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端坐在辦公桌前,玩味兒地看著京都網站首頁那放浪的畫麵。

    她家這小惡魔還真是有夠淘氣,居然把王弘的老婆給綁去做了女主角,她是該誇他呢,還是該誇他呢……

    玻璃幕牆外,淫靡之聲劃破天際,全市各大廣場led屏幕,年輕男女交姌的畫麵震撼了世人的眼球。

    每個廣場都人頭攢動,被看熱鬧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一時間,議論紛紛。

    各大網站雖然很快便恢複了正常,卻網友卻就剛才發生的一切開了各式各樣的熱帖,直接將該話題頂成了熱門。

    王弘癱坐在椅子上,望著電腦屏幕中不可思議的一切。

    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居然……居然是他自己的老婆!

    他的老婆居然被人強暴了,而且被公之於眾!

    一瞬間,他隻覺得氣血翻湧,喉頭腥甜。

    桌上電話響起。

    他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

    “王總可還滿意我送你的禮物?”

    王弘先是一愣,當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誰!你是誰?這事兒是你幹的對不對!”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隻是來通知你一聲,好戲才剛剛開始。”電話那頭的聲音明明是如此風淡雲輕,聽到他耳朵裏卻仿佛是來自惡魔的召喚,“敢動我的女人,我會讓你後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王弘許久沒反應過來。

    楚喬!

    肯定是楚喬這個賤人!

    王弘忽地想起方才楚喬給他打電話時的警告“你若膽敢做,就要想要該承受的後果!”

    他一把將麵前的東西全都狠狠地往地上一推!

    楚喬,我跟你勢不兩立!

    該放浪視頻事件在京都掀起一陣軒然大波,王弘才剛進家門便被父親老王總一腳踹跪在地。

    “你個逆子,你到底招惹了誰!”恨鐵不成鋼啊,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讓他們王家淪落到如此丟人現眼的地步!

    “楚,楚喬!”王弘支吾道。

    “啪”又是一耳光。

    “你可知道她是奕家護著的女人,你居然敢去動她,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老王總一個沒忍住,又舉著拐杖狠狠地杵了他幾下。

    “我以為……”

    “大哥以為不過是個女人,奕家人不會在意的,對嗎?大哥難道就沒聽說在前幾日楚家二小姐的婚宴上,連y集團的人都出來維護楚大小姐嗎?”

    王弘狠狠地挖了插嘴的王煦一眼,“你閉嘴!”

    王煦沒搭理他,對身旁的老王總道:“爸爸,我跟楚總有些交情,不如我去說說吧,求個好兒,得罪了奕家,隻怕咱們王家在京都會再無立足之地。”

    “你跟楚家那姑娘認識?”老王總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些,“那你盡管去試試吧,多備些禮。”

    “是,知道了。”

    王煦恭敬地行了個禮,這才告退,路過王弘身旁時刻意意味深長地掃了他一眼。

    香榭麗舍。

    楚喬下班後買了菜進門,卻沒在客廳見到奕輕宸的蹤影。

    “wuli宸宸?”

    “小惡魔?”

    “小魂淡?”

    她扯著嗓子進了廚房。“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surprise!”

    楚喬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媽的智障!

    她氣急敗壞地一把將蓋在臉上的蛋糕甩在地上。

    “老,老婆,你的臉色……嗯……似乎,不大好……”

    “我蓋你一臉巧克力蛋糕試試!”

    “老婆,百日紀念。”他忽地摟住她的腰肢,“我們認識一百天了,奕小喬。”

    楚喬一愣,僵硬的唇角終於緩出一抹淺笑,將黏在手指上的蛋糕亂七八糟地糊在他臉上,“別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

    “老婆。”

    “嗯?”

    “請你這輩子都不要放過我!”

    薄唇貼著微怔的檀口,用力地吻了下去。

    夜總是深邃,總是漫長,總是讓人難忘,融合的是肉體,契合的是靈魂。

    眼瞧著就要入秋,清晨逐漸微涼。

    晨起時奕輕宸還特意拿了件外套讓她披上,這才放她出門。

    楚喬這才剛出地下停車場的門,正準備走向自己的車。

    不遠處黑暗的角落中,三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提著棒球棍氣勢洶洶地朝她走來。

    她下意識地便轉身跑迴電梯,然而電梯已經直升而上,往向另一架,也是同樣情況。

    “

    拿錢辦事兒,美女,不好意思了。”

    另一人瞪了一眼方才說話那人,“費什麽話,撂倒帶迴去再說。”

    “多少錢?你們要多少錢?”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不管你給我們多少錢,那老板都能出得起,美女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免得吃苦頭,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們也舍不得下狠手呐!”

    楚喬假意往後倒退了幾步,餘光不停地四周掃視,尋找比較堅硬的條狀器物。

    身後大約一米不到的牆角。便是幾根倚在牆上的鋼製水管。

    麵前三人也是明顯發現了她的企圖,揮了棒球棍便欲朝她襲來。

    楚喬猛地一個下腰,往後一仰,伸手夠了一截水管,順勢直起,直接揮向麵前三人。

    饒是楚喬本身練過,對付一兩個男人尚算勉強,可麵對三個壯漢,她自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逐漸處於略勢,眼瞧著便要敗下陣來。

    就在這時,電梯忽然“叮”的一聲。

    那三人下意識地便緩了動作,楚喬趁機餘光一瞥。

    竟是他!

    蔣少修?他怎麽會在這兒?

    男人清秀的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森冷的笑,飛起一腳直接踹向離他最近的那個男人。

    “噗——”

    那壯漢胸悶猛受一擊,直接吐了一口鮮血。

    另外兩人見狀,揮起棍子便朝蔣少修襲去。

    楚喬甚至來不及反應,當下驚唿,“少修哥小心!”

    蔣少修滿足地揚了揚唇角,掃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楚喬,有種久違的暖意在心頭漾開。

    一腳踹飛其中一人,左手腕部卻被另一人的棒球棍擊中,當場麵色一白。

    “少修哥!”楚喬一棍子劈掉那人手中的棒球棍,對著他的脖頸處便是狠狠一擊。

    那男人悶哼一聲兒,躺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她此時也顧不上地上那三人,開來停在不遠處的車,載著蔣少修去醫院。

    蔣少修坐在診療室內,楚喬忙前忙後地掛號排隊。

    “先生,您女朋友可真貼心。”

    他微微一笑,“你怎麽知道她是我女朋友呢?”

    麵對帥哥如此極具誘惑力的笑容,小護士忽地臉上一紅,“你們倆那麽有夫妻相,一

    眼就瞧出來了。”

    “還真是。”蔣少修抿唇,清冷的某種多了幾絲溫柔。

    楚喬很快便迴到診療室。這邊已經包紮完畢。

    “醫生,他的手,嚴重嗎?”

    中年男醫生麵露擔憂,“得看後期恢複了,該用的該開的藥我都給開上了,但是接下來的生活必須十分注意,他這手以前傷過對吧,本來就有舊患,這迴有添新傷,你以後千萬要注意這點兒,要不可就真廢了。”

    “啊?”

    見楚喬麵露擔憂,蔣少修忙安慰道:“沒什麽的,別擔心,養養就好了。”

    “記得一定要好好兒養著,暫時這手什麽都不能幹,切記一定不能用力。”那男醫生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了兩句,“小姑娘,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男朋友啊。”

    “啊?哦,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兩人出門時,方才那小護士還刻意衝蔣少修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抱歉,是我連累你了。”楚喬歉意道。

    蔣少修衝她寵溺一笑,“傻丫頭,說的什麽傻話,過幾天就好了,你別放心上。”

    楚喬隻覺得心裏難受的緊,他手上的舊疾明明也是因為她啊!為什麽他卻總是這樣風淡雲輕。

    “傻姑娘,能為你受傷是我最幸福的事兒。”看著你為我擔心為我難受,會讓我覺得,起碼我還是被你在意的,有這,就夠了。

    刻意被屏蔽的,被深埋的一切終於被盡數勾起。

    初戀,總是那麽的刻骨銘心。

    彼時清朗少年,如今溫厚內斂。

    許久的沉默,“哥。”

    她低低地喚了一聲。

    蔣少修忽地麵上一滯,好半天才勉強牽扯了下嘴角。

    我的丫頭,其實你真的可以不這麽叫的。

    許是尷尬,他伸手打開了音樂。

    輕柔的前奏卻帶著揪心的酸楚。

    【你真忘得了你的初戀情人嗎假如有一天你遇到了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真的就是他嗎……】

    她的少修。

    “少修。”楚喬咬著下唇,忽地就紅了眼眶。

    這般委屈的情緒似乎是憋了很久很久,久到,都讓她忘了,曾經是有那麽有那麽一個獨屬於她的溫暖懷抱。

    少修啊,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以

    告別的方式。

    她伸手關了音樂,一切的過往戛然而止。

    “你住哪兒?我送你迴去。”

    “香榭麗舍。”

    “嗯。”楚喬原以為之前在那兒碰上蔣少修是湊巧,想不到他真的住那兒。

    “一個人住嗎?”問出口,才覺得不合適,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

    “一個人。”

    蔣少修衝她笑笑。

    傻丫頭還是一樣可愛。

    蔣少修的房子就在奕輕宸樓上,楚喬一踏進去,眼淚當場唰地一下就滑落下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曾經約定的樣子,放眼可見是大海的蔚藍,雲朵的潔白,嵌有貝殼的瓷磚,帶有弧度的拱形門洞,以及大量極具地中海氣息的手工藝製品……

    他們曾經細細勾勒過的,未來的顏色,家的輪廓,被完全從稿紙上搬到了眼前。

    “小喬你坐,我給你沏茶。”

    “還是我去吧。”楚喬擔心他的手,憑著記憶找到畫稿中廚房的位置。

    桌上,是一對一藍一粉情侶杯。

    楚喬愣了一下,將它們擺在櫥櫃上。

    看著她取茶葉,倒水……

    優雅賢惠的背影深深嵌入腦海。

    蔣少修忽地產生一種妄想。

    若是時間能因此而停止,他是不是就能和她擁有停留在心目中的家。

    他苦笑著抿了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廚房。

    感知到他轉身,她這才驀地頓住了手。

    “嗯?”

    她雙手空空出了廚房,蔣少修不解地望向她。

    “水不熱,就沒泡了。”她擦擦手,“那什麽,你先休息,我公司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去吧。”蔣少修將她送至門口,“路上小心。”

    她漸漸遠去,房門終於被不舍地合上。

    蔣少修轉身進了廚房。

    光潔的整體櫥櫃台麵上,一藍一粉兩隻瓷杯上正冒著嫋嫋熱氣。

    苦澀的笑,寂寞了整個世界。

    楚喬靜靜地坐在車上,許久才從方才那微妙的感情變化中緩過神來,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雙頰。

    楚喬!

    都過去了,都會過去的

    !

    包裏手機輕唱。掏出一看,是王煦。

    “嗯?”

    “楚總可有時間?出來喝杯早茶?”

    “也好,我這會子正驚魂未定呢。”

    到達約定地點,王煦已經在茶桌旁等候。

    “楚總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兩天沒見,愈發美豔動人。”

    “王先生你真是貫會調笑我,要是你家那哥哥也跟你似的這麽可愛,溝通起來也就不必這麽麻煩了。”楚喬臉上噙著笑,一點兒也看不出才剛經曆過生死大劫。

    說到王弘,王碩頓時忍俊不禁,“說起他,昨兒個那事兒倒是讓我對楚總的欽佩又更上一層樓,那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到這會兒都還沒消停,打從有生以來我這還是頭一迴看到王弘吃癟的樣子,這可都是托了楚總的福。”

    楚喬抿了抿唇,“原本打算消停了的。估計又消停不了了,你且等著看吧。明兒個還得有好戲。”

    以楚喬對奕輕宸的了解,剛才的事情八成已經傳到他耳朵裏了,這小惡魔這會兒保不齊正在磨刀霍霍呢。

    從前倒是她看走眼了,原以為還是個溫文爾雅的,誰曾想卻是個小惡魔,偏巧那邪惡麵卻又讓人完全討厭不起來,隻覺得頑皮的很,仿佛個孩子似的。

    “哦?”王煦嘴角的笑意愈發加深,“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咯。”

    他說話間,取出一張支票往她麵前一推,“我家那老頭子掏錢給我買戲票來著,楚總可千萬別嫌棄。”

    楚喬打眼一掃,隨即笑道:“老王總還真是客氣,不過這戲票錢還是煩請你帶迴去吧,這第二處馬上就要開唱了,老王總若是看了,會親自來付賬的。”

    王煦哈哈大笑起來,“楚總真是可愛的很,我可是很好奇到底什麽樣的男人才能將你征服。”

    楚喬端著茶杯漫不經心地呷了一口,“不會有。”

    她注定,是要征服男人的女人!

    和王煦相談甚歡,迴到公司後又處理了一些事物,已是將近中午。

    想著蔣少修這新病號,楚喬心一軟,又特意去超市買了不少食材準備迴去幫他做午飯。

    結果腦子一懵,直接按了二十五樓。

    等電梯“叮”聲之後才想起,自己明明是要去二十六樓的。

    “老婆?”

    她正欲伸手重新按樓層,電梯門忽然毫無預兆地

    打開。

    奕輕宸那張完美得人神共憤的俊臉赫然出現在她麵前。

    “我正準備去接你呢,想不到你自己個兒迴來了。”他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購物袋,“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下迴再買東西就打電話給我,我下去幫你提。”

    楚喬,“……”

    “輕宸,這東西……”

    “嗯?”

    明明心裏什麽都知道。卻非要裝出這麽一臉無辜的表情,這樣真的好嗎?奕輕宸?

    “少修哥手受傷了,所以……”她指指他手中的購物袋。

    奕輕宸了然地“哦”了一聲,“瞬間換上一副哀怨的表情,“我的手也受傷過啊,怎麽就沒見你對我那麽好?”

    “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楚喬白了他一眼,“我喂你吃飯幫你穿衣,我就差幫你洗澡了!”

    “可是你沒有煲湯給我喝,難怪我的手一直好得不利索,你看,這會兒一提東西吧,它就隱隱作痛。”

    “奕輕宸!差不多得了啊!”應晨雪給他煲了那麽多湯,還沒喝夠?

    “你要去樓上對嗎?”他快步進入電梯,“我也去。”

    啊~~

    這倒黴催的孩子!她真是敗給他了!

    “算了,咱們迴家吧。”

    她一把將他拽出電梯,直接往家門口拖去。

    不遠處,隱秘的樓道內。男人修長的身姿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沉默了許久許久。

    想起那句歌詞中所唱“我的愛也曾經,深深溫暖你的心靈,你和他之間是否已經有了真感情……”

    丫頭,如果我不是哥哥,你,還會迴頭嗎?

    手機響起時,楚喬才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

    伸手在圍裙上揩了揩,這才接了起來。

    “嗯?少修哥?”她下意識地掃了桌旁的奕輕宸。

    “丫頭,吃午飯沒?”

    “還沒,你呢?”

    “還沒呢,沒什麽胃口。”

    “你想吃什麽……”

    楚喬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奕輕宸一眼給瞪了迴去,後者甚至還假模假樣地輕咳了兩聲,以示自己的不滿。

    “好,那我這就去。”

    她對著電話那頭答應了一聲,脫下圍裙。進廚房找了個保溫桶裝了半鍋熱湯。

    “幹

    嘛去?”

    “我剛忘了他這兒還得擦藥,我去幫他,很快就迴來。”

    “你……”奕輕宸這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已經合門離開。

    身後的男人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

    門鈴清響。

    蔣少修微微勾起薄唇。

    丫頭,你還是在乎我的,對嗎?

    “會不會還很疼?如果劇痛的話,還是要再去趟醫院的。”

    她將保溫桶隨手擱在桌上,從茶幾上拿過的藥品袋子,小心翼翼地捧過他的左手,仔細地來迴檢查了一番,拿了藥水輕輕替他揉搓著。

    親密的接觸,使得兩人心間皆浮現一種異樣的情愫。

    “早叫你上綁帶了,你偏不,上繃帶會好得比較快啊。”許是因為尷尬,楚喬刻意挑起話茬。

    可是上繃帶,就不能看到你那麽溫柔替我擦藥的表情了。

    他在心中暗自落寞。

    隨著揉搓的動作。細長的發絲,時不時拂過他手背的肌膚。

    性感的喉結,下意識地滑動了兩下。

    “好了。”

    約摸過了小半小時,楚喬鬆開他的手,收起桌上的瓶瓶罐罐,轉身進了廚房,取來碗勺替他乘湯。

    “待會兒餓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再差人給你送。”

    “嗯,好。”

    “那我就先走了。”

    蔣少修點點頭,楚喬轉身,還沒跨出兩步。

    “丫頭。”他忽地伸手拽住她的胳膊。

    她迴頭,“嗯?”

    “嗯,沒事了。”

    她衝他露出一抹淺笑,輕輕帶上了房門。

    蔣少修忽然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

    向來自製的人,竟有那麽一瞬差點兒失控。

    迴到樓上的家中,奕輕宸已經不在,桌上的飯菜依舊完整地擺放著。

    她也沒找。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默默用了午餐。

    沒錯的情況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的。

    黑色的豪車,在夏末初秋強烈的陽光下閃爍著尊貴的光芒。

    奕輕宸緩緩放下車窗,周圍是一片荒涼的廢棄爛尾樓。

    “奕總,人已經在裏麵了。”

    蕭靳下車替他打開車門。

    不遠處,一棟殘破的紅磚房內。

    王弘驚恐地盯著眼前這陌生而陳舊的一切,不敢置信地閉上雙眼,再次睜開,依舊是這番景象,身下的木板卻因為他輕微的動作而“哢哢”作響。

    他仔細地迴想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半小時前,他明明才從家裏出發,準備去公司。

    路上卻遇到一輛卡車橫衝直撞而出,擋住了他的去路。

    然後他就下車準備去理論……

    他的背脊瞬間竄過一抹冷意。

    他,可能,被綁架了!

    “吱呀!”

    就在這時,殘破的門,忽地被人推開。

    十數個黑衣保鏢魚貫而入,分列兩旁,其中兩人將他往前一拖,直接按跪在地。

    一雙精致的黑色手工皮鞋緩緩朝他走來。

    每一步,都仿佛是帝王般威嚴,讓人頓時一陣低到塵埃裏的感覺。

    周圍的空氣,迅速地凝滯下來。

    王弘下意識地,將腦袋垂得更低了,閉著眼睛,身體開始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那雙皮鞋終於停在了他麵前。

    周圍很近,他能察覺到自己正在大力狂跳的心髒。

    那雙鞋終於又動了,漫不經心地抬起一隻,抵住他的下巴,順勢將他的腦袋微微往上挑起。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長相,隻依稀記得那一張矜貴的輪廓,胸口忽地吃痛,那人已經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一把華美的雕花高背椅被人抬了進來。

    奕輕宸氣定神閑地落座,無鑄的俊顏上,忽地浮現一抹邪惡的笑容。

    “我記得中世紀時期,在歐洲大陸上風靡著一種十分有趣的遊戲。”

    男人的聲音優雅而平緩,王弘卻下意識地打了冷顫。

    他記得的,這聲音,分明就是昨日給他打電話的那個男人!

    “是的,在貴族圈兒一直非常盛行。”蕭靳恭敬道。

    “這樣的遊戲,一定要在開闊的地方看,比如從前的鬥獸場,那才能有最高的興致。”

    蕭靳了然,麵無表情地衝周圍的保鏢做了個手勢。

    屋內的人,全都退到了外麵那一片空曠的平地上,連帶著王弘也一並被架了出去。

    奕輕宸似笑非笑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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