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過於沉迷一件事,我們心會醉。這種醉有別與酒醉,喝醉了大不了趴在廁所大吐一頓,而心醉卻容易頹廢。我們的行動將脫離大腦的思維,做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事,特別是愛情這玩意。戀愛中的人總以為,愛的最高境間是把這份愛默默的藏於心底。其實不然,愛的最高境間是不愛。有誰能做到心中無愛呢?我們口口聲聲說,我不愛你了。可是誰又能說清,愛與不愛不是那幾個簡單的字符,當我們老去的時候,偶然間翻出那張泛黃的相片時,你卻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記憶的海洋,開始尋找屬於自己的陸地。

    我推了推旁邊的蟋蟀,眯眯糊糊的說;快去開門去,一會有人來了。

    在等等,讓我做完這個夢。好不容易脫了下來,讓我辦完事的。

    我一聽,這小子又在精神上強奸別人。我一腳登在了沙發,蟋蟀頓時掉了下來,隻聽到地上瓶子嘩啦啦的響。

    歐陽傑被驚醒了,急忙問道;是不是有人鬧事?

    沒事。

    他哦了一聲,繼續睡覺。

    蟋蟀不情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裏還抓著一bar,嘴裏還嘮叨,直接把手裏那東西向我扔了過來。

    他一邊說話,一邊將手伸進褲襠裏。你他媽的睡不著自己下去開,幹嗎非讓我去開。

    我一看到他那動作,我更火,從歐陽傑那邊順手抽了件東西扔了過去,沒想到扔到了他嘴上,我定眼一看,是條女式內褲。

    成成,你大爺的,什麽東西都往老子嘴裏塞。

    說完不停吐唾沫,我又用腳登了登歐陽傑。

    幹嗎?

    哎,我說你倆昨天晚上究竟幹什麽了?蟋蟀那裏是bar,你這裏是內褲。

    能幹什麽啊?不就是男女那點破事啊。

    我操,你倆當著我的麵做那事,你們也不怕被雷劈啊。

    誰讓你睡的跟死豬一樣,那小妞還摸了摸你。

    我操,那她有沒有侮辱我?

    她說你長了條毛毛蟲。

    去你大爺的,我賴的理你。我和你倆商量個事?我想上街賣冰糖葫蘆!

    什麽啊?你看你那點出息,你要真是去,不要說認識我倆。我丟不起那人。

    我說的是真的。

    我也是真的。

    蟋蟀,你的意見呢?

    和他一樣。

    那你倆幫我做件事,這總可以吧!

    蟋蟀說道;先說說看!

    幫我去找個賣冰糖葫蘆的家夥了。總 不能讓我像電影裏那樣,扛著一個木樁,上麵弄幾個孔吧。

    那你還想怎麽著,難不成開著寶馬車去賣?

    那你到底幫不幫了?

    行了,不要說了。我幫你去弄。歐陽傑說道。

    那就這麽說定了,馬上去弄,晚上我要開張。

    好好,催命似的。說完提著褲子出去。

    你怎麽還不走啊?

    蟋蟀急忙說道;還要我去?

    你不去,誰去啊!馬上快開門了。

    行,你他媽的現在是真正的大爺,我還不想那麽早去死。

    這點破事,你至於這樣嗎?不想去可以不去嗎?不要發勞騷,先抽根煙,消消氣,蟀哥。

    我的親娘啊,行了吧,我怕的就是你這招,客氣的他媽讓人有點受不了,還是用那種叫爹罵娘的口氣對我說話吧,那樣還聽起來順耳。

    你他媽就是賤,那還不快走!

    哦。蟋蟀說完,就出去了。我點著了煙,走出了包間來到了吧台。

    小慧正在那裏玩電腦,我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爬在她的肩上說道;什麽時候來的啊?

    我昨天根本就沒有迴去,你在這裏又喝多了,她們幾個忙不過來,我便留下來了。

    我抽了口煙繼續說道;那我有沒有對你不禮貌啊?

    小慧迴過頭疑惑的看著我,你怎麽這麽問。你喝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像一灘死泥,特別重。看來以後你還少喝點吧!

    是啊,我也覺得酒這東西還是少喝的為妙。

    行了,你不要壓我了,快成豆角了。你是不是好久都沒有刮胡子了?

    我摸了摸,好像是吧!怎麽了?

    紮的我好痛啊!

    又不是刀子,真是那麽痛嗎?

    那到沒有,隻是有點癢。要不我替你刮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說;沒事男人嘛很正常。

    話剛說完,歐陽傑和蟋蟀迴來了。我笑了笑說道;二位辛苦了!

    歐陽傑說著把鑰匙扔了過來,並帶了一句話,給你辦妥了,都在外成放著呢!

    蟋蟀不願的說;我真搞不懂你!

    小慧急忙問道;你們說什麽啊?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啊!

    聽不明白那就對了。我說完將鑰匙再次扔給了歐陽傑,並說道;把我送到學校附近去,我要開業了。

    怎麽又是我啊?你讓蟋蟀去,你簡直給我派了個監工啊!那狗日的什麽都不管,最後我把人家的全套給買了過來。

    要不我說個謝謝!

    真他媽扯蛋,還是我去送你吧!

    我說蟋蟀,我先忙我的了,這裏你和歐陽一起看著了,有事打個電話。

    行,行行。小慧,想不想吃冰糖葫蘆,迴來的時候哥給你帶?

    她高興的說道;好哇,好哇。

    蟋蟀也跟著起哄,說道;好哇,好哇!

    小慧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嫉妒啊!

    歐陽傑不耐煩地說;再不走,我可不送了。你愛找,找誰去。

    我急忙說道;好好好,走還不行嗎!你們現在都他媽是大爺。

    其實從酒吧到學校也不是很遠,隻是那東西不好拿罷了。沒過多久就到了,我和歐陽傑把東西放好後,我對歐陽說;要不你就作我第一個顧客吧

    行了,饒了我吧,大哥,你還是讓我走吧!

    看你那點出息,我之叫自食其力。

    他一邊走一邊說,好好,那你就自食其力吧,我先撤了,有事打電話。說完就鑽進了車裏。

    我看了看櫃子裏的那些冰糖葫蘆,過去的一幕幕卻又再次浮現在我眼前。我記的那天好晚了,葉子突然想起冰糖葫蘆了,非逼著我去買。當我買迴來時,她卻睡著了。後來,那兩串冰糖葫蘆一直放在那個地方,直到落滿灰塵。有時候我想,她不並是想吃,而是想先驗我對她的關心程度而已。有時候愛不一定非的是‘我愛你’,這三個字,更多卻是一種行動。

    喂,給我來一串冰糖葫蘆?

    我將煙含在嘴裏,抬頭看了看他,隻見他拎著一個女式包看著我。

    你到底賣不賣啊?

    賣啊,做買賣的那有不賣給顧客的理由啊?是不是給你女朋友買啊?她叫什麽名字?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查戶口啊?

    不是。那你究竟要不要買?

    要。那你先告訴我你朋友叫什麽?

    那家夥生氣的說;不就是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有什麽了不起的!說完,揚長而去。我吸了口煙大聲說道;哥賣的不是冰糖葫蘆,而是寂寞!

    那男的走後,也有幾個女的買過。我二話沒說,就賣給了她們,說白了我隻賣女的不賣男的。這樣我就可以看清每個女的,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

    旁邊一賣羊肉串的哥們一邊烤串一邊說;兄弟,有生意怎麽不做啊,是不是有仇啊?

    你說剛才那男的?

    對頭。

    我壓根就不認識那丫!我也是問他女朋友叫什麽名字而已。他楞是沒說,不過話又說迴來,那丫夠笨的,隨便編個不就可以買了嗎?

    兄弟不是哥說你,和什麽有仇,也不能和錢有仇啊!這年頭有錢就他媽是大爺!

    我給了他一支煙,他接過後從烤串的木火中點著了。隻聽到那串發出吱吱的響聲,光聽那聲音也覺的很好吃。他的動作很熟練,左手一翻,右手一把佐料。不時的還能看到點小火,但很快就滅了。

    大哥,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吧?

    他操著一口雜交的普通話說道;是啊。我是山西的。卷舌和平舌不分家,估計文化程度也高不到那裏去。他沒有問我是那裏的,但我還是很尊重他,不是因為他是我老鄉,而是因為他和我年紀相仿。不可以自食其力,我卻還要靠家裏。我沒有告訴他是我也山西的,真怕有那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雖然,我國現在的經濟水平不是非常的發達,至少還沒到那種見了老鄉就像見了親人的地步吧。

    兄弟,看你這穿著不像個賣糖葫蘆的!是不是幫別人看攤子的。

    真是我的,我看不像。要是你自己的,剛才為什麽不賣個那人?肯定是幫別人的。

    他還是邊說邊烤,也沒人注意到我的表情。我真有點苦笑不得,難道他真的受到了晉商那種優良傳統,真能做到;仁,義,禮智,信。

    有時候我覺得上帝就在我們身邊,要什麽就可以滿足你什麽。蟋蟀的電話來了,我接起就問道;什麽事?你不是不知道我在做生意啊?

    蟋蟀蔑視的說;你那也叫做生意啊,充其量就是吃飽撐的。

    你本事你也吃飽了撐下給我看看?

    我丟不起那人?

    照你這麽說;我丟人是吧。那你打電話幹嗎?掛了!

    蟋蟀急忙說道;是不是傷心了。哥們沒那意思!隻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當真。

    我不光傷心,連肺他媽都傷了。究竟什麽事,快說!

    有個女的,非要坐葉子那個位子?我們說了半天都沒用,非讓主事的過來。

    就這點破事,你還找我!我不是讓你和歐陽傑一起看著嗎?

    那頭色狼看到那小妞長的漂亮,屁話沒有,差點讓她坐了葉子那個位子。

    那你找個女的去溝通嗎?

    我他媽一個個都讓去說服了,可是他就是不聽啊。小慧都急的笑了,你知道嗎?

    行了,我馬上迴去。

    大哥,我有事迴去下,你幫我看著點,記得要是男生買的話一定要問他女朋友叫什麽名字。要是我不迴來,你就幫我收了。

    說完我拿了兩串糖葫蘆就走了。

    兄弟,你要不記個數。

    大哥,沒事的。我 信 你。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我孤獨的隻能看到自己的背影,三年了,我太熟悉這個背影了。每天伴隨著孤寂,我難以入睡。葉子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肯出來見我,我真的快撐不住了,我真不知道接一來我會怎麽做。

    我狠狠的咬了一個糖葫蘆,在嘴裏不停的翻騰。突然電話又吃,我將右手的糖葫蘆放在嘴裏,從兜裏掏出手機一看是蟋蟀。

    我接了起來,又怎麽了?

    我的親哥呀,快點啊,又來了一個。我他媽的在門口。

    我掛了電話就進去。看到大廳裏有個男的拿著話筒在唱劉德華的‘今天’。我走到了吧台,看到小慧眼圈發紅。心想可能她是為了那個坐位。我笑了笑,說道;你看哥給你帶什麽了?

    說著就拿著糖葫蘆在她麵前晃悠,她一眼都沒有看我。

    我將糖葫蘆放到了她嘴邊,她一口就咬一個。從我手裏奪了過去,並說道;你就是會哄人。

    我點了支煙對她說;以後不要哭鼻子,小心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也懶你。

    行行行,究竟是怎麽了?

    來了個女的,二話沒說就要坐葉子那個坐位。最後,我就和她吵了起來。蟋蟀和歐陽勸不動。她便嚷著叫老板,這不你迴來了。

    哦,就這事。行,你跟我過去看看到底是誰敢欺負我妹子。

    我摟著小慧的肩向她說的那個方向走去,不時的還問小慧好不好吃。

    成哥,你從那裏買的?

    那還用買,哥我剛才就是出去賣糖葫蘆了。

    小慧吃驚的看著我,不會是真的吧。

    那有什麽不可能啊。要不明天和我一起賣?

    不,還是你自己一個人去吧。

    成,你迴來了?歐陽說道。

    是誰要坐那裏啊?

    是她。歐陽指了指旁邊的那個位子。

    我又咬了一個糖葫蘆,說道;你們不是解決了嗎?

    誰說解決了。說完便轉過身來,我一看是童薇。

    她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出現了,說明她的位子依然是那麽重要對吧。

    我看了看手中糖葫蘆,說道。要不吃一個。

    少轉移話題,怎麽幾天不見你成這德行了。

    這樣不好嗎?

    蟋蟀急忙說道;原來大家都認識,我還以為是鬧事的。

    你看我像嗎?成成,那名氣可是如雷貫耳!這是妹妹,童曉。我們是雙胞胎。

    其實她不用說;我也知道。隻是童曉沒有認出我,可能我真像童薇說的那樣!

    我友好的點了點頭。

    哎,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好象那裏見過麵!

    是嗎?我怎麽沒有印象啊,是不是你認錯了。

    沒有啊,我記的那天我也在這裏,有個男的喝多了趴在廁所。

    童薇笑了笑。說可能你認錯了。我怎麽沒聽他說起過。

    姐,我真的見過他。

    蟋蟀急忙說;那天在廁所是你把他給弄走了,害的我們找了一晚上。

    姐,你看。我說,我見過他。沒有騙你吧!

    哦,是嗎? 那非常感謝你。我這人一喝酒,大腦就不夠用。

    說起感謝你可還欠我一次。上次你在醫院,吃完早餐還是我付的帳呢?你要好好謝謝我,知道嗎?

    那你說吧!隻要是我能力範圍的,我義無反顧。

    隻要你一句話,就可以了。我要坐那個位子。

    童薇急忙說道;曉曉,你這玩笑開大了。

    姐你怎麽總是護著他,你剛才也聽到他是怎麽答應我的了。

    你以為那裏誰都可以坐嗎?就是排隊也輪不到你坐,不要開玩笑了。

    姐,你這是什麽意思?還有誰想坐那裏?不會是你自己吧!

    童薇生氣的說;你真不可理喻。

    我拉了拉童薇。不就是個坐位嗎?沒事的,童曉你去坐吧!

    小慧幹咳了一聲,並說道;有些人永遠都長不大,像個小屁孩。

    你說誰啊?誰是小屁孩?童曉大聲吼道。

    小慧也不甘示弱,我就說你,怎麽著?你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我示意了下歐陽。歐陽拉著小慧轉身向吧台走去。

    蟋蟀急忙向童曉靠近,並附和道;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才是小屁孩呢!

    不用你理我,你們全都是一丘之貉。說完生氣的衝出了這裏。

    童薇我看你還是出去看看吧!都這晚了。

    沒事,都是家裏給寵的。專愛耍小性子,不用管她,越搭理她越來勁。

    哦,是這樣啊。

    你是不是就一直打算讓我站著和你說話?

    不好意思,那你隨便坐了,你還和我客氣,要不要來一杯?

    童薇笑了笑,我可不敢來你這裏討吃討喝!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快說吧,你輕易不找我,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對,讓你猜著了。童薇的話越來越沉重,我不知道她要說什麽,但是我敢肯定這必定與我有關。

    快說吧,我承受力超強。

    原華她爸下周一開廳?

    這麽快!

    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快,我聽我爸說;估計沒戲了!我怕原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讓你陪著她。

    我點了支煙,不停地在吸。那原華知道這事嗎?

    估計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那是遲早的事。我真害怕她過不了這一關,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我抬起頭用乞求眼光看著童薇,能不能讓你爸幫幫?

    已經沒用了。

    我吸了口煙,靠在了沙發上。剛好有人在唱劉歡的那首《從頭再來》;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迴憶

    辛辛苦苦已度過半生。

    童薇說道;是啊,所有的榮譽都成了遙遠了迴憶。

    我站起來,輕輕的在她的肩上拍了拍,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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