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誠寅醉了嗎?當然沒有。他隻不過是假裝著酒勁做著自己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次日一睜眼身旁的冰意已然告訴他,妙青已經離開。對於這點,意料之中又好像意料之外,心裏也不免微微泛著小小的失望。捫心自問一句自己,後悔昨日的所作所為嗎?自然不會,他做的事情從來不後悔,而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經過深思考慮過的。

    “你打算怎麽辦?”妙青一迴到坤逸那兒,坤逸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所發之事,他什麽也沒說,隻是叫住了妙青,問了這麽一句話。

    妙青直睛睛地看著坤逸,良久,才迴道:“你覺得呢?”

    李坤逸沒再說什麽,隻是凝望著她,感慨道:“女人真是麻煩又複雜的生物。”

    聽到這點,妙青很想反問一句,那小瑜呢?是否也一樣代表著麻煩。但她知道這句話不能問,這個名字對坤逸和誠寅這兩個男人來說都代表著一種無形的傷痛,說不得也碰不得。

    “盡管確實如此,但這個世界卻也是少了女人不行的。”妙青最終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李坤逸輕笑了一下,沒有反駁也沒有表示讚同。他從來都不知道蘇妙青也有如此的一麵,以前的她總是無理取鬧,無中生有,而現在似乎變了,變得成熟有魅力。他敢打賭,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心裏隻會住著一個男人,一定不會缺少追求者的。

    而同時李坤逸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有很多事情勿須妙青直說,他都知道要怎麽辦。“今天你不必去上班了吧,誠寅那邊我會看著辦的。”在這個女人主動求助且他答應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他不後悔幫她演這麽一場戲,之前或許還有些擔心她,現在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了,誠寅能遇上一個這麽愛他的女人,也算是萬福了,隻可惜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感謝的話我也不必多說了,想來你也聽膩了,那就拜托你了。”妙青點頭道。

    小瑜還在的時候李坤逸從來沒有看透過誠寅,甚至他們的關係還有些敵對,而後來小瑜走了,他們不知覺間竟然成了好友,互相安慰著彼此,傾訴著對同樣的人的思念。過去這麽多年以及還有未來的很多年,他相信在他們心中,小瑜都是別人無可取代的,但這不意味著他們的生活就得原地踏步,他在努力幸福的同時也希望誠寅能早已滲透這一點。

    “她呢?”在要下班的時刻,李坤逸終於等來了該來的人。

    明知故問,坤逸問道

    :“誰?”

    “別裝傻,坤逸,告訴我,蘇妙青人在哪兒?”這是在乎嗎?誠寅自己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細節,他現在隻希望能早日找到蘇妙青,甚至也沒有想見到麵後要說些什麽,而為什麽會迫不及待也更不無暇顧及了。

    坤逸示意誠寅坐下,誠寅卻無那心思,他也不強求,緩然而坐,道:“告訴我為什麽要找她?誠寅,我知道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麽,我也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你隻是為了阻止我的想法,那可能會很抱歉。”

    “她告訴你的?”

    愛一個人總是不經意的,在乎一個人也是如此,看到誠寅現在的模樣,坤逸敢肯定誠寅心中一定有幾分喜歡她,不過他並沒有打算點醒他。有些事情還是靠他慢慢發覺才有趣,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麽高的情商了,忽地,他想到他對小瑜的種種,也許他應該信任她。“誠寅,別再試圖阻撓我了,沒用的。”

    “她同意了?”發生了昨晚的種種後,誠寅對於妙青的行為甚為糾結。

    “這個想來我沒必要告訴你。我當你是朋友,所以過去的事我不再追究,但誠寅,我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坤逸再次出聲予以警告,但顯然,誠寅並沒有放在心上。

    誠寅沉默了半許,道:“蘇妙青已經是我的人,我沒打算放手。”第一次交手以失敗告終,而第二次,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在公司找不到蘇妙青,誠寅自然而然地便到坤逸的別墅尋覓,因為他經常到這邊來,倒也沒有受什麽阻攔,但在要上二樓的時刻,卻被人攔住了,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作罷,不過不會就此而真的放棄。

    妙青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而是窩在了坤逸的書房。看入神之際,聽到窗外傳來誠寅的聲音:“蘇妙青,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出來,我倆好好談談。”妙青可不想此時見到他,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書籍,二話不說便奔出了門,直往車庫。等誠寅意識到妙青開車離開的時候,想追已來不及,再看著底下擔憂而警示的人員時,誠寅毫不在意的慢吞吞而下。

    當再次見到妙青的時候,是在她和坤逸挽手而歸的時候,看到那麽親密無間的兩人,他瞬間就慍怒了,不過想要發的火被竭力壓下,隻是淡淡地裝作若無其事之樣,道:“可算是等到你們了。”

    “妙青,你如果不想見他的話,你就先上樓吧。”坤逸表現得很貼心。

    妙青感受到了誠寅的緊盯之神,她沒敢往

    那邊望一眼,她甚至有些畏懼。半響之後,才答道:“讓我和阮先生單獨談談吧。”這句話說得很無奈,聽得誠寅一陣寒心,明明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就好似他是一個無賴是的,他要讓她知道他阮誠寅也並不是非他不可。這一瞬間,誠寅心頭隻有這麽一個想法。

    坤逸輕拍了拍手以示安慰道:“要是有什麽,叫我就行了。”說完還望了一眼誠寅。

    清退在場的所有人,誠寅在妙青一坐下就在腦中組織著話語以示自己的態度,不過不是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因為妙青先開口了,道:“阮先生,你是想為昨天的事道歉,或是負責?”

    “自然是負責。”誠寅失了先機,道。

    一個有著數不盡財富的男人向你說負責,依常理應該有很多女人會高興的欣然答應,可惜妙青未在他的猜測反應之中,她隻是輕笑了下,這個笑甚至顯得有些敷衍與悲涼,“那你愛我嗎?”

    他負責可是與愛情無關的。不過他很聰明地選擇沉默,而也顯然這個答案並不叫妙青滿意,她一副果不然之樣,道:“你已經負過一次責了,而我也嚐到了其負責的後果,難道還不夠,傻傻地再湊上前再被你同樣負責第二次。阮誠寅,在你心中,你把婚姻當成了什麽?兒戲嗎?也許我真的看錯了人。”

    並不是這樣的,誠寅想這樣解釋,可又能說什麽,他不愛她是真,負責也是真。

    “昨天的事就當成一場夢吧,你也該忘就忘,有些事一次教訓就足以讓一輩子銘記,我那麽多年的執念也終於得以放下,謝謝你讓我曾經愛過你,甚至走進你的生活,也謝謝你讓我懂得了什麽是放手。”妙青說得甚為感慨萬千。

    誠寅心微亂,但很快平靜,道:“你真的決定跟坤逸在一起?”見妙青起身沒有迴話,繼續加了一把火,“那小瑜呢?你有沒有想過小瑜,你說你改過自新,難道就是這樣改過自新的嗎?你說教訓一次就夠,同樣的這不是在犯第二次同等的錯嗎?”

    “我問心無愧。”妙青直直地迴望著誠寅,道。

    “昨天我沒有醉。”眼見妙青要離開,誠寅霍然而起,拋出了這麽一句話。

    妙青迴頭瞳孔慢慢微縮,後放大,平靜地反問:“所以呢?”

    “你就一定可以肯定跟著坤逸能幸福,他不會的,他跟我一樣。”這樣的妙青讓人措手不及,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放下那樣的想法,從而有些口不擇言。坤逸是聰明,可是有些

    時候聰明並不能用在這上麵。

    妙青緩至誠寅跟前,輕抿著唇,揚手想要做什麽,可揮到一半,她放棄了,眼淚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外湧,道:“阮誠寅,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幸福,我的幸福被你毀了一次難道還不夠?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應該馬上離開,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女人的淚水總是讓男人心疼,妙青曾經也流過淚,但唯有此時的淚讓他心疼,他不禁反問自己,真的是錯了嗎?坤逸和妙青的態度一樣,都對未來抱著絕對的希冀,隻有他,是吧,也許真的錯了。想到此,他深深的望了下一眼妙青,隨即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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