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影仍然與當初孫冥所見一樣,全身隱藏在一件長袍當中,沒有任何變化。〈?? [


    初始的震驚過後,孫冥輕鬆起來,邪影雖然厲害,可孫冥專們克他,便笑道:“這個,我該叫你帝君手下的影座頭大人呢,還是嶽父大?”


    邪影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孫冥,眼神蒙朧不定,仿佛心中在做著什麽決擇。


    小北突然叫道:“傻瓜當心點,他看到你出現都沒露出驚訝與慌張,肯定有問題。”


    被小北這麽一提醒,孫冥立刻警覺起來,表麵上看來邪影是自己嶽父,可孫冥才沒那麽傻,真相信這位為了信仰拋妻棄女十多年的嶽父,會看在女兒份上不下黑手。


    邪影忽然長歎口氣,道:“說吧,我知道你心裏有許多疑問。”


    孫冥扭頭朝四周打量了一翻,浮板上一片平坦,大概有幾百平米,最中間有個小洞,隨著心髒的每一次收縮,都會有一股血水衝上,漸而落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狀。


    安心之後,孫冥說道:“是呀,許多問題呢,嶽父大人一定能答的上來。嗯,這個,小的我是不小心被那怪獸吞進來的,您老不會也是意外吧?”


    對此邪影根本沒有隱瞞的意思,很幹脆地道:“我是自己特意進來的。”


    這般合作態度使孫冥不由一楞,不過既然他肯迴答,孫冥自然不會放過良機,追問道:“您老是特意來的,那一定知道這巨獸的來曆了。”


    “嗬嗬,這巨獸名為噬炎冰王獸,噬龍珠便是出自它的晶核,就算在海王獸中也是相當珍稀的一種。”


    “那嶽父大人來這何事?”


    “借其晶核凝煉丹精?”


    “凝煉丹精用來何用?”孫冥緊追不舍。


    “以做塑人之用。”


    “塑人?……什麽是塑人?”邪影表現的相當配合,有問必答,可孫冥卻越聽越迷糊。


    邪影忽然頓了下來,盯著孫冥又是一歎,淡淡道:“塑人便是把人重新塑造,進階成為另一種高級狀態。”


    這時小北在孫冥腦中突然大叫道:“快問他海族社的沉船是怎麽迴事。”


    “哦,”孫冥默默應了一聲,想了想,道:“被吞前我看到一艘海族社的社船,你是海族社的社長,這次大探險是你動的吧?就為了進到這海獸的肚子裏來。”


    邪影沒有立刻迴答,反問道:“你還沒猜出來?”


    孫冥奇怪道:“我應該猜出什麽來?”


    邪影也不再打啞迷,輕歎一聲道:“唉,真是可惜了。”也不等孫冥問可惜什麽了,他繼續道:“動大探險並不是為了找尋海獸,而是把他們順利地帶出海來而已,使他們神秘失蹤後在聯邦不會惹出太大的麻煩。”


    對於邪影的話孫冥很是不解,不過有了小北他也懶的費神思考,正要詢問,小北的聲音悠悠傳來,“唉,傻瓜,我明白了,一切全都明白了。”


    孫冥奇問道:“你明白什麽了?”


    小北不答反道:“等會再說,你問他,帝君動戰爭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死人。”


    “靠,這是什麽狗屁問題。”孫冥大叫道。


    “你先別管,問就是了。”


    “哦,”孫冥心裏不憤,嘴上卻問了起來,他沒氣底地道:“這個,嗯,再問你個事,這次帝君一手策劃的大戰,目的是否就是為了……呃,死人?”


    這一問邪影明顯露出驚訝表情,瞪著孫冥猛瞧,許久過去,輕歎道:“重新再塑果然不同凡響,連這都能想到,你太聰明了。”


    “我想到什麽了我?”孫冥心中鬱悶,而邪影感歎過後就一直盯著浮板最中間的那個洞看,兩人都沒有做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北的聲音在孫冥腦中響了起來。


    “唉,傻瓜,我弄清楚這一切的聯係了。”


    “真的,那快告訴我,我都要憋死了。”


    “唔,告訴你可以,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聽完後你會受不了的。”


    孫冥氣罵道:“你不告說我會更受不了。”


    又過了一會,小北說道:“嗯,這個,再次問一句,你確定真要聽?”


    “靠,你啥時變的這麽雞婆了。”


    “那好吧,”小北淡淡地道:“那我就說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綜合之前的猜想,我確認了這一切。海族社存在的真實目的並不是探尋傳說中的海人,而是海人為了某種目的特意讓人組織的,而那目的便是塑人,他們則是試驗者。”


    總結之前邪影所說,孫冥到是聽懂了,他道:“也就是說,帝君讓邪影特意去聯邦組建了個海族社,以探尋海人為借口,其實是拐帶人口,以供試驗之用?”


    小北道:“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你進入海族社的時候肯定做過類似身體檢查之類的東西,那其實是看你身體是否適合試驗,適合的才能通過成為社員。”


    孫冥迴想起當初做的那些古怪檢查,以他的醫生身份,當時就覺的奇怪,檢查怎麽那麽另類。


    “當合適的試驗體——也就是海族社的成員,準備充足後,帝君便下令天懲者們動進攻,目的不是為了破城,而是為了收集屍體與血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頭噬炎冰王獸的晶核需要用大量的鮮血為養液,才能起到凝丹精的作用。”


    孫冥楞了一下,不確定地道:“你是說,戰了那麽久,死了那麽多人,其意義就是為了讓這頭巨獸吸收大量的鮮血?”他已經有點呆了。


    “沒錯,”小北沒讓他歇口氣,繼續道:“巨獸通過胃部吸收鮮血中蘊含的能量,使其晶核凝煉出丹精。”


    “丹精?”孫冥疑問道。


    小北道:“丹精就是你體內的星之海洋。之後,它再通過某種特別的功法,並把丹精融入到試驗體的體內,達到重新塑造的結果。”


    “丹精……星之海洋?”孫冥已經完全蒙了。


    小北不依不撓地道:“五年前你參加了那次探險,也就是那次的試驗體,所以,你正是海人塑人試驗之後的成果。”


    忽然間,孫冥心中一陣恐懼,他吼道:“我是塑造後的成果?耗費十多萬人的血液……身體裏的星之海洋……不,不是的,老子絕對不會是這樣。小北一定是哪裏猜錯了,可以他的腦袋怎麽會猜錯……”


    孫冥在腦中進行激烈的人神交戰,小北隻是安靜地等待,他知道,這種心障需要孫冥自己解決,別人再說都是無用。


    邪影見孫冥臉上表情不斷變化,一時憂一時怒,不知心裏在想什麽。他沒有好奇,隻要孫冥不亂動就行,他索性閉上了眼。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渡過,孫冥仿佛蒼老了十歲,戰場上他一直都在思考,這場殘酷的戰爭空間有何意義,不為名,不為利,也不是為了偉大的信仰。他想不明白,所以內心很疲憊。可是現在他知道了,這場死去十多萬生命的戰爭,隻不過是為了一個試驗的供品。而他,卻是這一切最後的成果。


    孫冥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人道主義者,但也從來沒想過會因為自己而害了數十萬人的性命,突然間他覺的自己的存在是個禍害。


    “其實五年前那些人的死和你並沒有關係,”小北終還是忍不住勸說道:“無論是否有你的存在,那些人都會死的,而你隻不過是讓他們的死亡沒有白費而已。”


    “你在說什麽,”孫冥大吼道:“他們死的很有價值?你懂得一個人的生命有多麽保貴麽?不行,我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生,”他猛地站起,沉聲道:“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們成功的。””


    隨著孫冥的起立,邪影同時睜開眼,一道精芒從中閃過,他厲厲地道:“你不會明白這個試驗的真正意義的,就算死的人再多上千倍,我也會捍衛下去。你,別想破壞。”


    孫冥不為所動,冷冷地道:“憑你,擋的住我嗎?”伸手虛空一抓,神劍陡然在手。之前邪影就不是對手,現在更不用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浮板正中心的小洞怪事生,隨著一道猛烈的噴擊,一團血水從洞中高高射出,散落開來。


    邪影叫道:“晚了,這一次的塑人結束了。”


    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浮了上來,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大概十七八歲,緊閉的眼眸上長著一條黑亮夾長的睫毛,修飾的很整齊,身上沒有任何飾品,但給人一種高貴典雅的脫俗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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