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易叔關心。”許容容點點頭,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一下子泄了。


    每每麵對易先生,所以許容容並沒有那種隔閡的感覺,但是到底還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請求人家幫這麽大的忙。


    畢竟如今的許氏,在許嚴的不善經營下,如同一個無底洞,就算這次填上了,還會有下一次,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麽勢必會被市場所淘汰。


    但是現在,如果許氏真的宣布破產,那麽就真的什麽都完了。


    易叔用公筷夾了一塊魚給許容容,唇邊笑意深深,“你今天找我來,總該不會僅僅是想請我吃飯吧?”


    頓時,許容容越發緊張了,她甚至在自我懷疑,到底該不該開口。


    卻又聽見易先生說,“容容,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會幫助你,但是不會通過你去幫別人,你懂了嗎?”


    聞言,許容容有些迷糊,看向易先生的眸光帶著些許迷惑之意,“什麽意思?”


    見狀,易先生深深的看了許容容一樣,放下筷子,嗓音極淡,“你既然打算挽救許氏,那麽也應該知道,許氏如今會變成這種狀況,就是因為經營不善,如果領導者仍舊是那一批,那麽許氏就沒有拯救的必要。”


    頓時,許容容看向易先生的眸光中多了一絲詫異。


    簡直是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可是如今許氏一直都是許嚴在掌管,她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見許容容不說話,易先生擰眉看了許容容一會兒後,從身後的拿出一份文件出來,語調不帶任何情緒,“這是許氏百分之十四十的原始股,下周一許氏會召開董事大會,屆時你隻要到場,就會有辦法挽救許氏。”


    許容容瞪大雙眼,看著那份文件,驚訝於易先生手上竟然有這麽多的許氏原始股。


    畢竟許嚴的手上,也不過就是百分之三十五而已。


    “您手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股份?”許容容愣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見狀,易先生輕笑,“如今的許氏,有多少人想要賣股份,容容,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經過易先生這麽一提醒,許容容頓時覺得恍然大悟。


    的確,現在的許氏都快要宣布破產,那些股東們肯定都在後悔當初為何要投資許氏。


    但是現在,就連易先生都認為現在抱住許氏的唯一辦法,就是換領導人。


    吃完飯後,許容容婉拒了易先生要送自己迴去的提議,拿著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直接讓葛薇送自己迴到徐菊都未曾迴去的許家。


    但是在路上,葛薇還是勸勸許容容,“容容,要不還是等裴總迴來,陪您一起去?”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多,趕到許家,最起碼九點了。


    許容容搖搖頭,“不用。”


    她知道許嚴這兩天肯定是在到處求人,人隻有被逼到極限了,才肯交出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她現在去,正好。


    如果讓裴墨衍知道了,會不會讓她來還不一定呢。


    葛薇卻還是勸誡道,“許家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您的額頭在醫院傷成那樣,裴總做了什麽您不是不知道,您現在去,萬一裴總又再次發火,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許容容又怎麽會沒考慮到這一點,但是現在,她顧不了那麽多。


    許氏破產迫在眉睫,這是她壓製許嚴的唯一辦法,否則日後,還是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葛薇,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這次你相信我,不會有問題的。”許容容定定的看著葛薇,語帶堅持。


    葛薇跟在許容容身邊那麽久,知道她並不是輕易就會放棄的人。


    而她最大的優點,應該也就是堅持了。


    所以,她加快了車速,車子疾馳而去。


    半個小時後,許家別墅門口。


    許容容迴來時,門衛看見許容容,頓時一臉驚喜,“大小姐,你迴來了!”


    “王叔,好久不見。”許容容熟稔的與看門的王叔打著招唿。


    “我爸他在家麽?”許容容本想叫許嚴,但是想想看,還是該了口。


    王叔也沒察覺到許容容的異樣,隻是點頭答應道,“老爺剛剛迴來,這會子應該正在客廳呢。”


    許容容點頭,然後就朝著院子內走去。


    而王叔看著許容容的背影則不斷搖頭歎息,老爺到底還是識人不清,像大小姐這麽好的人,竟然將她趕出去。


    哎!倒也難怪連公司都要破產了。


    這邊,許容容跨進玄關處的時候,就聽見裏麵傳來許嚴氣急敗壞的聲音,“老李,往日裏你落難的時候,我都會施與援手,現在我有麻煩,你反倒是對我棄之不顧了?”


    “無底洞?什麽無底洞?老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喂?喂?”


    緊接著,就聽見一聲砰的一聲響,應該是砸手機的聲音。


    許容容心底裏不斷冷笑,現在誰不知道如今的許氏就是一個無底洞,倒也隻有許嚴拎不清,一個勁兒的到處求神拜佛。


    可惜,沒用!


    “想不到你也有求人的時候,別人逼到絕境的滋味兒怎麽樣?是不是特別棒?”許容容高聲說著,語帶譏諷,走了進去。


    聽見聲音的許嚴轉身朝著許容容看去,見到她,頓時臉上怒意更盛,“你這個逆女,你還敢來?”


    聞言,許容容冷嗤,走到沙發旁坐下,姿態閑適,“我為什麽不敢來?反正您這架子也擺不了多久了,畢竟許氏都要破產了不是嗎?”


    麵對許容容直接了當的說出來,許嚴如同被人迎麵狠狠打了一耳光,薄唇緊抿,“許容容!都是你做的好事!”


    許氏本身就風雨飄搖,但是由於裴墨衍在背後刻意的推波助瀾,所以加速了許氏的敗落,以至於隻能直接宣布破產。


    旗下的工廠已經是全部停止運作,根本沒有任何合作商願意跟他們合作。


    然而麵對許嚴的指責,許容容卻隻是挑眉反問,“我做的好事?嘖!倒不如說你這是自作自受,畢竟您之前要是對我哪怕好一丟丟,也許今兒個您就不會是這番境況了,哎,所以說,既然站錯隊,這苦果也隻能您自己打落牙齒和血吞了不是?”


    許容容這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氣的許嚴差點沒背過氣去!


    瞧著許嚴瞅著自己一副快要冒火的模樣,許容容緋色的唇瓣勾勒出一抹譏嘲的弧度,眉間泛著冷凝。


    “你給我滾!”許嚴氣的不行,現在他真是落難的時候,人人都對他落井下石,卻不曾想,就連許容容都是這般模樣。


    相較於許嚴的歇斯底裏,許容容倒顯得異常安穩,掃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許嚴,不緊不慢的開口,“父親如果現在想救許氏,我現在這裏倒是有一個辦法,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頓時,許嚴目光狐疑的盯著坐在那兒的許容容,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這邊,許容容笑容深邃的開口道,“父親應該還記得,之前我就對你說過,如果你想救許氏,就隻有一個辦法。”


    頓時,許嚴臉上頓時掠過一抹冷厲之色,痛斥道,“許容容,你這分明是乘人之危!”


    聞言,許容容嘲諷的笑著,“乘人之危?父親覺得,你有資格說這句話麽?”


    “當初你將我跟我哥趕到國外,不就是怕我哥羽翼漸豐,跟你搶許氏麽?現在你告訴我我這是乘人之危?嗬!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就是乘人之危了,你又能怎麽樣?”


    許容容一字一句冷笑著說,看向許嚴的眸光冰冷而又泛著冷意。


    如果當初不是他,她跟哥哥又怎麽會在了國外流落那麽多麽年?


    如果不是他,也許當哥哥早就跟林家小姐修成正果。


    但是許嚴的眼中,卻隻有那個小三跟小三的女兒,既然如此,她偏要他割肉喂鷹!


    見著許容容眼底翻湧的情緒,許嚴頓時驚了一下。


    什麽時候,他這個女兒,徹底長大了?


    可是不過就在一年半以前,他不過是稍稍用點手段,她就乖乖迴來任他擺布,卻不曾想,不過短短一年半時間,兩個人的位置,就好像直接調換了過來了。


    這邊,許容容見許嚴一再的不吭聲,於是她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擰眉不耐的開口道,“父親現在考慮好了麽,是給還是不給,現在給我一個答案。”


    許嚴瞧著許容容步步緊逼的模樣,眉頭頓時緊皺,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眼底眸光複雜,硬是不吭聲。


    許容容見狀,眸底泛著一絲冷光,然後直接轉身欲走,“我看父親既然不願意,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見著許容容要走,許嚴頓時沉聲開了口,“站住!”


    這邊,許容容腳步微微一頓,緊接著,就聽見身後的許嚴沉聲問,“是不是隻要我拿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給你,你就會讓許氏恢複往日輝煌?”


    聞言,許容容轉身,臉上浮現一抹似笑非笑之意,薄唇微掀,“錯!我隻能保證許氏不破產而已,不過父親想要恢複往日的輝煌,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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