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的妻子設計綁架自己,確實讓人寒心,愛人能變成仇人,但決裂不可能因為一件事發生,說決裂就決裂,必定有著日積月累的積怨才對。


    鄭宏博跟溫嬡的愛情變質也必定是發生在綁架前,他們跟溫嬡的經紀人確認過,溫嬡跟經紀人抱怨鄭宏博對她態度冷淡差不多是兩年的時間。


    鄭宏博為溫嬡做了很多,全心全意愛著溫嬡,給她光彩的身份,捧她做明星,因為愛上了一個女人,誕生了一個無私奉獻專情的男人。


    這世界上這類男人不缺,而至始至終不管發生什麽變化,無論遭受如何的背叛和傷害,依舊為女人甘願付出的男人,也有。


    但鄭宏博是不是其中一個?說他是,紀蜜懷疑,她不信。


    可鄭宏博又會不會是那種能當機立斷跟溫嬡離婚,從此不想再跟她有瓜葛,一刀兩斷非常幹脆的人呢?


    顯然不是,他受到人生的奇恥大辱,報複最能發泄他的怨氣。


    否則為什麽在一年的時間裏他寧願跟溫嬡冷戰,也沒跟她離婚?


    還是夫妻,那溫嬡還是他的,他要的是慢慢折磨她,讓她承受有夫之婦出軌加上兄妹禁忌戀的雙重罵名。


    離婚,讓溫嬡沒有婚姻枷鎖自由地去發展對親哥哥的愛?休想!死也得讓她套上是他鄭宏博亡妻的身份,生前死後都不會讓她好過。


    紀蜜見多了這類夫妻一方發現另一方出軌後,受到背叛的那方寧可隱忍下窩囊氣,也絕不離婚的案子。


    因為遭到背叛的人在主觀裏就有那種,你想跟我離婚,去跟別人過逍遙日子,我才不會讓你如意,死也不離婚,讓你們不能名正言順在一起。


    別以為隻有女人有這種想法,男人受到妻子背叛出軌的時候,心態也跟受到丈夫背叛的女人一樣思考問題。


    在心態上有時並沒有男女之分,某種情緒並不是隻有女人才有,隻能說是個人就有那種情緒。


    所以在出軌事件上,不會因為他是男人,就能對此釋然大肚。


    反過來收買綁匪,製造假死,讓溫嬡進入遺囑的圈套,足以說明鄭宏博對婚姻出軌報複的手段有多毒辣。


    “警官,話不能亂說。”明明最高興的是他,可鄭宏博還在紀蜜麵前裝出一幅,你別詆毀我對婚姻的忠誠度。


    “我今天來是要見殺害我妻子的兇手,我有權利讓你們給我安排跟他見麵。”他贏了最後的勝利,死了出軌的老婆,勾引他老婆的人也要被判死刑了,而他還活得好好的,他能不到溫文宇麵前打擊炫耀嗎。


    “我是不是亂說,你心裏有數,而你申請跟犯人見麵的要求,好,我同意,你等著,等會就把人給你帶來。”


    紀蜜冷聲,退出了審訊室,看到已經被警員帶來的趙誌達,她示意了下,讓警員把趙誌達帶進去。


    他不是想見犯人嗎,趙誌達也是犯人之一,她就讓他好好見見。


    鄭宏博見到趙誌達有些意外,但頓時又戒備起來,頻頻往審訊室關閉的房門看。


    唐譽同她一起站在審訊室外觀察著裏麵的動靜,“事情查清楚了。”


    “怎麽說?”


    “鄭氏投資欠下債務的那些公司,其實都是鄭宏博在秘密進行投資的企業,說白了就是拿自己的錢從這裏存到那裏,他根本沒有債務情況,不過是借名頭把公司的資產先轉移了,讓公司成為一個空殼,這些事情都是瞞著溫嬡做的,她什麽也不知道,我猜就算溫嬡沒有設計綁架這一出,鄭宏博也打算用已經沒有資產的公司套溫嬡的錢。”


    “溫嬡這些年在一些娛樂公司是有股份的,錢還不少,鄭宏博就打起了她身家的主意,怎麽讓溫嬡入套?可有趣了,他把結婚前公證的婚前財產協議解除掉,重新辦理了婚後共同財產的證明,當然那些沒被曝光的私錢除外,他隻把公司改為了共同財產,之後被蒙在鼓裏的溫嬡還很高興自己得到了公司三分之一的股權,不用再做有名無實的總裁夫人,而是也能作為公司的副總裁管理公司。” “有這三分之一的股份,她就得擔責任風險,公司的債同樣要背三分之一,反正鄭宏博就是在一點點讓溫嬡給他背債。”


    “不對,那樣太慢了,用給股份的形式,要等到何年馬月才能套完溫嬡的錢,你也調查了,溫嬡賣掉她在娛樂公司的股份,是能抵上鄭氏一半的股份,如果鄭宏博要設計她投入全部的錢,最快速度,那也是必須得花一年時間移交股份,否則就會讓其他股東感到莫名其妙。”


    “鄭宏博隻是偷偷撤資,並不想讓苦心經營的公司真的破產,所以不能失去擁有散落股份的股東,因此讓溫嬡擁有大比例股份這事需要慢慢來。而且你也不想想,讓溫嬡突然從本來跟她一毛錢都沒關係的公司掛名的總裁夫人身份演變成為,超過比總裁的股份還要多的第一大股東,她再貪錢,難道不會懷疑這其中有蹊蹺?何況他們這幾年的關係已經不像過去那麽恩愛,鄭宏博冷落她,之後又突然捧她,她肯定會起戒備。”


    “適當地迎合一個人的貪心,讓她覺得合情合理,猜出她認為自己該得的份額,當你把這筆錢再加一點,放到她手裏的時候,她才會毫不顧忌的收下,但如果給過頭了,連她自己都覺得她配不起這筆錢,你卻硬塞給她,她不懷疑你別有用心,那她就不是貪而是傻了,來者不拒那不是貪,那是盲目。”


    “你見過哪個人他隻擁有一塊錢,卻打起了全世界錢的主意,就算有這個貪心,行動起來他也是先斂小財,再慢慢把貪心擴大,一步步來,有階級地進階,是不會一口氣打算一次性吞了這個世界。”


    “要想獲得溫嬡所有的錢,一年的時間肯定要,讓鄭宏博再等一年,他是否忍受的了?”


    “鄭氏投資的資金撤出去已經有一年半了。”唐譽查到的挺多。


    鄭宏博是在一年前發現了溫嬡愛著親哥哥的這事,而兩年去過了,他並不是在一味的忍耐這種相互折磨的生活,他的計劃已經開始。


    一年半時間的前期布局,可以說花費了大把的時間,絕對是磨耐性,隨著時間他的計劃在一步步展開,可同時他的恨也會隨著時間越積越多。


    換個說法,讓他再把怨恨讚一年,他一定也心急會不會沒把溫嬡搞垮,反而氣死了自己。


    因此他會想加快計劃,什麽樣的變故,能讓溫嬡獲得他的公司股份?


    他想到了最有效又快速的那種可能,那就是遺產繼承!


    擬一份遺囑,在他死後,遺囑生效,遺囑裏寫上受益人是溫嬡,不就順理成章把負債累累的公司塞到她手裏。


    紀蜜忽然有了一個讓她毛骨悚然的猜想,又把目光投到審訊室裏,為什麽他們不說話,又為什麽趙誌達對著鄭宏博笑得意味深長。


    趙誌達知道紀蜜他們在看他,就算盯著對他來說是看不到外麵情景的特質牆,也要露出那種事情還沒完,你們警察還被我玩在手掌裏,你們不知道的真相,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訴你們,讓你們抱憾終身的挑釁目光。


    趙誌達對著鄭宏博朝他看得牆麵示意,從口型中,紀蜜看出了他說的內容,他說,警察在那裏。


    然後鄭宏博也轉過頭盯著牆麵,笑得嘲諷。


    他說話的口型是,無能警察四個字。


    紀蜜嚴重皺眉,他們這是在公然挑戰警威!


    “把趙誌達給我拖出來!我要單獨審他!”紀蜜大聲對警員喊道,還想玩花樣,她就讓他死得瞑目些。


    等會隻要讓趙誌達開了口,看鄭宏博還怎麽自得,她同樣要他鋃鐺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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