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列顏色柔和的淡黃色輕型吊軌磁懸浮列車減駛近,出一聲清脆的鳴笛,提醒站內的乘客及時登車。


    遊子岩邁出候車藍線,跨進一節車廂。


    早間八點多鍾這個時間段是出行的高峰期,密集的車次雖然使得車內的乘客不是很擁擠,但一眼望去仍是坐無虛席。


    遊子岩很幸運地找到一個空位,正要坐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打扮得極為前衛誇張的亞裔少女。


    盡管洛杉磯是一個地中海性的氣候城市,二月的平均溫度在九至二十攝氏度,早晨可以上山滑雪,日間可以下海遊泳,此時的氣溫相當舒適宜人,不負為觀光旅遊選聖地“天使之城”的美譽,但這個少女的衣飾單薄**得卻仍然讓許多人都為之側目。


    少女長得頗為悅目,隻是略嫌瘦弱了一點,畫著很濃的紫色眼黛,左耳吊著一枚亮晃晃的圓形黃金耳墜,耳墜大得嚇人,幾乎垂到了她裸露著的肩胛上。一件半透明的紅色絲質吊衫根本起不到遮掩的作用,除非是瞎子,否則誰都能清清楚楚地辨認出她內裏的蕾絲胸衣是純黑的那一種,還帶著花邊,非常之性感。


    一百八十多公分的遊子岩比少女要高出整整一個腦袋,居高臨下,少女內衣裏麵的香豔誘人風光毫無遮擋地印入他的眼簾。


    雖然不夠豐滿,但是很堅挺,形狀也不錯,隻是膚質稍差,能白膩嫩滑一點就是上佳品了。這是遊子岩得出的第一印象,對於女人身體的體驗,他所經曆的在有些人眼裏也許不算很多,但比起世界上的大部分男人來也實在不算少了。


    為聖戰軍出第一次任務時遊子岩剛滿十六歲,是在一個盛產世界小姐,美女橫行的國度----委瑞內拉。在那個全球排名第六的美女城加拉卡斯,第一次清醒地殺了三個人後,他進了一家夜總會,找了兩個豔光照人的歐亞混血女郎,完成了從男孩到男人的過渡。


    **總是伴隨血腥相約而至,或許這就是遊子岩體內獸性基因的另一種體現。自那之後,每次結束任務,從血與火、生與死之中往返迴來,他就迫切需要女人美麗**的激烈刺激,盡情地泄出狂野澎湃的原始**,舒緩自己的神經。在紐約的那一次是唯一的一次例外,珍妮特溫柔純澈的眼眸讓他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遊子岩記不清自己究竟殺過多少人,也記不清自己究竟找過多少女人。


    作為聖戰軍中一個實力絕的頂級殺手,遊子岩很少有長時間休息的閑暇,短短幾年裏,他的足跡踏遍了世界各地,不停地殺不認識的人,不停地找不認識的女人......緊張,然後放鬆,然後再緊張,然後再放鬆......他**的神經就這樣不停息地循環著。


    在遊子岩的記憶裏,那些或濃烈性感活力四射,或風情萬種嫵媚迷人,或清純甜美優雅浪漫的女人的顏容及**早已隨風而去,消逝得無影無蹤。他們都是彼此生命中的匆匆過客,因為錢和欲而短暫地交會,不帶一絲感**彩。他找過的那些女人包括了很多國家和種族,不過從來沒有華裔女人,雖然他本身就是一個中國人。為什麽會有這種心態連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動蕩的生活旅途中,因為極其出色的外貌和體形,也曾有過不少女人被他所吸引,或明或暗表示出某種意願,但是遊子岩都一概拒之門外。他寧可找一個**女郎來解決自己的需要,也不願與她們在情感上有任何交集,即使隻是萍水相逢的春風偶度。


    遊子岩非常清楚自己的弱點,他太孤單寂寞了,就算擦出一丁點的感情火花,他也會奮不顧身地投身進去。對一個受人操切的人形兇器來說,這種情形的出現無疑是錯誤到極點的不幸和災難,最終,隻會導致一場悲劇的生。在沒有獲得真正的自由之前,感情這種東西奢侈得讓遊子岩根本無法承受,他隻能把自己的靈魂禁錮在情感的荒漠中。


    血腥與死亡離自己遠去已將近半年,這段時間好象自己也不是特別地需要女人,放在以前簡直難以想象,也許每個正常的人都是這樣子的罷,遊子岩暗忖。


    但今天早上不知為何,麵前這個陌生少女嬌小堅挺的**竟又讓遊子岩隱隱地產生了久違的**,使得他很有些困惑不安。


    遊子岩整個成長階段所學習的主要知識全是如何幹淨利落、方便快捷地殺人,其它輔助性的學識也是圍繞這個範疇而服務,對於人人皆知的常識了解極少。而他經曆過的女人亦隻為他提供了**的歡愉,可沒為他講解過正常和非正常男人之間的區別。


    難道自己又開始不正常了麽?遊子岩想。


    “混蛋,滾開。”


    遊子岩身旁忽然有人用不怎麽標準的英語惱怒地大聲喝叫,並且伸出手朝他粗暴地推來。


    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倒是讓遊子岩勉強適應了陌生人接近自己身邊,但是一出現突情況他又立即恢複了本能的高度警覺性,迅抓住那人襲來的手腕。還好他臨時亦又醒覺,沒有使上太大的力量及采取後續的反擊措施,否則會出現什麽後果就很難預料了。


    被遊子岩抓住手腕的是一個中等個子的黑瘦青年,明顯也是一個亞裔人。事實上,搭乘這趟輕型吊軌磁懸浮列車的絕大多數都是亞裔人,因為這趟列車行駛的路線正是外來移民最為密集的生活居住地,囊括了有中國、韓國、日本、泰國、越南、印度、墨西哥、猶太人、亞美尼亞、巴西、意大利、阿根廷等數十個國家共數百萬的人口,其中又以亞洲移民占主體,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移民城中城。遊子岩隱身於此也是考慮到亞裔居民極多這一點,即便聖戰軍得知他藏在這裏,想要把他從中找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黑瘦青年看著遊子岩,露出極為吃驚的表情,顯然驚異他身手反應的快靈活,突然又張口說了一句本國的方言,神色很是兇惡。


    遊子岩聽出這是一句越南話,並且是他相當耳熟的粗口,不由微是一怔,黑瘦青年趁機將手抽了出去。


    遊子岩別的東西雖然不怎麽在行,對世界各國的語言卻知曉得甚為博雜,就算不會寫,一般也能聽得懂,而且還能說上幾句。


    這也是他特殊的人生經曆所造成,在聖戰軍基地中負責教導他各種殺人技巧的教官皆來自世界各地,訓練時說的通常都是本土語言,使用率最高的當屬其本國的國罵了。黑瘦青年所罵的粗口就跟中國話當中的“他媽的”差不多一個意思,亦是遊子岩當年一個越南籍教官最愛的一句脫口禪。少時所學的語種雖多,也很複雜,但其後遊子岩在全世界飛來飛去,有很多機會用上,倒也沒盡然忘了,頗算是應了溫故而知新這句古訓。


    “阮井,閉上你的嘴,少給我生事。”那個前衛少女用越南話嗬斥黑瘦青年,又拿眼瞪住遊子岩,唬起眉喝道:“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滾遠點。”接著又用越南話罵了一句豬,態度非常之囂張惡劣。


    遊子岩微微皺眉,對這兩個越南人的身份約摸有了一點初步的了解,他來洛杉磯的時間雖然不長,跟外界的接觸也不多,但對一些基本情況還是有所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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