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廠長剛剛也不過就是接個電話的功夫,結果現在就因為情緒激動所以導致腦溢血。


    所以現在,這通電話時關鍵,雖然許容容這邊確定電話應該八九不離十的是打給許嚴的,但是現在,趙廠長沒有醒,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打草驚蛇。


    所以她第一時間給閻景軒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調個可信任的人來一趟淮南縣。


    目前為止,她並不能確定許嚴那邊從趙廠長這邊知道了什麽,所以趙廠長這邊千萬不能有事,還有就是,她現在要立馬去找廠裏的財務問清楚,到底當初許氏撥下來的錢,有沒有到廠裏的賬麵上。


    如果到了,那麽或許這位財務應該是知道些什麽的。


    所以她在掛斷電話之後,立馬就出發再次迴了廠裏。


    在她的車停在廠門口時,許容容竟然發現了許嚴的車也停在了這裏,眸中頓時掠過一絲暗芒,許容容心下立馬了然。


    她動作迅速的下了車,然後朝著財務辦公室走去。


    心下卻知道,許嚴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裏,恰恰說明了他心虛,但是現在,以許氏目前的財務狀況,唯有將這筆錢找到,給工人發了工資,才能解決目前工人罷工的狀態。


    所以現在,許嚴來了之後,許容容反倒是有一種守株待兔的感覺。


    如今獵物已經進來了,她唯有好好把握,才有可能將這筆錢從許嚴的口袋裏掏出來。


    同時如果證實了許嚴這次真的私吞公款,那麽她完全可以聯合董事會,罷免許嚴董事長的位置。


    所以當許容容站在了財務辦公室門口時,推開門就看見許嚴坐在沙發上,麵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見到她,除了一開始的怔愣,隨後就恢複了正常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異樣。


    並且見到她推門進來後,麵上反倒是一改以往冷言冷語的模樣,含著深沉的笑意,“許總,你來了。”


    許容容則煩透了許嚴臉上虛假的笑意,直截了當的挑眉反問,“許董,這裏不是有我麽,你怎麽也來了?”


    許嚴像是絲毫沒有聽見許容容語氣裏帶著的些許冷意,而是仍舊麵上帶著笑意的迴,“這不是怕許總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手生,我也是想要給你從旁協助,畢竟你也知道,現在我們許氏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我們父女真的沒必要再在意這些有的沒得。”


    如果不是了解許嚴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許容容也許真的就信了,但是現在她隻是語氣寡淡的迴應,“許董,真不用,我這邊並沒有什麽需要你協助的,我能應付。”


    見狀,許嚴也並未過多跟許容容多說什麽,反倒是朝著許容容身後看了看,麵帶疑惑的問,“怎麽沒看見趙廠長?剛剛我聽小張說,趙廠長好像被送到醫院急救去了,難不成病的很嚴重?”


    許容容瞅著許嚴那副完美的戲精臉,頓時覺著特別好笑,事實上她倒也的確笑了出來,“許董這麽關心趙廠長,到底是因為體恤下屬呢,還是想問問別的什麽的呢?”


    頓時,許嚴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之前是不想跟許容容撕破臉,所以才會一直裝作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但是現在,許容容一再的咄咄逼人,饒是許嚴就算再會裝,可是麵對許容容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恐怕也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了。


    “許總,再怎麽說,我也是許氏的董事長,現在聽你的口氣,好像現在我連問都不能問一句了?”


    許嚴臉上閃爍著冷意,說話語氣也不像之前那樣好聲好氣,反倒是跟以前一樣,摻雜著濃重的嘲諷之意。


    瞧著許嚴陡然轉變的態度,許容容眼底滿是冷笑之意,神情浮現著絲絲縷縷的嘲諷,“許董誤會了,畢竟現在許氏還是許董在掌管,我怎麽可能那麽不識趣呢?”


    許嚴看著許容容臉上毫不掩飾的譏諷笑意,雖然明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氣自己,畢竟許容容本來就對自己很不滿意。


    兩人之間的父女情,早在當初他將她與許安辰攆出國外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消失殆盡。


    這一點,許嚴跟許容容兩個人心中都心知肚明的。


    所以現在,兩人彼此之間都知道,一切不過就是表麵的和諧,一旦有一方想要打破這種和諧,其實很容易。


    就譬如現在。


    許嚴明明聽見許容容語氣裏赤裸裸的譏諷之意,但是眼下,並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所以他也隻是冷哼一聲繼續開口問道,“現在,這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許總是不是該跟我報告一下。”


    語氣裏多了一絲趾高氣昂的感覺,像是上司對下屬說話,不帶丁點兒情緒感。


    許容容對於許嚴早已經不抱任何期待,對於她來說,許嚴從小到大,在她印象裏,從來沒有做過一個父親該做的一切。


    從小兩人之間的親情就相當淡漠,所以即便是後來,許嚴再娶,她也不過氣憤的是,母親死後還沒多久,許嚴就迎娶了新人進門,完全未曾將母親放在眼裏。


    眼下,對於許嚴高傲的態度,許容容也並未過多有什麽激動的情緒,隻是情緒極淡的張口,“眼下工人罷工,是因為之前工資拖欠,所以工人不願意再繼續工作,許董,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如果這一次易雲國際的貨不能準時發出,那麽外界將會怎麽看我們許氏,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聽見許容容話裏的針對性,許嚴頓時就擰了眉,反問道,“什麽意思?員工罷工跟我有什麽關係?許容容,現在許氏還是我的,我當然希望它能好好的,不要以為隻有你一個人關心許氏!”


    許嚴臉色鐵青,恨不得在許容容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


    對此,許容容冷嗤一聲,“是嗎?原來許董是這樣的認為的?那麽眼下,員工的工資一直拖欠著也不是辦法,許董既然也著急,不如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麽辦?”


    如果不是因為之前親眼看見趙廠長接了許嚴的電話,許容容或許真的挺相信這麽愛麵子的許嚴是不會忍心看許氏毀於一旦的。


    但事實擺在眼前。


    聞言,許嚴頓時愣了一席下,見許容容不疾不徐的模樣,他試探著問了一句,“看許總的樣子,似乎是有辦法了?”


    許容容還真就一本正經的點點頭。


    在許嚴眼底浮現喜色時,兜頭就是一盆冷水澆下來,“隻要許董自掏腰包,先將工人們的工資墊付一下,等我查清楚到底是誰私吞了這筆錢之後,到時候我再稟明董事會,這樣工期也不會延誤,兩全其美,許董覺著怎麽樣?”


    許嚴臉色登時就變了,萬萬沒想到,許容容竟然會讓他先墊付?


    但是他臉上的震驚之意也不過一閃而逝,下一秒,他神情恢複平靜,然後繼續開口道,“先不說我手上沒有這麽多資金,就算是有,許總也應該找其他方法,畢竟現在許氏的財務狀況,想必你也知道,早就到了入不敷出的狀態!”


    許嚴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是拒絕的了。


    許容容瞧著許嚴冷著一張臉,也並未多說什麽,而是直接對許嚴繼續無所謂的開口道,“好,既然許董覺著這個方法不行,不如這樣,咱們也別這麽費事兒了,我馬上打電話把易雲國際這筆訂單退了,許氏反正也已經是積重難返,我也沒必要整天累的像狗一樣到處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拉投資,許董,您看怎麽樣?”


    許容容說出來的話句句咄咄逼人,像是針一樣,一針一針的紮在許嚴的心髒上。


    許嚴抬眸,見許容容臉上並沒有開玩笑之意,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麵色凝重起來。


    心念電轉間,臉色變的如同翻書一般,麵上重新掛著笑意,“容容,我也就是隨口說說的,你也知道,許氏是我一手創建的,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倒閉呢,你說是不是?”


    對此,許容容冷嗤,對於許嚴這種表麵功夫不做任何置評。


    “所以現在許董是答應先墊付工人的工資了?”許容容重新將話題拉了迴去。


    如果現在這個問題不解決,那麽談再多都是屁話!


    頓時,許嚴麵上浮現一絲為難之色,沉吟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容容,你也知道,如果我手上有錢,那麽前段時間許氏都已經陷入即將破產的境地,我如果但凡是有一丁點辦法,都肯定不會讓許氏陷入那樣的境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頓時,許容容反倒是眼眸微眯,鎖定住許嚴,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但是卻從那張臉上未曾看見過絲毫躲閃之意,這就說明,許嚴沒有說謊,他手上的確是沒錢。


    可是趙廠長的意思,已經表達了很清楚,原本許氏撥下來的工人的工資,是被許嚴拿走的。


    見狀,許容容立即開口,“可是之前那筆錢不是……”


    說了一半,許容容由又像是想起什麽,收了迴去。


    許嚴一臉疑惑的盯著她,反問道,“容容,你想說什麽?”


    許容容深吸一口氣,覺著眼下的問題,是趕緊解決工人工資的拖欠問題。


    於是,她轉過頭看著從她進來開始,就一直緘默著的財務,“劉經理,拖欠工人的工資一起是多少?”


    坐在辦公桌前的劉經理,拿起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翻開查閱了一番後抬眸說道,“大概一千萬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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