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想怎麽殺就怎麽殺,來,先把飯吃了吧,小仙女。”


    郝嚴去得快也來得快,端著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飯菜,就放在了慕九歌麵前的小桌子上,“全都是你喜歡的口味喲。”


    慕九歌:“…………”


    對著麵前寵溺的笑臉,麵不改親和的古一柏,還有他身後那一排慈父般的眼神(除去封闖),慕九歌有一種放了一堆狠話,卻沒有挑起戰爭,反而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


    她鬱悶憤怒,這到底是群什麽人,傻子麽?


    好氣。


    她憤怒的抬手就想將飯菜給掀了。


    “吃了飯再鬧。”


    雲長淵適時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慕九歌掙紮,“我不吃,要麽讓我殺了你們,要麽餓死我。”


    她絕對不會被他們這種虛情假意所欺騙,更不可能被他們的虛情假意所同化。


    她隻是為了複仇而來,她的眼裏,她的身邊,隻會有無盡的殺戮!


    雲長淵無奈的歎氣。


    放開了慕九歌的手,但卻也隨即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半個身子都拉來了自己的懷裏。


    另一隻手,夾了一塊魚肉,遞到了慕九歌的嘴唇旁邊。


    還想繼續炸毛的慕九歌:“……”


    好香。


    好餓。


    她壓住身體不爭氣的反應,惡狠狠地說,“我不吃!”


    雲長淵摟著她腰的手指白光微亮,慕九歌的下巴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魚肉被順利的鬆進了她的嘴裏。


    這種被人完全操縱的感覺讓慕九歌十分不爽,她憤怒的反抗,想把魚肉給吐出來。


    最好是吐在雲長淵的臉上。


    然,耳邊卻忽然響起雲長淵的聲音,“我沒有能讓你自動咀嚼的法力,你若是不自己嚼,我就幫你咽下去。”


    幫?


    怎麽幫?


    慕九歌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麵,雲長淵咬了一口的兔腿,遞到了她的唇邊,她也咬了一口。


    而如今情景,似乎就會扭變為,他用嘴直接咬,在用舌喂她!


    不,怎麽可能。


    雲長淵那種不沾紅塵的頑石,絕對做不出來這種風雅之事,定然是她胡思亂想,想太多了。


    他肯定是用什麽辦法給她硬塞下去的。


    “呸!”


    慕九歌十分不配合的就把嘴裏的魚肉給吐了出來,一臉囂張的看著雲長淵,“不管你用什麽手段,我都絕對不會屈服的。”


    郝嚴扶額,“現在的小仙女真的好難搞啊。”


    古一柏:“畢竟是墮神,恨了十萬年的扭曲人格。”


    郝嚴:“可她不東西餓死就不好了,能怎麽辦呀?難不成真的拿木棍子給她強塞進喉嚨裏?”


    古一柏滿臉的一言難盡。


    封闖諷刺,“讓她餓死最好,才除了天下大患。”


    古一柏擰眉,嗬斥,“封闖!”


    “難道不是嗎?她這麽作,自己找死,那就讓她死好了……”


    封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像是吃了石頭似的被噎在了喉嚨裏。


    他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慕九歌和雲長淵,整個人,徹底的被雷劈成了焦炭。


    雲長淵看了眼被吐出來的魚肉,麵不改色的重新夾了一筷子,淡定從容的放到了自己的嘴裏。


    咀嚼。


    然後扣住慕九歌的下巴,唇便貼了上去。


    強勢的吻,帶著魚肉的香味。


    霸道的撬開她的牙關……


    慕九歌駭然僵住,全身上下就像是被冰凍成了塊似的,動彈不得,但僵硬中,卻又有一道道電流流竄而來,讓她每一寸皮膚都隨之顫動。


    師父竟然,竟然真的用嘴喂她!


    魚肉被強硬的推近她的喉嚨,沿著食道往下,還有著專屬於他的氣息。


    十萬年前她就想拆吞入腹的氣息,卻怎麽沒想到,在今時今日,用這樣的方式還真吃了……


    慕九歌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艱難的出聲,“雲長淵,你是瘋了嗎?”


    雲長淵的眸光深諳一片。


    他再次夾起一塊魚肉,放在他和她的中間,麵不改色的問她,“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慕九歌:“……”


    他是真的瘋了吧!


    怎麽就變得這麽自甘墮、落了?!


    慕九歌被刺、激的不淺,顧自扒飯填胃,吃的胃同嚼蠟,滿心荒唐亂飛。


    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甚至覺得自己都不認識這樣的神尊。


    他還是當年的神尊麽?


    可能是被假冒了吧!


    ……


    大殿的床簾被燒毀,雲長淵又著人重新換了一張床,仍舊和此前一模一樣。


    興許是魔力被封了的緣故,慕九歌體力並不好,起來清醒的折騰了幾個時辰之後,便又困了。


    她躺在床上,很是不滿的看著頭頂的雲紋床簾。


    然後,又是抬手一把火。


    雲長淵正坐在旁側,看著又起了火的床簾,無奈的揮手將火滅掉,同時,讓那墨青色的床簾也隨時消失。


    他語氣淡然的說,“你喜歡什麽樣的床簾,給你換上。”


    慕九歌側躺在床上,滿臉邪惡的笑容,“我喜歡用你的血染的畫,用你皮縫的床簾。”


    雲長淵:“……”


    他從懷中拿出一隻玉笛,放在唇邊,悠然的笛聲飄然而出。


    是他常給慕九歌吹得安眠曲。


    慕九歌聽著熟悉的曲調,目光微動。


    她隨即惡劣的說,“難聽。”


    雲長淵也不管她的評價,繼續吹,笛聲悠然。


    “噪音。”


    慕九歌見他不停,就繼續胡亂評價,一個個不好的詞往外丟。


    而雲長淵的從容,也不是她這幾個詞就能輕易打亂的。


    笛聲依舊。


    惹人困意上湧。


    慕九歌說著說著,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夢裏,慣然的黑暗襲來,但是在被黑暗籠罩的時候,耳邊笛聲悠然,將黑暗緩緩驅逐,散去,露出了山清水秀的畫卷。


    十萬年來,似乎隻有這一夜,睡得安穩,夢裏沒有怨恨。


    雖然睡得熟,慕九歌卻仍舊很警覺,在雲長淵離開房間的時候,陡然睜開了眼睛。


    看著什麽都沒有掛的床頭,她的目光一片冷然。


    走了,是她離開的好機會呢。


    慕九歌當即就翻身,下床,悄無聲息的朝著窗邊走,打算翻窗走人。


    在她靠近窗邊的時候,卻聽見了窗外,有雲長淵和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刻意壓著,似乎便是不想讓她聽見的。


    ps:墮神就是慕九歌,隻是現在慕九歌此生的記憶都被壓製了,讓她隻記得十萬年前的恨意,才會做出與墮神相同的種種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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