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沈策兩口子磨磨蹭蹭了好久才吩咐人送水進來。


    丫鬟端著水推開門進來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手上銅盆差點沒拿穩,直接掉在地上。


    眼睛瞪大瞳孔緊縮,嘴唇微張,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跟見了鬼似的。


    “我我我去......這是....咋了....”丫鬟沒忍住,差點來了句髒話。


    對麵裝無辜的兩口子微微抿唇,沈策耳尖有些紅。


    兩人並排站在一起,一副無辜的模樣。


    隻見昨晚還嶄新喜氣的新房,此刻麵目全非,別說床了。


    整張床此刻估計能扔灶房裏直接燒了,全都碎成一塊一塊的,支離破碎甚是可憐。


    雕花大床被人淩虐成了這般模樣也就罷了,地麵那兩個一米多深的大洞又是怎麽迴事?


    再瞧瞧牆麵上,四處都是深陷下去的手掌印兒,腿腳印兒。


    掛在牆上兩人的畫像,在牆上蕩了兩下,吧嗒一聲。落在地上,又掛了。


    梳妝台銅鏡,各種裝飾物全都粉碎。便是連那屏風都沒逃過魔爪,仿佛經曆了多大的暴虐一般。


    “婢子,婢子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看見。舟哥....呃。夫人用水....”小丫鬟麵色通紅,緊緊的低著頭。連忙把兩人請了出去。


    屋內沈策麵無表情,那啥,叫夫人用水的時候,可以不要看本將軍麽?


    葉拾舟幹咳一聲,倒是端得起架子,直接大踏步出去了。瞧那理直氣壯的模樣,簡直讓沈策仰望。


    沈策低著腦袋,感覺腦子跟斷了根弦似的,看著威風凜凜的大男人。


    走路也是一本正經的挺胸抬頭,問題是.....


    你特麽同手同腳也這麽正經嚴肅,你當我們瞎麽?


    丫鬟把兩人請到了院內,連忙吩咐人伺候洗漱。這院內這才看著忙碌了一些。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怎麽覺得....她好像誤會了什麽?”沈策低著腦袋,湊在舟舟耳朵旁,一臉的不可置信。


    舟舟吐出洗漱的水,瞄了他一眼。


    “新婚夜想要毀滅證據,因而毀了整個新房,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真傻,床碎了也就碎咯。反正在南諸也是常態嘛。


    聽說南諸皇宮內都以床塌了為榮呢。據說,這是實力的認可。


    嗯,這是他們自己定義的。


    沈策這貨心裏有鬼,一是他早被舟舟吃幹抹淨,二是昨晚爭奪床位失敗,今兒一大早便爬起來毀房滅跡。


    “嘖嘖.....”舟舟挑著眉,見那貨麵色鐵青,便笑眯眯的跑了。


    沈策心好疼,感覺自己多此一舉了腫麽破?


    哎,早知該連房子一塊兒震塌算了。


    “將軍這邊走,夫人您小心門檻,早膳已經備好。前院行禮完畢便可用膳。”丫鬟狀似解釋一般,帶著兩人過去見安氏了。


    安若素昨日也不知怎麽迴事,祭祀殿來人後,臉色突然很不好。


    沈府修建的極為闊氣,雖然時間趕了一些,但好在這片區域本就屬於上等地段,稍加修飾連接起來即可。


    如今細看之下,卻發現許多東西都是按著舟舟的喜好。


    青竹此刻已經站在門口,見兩人過來,頓了一下還是上前了。


    低聲道:“昨日阮道璿被人劫走了。”語氣有些不好。還有些歉意。


    大喜之日便出現這等事,真是讓新夫人失望啊。


    雖然昨日沈府狂歡,且疏於防備。但能在這般多人麵前劫走阮道璿,隻怕也不是什麽善茬。


    “感覺到了。不必憂心。昨日懶得穿衣,便由著他去了。”沈策大氣的揮了揮手。


    如花美眷在懷,你特麽讓我穿了衣裳追男人?活該你單身!


    青竹一怔,瞧見自家新上線的夫人貌似也是這表情,登時就惆悵了。


    所以,咱們昨晚憂鬱了一晚上,結果你倆早就知道了...


    葉拾舟白了他一眼,是不是傻,滾床單這種大事最重要好麽?傻了吧唧的不睡相公,跑去追傻逼。


    畢竟,褲子都脫了。


    “夫人裏邊請。”青竹連忙退開,艾瑪,跟腦迴路不同的人一起生活,果然是不一樣的感受。


    隻可憐那島主,以為自己個兒終於掌握了一迴先機,隻以為自己知道不得了的秘密,便能掌控這世間。殊不知,人就是懶得提褲子罷了。


    虧他還自詡補洞能手。


    還補洞呢,等人家提起褲子就得哭。


    “快傳膳吧。他們也餓了。把剛燉好的肉食多上些。昨日累了。”剛進門,便聽得安氏笑著跟丫鬟吩咐。


    那句累了,仿佛昨兒廢了多大的體力似的。


    雖然是實話,但素,咱們委婉點兒啊。瞧瞧你兒子臉都紅了。


    丫鬟端上茶盞,遞給兩人敬茶。


    童童笑嗬嗬的坐在桌旁,眼睛老是往兩人身上瞄。


    “娘,喝茶。”


    “娘,喝茶。”兩人跪地叩頭,不過還沒下去,便被安若素扶住了。


    安若素手有些涼,也有些抖。比起在南諸時,似乎多了些憂心。


    這裏,到底是她生存了十幾年的地方。曾經一心一意為多桑,現在卻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好,好好。成親了便好,有個家了。有自己的家了。舟舟,以後策兒便交給你了。”安若素拉著舟舟的手,一臉的語重心長。


    仿佛要把遠嫁的女兒托付給相公一般。


    沈策挑了挑眉,娘,你是不是又搞錯了重點?知道你倆關係好,咱倆才是親生的.....


    “策兒這些年,受了不少苦。以前....是娘有心結。對策兒,對童童,娘這一生都無法償還罪孽,娘不奢求你們原諒,隻要你們好好的。娘便心滿意足了。”安若素聲音顫抖,不敢去看沈策和童童的目光。


    前些年,她對兩個孩子確實是虧欠的。


    她自己都自身難保,對一切喪失了希望。如今想來,對兩個孩子的放棄,這些卻成了她徹夜難眠,每晚噩夢的根源。


    是她放棄了兩個孩子,隻因那個人欺騙了她,不喜了她。她便連同兩個孩子一起埋怨起來。


    看著他們的臉,就仿佛看見了悲慘的自己。


    從一個牢籠跳入另一個牢籠,掙脫不開。


    沈策倒是無所謂,他來之前,真正的沈策已經死了。


    被人推倒在水池子裏,至今,他也沒追查到線索。


    童童沒吭聲,隻低頭咯吱咯吱掰著手指甲。隻是唿吸能聽出幾分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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