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付春仁便突然接到了醫院裏的一個通知,說是他送來的病人已經生命垂危了,讓他快點兒到醫院來一趟。

    付春仁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連早飯都沒有顧得上吃,便急急忙忙地開車向醫院疾駛而去。

    主治醫生見到了付春仁以後,便把他直接領到了太平間,對他不無遺憾地說道:

    “付先生,真是對不起了。昨天晚上,這位患者突發心肌梗塞,我們雖然及時地對她進行了搶救。可是,我們還是沒有能夠挽救迴她的生命來。現在,請你看一下她的遺體吧。如果你有什麽疑問的話,你就盡管來找我。好了,我還有一個手術要去做,就不在這兒陪你了。”

    付春仁伸出手來,與那位主治醫生握了握手,然後十分客氣地說道:

    “謝謝你醫生,你們已經盡力了,我會盡快地通知她的家人來料理後事的。”

    送走了醫生之後,付春仁便給劉念竹的姑姑,以及她所在的單位通了一個電話,讓他們一起到醫院來處理劉念竹的後事了。

    等一切都忙完了以後,已經是中午時分了。付春仁拖著十分疲憊的身體,正要走出醫院,準備迴家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有人在背後大聲地叫著自己的名字。

    付春仁感到很奇怪,因為那個聲音很陌生,完全不知道是誰在叫自己。但是,出於禮貌,付春仁還是轉過身來,想看一看是誰在與自己打招唿。

    隻見一個身高足有一米八十多,膀大腰圓,大約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正一邊朝自己小步跑過來,一邊張口問道:

    “春仁舅舅,您怎麽會在這裏呢?”

    聽到了那個小夥子問起,付春仁這才看出來了,原來他是馮桂蘭的大兒子,名字叫李福祥。

    付春仁等他走近了,便也十分奇怪地反問道:

    “福祥,你不去上班,怎麽也會在這裏呢?”

    聽付春仁這麽一問,李福祥的眼淚便一下就流了下來。他十分傷心地說道:

    “春仁舅舅,我爸昨晚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一進門便不分青紅皂白地動手打了我媽。等我和弟弟福貴下班迴到家裏的時候,我媽她已經被打得渾身都是傷,血也流了滿地都是,人躺在地上都昏死過去了。等我們哥倆把我媽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快不行了!”

    李福祥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眼淚便已經止不住地直往下落了。

    付春仁神情十分緊張地問道:

    “福祥啊,你母親她現在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

    李福祥一邊在前邊急急地引著付春仁往病房走,一邊繼續說道:“大夫說了,我媽的頭骨有兩處已經是粉碎性骨折了,胸骨也斷了三根,有一隻眼睛也已經被摘除了,脊椎斷裂、左腿骨粉碎性骨折,就連右臂也斷了!”

    “啊,你父親他因為什麽原因哪,怎麽會對你母親下這麽大的毒手哇?”

    李福祥搖了搖頭說道:

    “我也不清楚這是怎麽迴事。我爸一直到被警察帶走了,也沒有向我們吐露過一個字。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說著話,他們二人已經來到了重症病房。此時,馮桂蘭的小兒子李福貴,正扒在馮桂蘭的身上大聲地哭嚎呢。

    李福貴見了,急忙跑上前去,十分驚恐地問道:

    “福貴,福貴,咱媽她怎麽了,啊?”

    李福貴見是自己的哥哥來了,便返身撲到了他的懷裏,邊哭邊說道:

    “哥呀,咱媽死了,咱媽她死了呀!”

    李福祥聽到了弟弟的話,一把將李福貴給甩到了一邊去,然後撲倒在了馮桂蘭的身上,也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付春仁也走上前去,望著馮桂蘭那已經變了形的臉,不禁也失聲痛哭了起來。

    就在屋子裏一團亂的時候,有兩名警察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中一名警察說道:

    “請問,哪位是李革命的親屬?”

    李福祥和李福貴聽到警察的問話,便雙雙地立起身來,同時迴答道:

    “我們是他的兒子。”

    那名警察向二人敬了一個禮之後說道:

    “我們是公安分局的,想來了解一下被害者現在怎麽樣了?”

    李福貴哭咧咧地迴答道:

    “我媽媽,她已經死了!”

    那名警察歎了一口氣,繼續對他們哥倆說道:

    “我現在正式地通知你們,李革命已經在看守所裏畏罪自殺了。請你們一起跟我們去驗證一下屍體,辦理一下相關的手續。”

    馮桂蘭的兩個兒子,猛地聽到自己的父親李革命也死了,都不由得雙雙跪在了地上,又開始大聲地嚎哭個不停。

    付春仁見再這樣下去的話,實在是不行了,便一邊擦首自己臉上的淚水,一邊對他們哥倆說道:

    “福祥、福貴呀,你們還是跟著這兩位警察同誌走一趟吧。你母親的事兒,我會留下來幫著處理的。”

    哥兒倆個聽了這話,隻好轉過身來,雙雙地給馮桂蘭磕了幾個響頭,便一路哭嚎著,跟著那兩名警察去公安分局認屍去了。

    付春仁一邊仍然不住地流著眼淚,一邊開始處理起馮桂蘭的後事來。等處理完了馮桂蘭和劉念竹的事情之後,付春仁又為另一件事情搞得寢食難安起來。原來,嚴冬立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連十多天都沒有得到他的一點兒消息了。

    嚴冬立的妻子關秋月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天天都要給付春仁打上好幾遍電話,向他詢問有沒有嚴冬立的消息。

    付春仁每次都不得不對她好言相勸,說嚴冬立很可能是到外地跑生意去了,他早晚會迴來的。

    這一天,關秋月又打來了電話。這一次,她不是問付春仁關於嚴冬立的下落了,而是萬分悲傷地告訴他,嚴冬立已經死了。

    付春仁聽到了這個消息以後,急忙丟下了手裏的一切事情,火速地趕到了嚴冬立的家裏。

    此時,關秋月正在家人的陪同下,含悲忍淚地為嚴冬立張羅著後事。當她看到付春仁來了,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

    付春仁一邊望著嚴冬立的遺像,一邊十分不解地問道:

    “弟妹呀,冬立是怎麽死的呀,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這個消息呢?”

    關秋月一邊讓付春仁坐下,一邊對他說道:

    “今天一大早,我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認屍啟事》,內容所描述的死者衣著特征與冬立失蹤時的穿戴是一模一樣的。我為了保險起見,就一個人到交通警察大隊去詢問了一下情況。當我看過了那張照片,並當場辨認了屍體之後,立刻就認出,那就是冬立本人了!”

    關秋月說到這裏,早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她一邊用紙巾擦著自己臉上的淚水,一邊唉聲歎氣地繼續說道:

    “春仁哥,你知道嗎,冬立死得實在是太慘了!他的身體,不知道被多少輛車碾壓過,弄得他已經體無完膚,幾乎無法辯得出他本來的樣子了!”

    付春仁一邊安慰著關秋月,一邊問道:

    “弟妹呀,冬立這是在哪兒出的車禍呀,怎麽會不被人看到呢?”

    關秋月傷心地哭泣著,好半天才迴答道:

    “他是在一個沒有路燈的十字路口處出的車禍。那兒的道很黑,更沒有信號燈。所以,過往的車輛都是一點兒也不減速地來來往往,甚至還超速行駛。交警大隊的人初步分析,冬立很可能是在醉酒之後,打算從那兒橫穿馬路的時候,被過往的車輛給刮倒了。也許,他當時根本就是醉臥在馬路的中間了,使過往的車輛並沒有注意到他。因此,才發生了冬立的身體不止一次地被碾壓。直到第二天的早晨,冬立的屍體才被馬路清潔工給發現為止。”

    關秋月說到這裏,便又開始大哭了起來。她邊哭邊說道:

    “冬立的命,怎麽就這麽的苦哇。他剛剛在生意上有了一點兒起色,卻又突然間地離開了人世,離開了我們。而且,他還死得是那樣的淒慘。春仁哥,冬立就這樣狠心地拋下了我們娘仨,還有那一筆巨額的欠債。你說,這今後的日子,可讓我們娘仨怎麽活下去呀!”

    話說到這裏,關秋月已經是哭得一塌糊塗了。她連連歎著氣,心灰意冷地說道:

    “我真的都不想再活下去了,因為我已經沒有那個勇氣了,我還不如也一死了之呢。唉,人活著真的是很累呀,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而活著了!”

    付春仁一聽關秋月說出了這種話來,急忙對她勸說道:

    “弟妹呀,你怎麽能這樣想呢。你就是不為了你自己著想,為了你們的那兩個聰明可愛的女兒,你也應該選擇堅強地活下去呀。至於冬立所欠下的那一大筆錢,咱們可以再想想別的辦法嘛。不用說別人,就是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娘仨挨餓受窮啊。”

    關秋月見付春仁那一臉真誠的表情,便帶著感激的目光,望著付春仁的臉說道:

    “春仁哥,我知道你是重義氣,講友情的人。但是,那筆欠款,並非是一筆小的數目,我怎麽能讓你來替我們承擔呢。畢竟,你也是有家有業的人啊。”

    付春仁拍了拍關秋月的肩膀說道:

    “弟妹,不管怎麽說,我和冬立朋友一場,不能對這件事兒不聞不問。所以,你現在千萬不要過多地去把事情往壞處想,一定要振作起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關秋月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點著頭,用十分感激的話語說道:

    “春仁哥,那我就代表冬立,代表我們全家的老老少少對你深深地表示謝意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付春仁點了點頭說:

    “弟妹呀,謝字就不要提了,如果你通通把事情看開了,那一切問題就都能夠迎刃而解了。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迴去了,等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們。順便呢,我再給你們帶一些錢來。”

    關秋月一聽說付春仁要走,便急忙起身攔住了他,十分懇切地說道:

    “春仁哥,家裏飯菜馬上就要做好了,你就在這兒吃一口再迴去吧。”

    付春仁擺了擺手說:

    “不了,不了,弟妹,我還得趕緊趕迴飯店去看一看的。都快一天了,我那兒還有不少的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呢。”

    關秋月見付春仁真的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便也不好意思再勉強他。於是,她打開了房門,將付春仁一直送到了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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