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煜皇責怪下來,你們誰扛著?!


    這個問題,讓本部的眾人們齊齊怔住了片刻。


    是啊,權五爺責怪下來,這誰也扛不起!


    但也僅僅是怔住了那片刻罷了,在心裏還沒打個轉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如果情緒還算平靜的話,估摸著本部的各位還會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安寧的這個質問,權五爺怪罪下來了,誰站出來扛著?


    可現在,大會議室裏的每個人,情緒都處於極為亢奮和激動的狀態。沒有人會去想那麽多,因為安寧的態度,已經將整個本部都給激怒了。


    現在可以說,本部的眾人,就等著陸昱川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撲上去,把安寧這個女人撕成碎片。如果陸昱川敢發號施令的人,沒有人會在乎後果,他們就敢把安寧給撕碎。


    不單單是局勢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程度,情緒上的激動和無法控製,才是最可怕的。


    華老板淺淺的環視了一圈,多少算是用他的威嚴將眾人的情緒強行壓了下去,他又伸了伸手,是要安寧坐下,別這麽激動。


    “安處長,你別激動。坐下來,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談的。權五爺如果要怪罪下來的話,那也不會讓你去扛著的。我們的會議是有視頻記錄的,權五爺如果要怪罪,也是來找我本部,他不會找你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陸昱川也道:“安處長,你別撒潑。有事兒說事兒,撒潑在本部沒用。如果你要把在九處的那套撒潑撒野的模樣拿在這裏,那我隻能告訴你,本部不吃你這一套。我們能談攏的,就繼續談。如果談不攏的話,本部也隻好無可奈何的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了。這個戍衛權,本部必須取迴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嗯?!


    采取一些不得已的強硬手段?!


    安寧與陸越川心中齊齊一震。


    看來陸昱川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


    本部是再也懶得在談判桌上談判了,他們果然要強行把安寧給扣下了。


    怎麽辦?!


    安寧用眼角去瞄陸越川。


    陸越川反應極其迅速,他伸手輕輕的扯了扯安寧的袖子,一副覺得安寧很丟人,他也看不慣的樣子。


    “安處長,這裏是本部的大會議室,不是咱們家裏。你不要這樣兒,你這樣撒潑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還是控製一下你的情緒,想想看怎麽——”


    “連你也這樣兒?陸越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為誰工作的人?!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了是吧?你也看權煜皇不在家,就不拿我當迴事兒是吧!”安寧抓起麵前的水杯,一杯水就潑在了陸越川的臉上,“你給我清醒清醒,想想看你的飯碗是誰給你的。別幹了那些吃裏扒外的事兒。”


    陸越川麵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任由水漬順著他的黑發向下流,也不伸手去擦。


    反而還是平常跟陸越川相見兩相厭的陸昱川,拿出手帕幫陸昱川擦了擦西服的領口,又將手帕塞進了陸越川的手中,“陸部長,擦擦吧。”


    陸越川麵無表情接過手帕,象征性的擦了擦臉上的水漬,他平靜的站起身,“各位,我有點不太舒服,出去透透氣。抱歉了,你們繼續。”


    看見陸越川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會議室,沒有人說話。


    大會議室裏,一下子又靜謐了下去。


    安靜的,甚至能聽清楚每個人的唿吸聲。


    安寧看到陸越川順利的離開了大會議室,而且也沒有眼線跟上他,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兒。隻要陸師爺把這裏的情況告訴給了郝亦花的表弟,那麽郝隊長就會想辦法聯係到在本部外等候的九處的精英戰士們。


    雖然這次帶來的人不多,也就二三十號人。但想來她也是九處的最高長官,本部就算是用強的扣下她,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隻要九處的人衝進來了,總能把她帶出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陸昱川也沒反應過來,他甚至都忘記了讓人去盯著陸越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陸越川都已經離開大會議室了。


    安寧冷哼一聲兒,“我就這一個態度,想要取走戍衛權,可以沒問題,我不會阻攔。你們隻要的到了權煜皇的同意,我現在就讓人去做交接工作。可除非是權煜皇點頭,不然,我不可能讓九處把戍衛權交出去。”


    陸昱川看了一眼華老板,心知這場談判,從一開始就沒有談的必要。因為安寧是不可能把戍衛權交出來的。


    雖然誰都不想把事情做絕,但安寧這女人的態度,由不得他們了。


    華老板無法偏袒九處的太明顯,他隻能輕輕的點了下腦袋。


    陸昱川得到了華老板的同意之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安處長,看來我們雙方都需要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情緒和心情然後再繼續開會。這樣吧,安處長,還請你去權五爺的辦公室稍作休息,晚一點,咱們再繼續開會。”


    對方都已經打算用強硬的手段把她扣下了,安寧還有什麽臉麵要給對方留的?


    她也站起來,語氣平靜的不得了,臉上尚且還能夠帶上兩分笑容,“終於忍不住露出來兇殘的一麵了,嗯?陸總,我早就說了,耍橫的,九處從沒怕過誰。你不是要我去稍作休息,你是要把我軟禁在本部才對吧。”


    “哪裏,安處長說笑了。您可是九處的最高長官,我們哪裏敢?隻不過是會議僵持了下來,我們雙方的情緒都有些激動了。這樣並不適合繼續開會,我就是想讓安處長你冷靜一下,然後我們再繼續談。”


    “如果我說不呢?”安寧莞爾一笑,說不出的動人。


    她狐狸眼兒裏有鋒利的刀子飛出,臉兒上卻笑靨如花。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同時出現在這張精致美豔的臉蛋兒上,發生了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不管心中有對想撕了安寧,可每個人的心中也都認為,這女人,美極了。


    美人分很多種,而安寧,就是豔麗的那一種。


    她美的毫無保留,強勢又耀眼,美的具有傾略性。隻要是看過她的人,都清楚的知道她有多美。她的美,不加掩飾,耀眼的讓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忽略她。


    陸昱川淺淺躬身,“我想安處長現在情緒是比較激動的,還是下去休息一下的好。”


    “明明就是要軟禁我,卻還擺出這麽客套的姿態來。陸昱川,你做戲給誰看?”


    “如果安處長非要這麽理解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陸昱川一伸手,“送安處長去辦公室休息!”


    立刻就有人站出來,要強行帶安寧離開。


    安寧還是那副笑吟吟的樣子,反而到了現在,她卻不強勢了,也不盛氣淩人了,而是笑眯眯的,看誰都很和善的樣子。


    她就一句話,“我是九處的最高長官,權煜皇的妻子,誰敢。”


    語氣還沾染著三分笑意,可那強大的氣場與壓迫,居然震懾的本部的軍官一時間都不敢輕舉妄動,愣在了原地。


    真正的氣場,不是用大喊大叫給自己增加底氣,也不是用拍桌子瞪眼睛給自己增加壓迫感,而是輕描淡寫的,是雲淡風輕的,卻已經是不怒自威。


    今兒能坐在這大會議桌上的人,也都是本部的高級將.領。震懾於安寧的氣場,可安寧到底不是權煜皇,如果是權煜皇,他們勢必要再三掂量,可如果是安寧的話,也隻能震懾他們幾秒鍾,很快,本部的人就反應了過來,不等陸昱川再開口下令,就已經向安寧走了過去。


    不過他們也客氣了許多,至少還知道說上一句場麵話。


    “安處長,得罪了。”


    安寧微微一笑,輕鬆的躲來了向自己身來的手,她說:“得罪就得罪了吧,反正我又掙紮不了。好啦,別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了,我認得權煜皇的辦公室,自己會走。”


    在跟陸昱川擦肩而過的時候,安寧看到他臉上的肌肉在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她笑了。


    陸總這是怕了麽?


    她發脾氣的時候,陸總當她是個玩笑,看戲看的津津有味。反而她不發火兒了,這位陸總倒是有些忌憚她了。


    這是什麽道理呐?


    會咬人的狗,從不叫。


    隻有不敢咬人的狗,才一直狂吠不已,借此想要嚇唬人。


    這個形容有點不合適,卻很貼切。


    陸昱川從沒有小看過安寧,可偏偏發火兒的時候,他並不覺得這女人有什麽可怕的,反而是她不發火兒了,跟你說話都笑眯眯的,好聲好氣的,他才覺得這女人,深不可測。


    撒潑打滾是她,冷靜自持也是她。


    華老板見安寧不再撒潑,恢複了他所認識的安寧,心中微微一怔,直覺不太好。


    他站起身,看著安寧在兩名軍官的挾持下,像大會議室外走去,眯了眯眼睛,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總覺得本部會用強的把她扣下來,她之前就已經猜到了,就算她沒有猜到,陸越川也猜得到本部的手段。而她的表現……太過於冷靜,好像早就有所防範似得?!


    電光火石之間,陸昱川跟華老板都想到了某種可能——


    “安處長!”


    陸昱川轉身想要叫住安寧,卻,已經晚了。


    得到了陸越川指令的郝隊長,已經帶著陪同安寧一起進入本部的四個人,率先趕了過來。


    因為安寧剛才的態度太反常了,也太配合了,所以本部的其他人都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安寧的身邊,就兩個人。而且也已經走到了大會議室的門外。


    郝隊長一馬當先的擋在安寧的麵前,身後四個人,二話不說,也已經把左右脅迫安寧的軍官控製了起來。


    毫無尊重可言,毫無麵子可留。


    在本部,當著眾人的麵兒,九處就將本部的兩名軍官控製——不,製伏了。


    而且是用一種極為‘屈辱’的姿勢被製伏的。


    警察緝拿通緝犯的姿勢,曉得伐?


    就那種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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