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從權煜皇跟安寧的身上,切到了海雨晴臉色蒼白極其鐵青的臉蛋兒上。


    海雨晴已經無法在有效的控製自己的麵部表情了。她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完了!


    今天過後,她海雨晴就成了京城之中最大的笑柄和笑話!


    她腦袋上那支白玉簪子,越發的刺眼了起來。


    楊玉環再受寵,終究是妃!


    名不正、言不順!


    這絕對是海雨晴心中最大,最深,最不能被解開的一道傷疤。


    安寧,是權煜皇明媒正娶的妻子,並且是權煜皇深愛且唯一摯愛的女人。


    而她呢?


    她就是一個身份都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是情婦!


    她再受寵,她的金主再為她豪擲千金,可她到底,沒有一個名分。她永遠都隻能縮在陰暗的角落之中,永遠都沒有可以站在太陽底下,像安寧一樣大大方方站在她丈夫身邊的機會。


    海雨晴的心尖兒,狠狠的抽搐的絞疼。


    晶瑩的淚珠兒,差點就大滴的落了下來。


    身邊的名媛和貴婦們,早就看海雨晴這樣的女人不順眼了。頓時,各種低聲的交談,冷嘲熱諷,鋪天蓋地的衝海雨晴襲來。


    “什麽東西,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個兒!就她?真是給女人丟臉!”


    “做女人做到海雨晴這個份兒上,真是連祖宗都要氣的墳頭冒青煙了。”


    “你們快瞧瞧呀,海雨晴還沾沾自喜的戴著那支白玉簪子呢。”


    “嗬嗬,真是好笑。我要是她,我就一頭碰死算了,哪兒還有臉麵坐在這兒!”


    “你可別這麽說,能幹得出主動投懷送抱這事兒的女人,還要什麽臉麵?但凡要點臉麵的女孩子,都不會幹出這種齷齪肮髒的事兒喲!”


    “哎呀,你們快別再說下去了。我都忍不住想要同情海雨晴了呢。虧她剛才還能長篇大論的發出一通感想。我現在都替她臊得慌喲!”


    “切,自己不把自己當迴事兒,也就別怪人家看她下賤了。”


    聽到這樣刺耳的言論,安寧都覺得有些不舒服。


    她偏過頭,隻抓緊了權煜皇的大掌。


    其實她從沒覺得自己要和海雨晴在慈善夜宴上爭什麽。


    還是那句話,權煜皇愛的人是她,她還用得著把海雨晴放在心上在意麽?


    她啊,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海雨晴放在心上過。


    慈善拍賣,因為接連的劇情反轉,可算是給足了名流顯貴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往年的慈善夜宴上發生的事情,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成為人們談論的談資。


    今年,尤甚。


    慈善拍賣會這一環節,就算是落下了帷幕。


    而在二十分鍾之後,將會舉辦慈善夜宴的重頭戲,也是最後一個環節——


    夜宴!


    安寧和權煜皇被簇擁著來到了專門為他們準備的休息間。


    身邊一沒有其他人,杜冰就立刻‘原形畢露’。再也不需要為了安寧的麵子,裝出什麽優雅的名媛形象了。


    “權五爺,小樣兒!夠陰毒的呀!”杜冰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權煜皇的手臂上。其實杜冰是想像好哥們一樣的拍在權煜皇的肩膀上,但因為身高的差距,她隻能拍到權五爺的手臂。


    可悲的身高差!


    知道杜冰豪爽的性格,權煜皇也不介意什麽,他勾了勾性感的薄唇,“杜檢官,好說,好說。”


    杜冰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笑的她脊背都躬成了一隻蝦米,“這劇情的反轉,太他媽的精彩了!”


    馮教授十分無奈的撇了一眼笑的合不攏嘴的杜冰,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拉住了杜冰,“好了,權女婿時間不多。你別總打擾我女婿和女兒。”


    杜冰立刻‘哦’了一聲兒,故作嚴肅的說道,“不好意思,太精彩了,我沒忍住。”隨即,她連連擺手,“你們倆聊,我跟馮教授去旁邊抽支煙去。”


    說完,她就扯著馮教授離開了休息間。


    安寧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終於可以不繼續裝出權家主母該有的模樣了。


    裝,真的好累啊!


    她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的靠在權五爺的懷中,“你剛才那話,太難聽了。”


    “事實如此。”在權五爺的心中,從沒有過‘憐香惜玉’四個字兒。他全部的溫柔,都留給了安寧。除了安寧之外,他的眼中,沒有男女之分。


    權煜皇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蛋兒,“你今天真漂亮 !”


    安寧撇嘴,“我平時不好看啊?”


    “今天格外好看。”權煜皇欣賞著她精心打扮過的臉蛋兒,目光都快凝聚成火光了。


    盡管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可安寧還是被他過分灼熱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扭了扭水蛇腰,“看什麽啊?又不是沒見過。”


    權煜皇深情的看著她,“安小妖,五爺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嗯嗯嗯???


    “安小妖,我愛你。這輩子,我隻愛你一個人。”


    安寧睜大了狐狸眼兒,故作平靜的問道,“嗯,有多愛?”


    權煜皇被她氣笑,“安小妖,五爺說了愛你,這時候你難道不應該說,你也愛我麽?”


    “我當然愛你啊!”安寧理直氣壯的說道,“但這並不妨礙我想知道你有多愛我。”


    “安小妖,看過一本書麽?”說著,權煜皇報出了一個書名。


    那是一本安寧也非常喜歡的作者所寫的書,她反反複複看了不下五遍。


    安寧點點頭,“看過。”


    “書裏有這麽一段描寫。”權煜皇還沒有開口,安寧就已經知道他要說的是那一段情節。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麽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春天的熊?”綠子再次揚起臉,“什麽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裏,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麵走來一直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麽對你說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塊兒打滾玩好麽?’借著,你就喝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嚕咕嚕咕滾下去,整整完了一大天。你說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這麽喜歡你。”


    將這本反反複複看了不下五遍的安寧,對其中的每一段內容,都倒背如流。


    她揚起修長的脖頸,狐狸眼兒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


    像是白天鵝一樣修長的脖頸,美極了。


    “權煜皇,我愛你,像愛春天的熊。”她輕輕的說著,可話還沒有說完,男人便猛地低下頭,深深的吻住了她粉嫩的唇瓣。


    唇齒糾纏,抵死纏綿。


    這個吻,像是世界毀滅前一秒的最後一吻一樣。


    天崩地裂,轟轟烈烈。


    等被男人放開的時候,安寧已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兒。


    她埋怨的瞪了男人一眼,“你怎麽每次都把接吻整的跟拳擊場上你死我活的較量啊?!”


    真是氣死人了。


    接吻,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兒。到了他權五爺這裏,就跟打仗似得。


    權煜皇流連不舍的舔了舔她已經有些紅腫的嘴唇,味道,果然好極了!


    “如果可以的話,五爺想要死在你的身上。”


    死,也要死在她的身上。


    安寧老臉不受控製的又是一紅,拳頭狠狠的就砸在了男人的胸口。


    她本來就沒有用十足的力道,而且就算她用了吃奶的力氣,估計權五爺也照樣當時撓癢癢一樣。


    男人低低性感沙啞的笑著,抓住了她的小拳頭。


    “安小妖,我有一件事情,非常後怕。”


    安寧掀起眼皮,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撲扇撲扇的,說不出的撩人。


    “你也會有後怕的事情嗎?”


    “五爺最後怕,當年沒有強行娶了你。如果失去你,五爺不敢——”


    安寧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不像是言情劇裏演的那樣,女人很溫柔的按住了男人的嘴巴。而是像犯罪片一樣的,要捂死人一樣的狠狠的捂住了男人的嘴巴。


    “沒有如果。知道麽?權煜皇,這世上沒有那麽多如果。”安寧一字一句,嚴肅的向男人說道,“你記住了,沒有如果。”


    權煜皇扯下她的小爪子,一雙漆黑的妖眸,笑的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好看。


    “好,沒有如果。你是五爺的狼崽子,一輩子都是。”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孩子的娘!”安寧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男人。


    權煜皇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五爺最喜歡的狼崽子。”


    “喂,你怎麽總要說我是狼崽子。我——”安寧一怔,她第一次從這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安的情緒。


    心尖兒,立刻緊緊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猛地推開了男人,兩隻小手上下的在男人的胸口亂摸,“權煜皇,你是不是受傷了!?嗯!”


    權煜皇笑著重新將她按在了懷中,“沒有,我沒有受傷。”


    “那你為什麽……”為什麽傳來了如此不安的情緒。


    權五爺,就當是強大且霸道的。


    這樣不安的情緒,不屬於他,也不該在他身上表現。


    但是安寧沒有問出口,她隻是同樣用力的反抱住了男人的腰杆。


    “權煜皇,你是在擔心我嗎?”她輕輕的問,聲音也有些顫抖。


    這男人,高傲猶如九天之上的神邸。


    莫說是他受傷了,就是他周一皺眉頭,她都要心疼的不敢去看了。


    權煜皇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安小妖,五爺是擔心你受到傷害。”


    “可你知道的,沒有人可以對我造成傷害。能傷害到我的,隻有我心裏的人。”


    權煜皇從鼻尖兒慵懶的‘嗯’了一聲兒,“沒有人能傷害到你,沒有人。有我在一天,誰也不能傷害你。”


    “是啊,有你護我周全,沒人能傷害得了我。”安寧勾起嘴角,給了男人一抹最燦爛的微笑,“權煜皇,剛才是我的錯覺麽?我居然有一瞬間感覺你身上傳來了不安的情緒。”


    權五爺高高的挑起了眉頭,“安小妖,你在跟我開玩笑?”


    或許,真的是她的錯覺吧。


    她歪了歪腦袋,“權五爺,你就算偶爾在我麵前示弱一次,也沒有問題啊。我是你的妻子呢!”


    “滾蛋——”權煜皇溫柔的笑罵了一句,“是你太不安了才對。”


    安寧認真的點點頭,承認了,“沒有看到你之前,我真的不安極了。你都不知道,但你手底下那群餓狼衝進來的時候,我怕的渾身都在顫抖!”


    越是不想讓他擔心自己,可委屈的情緒便越是兇猛,安寧委屈極了。


    有一種人啊,就是在外人麵前,不管受到了多大的委屈,都不會表現出來。不但不會表現出來,還會讓她越來越堅強。可一旦迴到家,看到自己的親人,便一下子就委屈極了,柔弱的像隻小白兔。


    安寧就是這樣兒。


    沒有看到權煜皇之前,她表現的就像是——


    不,她就是女版的權五爺。


    強大到猶如神邸。


    可一看到權煜皇,她就變成了一隻紅著眼睛的小兔子,可憐極了,委屈極了,也無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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