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不管死的、抑或是傷的,都並非自己的親生兒子。


    換句話說,自己鋪路,原本就是為了凰奔雷。隻要自己的兒子還完好無缺的,隻要自己的兒子好好的,即便全天下的兒子都有事,又關她什麽事呢?


    所以,她不顧警告的勸阻,而是費錢費力、苦心經營許久,才做下這一切。其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打敗凰飛天,將她一腳,踩入泥濘之中。


    現在,對手總算中計,你叫她,怎麽不欣喜若狂?


    連於雪一直的笑,一直到眼淚都沾濕帕子,這才平靜下來。


    多少年來,她在凰族,如魚得水,頤指氣使。


    丈夫的愛戴,公公的尊重。


    一雙兒女,聰明無比,聽話乖巧,就連練功比武,都有“天才之稱”,不輸於人。所以,不管走到哪裏,她都是昂首挺胸,得意洋洋。


    可而今,卻被一個野丫頭打破。她先是傷了自己的女兒,再就是折辱了自己的兒子。氣得七竅生煙,欲仙欲死。你叫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麽受得了呢?


    更加可氣的是,就連一向明理的公公,都說什麽,不能報仇。


    但是,不報仇,豈能消得心頭之恨?


    一朝揚眉吐氣,心中鬱結消散,心裏舒服不少。


    馬車之外,嬤嬤輕聲提醒一句:“夫人,剛剛奴婢看到,六位長老,都從台子上下來了!”


    凰族之長老,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存在。


    幾位長老,可以把持凰族之數十年,不說別的,智謀與心計,還是不會差的。


    所以,這件事,一定瞞不了太久,也瞞不過,太多的人。


    所以,當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是她最終計謀的時候,其實,才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百戰寶衣,三長老是知道出處的。


    就因為知道,所以,必須明裏暗裏的幫忙。


    大長老和二長老,隻會潛心尋找下毒之人,可是,哪裏是他們想找,就能找到的呢?


    想到這裏,彎了彎唇角,淡淡笑道:“哦……下來就下來唄,你讓他們盡管鬧去!”


    “可是,聽說,六長老也跟著中了毒了!”嬤嬤有些擔心,這些事,一涉及到長老,小事,都會變成大事的了。


    如果說,真的被人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夫人的頭上,豈不是,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不成?


    連於雪搖搖頭,胸有成竹地說道:“怕什麽……你以為,這毒,他們能查得出來?”


    嬤嬤一聽,頓時怔住了:“夫人的意思是……”


    馬車之內,傳來一聲冷哼,連於雪有些不屑地解釋道:“你以為,我有那麽笨,讓毒,一直的沾在那衣服上?實話告訴你吧,那毒,因為下的份量十分的精準,所以,隻能在很短的一個時限之內才有效的……隻要錯過那種時間,毒藥不管藥效,還是痕跡,都跟著,不翼而飛了!”


    居然沒想到,主子已經做到這一步了!


    嬤嬤頓時張了張嘴:“……”


    連於雪說到得意之處,“嘿嘿”笑了兩聲,又接著說道:“凰鐵而今小命不保,又沒有旁的人,看見我們給他拿了那寶衣……所以,就算是凰飛天就是渾身長滿了嘴,都不會有人信,這毒不是她下的!”


    六長老之事,不會就此算了。三長老一定會暗裏幫上一把。隻要凰飛天在大比之前期,查不出那寶衣之毒,那麽,什麽大比,什麽名次,都和她,統統無緣的了!


    隻要凰飛天不上台,試問整個凰族,誰才是兒子之敵?


    想到此,她更加得意洋洋地說道:“行了,嬤嬤,別的,你就不要操心了,這剩下的事情呀,我是自有安排,保管那個凰飛天,即便進了牢裏,還沒有什麽好果子吃。所以呢,我們隻要等個結果,也就行了!”


    “還有啊,趕緊迴去,我還要迴去看看,老爺迴府了沒有?”


    連於雪一計得逞,便覺得可以高枕無憂。事實如此。


    若是大家覺得,這隻有中毒一計。又恰巧能讓人破開的話,但凡是人都會覺得,自己怕了,收手了,凰飛天,也就沒事了!


    可是,誰又有想到呢?這一計不成,下麵就還有一計。就象是連環套一般,一環扣著一環的,將凰飛天的人,牢牢地困在套裏!


    隻要一想到這裏,連於雪就暗暗得意。


    再想起,被自己扔掉的解藥。她就更加的樂不可支。


    沒有解藥,沒有解藥,凰飛天,你就準備著,將這個黑鍋背到底吧!


    當然了,上次的暗牢之中,既沒有讓你得到教訓,那麽,這一次,我就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馬車,在車夫的驅動之下,靜靜悄悄地走了。


    身後,天色漸黑,隻留下一地的,慘淡暗影。


    凰族暗牢,凰飛天端坐良久。


    那石柱之毒,就連小葫蘆,都差點兒難住了。


    好在的是,他使用了封毒之法,將那毒。暫時的封在了身體裏:“可是,七天,你隻有七天的時間,若是找不到解藥,就隻能等死了!”


    這還是被靈虎血強化過的身體,已經強硬了數倍,若在之前,怕一中毒,就迴天乏術了吧?


    “這件事,肯定是連於雪做的!”


    凰飛天閉著眼睛,象是在閉目養神。


    實則,她正在用心,和小葫蘆交流!


    體內的小葫蘆,綠意盈盈,體態碧成深海綠藻。聽到這話,淡淡說道:“你知道是誰做的沒用,但知道,她是怎麽做的!”


    石柱之花,原本也不是屬於這個界的東西,可和夜梟一族一樣,都憑空降落。


    自然了,這剛剛,都是開始而已。因為,在以後的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類似的、甚至是他們不知道的東西,強降下來!


    也是他大意了,隻顧著恢複被損耗的實力,在感覺到了無色無味的石柱之花之後,一切,都已經遲了!


    石柱之花,可以將人的血肉,生生變成石柱,而且,一經開花,神仙難救。


    現在,這毒,中在凰今的身上,倒也罷了。


    可是,因為六長老也有份的關係,事情,就變得複雜許多!


    “我想出去看看……”


    凰飛天活動了一下手腕,覺得行動,已經沒了任何阻礙。


    下午,被質問之時,她因為盡全力逼毒,所以,根本就沒有時間答話。任由三長老一夥,枉定罪名。


    現在,想必罪名已經定了,若是不出去看看,替自己洗脫的話,事情一接下來,就會麻煩許多!


    “你現在還不能出去!”


    小葫蘆的聲音,依舊慢慢吞吞的:“一則,這牢中麵了禁製,這二則……”


    微微頓了一下,依舊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已經有人來了!”


    來的人,不是別個,居然是四長老。他一進得牢內,就一把抓住凰飛天的脖子,恨恨地往後一推,將她按到了牆壁之上,就紅著眸子吼道:“解藥……凰飛天,交解藥出來!”


    “那毒不是我下的,我自然沒有解藥!”


    凰飛天被扼的鼻子,臉龐已經紅紫。可是,她仍然十分冷靜,看了四長老一眼,“好心”提醒道:“那毒,是下在寶衣之上,隻要查出寶衣是誰的,不就可以找到兇手了嘛?”


    這原本就是簡單不過的問題,可現在,居然都想不到?


    四長老單手用力,眼看著,要將細小的脖子捏斷,一邊,狠狠怒吼一聲:“什麽寶衣上有毒?你就不要亂扯了……那寶衣之上,根本無毒!”


    根本無毒?


    凰飛天一聽,頓時怔了一下。就這一下,她手腕一翻,再次朝上一揚,一個反手擒拿,已經將四長老的手掙脫開來。


    撫了撫自己紅腫的脖子,她微微蹙了蹙眉,冷冷問道:“寶衣無毒?這怎麽可能?”


    明明,她就是一掌拍在了寶衣之上,才沾了毒的,而六長老,也是因為抑了凰今,這才中毒。可現在,四長老居然說這寶衣之上無毒?


    那,又是怎麽迴事?


    腦子,僵了片刻,就隻到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這個下毒者,可真不算笨,居然,還算到了這一招了!”


    將毒藥——甚至奪命之毒,隻停留在寶衣之上,一段的時間,那麽,隻要這毒消散,就再也沒了證據。


    如果說,這寶衣被驗了無毒,那麽,下毒的,嫌疑全成了凰飛天了!


    感覺到事情,一下子複雜起來。


    眼看著,四長老又要強撲過來,凰飛天連忙後退半步,一側身猛然閃過,又問了一句:“那,四長老認為,六長老,又是從哪裏中得毒呢?”


    一說這話,四長老伸到一半的手,頓時僵了一下。


    他和六長老,原本就是堂兄弟。感情自幼就十分的好。長大以後,又是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進了祠堂之中,眼看著,幾十年的歲月相伴,沒想到,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雖然,平日裏,兩個人也會因為意見不和而吵吵鬧鬧,可畢竟血濃於水,六長老一出事,他就心急如焚。


    特別是聽說,這毒,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解藥的話,於是,想也不想的,奔到牢獄之中,來找凰飛天了!


    現在想想,六弟的毒,似乎真的是因為抱了凰鐵一下。可現在的問題是,凰鐵已經中毒。眼看著,小命就要沒了,凰飛天半點事兒沒有的樣子,所以,又有誰能證明這毒,是不是她下的?


    這個凰飛天,一定是因為對老六有意見,這才暗下殺的的吧!


    想到這裏,他長袖一甩,又疾風一般的圤了過來:“凰飛天,不給解藥,你去死吧!”


    凰飛天猛叫一聲:“大長老!”


    四長老動作一頓,頓時停地那裏。


    看到陰影處,緩緩走出來的大長老和五長老兩人,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異常!


    難不成,在這兩個人的眼裏,他們的兄弟,還不如這一個廢柴來得重要的嘛?


    想到這裏,心中怒氣暗生。


    真不知道,這大長老和二長二人,半夜三更的,跑到牢獄之中,究竟是不是,專門堵自己來了?


    大長老語氣緩和地說道:“四弟,你二哥已經在努力醫毒了,你不去陪著,來這裏,做什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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