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韓倩搬到了別的宿舍,越發的沉默寡言起來,在班裏相當於是隱形人的存在。佘茜茜的脾氣倒是好了很多,雖說偶爾還是會和宿舍的人產生摩擦,但比之前要好很多。

    容樂在知道這事兒跟洪月兒有關之後,將她約了出來,想要跟她好好談談。洪月兒接到容樂的電話時還以為他是來求複合的,盡管嘴上說根本就不想要再見到容樂,可還是換上了最喜歡的衣服去赴約。之前有多希望現在就有多失望,洪月兒差點失態的讓容樂閉嘴。

    又是容晚,又是她!她毀了自己的愛情,毀了自己的希望,為什麽現在還這麽陰魂不散的!洪月兒使勁兒蹂躪著紅潤充盈的唇瓣,眼底透著濃濃的怨與恨。

    容樂沒想到,他本意是要給容晚解決麻煩的,卻給她招來一個大麻煩。

    容晚的生活其實特別單調,周一到周五就是上課、泡圖書館,偶爾和祁廉約會,周五下午迴家,周日下午迴學校,不算特別宅,但也絕對不是那種熱衷於出去耍的。

    11月底的帝都已經很有些冷了,大風吹過,路上的行人紛紛裹緊大衣,帽子、圍巾也都武裝上了。當然也有愛美一族要風度不要溫度,穿著薄薄的外套追求所謂的美感。

    容晚絕對屬於那種要溫度不要風度的,一降溫她就開始裹上厚大衣,脖子上裹兩圈兒純色針織圍巾,手上戴著容奶奶給她織的暖和和的毛線手套。這天周日,昨天的天氣預報說是要降溫,所以容晚出門的時候又是全副武裝。家裏人恰好都有事兒,沒空送她,不過還好她就提著一個小包,一點也不重。

    她坐的那班公交車並不能直接到學校門口,還要走不到兩站路。她下了車之後就慢悠悠的往前走,就聽身後有人快跑的步調,她也沒怎麽在意。一陣風似的,有人從她身邊經過,搶走了她的包。

    一切真的隻是一瞬間發生的,根本來不及反應。她戴著毛線手套,提著包的時候沒法拽那麽緊,加上當時她一點防備都沒有,包就這麽被搶走了。也幸虧是這樣,若是她抓得緊緊的,以搶包人的速度和力度,她八成得被帶的跌倒在地。

    容晚反應過來後就立刻大喊,一邊喊一邊去追那個搶包的。這條路行人極少,多是快速開過去開過來的車輛,因此,能聽到她喊聲而過來幫忙的就沒兩個人。

    容晚剛開始是腦子一熱就追上去了,追了一段之後她也就冷靜下來了,那搶包的淨往小巷子裏鑽,她追上去不僅討不了好,搞不好還會遇到危險呢,於

    是就停下了腳步。那個包裏就她一個零錢包,一把木梳,一罐牛肉醬還有她繡花要用的針線,零錢包裏裝了兩百來塊錢。

    雖說被搶的錢不多,但這事兒也不能就這麽悶不吭聲的認了。她沒迴學校,而是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報案。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劉歡歡打電話過來問容晚什麽時候到宿舍,她就跟劉歡歡簡短的說了幾句。

    事情的經過並不負責,筆錄沒花多長時間,她被辦事民警送出門的時候就看到祁廉朝這邊跑過來,向來冷靜、淡定的他此刻竟流露出了驚慌與焦慮的情緒。

    “你怎麽來——”容晚的疑問還沒發出就被衝到她麵前的祁廉鉗住了胳膊,而後被那混合了驚懼、恐慌與擔憂的複雜目光給看呆了。

    “沒事就好!”祁廉一把將她摟在懷裏,低聲喃喃道。他的衣服上帶著寒氣,貼在容晚臉上時讓剛從暖和屋子裏出來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但他熱乎乎的掌心撫著她腦後,讓她又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

    “好好安慰安慰你女朋友吧,估計嚇得不輕!”民警大哥也就不往外送,樂嗬嗬的說。轉身往迴走的時候嘟囔著“想當年我和我媳婦兒也這麽黏糊,那會兒年輕喲!”

    “我沒事,沒事!”容晚伸手緩緩地拍著祁廉的後背,柔聲說,一遍又一遍,讓知道她很好。

    祁廉的頭發顯得有些淩亂,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身上隻穿了一件薄毛衣,想來是跑得太急根本就忘記了穿上外套。看到這些細節,容晚心裏甜絲絲的,鼻子卻是在泛酸。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祁廉眸光深沉,裏麵似乎正凝聚著一場風暴。

    “我知道你在忙啊!沒事的,我這不是挺好的嘛!”容晚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語調變得輕快,伸手揉了揉祁廉胳膊上的肌肉,用那種誘哄的語氣說“好啦,沒事了,快放鬆,放鬆!”

    “下次不要這樣了……”祁廉這句話與其說是要求,不如說是請求,這種鍛煉心髒的事兒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劉歡歡給他打的那通電話說的不算清楚,能夠捕捉到的信息就是容晚被搶劫現在子某某派出所,他一路跑過來,隻想著快一點再快一點,腦海中一片空白。

    “不會了,下次有什麽事我一定第一個讓你知道。”容晚保證道。

    在聽完容晚講述的整個過程後,祁廉說“我很慶幸,你沒有去追那個搶劫犯。”

    “……額,哈哈,怎麽會呢,我才不會那麽傻呢!”就隱瞞了

    那麽一點點的容晚被祁廉說的有些心虛,幹笑了兩聲。

    “以後還是我來接送你,你哥不可靠!”祁廉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有些不滿的,是容晚的幾個哥哥擠兌他,硬是搶了接送的活兒,可這迴卻讓小七遭遇到這事兒,他已經開始為當初的妥協後悔了。

    “不怪我哥他們的,他們說要送我的,是我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了,誰能想到今天會這麽倒黴碰到個搶劫的呢!”容晚連忙解釋說。

    “……唿唿……我的……天啊!累……累死我了!”這時候劉歡歡才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趕到了,雙手扶在腰上,連話都說的斷斷續續的。“小七……你……沒事就好,就好!”

    “歡歡,你慢點說,不著急!”容晚快步走上前去扶了劉歡歡一把,空閑的那隻手輕撫她的後背。

    “你家那位跑的也太快了啊,一會兒就連影子都看不到了,跑得我都快斷氣了,又死活找不到地兒。”劉歡歡使勁兒唿氣吸氣,來了幾下之後才好了些。

    “你怎麽跟來了?”祁廉看了看容晚撫著劉歡歡後背的那隻手,之前被容晚放開的手掌握成拳頭,而後又慢慢鬆開。他覺得劉歡歡這電燈泡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不對,是不應該閃亮,不過畢竟是劉歡歡通知他的,他不好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於是淡淡的說了句。

    “我這不是擔心小七嘛!”劉歡歡被噎了一下,而後說。

    “我在。”祁廉說“她沒事!”

    我在這兒就行了,你就不用來了!她沒事,你可以走了!容晚猜祁廉應該是這個意思,她看了看劉歡歡,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劉歡歡顯然聽懂了祁廉的潛台詞,氣得她最後都忍不住笑了,嘟囔了句“過河拆橋呐!既然這麽嫌棄我當電燈泡,下次小七有什麽事兒我都不會通知你了!”

    “謝謝你!”祁廉吃醋歸吃醋,但心裏是真的感謝劉歡歡的,非常鄭重的跟劉歡歡道謝。“她有你這個朋友,很好!”

    這種被了不起的大人物誇獎了的感覺是怎麽迴事!!劉歡歡本來都笑了,想明白之後笑容立刻僵住了,她把這歸於氣場問題,祁廉這人一看就有成功人士的氣勢!

    “謝謝你啊,歡歡!”容晚笑著抱了抱劉歡歡。

    “得得,你可別這樣,再這樣我就被你家那個醋桶子散發的醋味兒給熏死了。”劉歡歡連連擺手,開玩笑道。

    迴學校的時候,容晚將圍巾摘了下來,給祁廉圍在

    脖子上,雖說也起不了什麽太大作用,但能暖上一星半點也好。容晚一向是慢悠悠踱著步子的那類型,不過這次走得飛快,要不是顧及劉歡歡,她都想要快些跑了,希望在路上的時間少一點,能讓祁廉少挨一會兒凍。

    劉歡歡也明白,但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又被倆無意識秀恩愛的貨給刺激到了,無力的揮揮手讓他們先走。

    容晚和祁廉跑迴研究所的時候正好碰到小孔出來,他看到祁廉圍著一條繡著粉白桃花的女士圍巾,當下都驚呆了。不過下一秒他就被祁廉那淩厲的目光掃射的清醒了,而後在心中默默的為自己點了一排蠟燭。早走三分鍾就好啊,這樣就不會看到師兄圍著女生圍巾的那一幕了,會不會被滅口啊啊啊!

    “你堵著門做什麽?”祁廉板著臉說。

    “……師兄,饒命!”腦補過度還沒完全脫離的小孔苦著臉說,說完他自己反應過來了,感覺師兄看自己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缺一樣。

    “他估計被你嚇到了!”容晚扭頭瞅了眼腳步虛浮的小孔,又伸手拍了拍垂在祁廉胸口處的圍巾,笑得露出了小白牙。

    “心智不堅,還需鍛煉!”祁廉淡淡的迴了句。

    晚飯容晚和祁廉做東請劉歡歡吃飯,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飯館,叫了幾個招牌菜。這頓飯吃得劉歡歡心塞又胃疼,倒不是菜的緣故,這家店的菜可是經過無數帝大學子認證過的,是容晚和祁廉這倆人吃個飯都不安生,時時秀恩愛。

    劉歡歡那叫一個悔啊,不該為了口腹之欲而立場不堅定的答應一起吃,要是倆人是故意的,她還能酸兩句讓他們收斂一下,關鍵他們是!無!意!識!的!這可真是要命,差點把她這單身的人的眼睛給閃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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