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幻境中一下子出現了一朵朵粉紅色的桃花。花雨降世,象征著世界的繁華。


    迷惘中的樂無憂站立在王座前,他的旁邊站著穿著婚紗的罪四。粉色的花雨好像來自遙遠的過去,他伸出手捕捉了一枚小小的花瓣,心裏想著。


    ”粉色的花雨,又好像不曾存在過,如此完美的場景好像對於我來說,至少現在不太可能出現的吧!“他對著自己的心說道。


    公主的話語將他從思緒中拉迴了現實:“王子,不,現在不能叫你王子,應該要叫你國王了。現在,該是英俊的你對著我們的子民說一些祝福的話語了。來。”她在一旁輕輕地挽著國王的手臂,嬌嗔地催促道。


    在起始之城,整個凡願軍團包圍著樂無憂,將他圍得水泄不通。僵屍,小道士和天使被他們拘禁在牆角,堵住他們的嘴巴,不讓他們發出一丁點兒聲音。至於,追隨者們,在他們動手的一刹那,就被打暈,隨意地仍在一起,當然,他們的周圍有著一小隊的亡靈看守著。


    這個已經位於起始之城的中段的街區已經徹底地變成凡願軍團的自留地了,任何膽敢接近這裏的生靈,無所謂到底懷著什麽目的,甚至可能胡亂竄著,誤打誤撞地來到這裏,一旦跨過他們劃定的線,一擊擊骨劍的傷害讓他們重新思考黑暗中的危險。


    罪四麵對麵和樂無憂站著,一生靈,一亡靈,同時閉著眼睛,陷入了幻境之中。唯一有著不同區別的是,在幻境中,樂無憂是迷惘著的,而罪四是清醒的。


    樂無憂站在高台上,他低頭看著自己華貴的服飾,感受著頭頂厚重的王冠,他忽的伸出了手,握住罪四的小手。他側過臉,深情地注視著罪四絕美的容顏,看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再向著前方看著,看著高台之下,千萬民眾瞪著自己的大眼睛,側耳傾聽著自己的講話。


    他伸出雙手,似要擁抱著整個世界。一時之間,他的內心之中滿是豪情壯誌,江山,美人,盡在吾懷抱之中。


    公主倒在他並不寬實的胸膛上,迷蒙地看著他的英姿,她的嘴角,微微地泛起了盡在掌控之中的笑容。


    樂無憂一把抱住公主的身軀,在她的短暫驚訝中抱起了她瘦小的身軀。站在萬千民眾,他俯下頭,一下子親吻到公主的嘴唇上,在萬千民眾的掌聲之中,在連綿不絕的煙花爆鳴聲中,久久不息。


    他閉上了眼睛,沒有看見在那一瞬間,公主的整個臉蛋變得僵硬得像一個玩偶,她的身軀好像漏氣的玩偶,攤在樂無憂的手上。他的雙手因為承擔著公主的重量,並沒有發現這一切異樣,即使他片刻之間對此抱有懷疑,也被現在的情景給迷住了,美人溫婉在懷,何談什麽掃興的東西。


    站在街道中央的罪四突然地呸呸地兩聲啐著口水,她憤怒地看著眼前的樂無憂,粉拳緊握,她現在恨不得一拳殺死樂無憂。在短暫的平整之後,她一咬牙,狠心地繼續進入幻境。“要不是一個凡人隻能夠使用這種層次的幻境,要不是我的實力不夠,我才不想進入別人的幻境中去呢!可惡,可惡!”她在心裏不斷地告誡著自己,他已經陷入了幻境中了,他已經陷入了環境中去了,隻要我不說,隻要我不說,就沒有其他人知道,就沒有其他人知道。


    她的這個幻境看起來很強大,實際上的功效也很簡單,就為了獲得一些自己能夠獲得的東西,甚至是完全將施術對象束縛在幻境中,當然,需要達成第二種條件的條件是很難的。不過,隻要她的實力上升到能夠維持這個幻境,這也不是不可能。


    公主掙開了眼睛,看著王子近在咫尺的容顏,她的肚子裏突然湧出一陣反胃。不過,她還是閉著眼睛,假裝陶醉其中。


    吻別,國王牽著王後的手臂,一起高高地舉了起來。國王雄渾的聲音傳到了高台下的任意一個角落:“在這個太平盛世,我很榮幸能夠娶到一位如此美麗賢惠的妻子,為了慶祝這一美好快樂的日子,我特在此宣布,整個國家免稅三年。”


    “國王萬歲,國王萬歲!”


    “王後千歲,王後千歲!”


    群眾“演員”絲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無論樂無憂說的是什麽,他們都會按照既定的程序完成既定的使命。


    國王小聲地對著王後說道:“王後,我們現在去拜見我的父親吧!”他照常詢問著王後,兩個人儼然一副完美夫妻。


    “國王,難道您忘了嗎?”公主這個時候按照既定的背景迴答著樂無憂的話語,“您的父母不是在戰亂中被敵人殺害了嗎?您是為您的父母報仇,才將他們全都殺光的。難道你忘了?”


    在那一瞬間,樂無憂突然地像是換了一個人,他記起了全部的一切,全部全部的一切,他看出來了,這是一場幻境,基於他的想法又有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可人兒的想法而製造出來的幻境。


    很多東西,他曾經發誓過,一輩子銘刻在心裏,至死也不會忘卻。


    樂無憂趁勢做出了一個歎氣的神情,好像在緬懷自己“逝去的父母”。他轉過頭,細細感受著罪四柔若無骨的小手,他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肌膚,看見她精致的臉蛋上變得通紅。他微微地笑了起來,就像一個丈夫,看著他夢寐以求的妻子。


    在那一瞬間,他想要將這裏發生的一切全部變為現實,不過,他又想到了現實中的罪四是一個骷髏架子,他平白無故地打了個顫。不過他又對著自己說:”她隻不過現在是一個骷髏架子,但以後,她也可以凝聚處血肉,變成一個真正的漂亮女人。對的,一定是這樣的。“


    罪四感受著手臂裏的摩擦,她在心裏直罵娘,自己製造了一個這樣的幻境,一個以她的眼光來看,絕對不可能會有破綻的幻境。她製作這個幻境的背景是:萬一有一天,她衰弱到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她可以用著這個幻境暫時地獲得一堆凡人的”幫助“,等她逐漸恢複,她能夠操控的生靈的層次也變得更強。而且,這裏麵的一幕幕都是她精心設計過的,絕對沒有男人能夠逃脫。她想到了很多,也留下了很多以防萬一的手段,但是係統也同時限製了這個幻境,將大量的後手全部限製住了,現在呈現在樂無憂前麵的是最為原始版本的幻境。同樣,係統不可能讓一個真正超越凡人階段的術法出現,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控製樂無憂,控製後就是死亡,新生。


    ”您怎麽了,國王?“罪四糯糯的聲音簡直充滿著魔力,樂無憂感覺自己的內心酥酥麻麻的,恨不能立刻走進臥室,發生一些沒羞沒躁的事情。


    樂無憂微笑地轉過頭,凝望著罪四那張精致的小臉,他又彎下身子,在前往宮殿的路上和罪四激吻起來。他是男人,而罪四是個女人,罪四又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實力,將自己精心設計的幻境打破,她不得不用自己這個角色的力量,毫無力氣的小拳頭輕輕地打在樂無憂的胸膛。樂無憂將她強摟進懷裏,擁抱。


    分離的時候,樂無憂解釋著說:”王後,你真的好美麗啊!美豔地不容褻瀆,感覺朕就像一個癩蛤蟆,品嚐著天鵝肉。王後,你真美啊!“他真的是本色出演,每一個男人的內心之中都有著對未來生活的幻想,那些幻想也多半是這個樣子的吧!


    罪四嬌羞地低下了頭,食指對衝:“如果人家是天鵝的話,那國王您就是天鵝的英雄,美人配英雄,世間最完美的結局啊!”


    “是啊!”樂無憂抬頭看著始終藍天白雲的天空,“沒人陪英雄,多麽完美的結局啊!王後,就讓我這個英雄來好好地臨幸你吧!”


    語畢,樂無憂一把公主抱地抱起了罪四:“走嘍,就讓我們前往臥室,開始君王不早朝的生活。有如此美人,國家又算的上什麽?”


    罪四趁勢被樂無憂抱在懷裏,她雙臂摟住樂無憂的脖子,將頭埋在樂無憂的胸膛裏。她位於樂無憂脖子後的手臂輕輕地在樂無憂的脖頸處一點,樂無憂就像是被定住一樣,定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過了一分鍾,罪四終於從這種狀態裏走了出來,她輕聲地詢問著樂無憂:“國王,讓我們開始吧!”她魅惑地對著一動也不動的樂無憂說著,自始至終,她全程注視著樂無憂的動靜,稍微一點兒風吹草動,相信她一定會迴到那個嬌羞的王後狀態。


    樂無憂就像一個旁觀者,出於自己身體內,卻以第三人稱視角看著自己周邊發生的一切,他很奇怪現在的這種狀態,一種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狀態。


    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現象,身為凡人後,他的一切狀況說實話和有著力量後差不了多少,唯一不能夠做到的一件事是內視,好像他自己即使智力屬性到達了三十,內視的時候也是一團團模糊的光線。為什麽凡人狀態下不能呢?既然凡人都能爆發出遠超自己身體極限的力量,那為什麽不可以像第三人稱視角一樣地看著自己身體內的一切構造呢?甚至極致到組成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種物質呢?


    他細細思考著。而罪四艱難地從靜止的樂無憂的懷抱裏跳了下來,在跳下來的那個時候,她的衣服都被樂無憂的手指撕碎了。她低頭看著自己已經露出大片白花花肌膚的衣服,不禁懊惱地埋怨道:“見鬼的係統,最垃圾的係統,我不是才用了一遍嗎,我不是才稍微地用了一遍嗎?你就把我所有的後手全部封了,就都不讓我用了。我現在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她突兀地從急促的狀態中迴複了過來:“還好身為施術者,我能夠自由地掌控幻境的中止與前進。我要不要直接退出,不繼續下去了。再繼續下去,我可能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她的內心裏存在兩個小姑娘,一方堅持下去,都已經讓樂無憂占了那麽大便宜,再多做一些更深層次的動作也不要緊,隻要這個幻術成功,她就能收獲一個絕強的傀儡,一個完全碾壓凡願軍團的對她言聽計從的傀儡,而且,這個傀儡還能夠把他自我領悟的招式傳授給她,比如兩種唿吸法中適合光明的那一種。


    另一方則是認為,一旦樂無憂發現這是一場幻境,如果他反客為主,可能罪四這一輩子就這樣賠了進去。從一開始,她設定這個幻境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最大的隱患,一旦被對麵反客為主,她就徹底地按照她所構建的幻境,愛上那個突破幻境的對象,至死不渝。


    硬幣的兩麵,一麵生,一麵死,除了那飄渺的命運,沒有誰知道自己的結局。


    她也明白,如果在現實中,她多半不敢這麽賭,因為在現實裏,命運從來是一個可笑的詞匯,誰人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而在掙紮裏,她選擇了去賭,要麽獲得最大的饋贈,要麽拚上自己。


    真正讓她下定決心賭下去的是她眼前的這個男子,既然樂無憂都能夠拿著自己的生命去戰鬥,拚搏,她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老妖婆怎麽可能不敢去拚一把。


    拚一把,母雞變鳳凰,拚一把,單車變摩托。


    隻要,隻要她成功,整個掙紮的結局已經注定了。能夠從光明中汲取力量的亡靈是最強大的,最最強大的。因為她活了那麽久,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膽敢如同樂無憂的選擇一樣。


    能夠包容暗的光,能夠摧毀光的暗。


    她下定了決心,將周圍守護著皇宮的侍衛叫了過來。她一聲令下,他們如同一個個機器人,整齊地邁動著步子,走到她的麵前整齊地站立,單膝下跪,等候著她的吩咐。


    ”將他搬到我的臥室裏去。可惡,現在連下達個命令都得自己講話,我不是設定成能夠心裏默念下命令的嗎?難道又被封了嗎?可惡,可惡,可惡!“她氣得直跺腳。


    而那幾個侍衛現將樂無憂的身體放平,然後在一人抓住一隻手腳,一齊抬向宮殿裏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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