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笙笑了一聲,捧著他的臉吻他,縱容道:“當然是你的。”


    何尹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胸膛感受到一股推力,他疑惑著看向她。


    “在公司門口不方便。”


    人來人往的誰不知道她是公司的顧總,車停得不偏不倚正好在公司門口,她還是很介意被別人看見隱私的。


    “ok,了解。”


    何尹善解人意地坐迴自己位置上,扣好安全帶,正要發動車子她就遞過來一張紙。


    她提醒,“口紅。”


    不知怎的,何尹下意識抿了一下唇,唇瓣翕動嬌豔欲滴,唇模也就這了。


    他的嘴唇本就性感,塗了口紅更戳她的點,直看得她愣了一下,眼睛裏燃起了不知名的情緒。


    她笑道:“看來這個色號更適合你。”


    頂著她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何尹接過紙擦幹淨,莫名有些羞窘。


    “別鬧。”


    因為他的粉絲比較多,為了安全他還特意訂了個包廂。


    畢竟兩人的關係暫時還沒有對外公布過,這樣能省一些麻煩。


    何尹當初倒是有這個想法,不過她製止了,因為她都沒有向父母公開介紹過他,他卻把戀愛的消息告訴粉絲,這對他未免有些不公平。


    不過這個古風餐館多是鏤空設計,隱秘性也不算多高,但勝在貴,有情調。


    席間顧秋笙上了個廁所,一出門就遇到了靠牆倚著的老熟人。


    她視若無睹拎著包從旁邊經過,胳膊肘卻被猛然拽住。


    盛樂的嗓音低啞,含著前所未有的憔悴。


    “我們談談。”


    要是往日,顧秋笙說不定就同意了,隻可惜最近她過得實在是太舒心,何尹哪哪都對她胃口,她實在是擠不出時間來思舊情了。


    不過一次又一次的來找她,也是麻煩。


    她雙臂交叉,是一個不經意間的抗拒的舉動,“好,去樓梯口,要談什麽?”


    看到她的動作,他的眼神黯然了一分。


    到了樓梯口,燈光昏暗,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沉悶。


    “他……對你好嗎?”


    “很好。”簡言意駭。


    他輕笑了一下,說:“那就好……”


    顧秋笙卻不經意地蹙起了眉,兩人的生活軌跡毫無交叉,他又是怎麽知道她在和誰談戀愛的?


    她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他又派人調查她?!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為什麽我們會走到這一步,明明當初我們那麽好。”


    “雖然我有時很沉默,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懂我在想什麽,我以為我們心意相通,可是到頭來好像是我想多了……”


    她突然開口:“不,你沒想多。”


    盛樂定睛望向她,眼底暗含著期待與驚喜。


    “我們當初確實心意相通,畢竟最初我可是一眼就相中了你。所以後來你沉默寡言,我也能忍受,因為你至少很聽話。”


    “要是你一直這麽聽話下去,說不定我們也能長久。”


    他意動,“我……”


    “可惜!”她迴頭衝他笑了笑,“可惜你一點也不聽話。”


    “你知道嗎?因為你是我選的,所以我對你忍耐度很高、很高……”她的神情含著些許思念與悵然。


    “要是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做了什麽,或許我會像以前一樣跟你再簽三年的合同,甚至更長。”


    “可是偏偏我就是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是我最不能忍受的。”


    顧秋笙低頭輕笑,然後看著他說:“怪就怪你倒黴吧。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跟你解釋,也是最後一次忍耐你調查我的行為。再有下次,我可不會善罷甘休了。”


    盛樂不懂,他不懂明明自己隻是做了一次隱瞞她的事情,還是因為愛她才這麽做的,為什麽她要說她已經縱容過他很多次。


    可是他明明白白地聽懂了她語氣裏的警告,之前他就知道她說說一不二的性格,可是他不甘心啊。


    為什麽他一麵對她,他就永遠占下風,一次一次聽她的警告和絕情的話,他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就因為他是簽合同的情人,這段感情她就占上風嗎?而那個唱歌的卻占著她男朋友的位置!盛樂不甘心,為什麽她可以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憑什麽這麽不公平,他不信那兩年隻是逢場作戲!


    盛樂衝著她的背影近乎崩潰地念著:“reality is more beautiful than dreams.”


    顧秋笙停下腳步,牆角處的人影也停了下來。


    “這句話是我第一次去英國見你的時候你對我說的,還記得嗎?”


    “那天晚上我們躺在一起,你怎麽都不肯睡。因為你很高興我能去看你,在你沒有要求的情況下。之後你吻了我,你說那是你最高興的一天……”


    “好了!不要再說了!”顧秋笙一臉不耐地迴過頭斥道:“說這些有什麽意義?難道你要跟我聊聊當初誰愛的多一些誰愛的少一些嗎?”


    她真的是受夠了,為什麽她要去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


    “我已經為這段關係留夠了體麵了,難道還要我說的再清楚一些?我們一開始就隻是普普通通的情人關係,你拿錢辦事,我消費,所以我有資格說開始也有資格說結束,這就是原因,明白了嗎?”


    他整個人幾乎籠罩在黑暗之中,垂著腦袋周圍的氛圍沉悶壓抑,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懶得去了解。


    她丟下一句話:“我走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了。”


    牆角的人避之不及,剛想跑抬頭就看見了她。


    顧秋笙神情驚訝,卻又很快鎮定了下來,問:“你怎麽過來了?”


    何尹來不及收拾心情,強打起精神來想笑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她有些不忍,提醒道:“不想笑可以不笑。”


    他垂眸,可是眼底的憂鬱卻藏也藏不住。


    顧秋笙走過去勾起他的小拇指,他動了動眼睛抬眼看她。


    她柔聲道:“迴去吧,我們慢慢說。”


    “嗯。”


    兩人漸漸走遠,盛樂在樓梯口卻幾乎要捏碎了拳頭,然後一秒卸力,因為他永遠得不到。


    顧秋笙這個人,愛時便是很愛,可是不愛了,卻狠心。


    從前他是第一個,所以沒有參照物,可是下一個呢?


    他勾唇諷刺地笑了一聲,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又能在她身邊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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