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呐?你那眼睛珠子都快黏在我老公的身上了!林姑娘,你多少也注意一點兒吧。好歹我還在旁邊看著呢。你多少給我點臉兒,哈?”


    一邊說著,安寧一邊直接橫在了林晚晚的麵前,用自己的身體將那個坐在沙發上腦袋微微歪著已經睡著的男人,擋了個嚴嚴實實。


    她明明個頭並沒有林晚晚高,身材也是屬於嬌小的類型。可就是把林晚晚的視線給全部都擋住了。


    甩了甩腦袋,林晚晚任由安寧拉著自己走進了廚房,可那脖子,都快一百八十度的擰斷了,也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一眼坐在沙發上睡著的男人。


    “林姑娘,再別看了。”一進廚房,安寧便壓低了聲音的說道,“你想看我老公,你隨便看。我是一點兒都不介意的。可你家老大是個什麽性格你不清楚了?就算蒙古大夫在他的酒裏下了十倍的蒙汗藥,迷不暈權五爺那就是迷不暈。”


    頓了頓,安寧又是一聲苦笑,“而且我根本就懷疑權煜皇是知道蒙古大夫給他的酒裏加了什麽料。”


    林晚晚同樣苦笑,“別說老大了,連我都看出來白大夫給老大的酒不對勁兒。”


    “哪兒不對勁啊?”安寧隻是基於對權煜皇的了解,才做出了那個結論,可她並沒有覺得蒙古大夫遞給權煜皇的酒有任何的不對勁兒。


    林晚晚好心腸的給她解答了,“很簡單。不管是加了什麽玩意兒,隻要酒裏加了料,那酒的質量就會被改變。怎麽說呢?嫂子你就當做是——”


    “林晚晚姑娘,我很嚴肅的提醒你一句,我是理科生。你說的內容,我完全能夠理解。”


    “哦,那酒簡單多了。加了料的紅酒,質量會改變。繼而,就會出現分層的情況。隻要拿眼睛去看,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俗稱,酒裏有了沉澱物。雖然很細微,但嫂子你也不想想咱們是幹什麽的?一點點的變化,那都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咯,蒙古大夫的那點小伎倆,連她都瞞不過去,怎麽可能瞞得過老大?


    隻能說那杯加了料的紅酒,是老大自願喝下去的。


    為什麽呢?


    林晚晚心中又揪著疼了一下。


    還用問為什麽嗎,答案不就擺在她眼前的麽。


    為了嫂子。


    老大執行完任務就快馬加鞭的趕了迴來,別說好好休息了,能騰出時間吃一頓家宴,那都是硬把時間給擠出來的。而且昨兒一早的時候,小少爺好像又闖禍了,惹的老大大發雷霆。這一連串的事情加下來,已經夠讓人喘不過氣兒的了,老大的腰上的傷還又複發了。


    他要是再不好好睡一場,身體真得出問題。


    當然了,這是嫂子的看法。


    他們這些跟在老大身後的人太清楚了,這才哪兒跟哪兒?哪兒至於讓老大的身體給誇了。


    可他們怎麽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嫂子怎麽想。


    既然嫂子特別的希望老大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甚至還聯合了蒙古大夫幹了給老大下蒙汗藥這種事兒,老大心疼自個兒的媳婦,配合之那也是挺合情合理的。


    嫂子希望的,老大都遂了她的心願。隻要是嫂子想要的,老大都會一一滿足她。


    挺正常的啊!


    人家可是夫妻倆,老公心疼心疼自個兒的媳婦,哪兒不對了?哪兒哪兒都對!


    隻是,她這心裏咋就這麽泛酸水呢?


    拖著重傷的身體,還堅持在戰場的第一線。連大姐的話都顧不上的老大,怎麽現在獨獨在嫂子的麵前就、就……就聽話的像個小孩子?!


    林晚晚想,這可能就是愛了吧。


    就算還算不上是愛,那也一定算得上是喜歡。


    因為喜歡,所以嫂子想要的,老大都會滿足她。


    被老大這樣的喜歡,真的很幸福啊……


    隻是這幸福,永遠也落不到她的腦袋上。


    或許在嫂子的心裏,她永遠也不會明白老大對她的寵愛有多深,對她的驕縱有多少。或許嫂子還在沾沾自喜,她聯合蒙古大夫成功的瞞過了老大的眼睛之類的。


    心中,又是狠狠的一酸。


    林晚晚胡亂的用手背蹭了蹭鼻尖兒,看著安寧,笑的特燦爛:“那什麽,嫂子,等忙過了這一陣子,我也要像蔣大小姐一樣,狠狠的發泄一番。到時候,你也一定要像今天這樣拉著陸師爺陪我喝得爛醉。不然,我可不答應。”


    安寧有多心疼蔣欣然,現在就有多心疼林晚晚。


    她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的。欣然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對待朋友,當然要一視同仁。等你忙完了這陣子,你想怎麽放縱發泄我都陪著你。”


    “你陪著我可不夠啊,你得讓陸師爺像今天一樣也喝的暈暈乎乎才行。不然,我可翻臉無情的!”


    說實話,林晚晚這時候的耍狠,真的一點威脅性也沒有。反而,讓人覺得這姑娘更透著一股子可憐兒了。


    同時,安寧也知道林晚晚這姑娘,她不是普通怕的姑娘。林晚晚會因為喜歡一個人求而不得輾轉反側,像一個普通的姑娘一樣,傷心難過。可她,到底是九處的林處長。她的這個身份,又讓她變得不是個普通的姑娘。


    普通的姑娘,遇到了這種事兒,一定得緩上好久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可九處的林處長根本沒有這樣療傷的時間,她有太多太多的任務需要去執行。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她去破解。如果林處長無法破解,那麽九處的行動處,就無法行動。


    林晚晚肩膀背負的責任,也著實不輕的很呢。


    姑娘林晚晚,需要安慰。可九處的林處長,根本不需要安慰。


    輕輕一笑安寧戲謔的問道,“我說你跟欣然都是怎麽了?吃錯了麽?怎麽你們倆心裏一難受,都喜歡去折磨人家陸師爺?人陸師爺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了啊,得被你們倆這樣欺負。”


    林晚晚狡黠的衝她擠了擠眼睛,“因為欺負陸師爺這種笑麵虎有意思極了呀!嫂子,你別跟我說你不這麽認為啊。”


    安寧特別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重重的點頭,“沒錯兒!”


    一點都沒錯兒!


    欺負陸師爺這種笑麵虎,真的是有意思極了。


    平日裏稍微挑挑眉頭,就讓人背後發涼的笑麵虎,現如今給這樣欺負,光是想一想就忒特麽帶勁兒。


    別說,她也覺得欺負陸師爺挺有意思的。


    果然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都給欣然跟林晚晚帶壞了。


    “而且陸師爺別人不認,他就認嫂子你。隻要是嫂子你開口的,陸師爺不敢不從。”


    安寧理直氣壯的‘嗯’了一聲兒,“畢竟我會給權五爺吹枕邊風兒。”


    陸部長這些個給人家當狗頭軍師的人,最怕的,那就是女人給領導吹枕邊風。這種枕邊風兒,那可是能要命的玩意兒呢!


    饒是笑麵虎陸師爺,怕是也得心虛上個幾分才行。


    “所以咯,我拿著雞毛當令箭,不知道有多舒坦。”


    “我看你是狐假虎威吧!”


    “那虎也得願意給我這個狐假威風的機會啊嫂子!”


    “少貧——”安寧無奈且失笑的搖搖頭,“我怎麽覺著你這貧嘴的毛病,跟某個人有點像呢?但到底是跟誰像呢……”


    她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


    林晚晚跟她嬉皮笑臉的嘿嘿笑著,可不管她臉上的笑容再如何的燦爛,再如何的若無其事。她眼底偶爾不經意一閃而過的失落與黯淡,安寧也有好好的看在眼底。


    可她,也隻能看著。別無他法。


    感情這玩意兒,隻能自己去想明白,自個兒去消化。旁人啊,就是再怎麽心急那也幫不上忙的。


    她能做的,也隻有在欣然跟林晚晚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給她們煮上一鍋熱騰騰的醒酒湯而已。


    “嫂子,蔣大小姐挺幸福的。有你這麽個朋友在她身邊陪著她。”


    “別裝可憐。你也很幸運。你要是喝醉了,我也會這樣陪著你的。”


    “嘿嘿,是吧?我也覺得是,我雖然沒了暗戀的男神,但我這不是多了個朋友嘛。嫂子你也知道了,我做人還挺失敗的。除了陸師爺他們這些個同事兄弟,我身邊還真沒什麽朋友。”


    “你以為我身邊有很多朋友啊?朋友這個東西,貴在精,不在多。狐朋狗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那些狐朋狗友要來有什麽用處呢?也隻能跟你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罷了。真有事兒的時候,那些狐朋狗友可一個找不到人影兒。”


    “所以我才說嫂子你幸運呀!你看你現在不但有了蔣大小姐這個朋友,你還有了我這朋友啊!我可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狐朋狗友嘞!”


    “是是是,你林姑娘這個朋友就最好了。誰要是有了你這個朋友啊,那就是幸福到家了。”


    “可不是咋地呀!所以說,嫂子你要好好的珍惜我啊。我一般可不隨隨便便跟人交朋友的。”


    “這一點,咱們倆彼此彼此。”


    交朋友,第一點得談得來。


    第二點,得三觀一致。


    第三點,得能吃到一塊兒。


    巧了,她跟欣然和林晚晚,這三點都完美的契合。


    於是乎麽,這朋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了。


    “嫂子,不瞞你說,在你來家裏之前,我真沒想過我有一天會跟老大的媳婦兒成為朋友。”


    跟自己的情敵成為朋友?


    想都不敢想!


    想都不要想!


    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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