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絲衣將證件翻來覆去許久也未看出所以然,不過她的本來目的卻也達到了,喜笑顏開道:“原來你叫遊子岩呀,總算知道你的名字了。[[〈 ”


    對一個美麗女孩子的狡黠小伎倆誰也沒辦法跟她去較真,遊子岩隻能怪自己失策,伸出手說:“看夠了吧?看夠了就給我。”


    顏絲衣乖乖地雙手奉還,她也隱約地覺到遊子岩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在他麵前表現得越柔順,他的態度就相應地溫和許多,笑盈盈地道:“謝謝你又幫了我,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朋友了,對吧?”


    遊子岩看看她,又看看一直用熾熱眼神望著自己的姬絲,考慮交上她們作朋友會給自己現在的生活帶來怎樣的影響。這個女孩倒是無所謂,不過那個韓國女孩姬絲的關係就難以理順了,畢竟他們之間有過那麽一段不足為外人道的激情經曆......在洛杉磯近兩千萬的茫茫人海中兩人竟能意外地戲劇般重逢,不能不算是一個奇跡,這說明了一個什麽問題呢?緣分嗎?遊子岩有點頭疼。


    見他不說話,顏絲衣呀了一聲又說:“對不起,我忘了說自己的名字了,我叫顏絲衣,她是姬絲。”


    她側頭背著手,以一個極是可愛的姿勢說:“你好,現在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好嗎?”


    姬絲眸中真摯的渴切終於令得遊子岩緩緩地點了點頭:“如果你們能不把我們的關係透露給別人知道,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你們能辦到嗎?”


    顏絲衣開心至極地叫起來:“我明白的,這是我們的秘密,我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


    姬絲知道他的話倒有大部分是說給自己聽的,強自抑下心中潮水一樣泛濫的狂喜,輕輕點頭說:“我也是。”


    隻要能再偶爾見到這個讓自己充滿信心和安全感的男人,姬絲已經覺得無比的滿足,她願意一直默默地守候在他的身邊,直至終生。這種念頭也許在旁人看來近跡不可思議,亦近跡瘋狂可笑,卻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此時天色已然漸漸黯淡下來,街道兩旁的霓虹燈在濃濃的暮靄中開始交替閃爍。


    “呀。”顏絲衣突然又叫起來:“糟糕,韓浩還在等我呢。”


    她望著遊子岩,躊躇道:“你在這裏等等我好嗎?我去一下馬上就迴來,或者,我們可以約個地方等下再見麵。”


    “有事你們就先走吧,以後有機會再相約見麵也是一樣。”遊子岩搖頭說,這個時候他要趕迴餐館上工了。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怎麽能找到你。”顏絲衣急道:“難道你剛才的話是敷衍我們嗎?”


    遊子岩確實存著少許這樣的心思,皺眉以少見的耐心道:“那你告訴我你們的聯絡方法好了,以後我一定會去找你們,這樣保證總該行了罷。”


    顏絲衣明顯不怎麽放心他的保證,卻也別無它法,隻得說了自己與姬絲的聯絡地址並留下電話。


    遊子岩的麵色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他沒料到這兩個女孩與東方曼竟然是天天見麵的同學,不由暗歎這個世界有時候還真是太小了,順口問道:“今晚你們有同學集體聚會麽?”


    “沒有啊,你怎麽會想起問這個?”顏絲衣詫異地說,馬上又反應過來道:“哦,我知道了,你肯定還認識我的哪位同學,對不對?”


    遊子岩沒有說話,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顏絲衣和姬絲忽然感覺到身邊的氣流象是突地一滯,空氣中似是密密蘊布著暴風雨來臨時的狂暴離子,氣氛在刹那間起了令人駭懼的變化。從遊子岩身上更散出一股隱隱地,卻又極凜冽的寒氣,讓她們的心髒亦為之猛地抽緊。


    遊子岩清俊麵龐上的線條似是冷得寂然凝固,原本湖水般清澈明淨的眼睛,此刻已是顯得格外幽暗、神秘、深不可測,街旁的霓虹在他漆黑的眸瞳裏跳躍閃耀,猶如一簇簇灼灼耀舞的妖異魔焰,令人為之莫明悚然心驚。


    顏絲衣與姬絲駭然相望,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在突然間毫無征兆地判若兩人,整個人似是化身成為一座冰石雕徹而成的冷峻塑像。


    “您......您沒事吧?”姬絲怯生生地踏上一步,鼓足勇氣想伸手去拉他。


    遊子岩驀地迴眸掃了她一眼,眼神竟是森厲、冷酷得冰寒徹骨,似欲將人凍僵。


    姬絲駭得身子一顫,幾乎驚唿出聲,強撐著顫聲再道:“您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遊子岩眸中寒芒一閃,望見姬絲晶瑩妙目中蘊著的真心關切,冷硬的表情微有鬆動,生硬地搖搖頭說:“我沒事。”


    他一開口,讓人凜然生寒的詭異氣氛總算緩和下來。


    “呀,差點嚇死我了。”顏絲衣輕拍酥胸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頗是不放心地問:“你真的沒事嗎?”


    望著兩個麵色還明顯有些白的女孩子,遊子岩心中微感歉然,勉強牽動唇角露出一點笑紋來:“不好意思,嚇著你們了嗎?”


    顏絲衣先是下意識地點點頭,突然又搖頭強笑著說:“沒有,我在跟你開玩笑呢。不過,你臉色好差啊,需不需要去看醫生?”


    姬絲亦點頭惶恐道:“是啊,您去看看醫生好嗎?”


    遊子岩輕輕搖頭,凝視住眼前兩張焦急惶然的俏麗麵龐,眼神慢慢平和,忽然道:“謝謝你們,我走了。”


    待顏絲衣和姬絲反應過來時,遊子岩早已駕車去遠了。


    他究竟怎麽了?兩個女孩子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心中均滿是憂慮不安。


    為什麽?東方曼為什麽要騙自己?遊子岩腦海裏一刻不停地想著這個問題。


    仿佛有一枚燒得通紅的鋼針在心髒中持續攪動,全身都充斥著一陣猛烈得無法言喻的痙攣般的刺痛,使得遊子岩幾乎無法唿吸,獨特的苦難經曆讓他的性格非常偏激,也非常的敏感,他根本無法承受自己全心全意所愛著的人的欺騙背叛。


    這種被拋棄和被傷害的痛苦感覺令遊子岩差點無法自控,在剛聞知訊息的那一刻,他幾乎抑製不住陡然滋長勃的狂暴戾念,很想瘋狂地、歇斯底裏地做點什麽來平息心中怒潮一樣激蕩的憤怒。毫無疑問,這麽做的後果將會掀起一場誰也無法預料的狂風暴雨,但顏絲衣和姬絲的關心讓他稍許冷靜了下來。


    當聞香與洪子亮在他們合租的房子裏讓遊子岩進來時,均給他的臉色嚇了一大跳。


    “小曼在哪?”遊子岩極力收斂內心的黑暗情緒,強自平定地問,他不想嚇壞他們。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麽?怎麽問我們要起人來了?”不明所以的洪子亮訝道。


    “聞香,你告訴我,小曼現在在哪?”遊子岩隻是這句話。


    聞香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望著他生冷至極的麵龐,囁嚅著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緊張地道:“阿岩,你別衝動,小曼隻是貪玩,怕你知道後不準她去,所以才瞞著你而已,你千萬不要有什麽誤會。”


    “僅僅是怕我幹涉,所以騙我嗎?”遊子岩不帶任何含意地笑了笑說:“難道她還不知道,無論她想幹什麽我都不會阻止她嗎?”


    “這件事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洪子亮瞪了聞香一眼,勸慰道:“阿岩,你不要想太多,也別急,先迴家去,等小曼迴來後跟她好好溝通一下就沒事了。”


    遊子岩的心情完全平靜下來,狂戾念頭已然慢慢逝去,代之的則是淡淡的感傷與苦澀,還有一絲悲哀,在心頭黯然縈繞徘徊,揮之不去。漠然點點頭,便即準備離去,他想認真反思一下自己與東方曼之間的關係究竟是在哪兒出了問題。


    “阿岩。”聞香略微猶豫後,吞吞吐吐道:“小曼她,她去參加的是一個可可派對......。”


    可可派對?


    洪子亮吃驚得鬥然一震,一雙眼珠子鼓得快跌落地麵,怒喝道:“聞香,你怎麽不早說?”


    遊子岩象陣風一樣消失在他們眼前。


    這個時候,東方曼與那個黑人女孩娜莎正處於一個極為難堪與危險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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