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可這次你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情,陪在你身邊的人居然不是我,我都要氣死了!”


    聽到蔣欣然這話,安寧這個某些時候也有些鋼鐵直男的姑娘,第一反應是愣住了,“哈?!”


    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怎麽有點沒聽明白呢。


    蔣欣然自然也曉得安寧有時候會忽然冒出來的直男德行,她翻了個白眼,簡潔明了的解釋,“女孩子的友情,也是充滿了占有欲的。我才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陪在你身邊的人都應該是我。可這次,陪在你身邊,還跟你一起經曆了刺殺的人,居然不是我,而是杜檢官。你說,我心裏能舒服麽?我都快嫉妒死了。”


    “呃……”安寧這才反應過來,她一臉無語的望著蔣欣然,半個字兒都憋不出來。


    蔣欣然忽然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郝亦花的肋骨,“你們男人之間的友情,不會這樣麽?”


    郝亦花斬釘截鐵的搖頭,“還真不會。至少對我而言,我兄弟的兄弟,不能算是我的兄弟吧,但我跟他之間,就算互相看不順眼,但還算作是朋友。這點絕對沒的說。”


    安寧笑了,打趣的說道,“所以你現在承認你跟南宮是朋友咯?”


    “我沒有,我不是,夫人你別亂說。”郝助理的否定三連。


    蔣欣然哼唧一聲兒,聳聳肩,“反正這次我挺嫉妒的。我才是寧兒最好的朋友啊!我也是她第一個朋友!時間最久的朋友!”


    “是啊,所以你是獨一無二的。”安寧認真的說,“你跟杜檢官不一樣。她也是獨一無二的,對我來說,我的每一個朋友都是獨一無二的,是誰也取代不了的。欣然,但我想要補充的是,你的確是……對我而言,最特殊的一個朋友。”


    因為欣然是她真正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就是這個第一,那就是特殊的。


    “你這話讓杜檢官聽見了,她該傷心了。”


    “才不會。人家杜檢官比你成熟多了好吧。”安寧勾了勾粉嫩的花瓣唇,“如果這次不是情況特殊,你哥哥堅持要把你送走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夠陪在我的身邊。”


    “那下次你一定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幫你啊?我都感覺我迴來的太晚了,錯過了好多的事情。”


    安寧差點一巴掌甩過去,“錯過了生死一線的刺殺,你還感覺挺遺憾?”


    郝亦花也在旁邊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又不是錯過了什麽party,什麽電影,是幸運的躲過了一場危險的刺殺!這丫頭遺憾個什麽勁兒!她應該感覺興慶才對,如果不是蔣青雲把她送到了大姐的身邊,那次差點被刺殺的人,可就是她了!


    蔣欣然聳聳肩,“有權五在,怕個鳥啊!他那人,就算咽氣兒了,也照樣護得了我們的周全。因為權五就是這樣兒的人啊,這才是權五。”


    這丫頭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戳在了安寧心尖兒最柔軟的地方。


    是啊,就算是咽氣兒了,死了,權煜皇也一定會守護和保護他心中在意的人。


    心裏一下子就驕傲的不得了。如果人有尾巴的話,那安寧的尾巴,一定要翹到天上去了呢。


    她驕傲的揚了揚過分削尖的下巴,“當然了,我老公就是這麽優秀。”


    “拉倒吧——”蔣欣然狠狠的一甩手,“我這話可不是在誇獎你老公。”


    “你隻要實話是說,那就是再誇獎我老公了。”


    “滾吧,去辦你的事兒,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個老公奴!”


    “我老公也是妻奴啊。我們這樣,才最般配。”


    蔣欣然忿恨的跺跺腳,“這個社會到底對你做了什麽。為什麽會把那個高冷的女神,變成現在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呢?”


    “哈哈哈……”安寧誇張的大笑兩聲兒。


    她不在乎蔣欣然能夠幫到她什麽,但她一定會交欣然這個朋友。因為隻要有欣然陪在她的身邊,她就每天都會笑的跟個小二.逼似得。也不知道有什麽可樂的,但就是每天傻樂。


    人生中能夠交到這麽一個,不管出於何種境地和環境,都會讓你開懷大笑的朋友,真的,她太幸運了!


    很久以前,她還曾經埋怨過。為什麽她會抽到這麽差勁的牌,過上這麽悲慘的人生。她也不是從一開始就積極向上,努力又勤奮的。她也曾經埋怨,深深的埋怨過。


    但現在,她要收迴當年自己的埋怨,因為啊,她這一輩子的人生,真的是太棒了啊!


    不會有比她的人生,更棒的人生了。


    看到安寧露出了多日來第一個開懷的笑臉兒,郝亦花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瞧吧,他喜歡的姑娘,就是這麽有魔力。


    夫人也很有魔力,但他喜歡的姑娘,更有魔力。他喜歡姑娘的魔力,就在於她能夠感染身邊的每一個人,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露出開懷的笑容。


    這個魔力,可不是誰都具有的。


    他想,如果他真的有幸能夠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那麽他接下來的人生,應該每天都會充滿了歡聲笑語才對呢。


    真好,他喜歡的姑娘,是這麽一個具有感染力的姑娘。


    “喂,你再拿這種色眯眯的眼神盯著我看,我就讓人把你的眼珠子給剜出來。”蔣欣然說著,一腳不輕不重的踹在了郝助理的小腿。


    但當她的腳丫子真踹上去的時候,那力道,倒是被控製住的。


    郝亦花也隻是笑笑,知道蔣欣然又不是真的要對他使用暴力——不對,應該是……家暴?


    “你迴來了真好。”


    “因為你就可以用色眯眯的眼神盯著我的胸部看了?”


    “我如果要盯著女人的胸部看,我看誰不行,為什麽要看你?蔣大小姐,你胸部發育很棒嗎?”郝亦花毒舌的功力,也是不弱的,他語氣壓抑著笑意,目光也上上下下的在蔣欣然的胸口流連,最後,郝亦花做出了判斷,“也就是高中生的標準發育吧。”


    “我他媽——打死你!”蔣欣然高高的舉起手臂,卻因為郝亦花輕輕的一聲歎息,生生的把手臂僵硬在了半空中。


    “唉……”


    “好端端的,你又歎什麽氣!”蔣欣然生來就是一個活力少女,她總是嘻嘻哈哈的,不管什麽時候小臉兒上都是掛著笑容,就連她為了明淮九而掉眼淚兒,她嘴角也是上揚的,這樣的一個姑娘,是最討厭有人在她麵前歎氣的。


    尤其,還是這樣深沉的,令人心情也跟著一起沉重起來的歎息。


    她真的厭惡極了!


    最厭惡!


    郝亦花不想歎氣的,可他開口之前忍不住又先是一聲歎息,“唉……我是在心疼夫人。”


    “好端端的,你又心疼寧兒幹嘛?吃飽了撐的啊?”


    蔣欣然因為不曾看到過安寧世界崩塌, 情緒崩潰到無法控製的樣子,所以她才會這麽說。不是因為她不關心安寧,恰恰是因為她很了解安寧,所以蔣欣然才會這麽說。


    “知道不,寧兒不是需要我們擔心她的人。她總是把自己的人生規劃的非常棒,她也是把自己的人生過的非常好。我們有時間擔心她,不如想想看怎麽樣才能夠幫到她。擔心寧兒,是浪費時間,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懂?”


    不知者不罪。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安寧在冰天雪地中的崩潰——不,那是崩壞。郝亦花或許會非常讚同蔣欣然的說法。夫人是不需要他們擔心的人,一切她都可以應付自如。可親眼看到了那個場景之後,郝亦花才更心疼安寧。


    因為,當一個人偽裝到了身邊人都覺得不需要去擔心她的程度,那她的人生,該多累?


    所以郝亦花才會說,蔣欣然迴來了,真是太好了。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沒有迴來之前,夫人從未露出一個真正的笑臉。”


    夫人一直都在笑,她總是習慣性的會揚起笑容,這是她用來保護和武裝自己的武器。她的笑,卻從來沒有發自內心,也不曾開懷大笑。她的笑,大多都是用來武裝自己和掩藏自己情緒的笑。


    那是虛偽的、客套的、輕蔑的、倨傲的……等等等等的笑。卻不是開懷大笑,更不是發自內心。她隻是習慣性的在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罷了。


    那叫笑嗎?


    充其量,那也能算作是一個表情罷了!不能算作是笑!


    蔣欣然不明所以的眨巴眨巴大眼睛,“郝亦花,你說話就說清楚,別給我說一半還留一半,我最討厭吞吞吐吐的男人了!”


    “沒什麽,我就是想說,你的確才是夫人最好的朋友。因為隻有你迴來了,我才在夫人的臉上,看到了真正可以稱之為是‘笑’的表情。”


    蔣欣然跟看神經病的一樣看著郝亦花,“你有病吧!說話總是莫名其妙的。我就討厭你跟陸越川這樣說話總是高深莫測,神神秘秘的德行。好像顯得你們就是比別人聰明一等。”


    總是嘻嘻哈哈的活力少女,也少了一份細膩在。


    陸越川這個名字,被他們無數次的提起。因為根本避不開。第每個人是能不提起陸越川這個名字,就絕對會盡量避免的。


    蔣欣然則不同,她缺少了一份細膩,她就這麽漫不經心的把陸越川的名字說了出來。讓郝亦花的心尖兒,又抽搐著狠狠的疼了一下。


    沒有辦法,蔣大小姐是不細膩的。因為她不需要細膩的去照顧身邊每個人的情緒跟感受,永遠都是別人在細膩的照顧她的情緒和感受。所以,蔣欣然是不曾留意到郝亦花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悲痛。


    隻有僅僅一秒鍾而已,郝亦花便恢複了正常。一閃而過,就是一秒鍾就消失。


    郝亦花勾了勾嘴角,隻是說:“等夫人從審訊處迴來之後,你就跟她一起去休息吧。夫人太辛苦了,她需要有人陪她好好聊聊。”


    就是瞎扯淡的聊聊。


    蔣欣然狠狠的搖頭,“這可不行!我還要去忙我的事兒呢!寧兒交代給我的事情,我可必須要幫她做好。這樣吧,我先去忙,忙完了我再去陪寧兒。”


    輕重急緩,她得分清楚不是?


    幫寧兒把茶話會盡快搞起來,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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