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大人忽然降臨在城主府,把歐陽徹驚到不行,他老人家不是去了北蒼國麽?


    突然來這裏是為什麽?


    雖然疑惑,但歐陽徹卻不敢多想質疑,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迎接。


    “見過天師大人,快請上座。”


    他雖是皇子,但在雲長淵麵前,這點身份地位,還什麽都算不上。


    雲長淵立於門前,沉聲開口。


    “城主府中何人中毒了?”


    歐陽徹猛地一僵,詫異極了,城主府裏中毒之人,他首當其中想到的便是慕九歌了。


    她中了枯老的毒,正在垂死掙紮。


    他來之前,又曾聽過傳聞,天師大人似乎有意收慕九歌為徒,也曾親自開後門讓遲到的慕九歌晉級。


    難不成,真如傳聞所言,慕九歌真是天師大人看中的徒弟?


    不,不對。


    若是天師大人是為了慕九歌所來,便會直接去找慕九歌,而不會來詢問他誰人中毒了。


    他在找中毒之人,但還不知道中毒之人是慕九歌……


    這其中必然有所隱情。


    會不會是有人刺殺天師大人未遂,中毒逃走了?如此,若是能嫁禍到慕九歌身上也好啊。


    歐陽徹心裏迅速的一番盤算,如實說道:“據我說知,慕九歌似乎身中奇毒,性命垂危。”


    慕九歌?


    饒是雲長淵,也驚了一驚,腦海中閃過那個放縱不羈的女子,隻覺得無比荒謬。


    雲長淵又問,“可還有其他人中毒?”


    這態度落在歐陽徹的眼裏,便意會成了天師大人不太願意相信慕九歌會是刺殺他的不軌之徒。


    他立即萬分堅定的道:


    “再無其他人了,隻有慕九歌。天師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帶你過去看她傷情。”


    雲長淵古井無波的眼眸中,蕩起一層層深邃漣漪。


    九公子在城主府內。


    城主府裏卻又隻有慕九歌中了毒。


    如此這般,幾乎都在印證,慕九歌就是九公子……


    可,一個是赤城之子,一個是放蕩之女,雲泥之別,怎麽可能會是同一個人?


    雲長淵實無法將兩人聯係在一起。


    他沉聲命令,“帶路。”


    真相如何,一見便知。


    歐陽徹心中啪啪啪的打著小算盤,慕九歌已然毒入膏肓,無藥可救,如今若再加上一條行刺天師大人的罪名,便是死後也是臭名遠揚,無人再會為她追查她死的緣由。


    如此,天師大人也會對她厭惡至極。


    一箭雙雕。


    思及此,歐陽徹便更加積極主動,麻溜的領著雲長淵來了慕九歌住的院子外。


    他指著房門,“天師大人,這便是慕九歌的住所,要敲門,還是闖進去?”


    雲長淵立於門口,看著褐色的木門,目光深邃如墨。


    生平第一次,他躊躇了。


    許久之後,雲長淵才往前邁步,木門自兩邊打開。


    他一步步的朝著院中走去。


    目光又沉又深,周身氣壓低沉而駭人。


    歐陽徹緊張的跟在他的身後,又怕又竊喜,果然天師大人對中毒之人是不善的,慕九歌這次完蛋了。


    他朝著偏房指,“天師大人,那便是慕九歌的屋子,她就在裏麵……”


    話音剛落,卻忽然聽見女子癲狂的大笑聲。


    “哈哈哈,我又贏了,給錢給錢給錢!”


    男子抱怨,“慕九歌,你是不是出老千啊,怎麽局局都是你贏。”


    “我那是手氣好運氣好人品好,願賭服輸,趕緊給錢錢錢。”


    這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


    尋聲看過去,就見到院子右邊的桃花樹下,正擺著一個石桌子,一女三男正圍著在推牌久。


    女子滿臉的紅痘痘,醜的慘不忍睹,但卻笑的十分開心,歡喜雀躍,跟土匪似的將其他人麵前的金幣往自己麵前抓。


    歐陽徹見到這一幕,驚訝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不可置信的驚唿出聲,“怎麽可能?慕九歌,你不是中毒了,快死了麽?”


    他這話分貝挺大的,瞬間吸引了推牌久人的注意力。


    慕九歌扭過頭來,視線卻第一時間落在了雲長淵的身上。


    看到他,慕九歌眼中發出了晶亮的光彩來。


    她一下丟掉手裏的金幣,動作極快的撲向了雲長淵。


    嘴角高高的揚著,連眼睛裏都裝滿了笑意,“天師大人,您怎麽來啦?你來找我的嗎?”


    歐陽徹就站在雲長淵身後,被迫近距離看到慕九歌的臉,頓時被醜的胃中翻湧。


    連忙捂著嘴巴側開了臉,實在是多看一眼都傷命。


    雲長淵卻是神色淡然,那張臉是恆古的麵癱,似什麽都無法令他產生情緒波動。


    他看著她,問道:“你沒中毒?”


    慕九歌搖頭,“中了毒呀,前幾日去十三皇子府裏,吃了顆丹藥迴來,就中毒了。”


    歐陽徹臉色大變,狠狠地瞪向慕九歌,本是想用眼神警告她的,可看著她的臉,又是一陣內傷。


    他移開視線,冷聲反駁,“你別胡說八道,你中毒和本王沒有關係!”


    “得,你是皇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那個毒也挺垃圾的,傷不了我,早就被我解了。”


    慕九歌的語氣裏有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鄙視下毒的人,更鄙視了歐陽徹。


    歐陽徹隻覺得尊嚴被人踩在地上摩擦,一肚子的悶火蹭蹭蹭的往頭頂冒,他氣的想一巴掌拍死慕九歌,可……


    天師大人在這裏,他不敢承認下毒,亦不敢動手。


    得瑟完,慕九歌扭頭,又十分萬嬌俏、溫柔的看向雲長淵,語氣更是撒嬌似的發嗲。


    “天師大人,您是聽聞我中毒了,特地來看望我的嗎?我好感動……”


    柔膩的話還沒有說完,慕九歌的手腕忽然就被雲長淵捏住,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脈門上,便查探她的身體情況。


    慕九歌微微一愣,隨即,小臉發紅,眼睛含情,羞答答朝著雲長淵眨眼睛。


    “我的毒早就解了,人家身體真的無礙了,您別擔心~”


    矯揉造作的聲音,聽的旁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饒是雲長淵,嘴角也不著痕跡的微抽。


    他隨即便放開慕九歌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慕九歌的身體確實是無礙,沒有中毒的痕跡,那身體素質,也不像是剛剛才祛毒的。


    所以,她真的不是九公子。


    確定了這點,雲長淵也不知是失落沒找到人,還是悄然鬆了一口氣。


    慕九歌見到雲長淵要走,急忙追了上去,戀戀不舍的喊道:


    “天師大人,您不再坐一下了麽?我烤魚給你吃呀。”


    雲長淵走的更快了。


    直接動用瞬移術,刹那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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