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川現在是非常期待的。


    在軍事法庭上,當那些老鼠們親手偽造出來的讓五爺翻不了身的證據,搖身一變,居然成為了讓他們踏入墳墓的證據,不知道他們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呢?


    說實話,他還從未期待過哪一件事情呢。


    希望這群老鼠們,到時候可不要讓他失望呀!


    那樣的話,豈不是太無聊太沒趣了一些?


    又裝出一副有能力卻瞧不上別人的暴躁模樣兒,認真的叮囑了這群老鼠們該如何行事,陸越川一邊搖頭一遍說道,“不行不行,你們辦事情我還是不太放心。”


    高老立刻建議道,“陸先生,那不如這樣好了?當年偽造的證據,我們給你一份。等偽造的證據重新被敲定之後,我們再拿過來讓你看一遍。這樣可好?”


    陸越川要的就是這個!


    他裝出思考的樣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在老鼠們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高高的翹起,將那抹得逞的賤笑隱藏在手背之下。


    “好,那就這麽辦吧。”


    話音未落,便有‘噔噔噔——’象征性的敲門聲。


    “進來。”


    陳管家跳了進來,合起房門。


    隻說了一句,“一切如陸先生所說,那一半的解藥,權煜皇不肯要。我按照陸先生的吩咐,不提任何要求,把那一半解藥給了權煜皇。並且直截了當的告訴權煜皇,這隻是一半的解藥。可以保證權夫人一段時間性命無憂。多的話,我沒有說。權煜皇聽後說道,一半的解藥他不要。他要的是可以徹底救他女人性命的解藥。他還說,不管是什麽條件價格,讓各位老板盡管提,他權煜皇就沒有答應不了的。”


    縱然從陸越川的胸有成竹之中,猜到了權煜皇的反應。但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高老等人卻還是敬佩的看向了陸越川。


    權五爺從不誇下自己做不到的海口。他既然說了條件價格盡管提,那麽就是任由他們擺布的逆來順受!


    那可不是別人啊,是權五爺啊!


    誰敢威脅權五爺?別說讓權五爺任由擺布逆來順受了,就是連威脅權五爺的人,都不曾出現過。因為敢威脅權煜皇的人,都已經死了。


    無一例外。


    被人威脅威脅,就要殺人全家的權五爺,現在居然擺出一副任人擺布的逆來順受模樣兒?


    天——


    這簡直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他們從沒想過,一個女人的性命,竟然可以威脅權煜皇至此!他們本以為,手捏權夫人的性命,可以讓權煜皇陷入他們下一步的圈套。


    誰知道,居然這麽簡單?權煜皇就任由他們擺布了!


    果然呐,陸越川可真是他們如虎添翼的那雙翅膀!


    陸越川表現的卻很冷漠,仿佛根本不覺得驚訝。


    高老等人的激動,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誰見過權五爺如此卑躬屈膝的樣子,嗯?


    沒有人見過!


    而今天,是他們一步步親手把那個權傾朝野心狠手辣的男人,逼到了這一步。


    怎能不驕傲!怎能不激動!


    若不是此事不好聲張,他們是真的想拉條橫幅給全世界人瞧瞧看看了。


    高老斂了斂激動的心情,對陸越川的態度越發的恭敬了起來,“陸先生,那你看現在……?”


    “我去泡個澡。你——”陸越川手指一點,指著陳管家的鼻尖兒,“去,告訴權煜皇,讓他給我等著。如果我洗完澡心情不錯的話,就去見他。如果我洗完澡覺得困了,就會小睡一會兒。他權五爺若是等不及,就讓他改日再來。”


    說罷,陸越川雙手撐起沙發的扶手,就要起身。


    一看這樣兒,高老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嗖——’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扶著陸越川。


    經過這件事,再也沒有人會質疑陸越川的命令。即便,陸越川這命令,讓他們心中慌亂極了。


    權煜皇是什麽人啊?


    是製霸了京城多少年的男人!從他成為權五爺的那天起,整個京城,就沒有敢讓權煜皇‘等上一等’的人!如此輕蔑的態度,如此敷衍的態度,如此張狂的態度……


    權煜皇他……會等嗎?


    每個人心中都有此一問,卻沒有人敢再問出口。


    因為他們也真的是怕了暴躁到極點的陸越川,實在是不想再聽陸越川的臭罵。心中,也是對陸越川信任到了極點。


    盡管令人無法置信,可既然陸先生這麽說了,就一定不會有錯吧。


    高老小心翼翼的攙扶著陸越川,衝還在等他們命令的陳管家狠狠的擺了擺手,“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按照陸先生的吩咐去迴複權煜皇!”


    陳管家都驚呆了,這……??!!


    但他被高老嗬斥了一句,也不敢多問,轉身就按照命令迴複權煜皇去了。隻是心中……卻不按到了極點啊!


    就權五爺那殺伐果決的性格?聽了他的迴複,會不會直接一槍把他給崩了?


    如果權煜皇真的一槍崩了他,老板們可不會幫他報仇什麽的。在老板們的眼中,他就是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死不足惜的。


    高老一路攙扶著陸越川,將他送到了他的房間。估計如果陸越川不想再繼續偽裝不曾趕人的話,這高老甚至會親自幫他洗澡水,再幫他搓背哦!


    “這個陸越川,實在是太過於囂張了!”


    當高老重新迴到房間裏的時候,正好聽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同伴義憤填膺的說了這麽一句。他嗬嗬的笑著,重新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諸位,冷靜,冷靜。這是什麽大事兒嗎?隻要陸越川能幫著咱們把權煜皇給按死,就讓他囂張一些好了,對你我的利益可沒有絲毫的影響。各位都是久居上位者,這點肚量肯定是有的,對吧?”


    “高老!你就是太過菩薩心腸了!”年輕的聲音激動的說道,“我認為我們可不改這麽縱容著陸越川!免得他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高老淡淡的目光挪了過去,“那你說說看呀,陸越川是什麽身份?他是你的仆人,還是我的下屬?嗯?”


    那年輕的聲音就啞了音兒。


    “各位,咱們雖然利用南宮姬脅迫了陸越川替我們辦事,可我們心中也要有本帳才好啊。陸越川會為我們辦事兒,不單單是因為咱們拿了南宮姬威脅他。更加是因為陸越川急於找到一個強而有力的合作夥伴,一起來對付權煜皇。眼下的京城,對權煜皇敢怒不敢言的人太多了。說句實話,陸越川就算不找我們合作,他也照樣可以找到人一起來對付權煜皇。他不是非我們不可,但我們卻是沒有他不可以。”


    高老一說話,房間裏就沒有了聲音。


    他也不管其他人心中是如何作想,他繼續說道;“這是其一。其二,陸越川是與我們合作,他不是給我們做仆人做下屬,他也不是來給我們當牛做馬的。既然是合作的關係,我們又憑什麽要陸越川對我們低三下四,卑躬屈膝呢?首先,我們自己要端正態度。陸越川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是和我們平起平坐的人,我們萬不能以仆人的標準來要求陸越川。”


    “其三,不過就是被陸越川罵了幾句難聽話,隻要不損害利益,就讓他罵一罵好啦。各位,咱們的利益,才是正經哦。千萬不要本末倒置,忘了咱們的初衷是什麽。”


    那蒼老到隨時會斷氣兒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老高,你說的這些道理我們都明白,都明白……可陸越川那個黃口小兒,態度也未免太過分了一些。我們都是他的叔叔輩,甚至是爺爺輩,卻被他隨意的辱罵,不妥。”


    “老先生喲。”高老無奈的連連搖頭,“那你覺得是被罵兩句,卻一次性把權煜皇給按死好呢,還是找一個對咱們恭恭敬敬的狗,卻一點忙也幫不上的人也好呀?”


    那蒼老的聲音,也不吭氣兒了。


    高老環視了一周,笑著說道:“我當然曉得各位心中的不悅了,其實不瞞各位說,我這心裏也老大不是滋味呢。但利益為重!利益為重!再者說了,陸越川原本的性格也不是這樣兒。他純粹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各位想想看,陸越川如何不是一心要把權煜皇按死,以他那八麵玲瓏的長衫袖舞,他又如何會出言不遜呢?所以,這也恰恰證明了陸越川的可靠。”


    蒼老的聲音幽幽的歎了口氣兒,“老高,你真不愧是外交部曆史上最有政績的外交官。你這幅好口才,我服了,真服了。跟你比起來,那蔣青雲簡直是不堪入目。”


    高老謙虛的躬身,“蔣青雲的老子,那都是我的徒弟。老先生,這可沒有把徒子徒孫拿來跟跟老師傅比較的道理呢。你把我和蔣青雲比較,我可不敢接受。旁人知道了,該說我以大欺小,欺負小孩子了呢。蔣青雲我也了解他,假日時日,那小毛頭的成就,可不會在我之下。我及看好蔣青雲這小家夥兒。若是蔣青雲識相的話,我未嚐不會助他一臂之力。”


    “好了,這些事情就不要說啦。”蒼老的聲音頗有些無奈,“你啊,就是愛才惜才。隻要一提起有才華的年輕人,你各個都想助他們一臂之力。”


    高老輕輕的笑著,“若不是已經與權家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恩怨,其實權煜皇那個家夥兒,我也是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他啊,可真是個難得的帝王之才喲!蔣青雲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了,可在我看來,蔣青雲比不上權煜皇。隻是可惜了……”


    二十多年前他的一個,現如今看起來並不是那麽明智的選擇,讓他和權煜皇徹底成為了敵人。他跟權煜皇,也隻能站在對立麵。


    他再如何欣賞權煜皇,這個死結,都是打不開的。


    年輕的聲音低低的說道,“高老,你一向惜才愛才。隻要是有才華有本事的年輕人,你都願意助他們一臂之力。就連我,也是受到了你的恩惠,才有了今天的位置。我心知你喜歡提拔年輕人的性格,但是高老,權煜皇他——”


    “我曉得,你不用多說。我再欣賞權煜皇,也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殺父之仇。我惜才愛才不假,但對權煜皇,我隻有一個字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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