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助理,白醫生來了。”


    “嗯?”


    “已經在路上了,白醫生從b237這條路來的。”


    b237這條路,就是城堡裏權煜皇書房通往九處的這條路。


    郝亦花楞了一下,“他怎麽來了?”


    “是五爺喊他來的。”秘書處的人匯報,“白醫生急急忙忙的,一臉很著急的樣子。他讓把守的人先來問問清楚,到底是誰受傷了,五爺那麽著急的喊他過來。又受的是什麽傷。”


    “操……”狠狠的咒罵了一聲兒,郝亦花丟下一句話,“趕緊把人接過來,直接送到五爺的辦公室去!”


    摔了電話,郝亦花人就從辦公室裏衝了出去。


    五爺這下手也忒狠了!把人得打成什麽模樣兒,才會這麽著急的把白醫生給喊來。


    從陸越川辦公室到權煜皇的辦公室,也不遠,不到五分鍾的路程,郝亦花跑過去的時候額頭都冒汗了,可想而知他心裏有多著急。


    “夫人!”遠遠兒的,郝亦花就喊了一聲,“裏邊什麽動靜?”


    看到郝亦花趕了過來,安寧連忙迎了上去,“什麽動靜也沒有。我在外邊什麽也沒聽到。你怎麽跑來了?”


    “秘書處的人匯報說白醫生來了,五爺親自喊他過來的!”郝亦花心急如焚,可愣是不敢敲門。


    安寧也急了,但她穩得住,“你先別著急。權煜皇不是沒分寸的人,他再生氣也不會真的下狠手。剛才我來找你喊煜灝過來之前,陸師爺小腹上的傷口就已經撕裂了,白襯衣全部都染紅了。”


    “那還等什麽啊,夫人,敲門——”


    “你別著急啊!陸師爺的傷口是裂開了不假,可那血都把他的白襯衣都給染紅了,權煜皇看到了,我想他應該不會再跟陸師爺動手了。你想想看,權煜皇跟陸師爺兄弟情深,他看到陸師爺傷口又開始往外流血,他哪兒還能再動手?”還是夠冷靜,她分析的頭頭是道,“我想權煜皇打電話喊老白過來,不是因為他把陸師爺打出毛病了,而是喊老白過來幫陸師爺查看他撕裂的傷口。”


    要不怎麽說關心則亂呢。


    郝亦花是太擔心陸越川了,所以才會一聽到秘書處的人匯報說蒙古大夫來了,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找安寧。其實安寧能想到的東西,郝亦花一樣想得到。他就是一時亂了方寸。


    現在聽安寧這麽一說,郝亦花也冷靜下來了,他點點頭,“是我事態了。讓夫人看笑話了。”


    “我看看笑話沒什麽大不了的,郝助理,你可不能再事態了。你這顆腦袋如果停止運轉的話,那才是事兒大。”安寧拍了拍郝亦花的手臂,“好了,這邊有我守著,料想不會出什麽亂子。老白來了之後,我跟老白一起進去看看情況。估計問題不大。對了,煜灝你聯係到了沒?”


    “已經聯係到了,正在來九處的路上。估計再有一個多小時就能迴來了。”


    安寧皺眉,“這麽慢?!”


    “小少爺跟他的隊友在外邊喝酒,這個點兒正是下班高峰期,想要趕迴來是得花費些時間。”


    “行,我知道了。你迴辦公室去忙吧。這邊有我呢,別一驚一乍的,讓底下人看了小花。”


    郝亦花點點頭,“那我去把白醫生給接過來。”


    “好。”


    安寧重新站在辦公室的門前,跟門口守衛的哨兵幾乎都快融入在一起了。


    幸好今兒有安寧在,不然搞不好郝亦花真要弄了烏龍。直接踹門進去,那才更麻煩呢。


    可真的是郝亦花搞了烏龍麽?


    不盡然。


    辦公室內。


    陸越川躺在地毯上,蜷縮成一團兒,竟然是出的氣兒比進的氣兒要多。


    他嘴角的鮮血都已經幹涸了,凝固在嘴角、下巴,看起來模樣兒狼狽極了——不,不是狼狽,而是可怖極了。


    那張逢人三分笑的娃娃臉上到處都是猩紅的鮮血,已經看不出來那張娃娃臉本來的樣子了。


    身體深深的躬成一個蝦米,陸越川緊緊的閉著眼睛,雙手下意識的護在胸口和小腹,擋住了自己的傷口。


    權煜皇則麵無表情的看在陸越川的麵前,居高臨下冷漠的斜睨著已經被他親手打了個半死的陸越川。


    那雙漆黑的妖眸,又變成了詭異的猩紅色。


    如果仔細去觀察的話,就會看到權煜皇襯衣領口的地方,也被濺到了一滴鮮血。


    不難想象,剛才在辦公室裏,權煜皇出手有多狠。


    可到底,權五爺下手的時候還是有分寸的,是留了情的。


    如果權煜皇下手不留情的話,就陸越川的小身板,早就已經咽氣兒了。


    “你陽奉陰違的事兒幹了不少,五爺從沒責備過你。就連一句重話,五爺都沒說過你。陸越川,這次不是你的錯兒,是五爺的錯兒。是我太縱容你了,一次又一次的任由你越權行事。”


    陸越川輕輕的咳嗽著,是他強行在控製的結果。


    “五、五爺……可、可以了。”陸越川氣若遊絲的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可憐巴巴的說,“再、再打下去,我真要咽氣兒了。”


    “陸越川,你還以為五爺跟你演戲呢?”


    “不、不然呢?”陸越川疼的都快麻木了,臉上也不見多少痛苦的神情,他哼哼唧唧的說,“戲不演足,嫂子不會相信咱們倆這次是真的產生了介嫌。可現在真的足夠了,你再打下去,我真得去親自給安檢察長道歉了。”


    權煜皇眉頭微挑,“陸越川,五爺這次揍你,沒有演戲的成分。”


    “啊?”陸越川懵了,“我做錯什麽了?”


    “你說你做錯什麽了!”權煜皇的怒火兒好不容易平息了下去,因為陸越川這句無辜到了極點的問題又一瞬間被點燃,“老子讓你找個緣由,大吵一架。老子同意你汙蔑安檢察長了沒?陸越川,你他媽還不知道你做錯了什麽!”


    陸越川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估計是被打的夠嗆,腦袋也不好用了,“我當時跟你說過了啊,說我會小小的利用一下安檢察長,你是同意了的。”


    “那老子同意你敗壞安檢察長的清譽了沒!你自個兒說!這事兒老子能同意麽?”


    陸越川捂了捂胸口,麻木過後,那一陣一陣的疼痛又襲了上來,他咬了咬舌尖兒讓自己保持清醒。雖然跟他的計劃稍微有一些出入,但這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他要是現在就昏了過去,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五爺,這、這個迴頭再說成不成?我現在真的快死了,你趕緊讓老白過來。”


    權煜皇氣的那張妖孽的臉龐都快扭曲了,可到底,他壓住了心頭的怒火兒,“真撐不住了?五爺下手的時候特意避開了要害的部位。”


    “五爺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陸越川表情扭曲的看著他,“你再刻意避開了要害的部位,你那兩拳頭下去,我這小身板也得廢了。別廢話了,我真疼的快死了,五爺,你趕緊讓老白過來!”


    擰了擰眉頭,權煜皇有點生自己的氣。他應該下手再輕一點兒的。畢竟陸越川不比老六那兔崽子身強體壯,抗的住揍。


    權煜皇剛抬起腳,打算走過去看看陸越川,辦公室的門忽然猛地就被人給推開。


    幸好權煜皇耳朵靈敏,在門被推開前的幾秒鍾就聽到了腳步聲,他順勢就抬腿踩在了陸越川的身上。


    “五爺,我——操!”蒙古大夫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


    陸越川氣若遊絲的躺在地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兒,而權煜皇,則一腳踩在陸越川的身上,那黑色的高筒靴上隱約還能看到暗黑的血跡。不過這血跡並不是陸越川的,這個蒙古大夫肯定就不清楚了。


    “你他媽瘋了吧!居然把人打成這幅德行!”蒙古大夫心裏一急,說話也沒了規矩和分寸,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推開權煜皇,蹲下身,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去檢查陸越川的唿吸。


    安寧緊跟其後的走了進來,一看到這幅畫麵,她表情也猛地就陰沉了下來。但她沒有說一句話,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陸越川的身邊,蹲下身輕輕的幫陸越川把臉上的血跡給擦掉。


    蒙古大夫十分粗魯的推開了安寧,“你來湊什麽亂?把醫務室的處長給我叫過來!”


    安寧被蒙古大夫這麽一推,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蒙古大夫的態度。


    陸師爺被權煜皇揍成了這幅德行,眼瞅著這人隨時就會咽氣兒,別說蒙古大夫著急了,她心裏也急的厲害。蒙古大夫這態度,她完全可以理解。


    畢竟在這些人裏邊,蒙古大夫跟陸師爺的關係最好。陸師爺也是蒙古大夫住進這座城堡之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對蒙古大夫來說,陸師爺是特殊的,是不一樣的。


    無視掉了權煜皇向她伸出來的手,安寧默默的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站起來之後,平靜的看著男人,別的不說,隻是道:“我不知道醫務室的聯係方式,你去給醫務室打電話。”


    權煜皇平靜的收迴手,並不打算解釋。畢竟,他跟陸越川的計劃,就是要讓所有人都誤會。這次陸越川的行為是真的惹怒了他,而他也的確是下了狠手,差一點點就把陸越川給打死了。


    隻有這樣兒,日後陸越川的反水,才會更合理,也更容易被那些人所接受和相信。


    如果不演這麽一出戲的話,陸越川是絕對不會為了活命,就背叛他的。


    必須得給陸越川背叛他自保活命,找一個最合理的解釋和理由!


    而這出戲,第一個要深信不疑的人,就得是安小妖。


    她誤會的越是深,他的計劃才能越發的順利進行。


    一環套著一環,缺了哪一個環節,他的計劃都無法成功。


    盡管自己下手的時候已經很注意了,但權煜皇還是擔心陸越川那小身板扛不住,他順勢就聯係了醫務室,讓醫務室快點派人手過來。


    安寧關心的問,“陸師爺還好麽?”


    “很不好!”蒙古大夫陰沉著一張臉龐,“我要是再來遲一步,他就真要被權煜皇活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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