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亦花、蔣欣然、陸越川、小追命、南宮姬、林晚晚、杜冰、蔣青雲,再加一個權鏡,幾個人坐在麻將桌上壘長城,一邊閑聊。旁邊還坐著一個端茶遞水送水果的小弟權霖。


    郝亦花就納了悶了,“這件事……五爺就這麽輕易的……翻篇兒了?!他就當真不再提了?!我怎麽感覺這麽不對勁兒呢?!”


    小追命擰著眉頭說道,“小少爺,過來幫忙看看這牌該怎麽打。你說這牌怎麽能這麽來呢?我都看不懂了。”


    權霖乖乖的撅著屁股趴在小追命的身後,他看了看小追命麵前的牌,又瞅了瞅鍋裏打出去的牌,“追命叔,你沒得胡牌了。別惦記了,你現在不給別人放胡就很不錯了。”


    小追命特別信任陸師爺一手帶出來的親傳弟子,他問,“真沒戲了?”


    “沒戲。你看鍋裏的牌啊,你肯定沒牌胡了。咱們不給別人放胡就行。”


    “那打什麽?”


    “你就跟著我幹爹打,他打什麽,你就打什麽。咱們保證不輸得更多就好。”


    “聽你的——誒,陸師爺,你剛才打的什麽?”


    陸越川淡淡的說,“六條。”


    “嗯,我打六條。”小追命話音未落,陸越川把麵前的牌一推。


    笑的跟隻老狐狸似得,“胡了。”


    小追命眼神都直了,“你不是說你打的六條嗎?!”


    “我忘了,對不起啊。”陸越川的臉上,哪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權霖無語的捂住了眼睛,“追命叔,就你這智商……你真不適合跟我幹爹,花爹,還有蔣叔叔打牌。真的,你沒發現你跟他們打牌,輸得隻有你一個人嗎?”


    小追命嘴巴裏嘀嘀咕咕的罵著什麽,乖乖的掏錢,仰天長嘯,“我知道跟他們打牌就是數錢給他們,可小少爺,我有什麽辦法呢?自從嫂子一周前迴來之後,老大就再也沒有露過麵了!老大天天跟嫂子——算了,他們倆不說也罷!我這兒沒事幹,不打牌幹什麽?”


    權霖歎氣,拍了拍小追命的肩膀,“追命叔,我幫你盯著吧。”


    “小少爺,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杜冰不知道為啥,反正就理所當然的辦了張椅子坐在了陸越川的身後,她淡淡的說,“老板,安寧迴來之後,五爺閉門不見客,一心一意造人,為什麽咱們九處這兩天也不事生產了呢?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嗎?”


    郝亦花歎氣,“杜部長,你是跟我裝傻嗎?咱們九處啥時候不事生產了?這不是今天周末,我難得陪老婆出來串串門子麽?話說迴來了,你為什麽今天也在越川的家裏?越川約我跟我大舅子打麻將,你怎麽來了?”


    陸越川淡淡的說,“我約她來的。”


    “那我就更好奇了,你為什麽會每次都把杜部長帶著呢?”


    陸越川微微一笑,“我想追求她,你有意見?”


    “不敢有,不敢有的。”郝亦花偷著壞笑。


    杜冰則用一種漠視到了極點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陸越川。陸越川就立刻在臉龐上堆積起討好的笑容。


    蔣欣然在旁邊忽然冷冷的說道,“你們這桌是打麻將,還是聊八卦?怎麽這麽多話。麻將還打不打了?不打我餓了,要吃飯。”


    郝亦花立刻招手,“兒子,過來幫花爹打兩局。”


    權霖乖乖的坐在了郝亦花的位置上,“追命叔,我會手下留情的,你放心。”


    “老婆,我閨女想吃點什麽?”


    蔣欣然摸了摸自己那明顯已經鼓起來的肚皮,想了想,“你閨女說,她想吃涼粉。”


    “不成。”蔣青雲皺著眉頭否定,“你懷著身孕,不能貪嘴。涼粉太冰了。”


    蔣欣然壓根不搭理她哥,她就摸著自己的肚皮,“郝亦花,你閨女說她想吃。”


    郝亦花腦袋一點,“這個好辦,我給你溫熱了再吃。”


    “都溫熱了那他媽還算是涼粉麽!”蔣欣然炸了。


    蔣青雲皺眉,“欣然,別任性。你知道的,你貪嘴,對我小侄女不好。”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吃涼粉!我還要吃冰淇淋!”


    “行行行,那咱們吃一口?”


    “可以。”


    郝亦花腦袋一點,去廚房給媳婦兒做甜點去了。


    蔣欣然笑眯眯的衝牌桌上的三個人擠眼睛,一臉的驕傲嘚瑟。


    南宮姬無奈的搖搖頭,他眯了眯眼睛,想了想,還是決定公平一點比較好。剛才已經讓蔣欣然連坐了八莊,也是時候該讓牌桌上的另一個姑娘林彎彎那贏一贏了,他笑著說,“八筒。”


    林晚晚立刻舉手,“胡了!”


    南宮姬笑的特別含蓄,特別主動的數了鈔票給林晚晚。


    牌桌上的另外一個人權鏡把什麽都看的明明白白,她似笑非笑的問,“南宮,下一局是不是也該輪到我贏牌了啊?”


    南宮姬做出求饒的手勢,“大姐,上次打牌您一家贏了三家的錢,今天您就讓讓我們,讓我們也贏一點迴來吧。”


    權鏡掩嘴輕笑,“跟你們打牌真是有意思。”


    跟這些年輕人在一起玩,她都覺得自己心態好像年輕了不少呢。


    蔣欣然摸著自己的肚皮,“大姐,剛才郝亦花的問題,還沒人迴答呢。我想大家都很好奇,安寧雖然是平安無事的被救迴來了,可就權五那性格,他不可能當沒事兒發生。我不相信他會翻篇兒。”


    權鏡高深莫測的說,“老五他要做什麽,何時跟我說過呀?你這丫頭,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孕傻三年。不管老五有什麽計劃,他都不會瞞著一個人。你問我?是不是問錯人了呢?”


    蔣欣然眼睛一亮,脖子扭了過去,“陸師爺,說兩句?”


    陸越川苦笑連連,“大姐,您總是不肯放過我。”


    “我也不想的,隻是沒有辦法,老五他最信任你。甭管他想做什麽,都絕不會瞞著你。所以我們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就隻能來問你了。”


    陸越川從牌桌上站起身的同時,輕輕拍了拍杜冰的腰肢兒,杜冰便頂替了他的位置,坐在了牌桌上。陸越川則蹲在了權鏡的腳邊,討好的說道,“大姐,這次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相信我。”


    “我是很願意相信你的,但你幹的事情我沒有辦法相信你。陸越川,我們都很清楚,以老五的性格,他絕不會讓這件事這麽輕易的過去。毒蛇綁架了小妖,這不是小事情。如果你知道什麽,最好乖乖的說出來。別等到事情發生了之後,讓我知道跟你有脫不開的幹係,到了那個時候,你自己掂量。”


    “呃……”陸越川今天算是瞧明白了,“感情今天大姐您湊這個牌局,就是來審訊我的啊!”


    權鏡隻是笑,並不說話。


    胳膊拗不過大腿,陸越川歎了口氣兒,“五爺具體想幹什麽,我是真的不清楚。大姐,五爺既然不說,很明顯是不想讓你們知道。他又清楚你一定會來審訊我,所以這次五爺真的沒跟我通氣兒。但我知道的就是,五爺絕不會輕易的放過毒蛇。”


    “九處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杜冰在旁邊平靜的說道,“如果權五爺要斬草除根,他不太不可能不經過九處。可九處,風平浪靜。”


    “姑奶奶,您就別跟著添亂了成嘛!”陸越川都快哭給杜冰看了。


    杜冰眉頭微挑,“我添什麽亂了?我隻是告訴一下大姐,九處最近挺太平的。我公務不算很繁忙,經常能抽空陪她搓麻將。”


    陸越川:“……”


    權鏡這邊也很虎視眈眈的不肯放過陸越川,她微微一笑,“越川?”


    陸越川沒了辦法,隻能把求救的目光挪在了蔣青雲的身上,蔣青雲一接收到陸越川的求救目光,立刻說道:“權五爺沒來找過我。我並不清楚。”


    得,陸師爺現在就是大海上的一個孤島,孤立無援。


    他認命的連連點頭,到底是抗不過這三庭會審,吐了一句,“我隻知道前幾天五爺似乎跟賭場的主人,有些聯係。”


    除了陸越川之外,包括端著兩個盤子從廚房走出來的郝亦花,眾人齊齊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什麽都解釋清楚了,什麽也都明白了。


    毒蛇綁架了安寧這事兒,權五爺絕不可能讓它輕易的過去,他也不是會翻篇的性格。他一定會做點什麽,可他又沒有經過九處,也沒有聯係過蔣青雲和南宮姬。那麽他能怎麽辦呢?


    現在答案不言而喻。


    南宮姬眯了眯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據我所知,賭場主人最近在歐洲的生意,似乎有點不好做。就是因為新一任的毒蛇,是個商業高手。黑暗世界的生意,毒蛇所在的組織瘋狂的在掠奪。”


    蔣青雲極為敏銳的問道,“會影響到地麵嗎?”


    南宮姬搖頭,“不會。這是黑暗世界的事兒,不可能也不能夠影響到地麵。隻會在地下。”


    蔣青雲點點頭,放下心來。


    權鏡想了想又問,“他們倆……能在一起合作?”


    郝亦花跪在老婆的腳邊,伺候老婆吃甜點,他隨口說道:“大姐,有您在,他們倆不會動刀子。利益又一致的情況下,談起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呀。”


    “可是這事兒權五他不找九處幫忙,這算是什麽道理?”蔣欣然吃著東西,口齒不清的問道。


    權霖迴答,“幹媽,這很簡單。九處畢竟是掛名在軍方之下的部門。歐洲的事情,九處沒資格插手去管。如果權爹地找了九處,我花爹不可能不幫忙。但這又於情於理都不符,還會給九處招來麻煩。權爹地自然不會找九處。”


    “各位,各位。聽我說一句。”陸越川伸了伸手,“這事兒呢,既然五爺沒跟咱們知會,那就代表不需要咱們幫忙。五爺他自有打算,如果他需要咱們的幫忙,五爺也不會客氣。現在五爺還沒說提,我們就當做不知道好啦。總而言之一句話,嫂子能迴來,比什麽都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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