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不停的啃啊啃的,現在,才剛剛啃了一小半。虎媽媽也說了,這收殼吃完了,才能變成人形,可是,她都已經這麽努力了,為什麽還吃不完呢?


    凰飛鴻安撫地說道:“小鳳凰,你不要著急,先將蛋殼吃完,我就求姐姐,帶你出去好不好?”


    小鳳凰有些沮喪,可是,卻明白凰飛鴻說得是真的。


    她垂頭喪氣地捧著蛋殼,躲到虎媽媽身後去了。


    凰飛天點點頭:“我們一起出去!”


    她心念默默動,一行三人,就出現在離家裏不遠的地方!


    凰飛鴻四下裏看看,調頭,朝家裏跑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娘……娘!我迴來了!”


    幾天的時間,經曆了太多。


    凰飛鴻想娘想得厲害,這一迴來,就迫不及待的去找。


    突然,院子裏傳來一聲輕微的響聲,他眯起眸子,朝那裏一看,卻什麽都沒有。


    可是,方才的那一刻鍾,被什麽盯上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晰,讓他心中一凜,腳步也放慢起來!


    “鴻兒迴來了呀……”


    病娘從屋內緩緩走了出來。


    仍舊是半舊的衫子,花白的頭發。


    一張病弱的臉上,蒼黃憔悴,卻洋溢著喜氣:“鴻兒迴來了就好,迴來了就好啊……”


    凰飛鴻鼻子一酸,一下子撲到病娘的懷裏:“娘,我可想你了!”


    凰飛天跟在身後,朝著某一方向望了一眼。


    那裏麵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速度雖然快,卻沒逃得過一人,一貂的眼睛。


    小紫警惕地說道:“姐姐,有人!”


    凰飛天淡淡說道:“我知道!”


    小藍驚奇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麽明明知道,卻沒上前去問個究竟呢?


    凰飛天淡淡笑了一下:“這個人,是娘的朋友!”


    就在前晚,她曾經感應到了,那個和娘相談甚歡的黑衣人,就是眼前的這個。


    雖然,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可是,這個人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殺意!


    小紫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這就是你們的家呀!”


    他的印象,在停留在被凰流雲奴役的時候。


    那個時候,隻要逮著了機會,就欺負這個落單的女孩兒。可是,她的家裏是什麽樣子,小紫卻是不知道的!


    凰飛天笑了笑:“以後,也是你的家了!”


    小葫蘆替她打開了藍田之境,並說服了黑影和她締結了契約。他一直以來的,都想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凰飛天是非常明白的。


    伴隨著實力的增長,將會迎來更加強大的敵人。


    小葫蘆和黑影身上的那一種急迫的感覺,讓她明白,這兩人的身上,一定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則和自己必須提升力量有關。


    這世上,並沒有免費的午餐。


    凰飛天也不會天真的以為,實力提升,隻是小葫蘆報恩的方式。其實,在他有意無意的,說起了藍田之心的締造之法時,就隱然明白了小葫蘆的想法。


    現在,她正時刻準備著,怎麽為了那個遠大的目標,而付出一切的努力!


    兩個人手挽手的,走進了院內。


    凰飛鴻已經拉著病娘的手,歡天喜地地說道:“娘,這是小紫,小紫哥哥。”


    紫電貂幻化成人,身形不過是七、八歲大小。可是,它的實際年齡,不知道活了多久。


    凰飛鴻叫一聲“哥哥”,其實理所應當。但也是小人兒糾結了許久,才作下的決定!


    病娘笑著,眼神和藹:“小紫呀……”


    小紫張了張嘴,乖巧地喚了句:“伯母好!”


    病娘握著他的手心,笑道:“好,好,大家都好。”


    凰飛天跟在身後,看著兩個小的,一個左手,一個右手的,拖著病娘往裏走,她的眼睛眯著,流露出開心的微笑。


    然而,這開心,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一個匆忙的腳步之聲,朝院子裏走了過來,她心中一凜,“霍”地抬起了頭。隻見那個曾經被凰奔雷傷得筋骨盡斷的少年,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看到她,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柏叔叔讓我告訴你,說是祠堂有變!”


    祠堂有變?


    凰飛天一聽,眉頭就蹙了起來:“能說具體一點兒嗎?”


    她這剛剛迴來,就聽到如此不好的消息,想必,不是最近發生,而是早前的事情的吧?


    那少年點點頭,說道:“柏叔叔沒有說太清楚,隻是說三長老控製了祠堂,現在,所有的人都得聽他的!”


    “什麽?”


    三長老一家獨大?


    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兒?


    凰飛天調頭說道:“凰柏還有沒有什麽要告訴我的?”


    少年搖搖頭,說道:“他還想說別的,可是,卻被人給叫走了!”


    被人叫走了?


    這麽說,凰柏最近很忙?


    少年看了眼左右,說道:“那個……我得走了,柏叔叔告訴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曾經來過!”


    凰飛天點點頭,那少年飛快的跑了!


    她站在院子裏,迴想著少年的話,也想著凰柏的用意——這是怎麽迴事?居然叫人帶信來人自己,可是,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可是,若是真的帶信,不是應該讓兒子凰灼過來的嘛?怎麽會是鄰居家的兒子?


    這一切,都雲裏霧裏,凰飛天索性不再想了,她招唿小紫和凰飛鴻出來,要二人看好病娘,自己邁開步子,朝著族地走去!


    才剛剛走出不遠,凰吟匆匆忙忙地來了。


    一看到凰飛天,腳步飛快,居然奔跑起來:“飛天,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凰飛天蹙了蹙眉,說道:“怎麽迴事?你居然跑到我家來了?”


    她的家,並不算太遠,可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跑來,究竟是怎麽迴事?


    秋末的天氣,凰吟居然額頭冒出汗水。


    他一邊抹著汗水,一邊說道:“我來是想和你說,族裏出事了!”


    族裏出事了?


    凰飛天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消息。


    她連忙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剛剛凰柏帶來的信,她還將信將疑。


    要知道,大長老那人,看著慈眉善目,可絕對是老狐狸一隻。再加上,他和二長老,五長老自成一派,與三長老等人分庭抗禮。多少年來,都保持著極其微妙的平衡。可是而今,居然連續兩個人都來告訴她,說是出了事了?


    凰吟焦急地說道:“具體出了什麽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我隻知道,必清昨晚開始,就被關了起來,祠堂之內,不準外人出入。大長老今日開始稱病,整個大比,交給三長老和四長老二人裁決!”


    這,怎麽可能?


    凰飛天明明聽大長老說過,凰族大比,是因為凰之一族,那個千百年來的秘密。可現在,一切到了三長老的手上,那麽,是不是三長老早有此念,想要得到這樣東西?


    若真是這樣的話,可真的麻煩了啊!


    凰飛天迫不及待地往下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你趕緊迴去,想法子聯係必清,問他知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了!”


    凰吟點點頭,和她並肩向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必清和我約好了,今天一早,就在賽場等你的,可是,昨晚半夜,他突然派人過來,說是祠堂出事,還要我趕緊通知你!”


    凰飛天點點頭:“首先, 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她一邊催動內息,想要看清楚祠堂內的情形。


    可是,腦袋驀地一疼,臉色,頓時蒼白得沒有半分的顏色。


    體內,逸出一道淡藍的光芒,替她修補,一邊,有些擔心地說道:“你怎麽樣了?”


    凰飛天按了按頭頂,說道:“疼……現在,似乎一用力,腦子就疼得厲害!”


    “不是腦子,而是神魂!”


    小葫蘆歎息一聲,說道:“你心魂受傷,並不是短時間之內能好的,所以,最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太過運功!”


    凰飛天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族裏出事,我怎能不管呢?”


    先不說大長老對她其實還算不錯,就說凰飛鴻甚至病娘,甚至還有這身體,都是在凰族之中長大,一旦自己離開,他們將會在這裏生活到老。


    如果沒有一個基本安定的環境,怎麽可能,讓這具身體放心呢?


    再說了,凰奔雷和連於雪,都已經結下死仇。


    眼下的大比之期,她若什麽不做,那麽,若是那個千百年來的秘密,被三長老一家得到的話,那麽,她、以及她的家人,還有什麽好果子吃?


    小葫蘆歎了口氣:“你漏掉一個人了……”


    如果真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其實,大可不必擅闖祠堂。因為,還有一個人,原本就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凰飛天眼睛一亮,說道:“你是說,九公主?”


    那個一心想拉攏她,並且,一連幫了她和凰飛鴻兩次的少女?


    可是,那個九公主的眼裏,有著讓人心悸的野心和殘忍,雖然隱藏得很好,卻還是被她看了出來。說實話,與這樣的人為伍,她絕對不會願意,可是,除了這個人,還有誰,是更好的人選呢?


    小葫蘆象是明白她在想什麽,淡淡說了句:“即便你不找她,她也會找上門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極其清脆的聲音,響在兩人耳旁:“飛天姑娘,你迴來了呀!”


    凰飛天抬頭一看,隻見一身淡黃衣衫的九公主,滿臉笑容地站在那裏,看著她的眼裏,溢滿了笑容,清晰地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輕輕施了個眼色,示意凰吟先走。她自己則走到九公主的麵前,施了個禮:“九公主,民女有禮!”


    她才剛剛彎下腰來,卻被南宮玥伸手拉住。


    少女的臉上,兩個酒窩清晰呈獻,看著她的眼裏,充滿了喜悅和放鬆:“又是幾天沒見,我可想飛鴻和你了!”


    凰飛天笑了笑,說道:“我就是帶他出去采藥……公主你知道的,我娘的身體不好,有好些藥,都必須上山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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