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調極度靡糜的喧嘩樂曲聲中,衣不遮體的男男女女蛇蔓般扭結廝磨,無處不在的淫欲氣息象滅頂狂潮一樣洶湧籠至,耳中充盈的全是饑渴的喘氣**,從未經曆過這種場麵的慕容飛刀感覺到的不是刺激與興奮,而是恐慌,隻覺如陷身於一個高度腐爛的巨大動物髒腔中,身邊則到處是追腥逐臭蠕蠕而動的蛆蟲,使得他幾乎要窒息過去了。


    當看見表演台上一個**豔女的**中鑽出一隻小鳥,撲騰著翅膀向自己飛過來時,慕容飛刀臉色都變了,更是驚惶得差點掉頭奪路而逃。


    遊子岩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整個人如一柄無堅不摧的凜冽冰刀,冷漠地破開攢湧的人群肉林,筆直步向信號出的最終端。


    戴著國際刑警組織配的腕表的人並不是史蒂夫,而是一個體型壯碩得象一頭牛的泰國裔男子,此刻他正坐在夜總會表演大廳前方的一張琉璃台桌旁,揮舞著粗大的手臂衝台上的**豔女厲聲叫囂。


    **豔女驚懼地點著頭,臉上的笑容僵硬得象是刀刻上去的一般,從旁邊一個透明的玻璃盒中抓出一條長蛇來,慢慢往下體湊去。


    在妖異的霓虹燈光閃耀下,台下各色男女的麵目恐怖地扭曲著,猙獰得宛如地獄中衝出來的一群惡鬼,手舞足蹈“嗷嗷”地狂喊亂叫起來,場麵顯得愈加混亂瘋狂。


    遊子岩漠然站到這個壯碩的泰國人麵前,微微低下頭,俯視著他冷冷地問:“你手上這塊表原來的主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裏?”


    他這次說的是泰語,壯碩男子迅抬起頭來,獰視他惡狠狠地喝叫道:“你他媽又是誰?”


    男子身後坐著的兩個壯漢立刻站起來攔到他身前,橫目瞪住遊子岩。


    遊子岩猝然出腿,如一根巨棒兇猛地橫掃而至,兩個壯漢猝不及防,木偶一樣應腿倒飛跌出,還在瘋狂嚎叫的人群立時軲轆轆被撞倒一大片,驚叫痛唿聲頓時接連響起。


    壯碩男子的反應倒是十分敏捷,猛地跳起,怒叫著向遊子岩揮出一記下勾拳,力度亦頗為沉猛,虎虎生風。


    遊子岩稍稍側體,屈臂一個兇狠的肘撞,隻聽得一聲脆響,一道強橫霸道的悍然巨力湧至,壯碩男子粗大的手臂便如幹枯的麥秸般輕易折斷。


    壯碩男子長聲慘叫,身體重重仆跌在身邊的琉璃台桌上,將台桌砸得粉碎,再稀哩嘩啦地滾跌落地。


    人群尖叫著四散逃開,緊隨遊子岩而來的慕容飛刀和紮昆見他轉眼間就跟人動上了手,都大吃了一驚。


    “遊先生,你不能這樣胡來。”紮昆被遊子岩的雷霆手段嚇了一跳,也來不及驚訝他的泰語亦說得如此流利,急忙高聲阻止。


    遊子岩沒有理會他,隻是再冷冷喝問躺在琉璃碎片中的壯碩男子:“這塊表原來的主人在哪裏?”


    壯碩男子痛得額上泌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一邊掙紮著想爬起,一邊獰聲嘶喝:“該死的混蛋,你他媽到底是誰?”


    “迴答我的問題。”遊子岩凝定他。


    壯碩男子勉強支撐起身體,怒叫道:“你怎麽不去死,狗娘養的......”


    遊子岩眸中寒光一閃,閃電般撩出一腳,壯碩男子登即又出一聲慘叫,右腿的小腿脛骨被踢得怪異地支出來,身子淩空飛起,頭前腳後再度重重栽倒在地,口鼻中鮮血狂噴。


    “我再給你一個迴答的機會,如果你拒絕,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敲碎。”遊子岩麵色平靜如水,語氣中的森寒煞氣卻能將人凍結成冰。


    “見鬼。”紮昆吃驚地嚷叫起來:“遊先生,泰國是一個法製國家,你不能這樣對他......”


    “紮昆中尉,請你閉嘴。”遊子岩森然睨視他一眼,紮昆心裏一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嘴裏再吐不出一個字。


    壯碩男子不敢再出聲叫罵,亦不答話,隻是痛苦地蜷縮起身子,目中兇光閃閃,無比惡毒地盯視著遊子岩。


    “給你五秒鍾時間考慮,五、四......”遊子岩麵無表情地開始倒數。


    這時已經躲得遠遠的男男女女們又是一陣騷亂,大門處那幾個黝黑精壯的短褂漢子揮舞各式刀械粗暴地推開人群,兇神惡煞般衝進來,夜總會表演大廳旁邊的一些房間中也衝出七八個麵相兇獰的漢子,匯合在一處憤怒地嚷叫著揮刀揮棒撲上。


    “砰砰砰。”


    慕容飛刀迅撥出槍,對著大廳上方連開幾槍,一盞水晶吊燈被打得屑片橫飛,人群大亂,紛紛尖號著倉惶仆地躲閃,唯恐被流彈殃及擊中。


    那些漢子先是一呆,腳步稍為頓住,立刻矮著身子散開,有兩個漢子亦迅捷從懷中掏出槍來。


    “砰砰。”


    又是兩聲槍響,當先執槍在手的兩個漢子齊聲痛叫,手腕處血花飛濺,手裏的槍遠遠摔落。


    公共場所槍戰不是等閑小事,這些漢子拿槍出來原本隻是想對峙而已,見對方當真開槍傷人,不由一時都愣住不動。


    遊子岩握著從紮昆身上繳下的佩槍,抬臂指住那些漢子,冷漠地喝令道:“站在原地,把武器通通扔下,違抗者格殺勿論。”


    眾人忌憚他手中的槍,都沒有動作,卻也不願扔下手裏的武器,一個站得稍後的漢子借著前麵同伴身體的遮掩,偷偷將手伸到脅下,意欲拔槍。


    “砰。”


    遊子岩眼神一凝,毫不猶豫扣下扳掣,黑洞洞的槍膛中噴出一絲火星,一顆子彈尖嘯著激射而出。


    那個漢子剛剛把手伸入衣內,額上便驀然爆開一個血洞,連聲哼叫都未及出,整個身子就仰後跌去,當場斃命。


    所有人都仿佛在突然間凝固成了石像,全場靜默,隻有擴音器中女歌手哭泣一般的**吟哦還在大廳中振蕩迴響。


    紮昆一雙眼珠子瞪得快要跌出眼眶,張大嘴緊緊揪住自己的衣領,幾乎透不過氣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自己這次是徹徹底底完蛋了。這個混蛋家夥算是什麽狗屁的國際刑警?就算是正宗的****恐怕也不會如此血腥暴力,紮昆絕望地無聲**著,虔誠祈求大慈大悲的釋迦牟尼如來佛保佑自己不被連累進去。


    慕容飛刀亦驚得完全呆住,沒錯,他在哥倫比亞反恐訓練營中也學過各種各樣的殺人技巧,但是,那是用來防身及對付窮兇極惡的****,可不是用來殺戮流氓地痞。


    “放下武器,立刻。”遊子岩幽黑眼眸中射出懾人的犀利寒芒。


    “嗆嗆啷啷。”


    各色刀棒器械滾落一地。


    “你的槍不是信號槍,它的用途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人。”遊子岩嚴厲地訓斥慕容飛刀:“你的教官難道沒教過你這一點嗎?”


    慕容飛刀眼神呆滯,茫然點了點頭,教官確實曾經教導過類似的話,可是......他的腦子裏一片混亂。


    “下次給我記住,當你拔出自己的槍時,就得瞄準敵人的身體而不是對著無用的死物開槍,否則送命的就會是你自己。”遊子岩森然警誡他:“聽明白沒有?”


    “明白。”


    “很好,現在把槍口對準那些人,隻要有誰做出你認為是危險的動作,你就立即射殺他,聽清楚了嗎?”


    “是。”慕容飛刀馬上應令舉起槍來。


    那些漢子臉色大變,身子一動不動姿勢古怪地凝立著,生恐動作稍大一點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紮昆一張臉苦得比本國特產榴蓮還要難看幾分,卻根本不敢再出聲攔阻。


    遊子岩再凝定因疼痛難忍,在地上不停抖顫抽搐的壯碩男子,冷聲道:“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三、二......”


    他手中的槍口也隨著數字的變化而轉移了角度,慢慢指向壯碩男子的軀體。


    滿臉血汙的壯碩男子兩個瞳孔恐懼地擴張開來,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出聲音。


    遊子岩麵色冷得象一塊無法融化的寒冰,手指逐漸扣緊了扳掣,吐出最後一個數字:“一。”


    “我說,我說......”壯碩男子清楚無誤地看見了他眼中的森濃殺機,聲嘶力竭地狂叫起來。


    “砰。”


    壯碩男子身體直挺挺地一彈,瘋地狂嚎慘叫起來,他的一隻膝蓋已然被近距離的槍彈轟得粉碎。


    “很遺憾,你慢了一點。”遊子岩淡然道:“不過,我還是可以給你這個機會,說吧。”


    “這塊表原來的主人是一個叫史蒂夫的白人,他現在被關押在西那瓦大人的私人莊園裏。”壯碩男子艱難地迴答。


    紮昆吃驚地叫道:“西那瓦大人的私人莊園?”


    遊子岩轉頭問他:“這個地方你知道?去那兒有多遠”


    “就在海邊,離這裏隻需要二十分鍾車程。”紮昆驚疑地說:“見鬼,西那瓦大人可是知名的大貴族,跟王室有非常深厚的淵源,他跟這件案子又會有什麽關係?”


    “有什麽關係都不重要,我也不需要知道這些。”遊子岩淡淡地說,一腳將地上的壯碩大漢踢暈過去,簡潔道:“走吧。”


    “嘿,你還想幹什麽?”紮昆不敢置信地叫道:“難道你還想用這樣的暴力手段去對付西那瓦大人,哦,不,不,不,天哪,佛祖在上,我絕對不會......”


    “不錯。”遊子岩打斷他,用槍頂住他的腦門冷冷道:“帶我去那兒。”


    “你脅迫我?脅迫一位警官?”紮昆徹底駭呆了。


    “你還可以說出一個不字。”遊子岩扣在手槍扳掣上的手指漸漸下壓。


    “我去......”紮昆的神經開始崩潰。


    悍馬如一匹黑色兇獸般躥上芭堤雅**橫溢的街頭,在迷離夜色中吼吼嘶叫著絕塵而去。


    芭堤雅,這個號稱永遠不眠的世界**之都,今夜,更是注定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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