又不能夠沉睡著,一旦沉睡,那他們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又該何去何從。


    他緊咬著牙,咬破了牙齦,咬碎了牙齒,任由木濛咬著他的手臂,拿著現在仍然是一片通紅的刀,走向了向陽,向陽是受傷第二個輕的隊友。


    他觀察著向陽的傷口,看起來,向陽隻是傷到了三個手臂。射向他三根箭,都被他用手臂擋住了。


    這個情況下,樂無憂不好為他做出選擇,他傷到了手臂,可以直接將手臂截斷,也可以像木濛那樣將箭頭箭尾砍斷,拔出中間的木棍。


    樂無憂還是選擇了第二種,因為向陽現在在睡覺,都這種時候了,嗜睡的他也不忘補一覺,補充著自己的精力。


    砍斷箭頭箭尾,強忍著自己手臂的疼痛,他使勁地拔出了一根木箭。在那一瞬間,迷迷糊糊中的向陽抽打了樂無憂一下,這一下,樂無憂如同一個空中飛人一般地飛了起來。


    張牙舞爪,激動地大聲叫喊的樂無憂撞上了後麵的牆壁,他的勢頭將第一度牆壁撞碎,繼續飛到第二堵牆壁,也就是圍牆的門。


    這迴,他的動能不夠,牆壁被撞出一個人性的凹陷,臉對臉,張開四肢地印在牆上。


    當他從牆壁上滑落下來,全身的骨頭都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根了。他的牙齒如同廢棄的鳥巢,稀稀疏疏地排列著。樂無憂抹去了自己嘴角的鮮血和臉上的塵埃,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屋子。


    “我不信了,我他媽的就不信了,為什麽你們隨手一擊就能把我打得那麽遠。”他自言自語,“我就不信這次你們能夠打動我。”


    樂無憂將向陽綁在椅子上,他的每一個手臂和腳都幫上了一根麻繩,緊緊地將他束縛起來,不讓他亂動。握住木棍,一把,在他的震驚之中,向陽全身顫抖了一下,扯斷了所有的繩子,一腳踢在樂無憂的胸口上。


    他飛了出去,他撞碎了牆壁,飛到外麵的大街上。看見樂無憂飛了出來,正在爭搶著僅剩的戰利品的村民們駐足觀看,然後躲閃著。


    樂無憂臉部著地,僅剩的幾顆牙齒也在撞擊中脫落。他沒牙齒了,艱難地爬了起來,嗚嗚地講著其他人聽不懂的話。樂無憂看著周圍一臉驚訝的生靈,他不在乎他們的竊竊私語,抖了抖自己的肩膀,疏鬆著自己的骨骼。


    “你瞧,這不是那個看起來很厲害的醫生嗎?看他現在,若同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連話都講不出。嘖嘖!”


    “盛極必反唄!瞧他這個樣子。”


    看見樂無憂現在的情況,各種挖苦的,羨慕的聲音此起彼伏,至於原因,那又關他們什麽事,反正現在說爽了,原因重要嗎?


    樂無憂走了迴去,打開門,顫顫巍巍地迴去了。至於後麵的跳梁小醜的嘲諷,無視就好了。他也不會因為幾句嘲諷而大開殺戒。樂無憂心裏想著。


    每拔出一根木棍,樂無憂總免不了一陣皮肉之苦。最後一次,他仰天倒在街道上,一個人像一個傻逼一樣的哈哈大笑。他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稱之為衣服,隻能是幾根破布條,他看起來並不壯碩的身體上滿是傷痕和淤青。


    笑著笑著,他單手撐地,艱難地爬了起來。他停止了笑容,嘴角微微上揚,一顫一顫地走進房門。


    外麵的村民們嘲笑地更起勁了,看著一個平常高高在上的生靈如今如此落魄,他們幻想這一個個符合實際情況的原因,侃侃而談。


    樂無憂沒有說些什麽,這樣加劇了他們的嘲諷,原本的聲音很輕微,現在,即使伸出房間裏麵,都能夠聽見他們的鳥語。


    樂無憂的內心感到莫名的惱火,他壓了下來。


    重新將刀放在火上燒得通紅,他慢慢的地走到昏迷著的霸玄旁邊。看著已經隻剩下箭尾的箭矢,樂無憂沉默了片刻。他下定了決心,開始自己的手術。


    先是將他用繩子固定住,緊接著再拿出刀,將外麵的這一部分箭尾砍斷,隻留下沒入身體內的一部分。


    他對比著霸玄和張洛林的傷勢,發現他們的傷勢都差不多,強力的弓箭都是沒入他們的身體。


    他拿著刀,開始著自己的外科治病過程。刀很鋒利,切割著皮膚,切割著肌肉,沿著箭矢的痕跡逐漸深入。消毒的問題他也考慮過,但這些隻能夠聽天由命了,他賭掙紮裏沒有病毒。


    捧著霸玄的五髒六腑,他起先感受到一陣惡心,下一秒,他惡心的感覺就立刻消失無蹤。冷靜到麻木不仁,沉著到萬事都無法擾亂他的心。


    在接近背部的地方,他找到了箭頭,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再將霸玄的五髒六腑重新放了迴去。他迴憶著腦海裏的情形,不讓自己產生一絲一毫的失誤。


    看著已經擺放完好的內髒,看著霸玄分裂的肚子,樂無憂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他一開始就沒有想到要準備繩子,但現在去準備繩子真的是太晚了。


    “怎麽辦?怎麽辦?”樂無憂捂住霸玄的肚子,焦急地想著,“不能慌張,什麽情況下我都不能慌張,一旦慌張,什麽都完了。“


    ”治愈藥草?“樂無憂取出了一根根治愈藥草,喂給了霸玄。沒有用,肚子上的傷口沒有一絲一毫的愈合跡象,那肯定不是這個辦法。


    換一種,還有什麽好辦法呢?縫上肚子需要繩子,可是現在沒有繩子啊!


    他低著頭,看著自己手心的治愈藥草。他計上心來,可以試試這樣。


    他將手裏的治愈藥草撕成一個個細條狀,看著這一根根似乎一扯就斷的草莖,樂無憂陷入了沉默。他還是決定用這些東西。


    取出青銅劍,放在火上燒烤得通紅,輕輕地在皮膚上點了一個洞,然後,他才將手裏的草莖塞進動力,當做繩子縫了起來。他縫得很細致,很細心,滿是淤青的雙手沒有絲毫的顫動。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成功,他也一定會成功。


    但世事難料,總有些生靈會選擇招惹別人。有生靈看著樂無憂這麽一副慫樣,他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緊接著在其他先事情不夠大的村民的慫恿之下,他們一腳踢開了房門,然後迅速地跑進人堆裏躲藏了起來。他們也怕樂無憂找他們算賬。


    這個時候,樂無憂正在縫合著傷口,他感覺到了,但不能做著任何事情,也不想做著其他事情。他不能分心。


    為什麽他們一定要找樂無憂呢?因為他就如同汙泥中的白石,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還有一點,樂無憂有很多金幣,當然是相對於這裏的絕大部分村民來說的,他本身也是一個聚寶盆。錢嘛,為著它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足為奇。


    現在樂無憂弱了,趁你病,要你命。隻要第一個試探出樂無憂的實力,相信剩下的,觀望著的村民會踴躍前進。


    樂無憂背對著他們,好像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樣子。


    那幾個膽大的,心懷不軌的,想要一口吃成一個胖子的生靈慢慢地靠近著樂無憂,他們走得很穩,很慢,比小偷還謹慎,但其他村民一個個都屏氣斂息,期待地看著他們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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