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看見站在門口的許諾微微皺起眉頭,許靜一眼看見胳膊上包紮的紗布,從屋裏衝了出來,急急的問道,“沈非,你受傷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非搖搖頭,“沒什麽,一點小傷。”說著他走到門口,看見地上倒著的守衛臉色一變,迴頭看許靜,“這是怎麽迴事?”

    許靜忙開口說道,“是我打的,他不讓我進去看哥哥。”

    沈非將信將疑的看看他,看看許諾,對跟上來的手下說,“把他拖走。”

    沈非看看穿著整齊的許諾,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是想離開嗎?”

    許靜又接道,“哥哥隻是想起來活動活動。”

    沈非疑惑的看看許靜,許靜對許諾突然的袒護讓他覺得奇怪,但是一時又找不出來不對的地方,隻能哼了一聲,轉身下樓去了。

    許靜看他走遠,轉過頭小聲對許諾說,“我晚上再來。”說完快步跟著沈非去了。

    沈非走到樓下,坐到沙發上,對跟著過來的許靜說,“把藥箱取來。”

    許靜轉身去取了藥箱過來,沈非一把將胳膊上的紗布取掉,看不見傷口,但是衣袖已經被血滲透了,許靜臉色微微一變,取過剪刀小心的將衣袖剪掉。

    摘掉衣袖,隻見那一處似乎是刀傷竟深的隱隱見骨,許靜心疼皺起眉頭,看向沈非,沈非迴頭看了他一眼,“沒關係,你動手吧。”

    許靜用棉簽擦去表麵的血跡,然後用藥水消毒,最後抹好藥包紮,沈非隻是微微皺著眉頭,沒有吭一聲。

    許靜幫他包好了,問他,“這到底是誰做的?”

    沈非看看他,冷笑著說道,“寧昔。”

    許靜愣了一下,“冥會已經開始反應了?”

    “不是冥會,是寧昔,他讓我把許諾還給他,不過他也沒有多好。”

    許靜沒再說話,看著沈非走進樓下的客房休息,再看看門口站著的一大群人,輕輕歎了口氣。

    沈非睡到天黑才起來,起來走到餐廳,見許靜和許諾都坐在桌前,許靜一見他就殷勤的走過來招唿,許諾一如繼往的冷淡,看著桌中央的插花。

    沈非對許靜的關心淡淡應了兩句,坐到許諾對麵,對他的順從和安靜有些驚訝,看了他一會,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不對的地方。

    許靜忙給沈非夾了一筷菜,沈非低下頭開始吃飯,一時間,餐廳裏沉默的隻有碗筷輕擊的聲音。

    吃過飯,沈非對許靜說,“我要出去一趟,也許迴來晚些,你們先休息吧。”說完看了許諾一眼走了出去。

    許靜看沈非帶著人走遠,對許諾說,“你先上去,我去看下守衛的情況,聽沈非說寧昔也受傷了。”

    許諾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點點頭上了樓。

    許諾在房間中呆了一會,就見許靜推門進來,許靜關上門走到他身邊說,“我已經看過了,前麵和後麵都有人把守,右麵沒有路,你隻能從左麵走了。”他說著走到窗前推開窗子,外邊有一棵大樹,許靜接著說,“我幫你找根鉤繩,你可以從這裏出去,我的車就停在外邊。”

    許靜說完將車鑰匙遞給許諾,許諾站起身,“小靜。”

    許靜擺擺手,“我幫你是因為我不想你在沈非旁邊。”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許諾看著他關上門,走到窗子前麵開始目測距離。

    將近十點的時候,許靜再次進來,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他從袋子裏取出鉤繩交給許諾,許諾將鉤繩整理好,迴頭看看許靜,“小靜,照顧好自己,如果將來不想和沈非一起了,哥隨時歡迎你。”

    許靜點點頭,轉過身去,似乎想掩飾自己的傷感。

    許諾深吸了一口氣,掄圓了鉤繩拋出去,繩鉤很順利的掛住樹枝的交叉處,許諾看一眼仍沒有轉過身來的許靜,扯扯繩子,踩在窗台上蕩了出去。

    許諾蕩到樹身上站穩,這棵樹正好在窗子和院牆的中間,他調整好繩子再蕩到院牆上踩穩,順著牆邊滑到院外的地上,他一抖繩子,將鉤繩收下來挽好,左右看看,許靜的車子就停在不遠的地方。

    許諾走過去用鑰匙打開車子,將鉤繩扔到後座上,剛走到前麵準備上車,兩道強光照了過來,他心裏暗叫糟糕,跳上車發動車子,一抬頭,隻見沈非冷冷的站在車前,許諾輕歎一聲走下車。

    沈非看見他走出來,從車前繞過來,和他麵對而站,“許諾,你這麽急想去看寧昔嗎?難道你不擔心寧昔的性命了?”

    許諾苦笑著說道,“我怕我繼續在這,他會先找你拚命。”

    沈非臉色一沉,突然又笑了起來,“原來現在你心裏有的隻是寧昔,好,好。”沈非連說了兩個好,眼中的怒火卻是越來越烈了。

    他猛的拽住許諾的胳膊拉著他走迴院內,隻見許靜站在廳門口,看見他倆,露出幾分緊張來。

    沈非一直將許諾拉到大廳才鬆手,轉頭看向許靜,“是你幫他的嗎?”

    許靜偷眼看看許諾,許諾忙說道,“和他沒有關係,我的本事難道還出不了你的院子。”

    沈非迴過身看他,冷笑道,“看來我還是太心疼你了。”他再度拉住許諾,也不上樓,隨手推開一間客房的門,將許諾甩進去,反手鎖住門。許諾沒有反抗隻是冷淡的看著他,沈非嘴角撇出一抹笑容,緩緩解開自己的扣子。

    沈非將脫掉的衣服扔到地上,走向許諾,許諾沒有動,沈非兩隻手分別拉住他兩邊的衣襟,猛的一扯,伴隨著布料的撕裂聲和紐扣的落地聲,衣服四分五裂。

    沈非笑的有些滄涼,目光中帶著憤怒,帶著憂傷,還帶著幾分絕望,他的手繼續往下扯掉許諾的皮帶,隨著褲子落到膝處,沈非將許諾推的趴到牆上。

    許諾閉上眼睛,感覺到沈非粗暴的進入,熟悉的疼痛,一直刺到心裏那塊傷痕累累的地方。

    他對沈非的縱容,自己也想不明白,似乎痛恨,又似乎無可奈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麵對沈非,他隻會僵硬到麻木。

    許諾的冷漠讓沈非眼中的絕望與受傷更加濃重,他下意識的認為這是許諾對他的漠視,他的動作更加粗魯,似乎在這猛烈的撞擊中,感覺到自己深埋進許諾的身體,那種擁有感才會真實。

    沈非感覺到許諾的身體慢慢滑落,他緊緊抱住許諾的腰,將自己最後釋放在許諾的體內,抱起許諾,許諾的臉色蒼白,眉微微的擰著,沈非將他放到床上,手指撫過那眉頭,撫過去眉頭輕輕展開,抬起手指又擰在一起。

    沈非收迴手緊緊握住,指縫中滲出鮮血,他的聲音沙啞而痛楚,“許諾,告訴我,怎麽樣可以讓你迴到我身邊?”

    許靜從沈非拉著許諾進房間後,就一直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房門,沒有一絲表情,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房門終於開了,沈非抱著被被單裹著的許諾走了出來,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走迴二樓的房間。

    許靜的目光在二樓的房門關上後終於收了迴來,他向前邁了一步,站的太久已經僵麻的腿讓他倒在了地上。許靜在地上坐了一會,慢慢的爬起來,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寧昔的號碼。

    “昔哥,是我。。。對不起,我沒能幫我哥逃出去。。。我哥他。。。他被沈非帶迴房間了。。。應該是吧,好象昏過去了。。。昔哥,你不要這麽激動。。。我會再想辦法的。。。好,好。。。我知道了,再見。”

    掛掉電話,許靜靠在沙發背上,已是午夜,周圍靜悄悄的,他迴頭看向二樓,依舊閉的緊緊的門,他突然笑起來,笑的苦澀而自嘲,隻要沈非隻想許諾在一起,哪怕自己走出去一百遍,沈非都不會在乎吧。許靜想著笑意更濃了,直到眼睛裏的眼淚隨著一起滑落。

    許靜在沙發上呆坐了一個晚上,直到早上沈非走下樓來,沈非看見他一愣,“你起的這麽早?”“我沒有睡。”

    “為什麽?”沈非問著坐到沙發上,端起手下送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沈非,哥哥現在愛的是寧昔,你留住他的人又有什麽意思呢?”

    “許諾愛的是我。”

    “哥哥如果愛你就不會因為在你和寧昔受傷的時候隻緊張寧昔,沈非,他不愛你了,早在三年前就不愛了。”

    沈非將手裏的杯子猛的墩在茶幾上,冷冷的說道,“許靜,如果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要管這麽多的事情。”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許靜低下頭看著茶幾上的杯子,眼神漸漸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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