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被酒辣到不行,捧著果汁不停的喝,還是坐在那裏不知道躲一躲。

    成年人的世界太過現實,太過複雜,可她還是個學生,什麽都不懂,那麽單純,脆弱,想到這裏他的心口卻不自覺的痛了半分。

    又或許放開她是對的攖。

    “阿臣恭喜王爺之王妃有喜啦!你迴來啦,你快看看你妹妹呀,齊少他們實在是太壞了。”林瑤看到君臣連忙起身,小跑兩步親昵又自然的挽住右臂償。

    君臣隻淡淡一瞥便移開了目光,君沫感覺到頭頂一閃而過的目光,如此冰冷,寡淡。

    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掉入冰窟,冰凍三尺。

    “喜歡喝,那就各樣都嚐一些。”輕飄飄的一句話,風輕雲淡,沒有絲毫感情落下。

    垂在身側的左手微微收緊,繼而微微放開,緩了力道,青色的血管格外明顯。

    齊宣和楚江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是君臣明事理,來來來,咱們繼續,君沫妹妹你看看這個酒,瓶子是不是很好看呀?”

    “是啊,很好看。”君沫咬了咬唇,仰頭悠然一笑。

    君沫不常在他們麵前笑,不笑的時候君沫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雛菊,笑著的時候卻是一朵燦爛盛開的玫瑰。

    如此強烈的反差,如此驚心動魄的美,齊宣看在眼裏,愣了片刻,而後連忙將手裏好看酒打開又從一邊拿了一瓶。

    “這個是調製好的雞尾酒,沒什麽度數,喝起來跟汽水差不多,怎麽著?哥哥陪你走一個?來來,姚雪妹妹一起來!”剛說完仰首將瓶子裏的酒悉數灌下。

    “好呀好呀。”姚雪拿過一瓶象征性的碰了碰君沫的瓶子,一邊把屬於君沫的那一瓶塞給君沫,一邊喝著自己的那一瓶。

    從來沒有喝過酒,今天可能要把以前沒有喝過的都補迴來了,其實喝點酒也不錯,想的就不會那麽多了。

    “好。”君沫應了一聲,笑著將瓶子裏的酒喝完。

    已經記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隻是感覺越來越熱,整個人像是失重了一樣,腳下很虛浮,就像是踩在棉花上,很好玩。

    “阿臣,你看她們喝太多了,這樣對身體不好,你快說說你妹妹呀!”看著幾個人越喝越起勁,越喝越開心,林瑤適時開口想要阻止。

    君臣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又將杯子放下,卻沒有說話,甚至全程沒有往君沫那邊看一眼。

    “嘖嘖。”唐睿咂了一小口酒,搖了搖頭,一幅局外人看好戲的表情。

    “沫妹妹,再喝一小杯,這個還沒嚐過呢。”齊宣拿著一個小巧的玻璃杯就要往君沫嘴裏灌。

    “我……”君沫蹙眉站起身來,現在她想吐,胃裏麵火辣辣的灼燒感不斷翻湧“抱歉。”

    看著君沫朝包間外跑去的背影,齊宣朝楚江挑挑眉,笑的一臉奸詐,沒想到小丫頭真喝了不少,難受是肯定的。

    正笑的很開心,齊宣就感覺自己的袖口被人拽了拽,楚江湊過來跟他咬耳朵“君臣沒什麽反應啊。”

    剛想迴答些什麽,坐在一邊的姚雪眼看著就要站起來往出追,這哪成啊?預想的橋段可不是這樣。

    “誒!雪妹妹,咱們繼續喝!”說著朝楚江使了個眼色。

    “這個味道很不錯!來雪妹妹你吃點東西,不然什麽都不吃喝這麽多等會兒就跟沫妹妹一樣了!”楚江按住姚雪的肩膀,把麵前一盤炒青筍往碗裏夾。

    唐睿又咂了口麵前的酒,搖搖頭“小姑娘以前肯定沒喝過酒,你們給灌那麽多不利於手上傷口恢複啊,還有這裏酒鬼那麽多。”右手轉了轉酒杯,意有所指“喝那麽醉,也不知道一個人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星際琴師。”

    “我去看看。”姚承眸光掃過一圈,笑了笑,可真能鬧,可剛起身就被一旁的楚江拽住了。

    順著他的目光,就看到了那個剛才從頭到尾一直坐在一旁低垂著眸子的男人,握著酒杯的手驟然攥緊,兩秒後放定在桌子上,抬眸起身,沒有言語,朝外麵走去。

    “你們何苦呢?幹嘛折磨人家小姑娘?”姚承抬手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行了,姚雪迴家!”

    “啊?君沫還沒迴來呢,我得等她呀!”其實姚雪也喝的有點蒙了。

    齊宣笑出了聲“傻丫頭,跟你哥迴去吧!”伸手忍不住摸了摸姚雪的頭頂,年輕孩子最單純了,單純的可愛。

    “哦。”呆呆的應了一聲,跟著姚承就往外走。

    ————————————

    走廊的窗子隔三米左右開一個,冷風透過窗子吹進來,君臣一身墨色西裝,身形修長筆挺,緩步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黑色的雙眸一片清冷,心口卻泛著一陣陣的疼痛。

    他以為看到的畫麵會是君沫蹙眉嘔吐,可是走廊盡頭沒有看到那抹身影卻已經聽到了一陣陣低聲啜泣,壓抑在喉嚨

    間的哭泣聲,聽到耳朵裏讓人揪心。

    一時間這些聲音,打得他措手不及,滿心慌張。

    抬腳快走幾步,如他所料,那抹嬌小的身影蹲坐在洗手池旁的地板上,幾乎整個腦袋都趴在膝蓋上,因為哭泣導致整個身體顫抖不停。

    “噠、噠。”皮鞋和地板碰撞的聲音停在麵前,君沫透過雙臂的縫隙和濕漉漉的眼簾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緩緩抬頭看到了筆直的西褲包裹下修長的雙腿,再往前是那個熟悉寬闊的胸膛,感覺自己的唿吸被一雙手死死鉗製。

    坐在地上的人兒,白皙的臉頰被淚水打濕,長長的睫毛沾染著淚水,一雙黑色的眸子透著濃濃的茫然,無措,看著這麽狼狽的君沫,他的心被萬千跟針狠狠刺痛。

    “起來。”這裏的地板沒有地暖,冬天肯定是很涼的。

    如果說這裏的地板很涼,君臣開口湧進耳朵裏聲音比地板涼了百倍還多,君沫被冰冷的語氣凍到全身僵硬,沒有動作。

    她淚眼模糊的模樣惹人憐惜,心髒的位置一股窒息的疼痛蔓延開來,閉了閉眼眸彎下腰身,伸手猛地用力把坐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人兒拉進懷裏。

    “啊!”猛地用力結果就是君沫整個人沒有重心鼻子磕在麵前堅硬的胸膛上,一時間眼眶裏的淚水悉數滾落,如同大雨傾盆。

    君沫抬頭看著他冰冷的臉頰,粉唇輕啟,不假思索,卻問出了此刻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哥,你是不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了?”吐出來的字模糊不清,字字帶著粘連。

    酒喝的太多,說話都含糊不堪,頭好疼,腦子好蒙。

    嬌小的身子靠在他懷裏,清冷的氣息包裹著鼻息,重複著低聲呢喃“你是不是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身邊是沒有女人的,你不會讓別人隨便握住你的手,你也不會讓別人挽著你的手臂。

    連她都沒注意,話語裏帶著質問,帶著不悅,甚至帶著心痛。

    鼻頭酸楚異常,心口的地方悶悶的。

    “你說什麽?”君臣沒有太聽清楚,側著右耳貼近君沫。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此話一出,淚如雨落,看到他的身邊多出一個人的身影,而且還那麽親密,她的心就好疼,好難受強妻養成之叫獸矜持點。

    君臣卻因為這句話僵在了原地“你什麽意思?”說這麽模棱兩可的話,他不敢去猜測,不敢去細想

    ,何時開始,他也有不敢的東西?

    “為什麽你要和別人在一起?為什麽在我發現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君沫將頭埋在君臣胸前,兩隻纖細的手臂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我看到她挽住你的手臂,抓著你的右手,我心裏好難受好難受。”

    君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去想自己這樣的話語會對眼前的人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一聲聲哭訴,像是質問,又像是埋怨。

    “君沫,你把我當做什麽人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份愛想要的時候給你,不要的時候收迴?君沫,你當我君臣是什麽人?

    “在我放你自由的時候,你來告訴我你喜歡我?”嗬,君臣單手鉗住君沫白皙小巧的下巴“君沫你到底想要什麽?想要我在你麵前多麽不堪?”

    “不!”下巴被抓的生疼,君沫慌亂搖頭“我沒有,我不想要這些。”

    不要這些,那要什麽?這顆心鮮血淋漓,還能怎麽給你?

    你說你不要的,是你說不要的。

    說到最後,連我自己都害怕我的愛是不是太自私了,自私到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想要放你自由,不讓你繼續受到傷害和承擔本不該有的壓力。

    甚至,為了能騙騙自己,能逼自己放開你,徹底的放棄你,我甚至在心痛到慌亂的時候,那般慌不擇路。

    帶著一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逼自己離開,逼自己忘記,逼自己不去見你,不去想你。

    到最後,甚至去招惹的一個本不該存在於我生命的女人,想要借她的存在麻痹我的心,麻痹那一刻愛你而不得的心,可是現在你又來同我說,這些惹人遐想的話。

    沫沫,我的好沫沫,你究竟想要什麽?

    你可知,一旦你再給我機會,我便死也不會放手?你可知,這一次,你一旦給我信號,我便真的要當真了。

    “那你想要什麽?”說出來,看我現如今是否還能給得起。

    ---題外話---子月嘮兩毛錢之小劇場篇,寶寶們要的小劇場來啦:

    多年之後,午後的陽光灑在客廳的沙發上君沫依偎在君臣懷裏抱著平板電腦看劇,半晌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

    “哥,你愛我嗎?”

    男人半垂著眸子,伸手摸了摸她細軟的發頂“你說呢?”

    “那你是不是隻屬於我一個人?”

    “當然。”

    君沫卻瞬間炸毛了,從沙發上跳起來“當年林瑤可不是這麽說的!”

    “對你,我身心幹淨。”當年的誤會解釋了那麽多次,依舊用這個做他的命門握在手裏。

    “哼,今晚不許迴房,兒子我們睡午覺去。”抱起地毯上的小肉球上樓,頭也不迴。

    君臣墨眸輕掃,果不其然看到平板裏的電視劇某一橋段,看來家裏最近要斷網,斷無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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