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茲按照古揚的指引先後遊曆了瓦羅蘭大陸和恕瑞瑪大陸,見識到無數奇異景象,有不少事物顛覆了他以前的認知。


    古揚以為瑞茲在了解到更寬廣的世界以後會敞開心胸,卻沒想到他更加鬱鬱寡言,似乎對某些事物心懷忌憚。


    瑞茲從來都不肯說自己的心事,直到近些年才跟古揚提起,不過這所謂的近些年是指兩千多年前的虛空之戰。


    聽到這的時候我才知道瑞茲的實際年齡已經很大了,而古揚更加難以推算。


    瑞茲找古揚是想借用他手中的風之符文,古揚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因為世界符文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恰恰瑞茲一直在研究強大的破壞魔法。


    瑞茲沒有放棄,就是那個時候,他才說起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借助所有符文的力量,毀掉世界上所有強大的存在,讓人類自由生存。


    我絲毫不懷疑古揚的話,因為瑞茲之前在幫我們斬殺梅利爾的時候就曾展現出極大的憎恨,並且親口跟我說:強大的存在都該死!


    “所以你把風符文給了他?”


    “沒有,風符文於我而言意義非凡,我當然不會輕易交給他,但後來我還是心軟了,答應他可以借用,不過必須等他找到其他符文,否則免談。”


    “那現在呢?據我所知瑞茲已經找到其他符文了。”


    “我正在考慮,但是之前已經答應他了,不久之後我就會將風符文交給他。”


    “那你想過後果嗎?”


    “我雖然活了無數年,但是沒有瑞茲那樣的深思熟慮,以前我一直懷疑他的做法,現在我選擇相信他。”


    “好,那是你的選擇,我無權幹預,亞托克斯又是什麽樣的想法?”


    “亞托克斯跟瑞茲一樣……”古揚繼續說起亞托克斯的事情。


    亞托克斯對符文之地的大多數生命而言堪稱古老,但是對古揚來說卻是個“小弟弟”。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年齡比古揚小很多,情誼卻很深厚,已經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


    亞托克斯之前跟我說他不認識瑞茲,這點沒有騙我,不過他的想法跟瑞茲很像。


    在經曆虛空之戰和暗裔大戰之後,他沒有像其他暗裔一樣陷入瘋狂,而是在思考災難的根源。


    何為虛空?虛空的力量來自何處?為何虛空能量可以將飛升者變成這副模樣?


    後來他得到答案:這些力量都來自神明,凡人始終都是草芥,無法掌控自己的生命。


    自此以後,他開始尋找以前的兄弟們,想要跟他們一起顛覆神明!


    可是除了自稱神明的星靈之外,他找不到其他神明,這條線索斷了,他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虛空!


    將虛空災難引向符文之地,神明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亞托克斯是一名強大的戰士,卻不會高級別魔法,他無法解開暮光星靈的禁錮拯救兄弟們,也無法打開所有飛升者一起封印的虛空裂隙。


    對此,他隻能尋找強大的夥伴。


    這時候一個女人出現了,她說自己可以幫助亞托克斯,無論是覺醒暗裔還是打開封印。


    這個女人是伊芙琳,瑞茲的夥伴。


    聽到這我終於明白了,瑞茲所做的一切都是借助伊芙琳之手,瑞茲負責計劃,她負責執行,所以我以前看到的兇手都是伊芙琳。


    能夠得到這樣的幫助,亞托克斯當然會心動,他並不相信伊芙琳,隻是想利用她。


    瑞茲的想法同樣如此,他不在乎亞托克斯的真實想法,隻是想利用他的影響力控製暗裔。


    沒想到在後來的接觸中,他們兩個的想法一樣,都是顛覆神明的統治,為人類的生存謀求真正的自由,兩人的關係也從相互利用變成誌同道合。


    為了人類的自由顛覆神明,辛德拉、趙信等人都曾表達出這樣的思想。


    這是一件裏外不討好的事情,因為人類自誕生之時起就依賴神明的賜福。


    而且我也不同意這樣的做法,他們為了顛覆神明造成的災難是難以挽迴的,這樣不顧一切的做法並不是為了人類好!


    就算最後可以用世界符文的力量製止,那人類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誰也說不清楚,萬一失敗,虛空將會吞噬一切。


    光說神明強大、偏執,瑞茲和亞托克斯又何嚐不是呢?


    可是話說迴來,我覺得古揚也是神明,他活得太久了,他知道的太多了,他的力量想必也足夠強大,瑞茲又怎麽看待他呢?


    “說了這麽多,你還沒跟我說自己的事情,你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神明?”


    “我算不上神明,至少我自己這麽認為,但是我知道瑞茲最後不會放過我。”


    “那你還幫他?”


    “這不矛盾,如果他做的是對的,獻上自己的生命也沒什麽。”


    “哈,這就是你們的友誼嗎?真是我這種短淺的人無法理解的感情。”


    “這就是年輕的好處吧,不用想這麽多,按照內心的想法行事就好。”


    “我還是想知道你的身份,符文之地的強大存在,或多或少我都知道,但是對你非常陌生。”


    “好吧,那我就跟你說點,誰讓我不討厭你呢。”


    在說完亞托克斯和瑞茲的事情之後,古揚跟我說起他的來曆。


    古揚生於遠古,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凡人,但事實上早就超出了凡人的概念。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從接觸到風符文的時候,他的生命就改變了,記憶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古揚是風的化身,他能夠感知一切風力,能夠看清風的飄動,甚至能夠聽懂風的語言。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來往於世界各地,隻要有風,他就能現身。


    他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可是他的朋友都早早死去,到現在隻剩下瑞茲、亞托克斯和他的妻子。


    說到這的時候,古揚突然調轉話題,開始誇他的妻子,多麽多麽漂亮、多麽多麽賢惠、多麽多麽溫婉動人……


    看他一臉自豪的樣子,我還真不忍心打斷他,可是現在我沒有那麽多時間。


    “好了,我大概了解了,謝謝你的坦誠。”


    “嗬,著急走了嗎小子?最後再聽我囉嗦一句,這場戰爭無論成敗,我都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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