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辦公室之後,安寧又給郝助理當起了壯勞力。但這次是壯勞力心甘情願的。因為真的太無聊了啊!


    她又不能離開九處,昨兒晚上又睡的挺好。她不在辦公室給郝亦花幫幫忙打發一下時間,這一下午的時間怎麽打發?


    安寧是個閑不下來的性格。要她忙工作,她一點問題都沒有。但要她真正的閑下來,偷得浮生半日閑,她還真是渾身都不舒坦。


    沒辦法,窮慣了的人,就算嫁入了豪門成為闊太太,也還是甩不掉身上的窮酸氣兒。


    以前她隻要一天閑下來,就沒飯吃,沒地方住了。養成習慣了之後,現在一時半會也改不掉。


    窮,窮怕了的人,就算成了闊太太,心底最深處也有一個地方是不被人所察覺的在害怕著。


    對郝亦花來說,有安寧這麽一個不需要教,一下子就能上手,而且工作能力極強的人幫忙,真的是輕鬆了太多太多!


    約莫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陸越川來了一通電話。說是他那邊已經忙完了,跟九處按照慣例匯報一聲兒。他現在就往九處趕,但他隻字沒提權煜皇。郝亦花當時也忙著跟秘書處交代事情,便也沒有多問。


    還是安寧把電話搶了過來,問道:“陸師爺,權煜皇呢?你家權五爺給你當了保鏢,你也不關心關心他?”


    “嫂子,怎麽樣,亦花沒有太壓榨你吧?”陸越川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不想迴答安寧的問題。


    見狀,安寧也沒有再糾纏不休,說了一句‘快點迴來,路上小心’就掛斷了電話。


    陸師爺不肯說,她就猜不到權煜皇去哪兒了麽?


    開玩笑!


    就在陸越川打電話例行匯報之前的幾分鍾,小追命那邊才匯報完畢了情況。說是遇到了一些麻煩,不是技術方麵的麻煩,而是上層方麵的麻煩。


    安寧當時忙著幫郝亦花寫工作匯報,也沒太注意聽,大概就是林晚晚那邊的技術破譯工作很順利,也很成功,但遇到了一些手續上邊的麻煩。小追命都已經把九處搬出來了,可愣是一點用沒用。


    也不知道是哪方麵這麽大膽子了,搬出了九處也不管事兒。


    想想看權煜皇估計就是去幫小追命跟林晚晚解決麻煩了吧。


    安寧也懶得問,她麻溜兒的把郝亦花交代給自己的工作完成了之後,整個人像辦公椅一躺,“好久沒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了,真是有點吃不消。”


    郝亦花肩膀夾著電話,一手還在飛快的寫東西,隨口說道;“這就吃不消息了?夫人,我們每天都是這麽高強度在工作的。我看你們高檢院也別號稱最忙碌的部門算了。”


    “切,高檢院能跟九處相比?你也是在跟我開玩笑哦。”翻了個白眼,安寧舒服的靠在辦公椅之中,“郝助理,我現在能迴家了不?”


    郝亦花虛空壓了壓手心,“夫人稍等……我說的你聽明白了沒?要是再交上來的是這麽不知所謂沒有重點的報告,你就給我自己收拾行李滾蛋。我不想天天幫你們辦公室整理這些日常的報告。最後一次!”


    掛斷了跟下屬的電話,郝亦花這才重新看向了安寧,“夫人,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現在能迴家了麽?你問問你的領導。”


    郝亦花哭笑不得,“夫人,我的領導你又不是不認識。再耐心等等吧,越川很快就迴來了。他迴來之後,你自己問他。這個事情我真做不了主。”


    “來找我的人走了?”


    “早走了。”郝亦花頭也不抬的說道,“秘書處的人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要我親自出麵打發人的話,那秘書處整個打包都給我滾蛋好了。”


    安寧摸了摸下巴,認真的說道,“汪家的人今天找不到我,一定會跑去高檢院找我麻煩的。我是不是得跟杜檢官打聲招唿呢?”


    “夫人,你不覺得有點晚了麽。放心了,越川肯定已經幫你聯係過杜檢官了。”


    “嘖嘖嘖……我也真想有一個陸師爺這麽貼心的副手呢。”安寧語氣酸溜溜的,肯定不是誇獎就對了。


    郝亦花陪著笑,“夫人,您心裏有不爽,找越川去。您跟我這兒陰陽怪氣的,沒用!”


    “我是要找他的,我這不是就在等他迴來麽?”安寧冷冷的拉開唇線的弧度,“等他迴來,我有好多問題要問他呢。”


    郝亦花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


    聰明如嫂子,肯定已經猜到今天把她‘軟禁’在九處一整天的用意是什麽了。就算一開始夫人沒反應過來,現在肯定也已經反應過來了。


    目的啊,不單單是為了把殺害了汪華晟的嫌疑加大,更加是為了要引蛇出洞!


    蘇沫兮人都已經出現在了九處,南宮老爺子的計劃也該‘十分的順利’進行當中了。


    陷害夫人的計劃,不快點完成的話,南宮老爺子恐怕要哭昏在病床上咯!


    特意安排了蘇沫兮在今天來九處,還跟夫人見了麵,這可是權五爺跟一片苦心喲。畢竟,還是要尊老愛幼的嘛。


    不愛護老人家,這不像話,說不過去!


    郝亦花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狡猾的弧度。


    權五爺都千方百計的幫蘇沫兮‘製造’機會來陷害夫人了,就是不知道蘇沫兮這個女人會用什麽方式來陷害夫人。


    蘇沫兮,一個相當聰明的女人。


    讓他期待一下好了,可千萬別讓他失望才好。


    安寧挺無聊的坐在辦公椅上,不過也沒有讓她無聊的太久,陸越川就迴來了。


    “嫂子,讓你久等了。”陸越川自己幹了‘虧心事’他自己心裏最明白,所以一見麵,就是討好的模樣兒,“嫂子,我怕讓你久等,一路讓司機連闖了十幾個紅燈。緊趕慢趕的,還是讓你久等了哈?”


    “陸師爺,少來。”安寧早就看穿了陸越川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本質,她一抬手,表現的十分冷漠,“知道自己該交代什麽吧?還需要我問你麽。”


    “不需要,當然不需要了。”陸越川態度極好,那大太監的模樣兒,看的郝亦花忍不住連連抿嘴偷笑。


    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看自己笑話也不知道來幫忙的郝亦花,陸越川陪著笑臉,“嫂子,你看我這跟人談判了一下午,口幹舌燥的,你容我喝杯水喘口氣兒再跟您交代,可好?”


    安寧明知道陸越川擺出這幅大太監的德行就是為了讓自己消氣,她明知道,可還是忍不住笑了。


    她這嫣然一笑,氣兒,也就消了一大半。


    “去吧去吧。我也不想把權五爺的股肱之臣給活活累死。”


    “誒,多謝嫂子。”陸越川扯了扯領帶,又解開了襯衣的三個紐扣,剛一坐下,秘書處就送來了一杯他最喜歡的黑咖啡。


    “你下午跟誰談判去了?居然搞的要讓權五爺給你當保鏢,保駕護航這麽嚴重。”郝亦花抽空抬起頭問了一句。


    陸越川擺擺手,“你別問了,嫂子也別問。這件事兒,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提,也不想迴憶起來。”


    指了指自己脫下來搭在沙發上的西服外套,陸越川怒了努嘴,“看到沒?衣服都濕透了,冷汗不停的冒。我好幾次都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安寧到不好奇,就是擔心,“這麽嚴重麽?不是有權煜皇在旁邊為你保駕護航麽。”


    陸越川深深的歎了口氣兒,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五爺給我保駕護航,是我最後一道保命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讓五爺現身的。嫂子,我也不妨跟你直說了,五爺跟那人有些過節,兩個人以前在俄……嗯,就是還動過手的。那人誰的麵子也不給,但五爺的麵子,他還是要給三分的。但五爺一旦出麵了,我的小命是無憂了,可這場交易也就沒戲了。幸好……談判還算成功。我活著迴來了,生意也成了。”


    安寧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但她明白,陸越川口中的‘動過手’絕不是那麽簡單的。不是權煜皇今兒早上拿馬鞭抽小少爺的那種動手。


    他們口中的動手,那就是刀槍劍戟,是玩命兒!


    “嫂子,別露出這種表情嘛。”陸越川說起下午的談判額頭上又開始冒冷汗,但他還是故作輕鬆的說道,“生意談成了,我也活著迴來了。”


    安寧順手抽了一張麵巾紙塞進陸越川的手裏,“你也太荒唐了。這麽危險的人物,你招惹他幹什麽?”


    “嫂子,要是有一點點辦法,我都不會去找這個人談生意的。”陸越川苦笑連連,“五爺起初也不讚成我,可實在是沒法兒了。我為了保證在最壞情況發生的時候,可以保——”話頭,猛地一頓,陸越川連連擺手,“好了嫂子,不說這個了。我跟你主動交代。”


    安寧歎氣,也不追問為何陸越川話說到一半卻不說了。發生最壞的情況,然後呢?她沒有問,她隻是說:“你自己有分寸才好。”


    得多危險啊,才能讓權煜皇去給他當保鏢,隻為了保他一命!多嚇人?權煜皇都出麵了,才能保陸師爺一條命,對他們的這樁‘生意’沒有任何的幫助。


    想想看,安寧就替陸越川狠狠捏了把汗。


    別說陸越川一直冒冷汗了,她現在都背後發涼的厲害!


    陸越川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嫂子我也不騙你,這次去找這人談生意,我是一點分寸都沒有。五爺問我有幾分把握,五分有沒有。我告訴他別說五成把握了,我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但……也算是巧吧,這人難得迴國一次。我又知道他迴來的消息,要是不拉他下水,我心裏實在是不甘心。怎麽著,也不能讓這人置身事外的看戲。”


    “人家願不願意陪你一起登台唱戲你都不知道,你就去找人家。陸師爺,你這次太魯莽了!”


    “好了嫂子,這話您就別說了。五爺今兒都快把我罵死了,我跟這人見了一麵,真是撿了條命迴來的。您呐,別罵我了,聽我跟您坦白?”


    安寧狠狠的用狐狸眼兒剜了陸越川,“你坦白!我聽著呢!”


    “跟蘇沫兮見過麵了?”陸越川不坦白,先提問。


    他這德行安寧早就習慣了,點點頭‘嗯’了一聲兒,“見過了。不過我們倆隻說了寶寶的事兒。”


    “這就對了!”陸越川輕輕的一拍桌麵兒,笑的一臉……嗯,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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