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許多狗頭妹子暗戀我,她們總對我說,哥哥你長的好帥,我忍著惡心迴了句,隨便長的。許多年以後,我再迴頭看這段時光,才明白,她們不是喪心病狂的仰慕我,而是所有的成年狗頭比蒙都做了壯丁。


    ——普科列語錄


    月光如虹,靜謐的灑落在內瑟斯這片席爾瓦北境領地。


    劍與魔法滯留在森林深處,喧鬧的酒館也已打烊,門口矮圈內還趴著幾隻肥碩的裂齒豺,黃色的皮毛上散布著黑色的斑點,粗重的唿吸聲此起彼伏,就連路過的矮人那沉重的腳步聲都無法叫醒他們。


    裂齒豺肉入口柴,還有一股子腥臊味,祛除肉筋後用腥臊氣味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黑麥酒浸泡,溫火煮上一夜,再加上一些特定魔獸的尿腺,便是最具特色的思安樂豺肉,味道嚐起來就像是一百頭科莫多尿液濃縮成一小杯,騷氣穿透靈魂深處,一口下去必定全身打哆嗦,但事實上,許多人,尤其是戰士,對這種感覺很上癮,往往會在劇烈的刺激下產生幻覺和強烈的舒適感,這也是被稱為思安樂的原因。


    矮人格林斯邁著大步,包裹著月光,這或許讓他顯得更加矮小,尤其是在一群北方戰士中間,不過他那粗壯的塊頭不斷提醒著人們,嘿,我可不好惹。


    一名身材纖細的人類女性魔法師站在他身邊,月光也照亮了她那雙淡棕色的眸子,泛著微微的光暈。


    她不停加快步伐才保持和格林斯齊肩,她默默跟著,直到確認那群耿直的北方戰士正沉醉於粗鄙的笑話中,才湊近格林斯,小聲說道:“嘿,新來的矮人,第一次去那個地方吧?”由於身高差,她不得不俯下身子說話。


    格林斯有些詫異,腳步微頓,現這是一名美麗的水係魔法師,穿著淡藍色雲水紋的修身魔法跑,自然而然的,水蓮兒的樣子就浮現在腦海中。


    “哦,我並不是第一次去那個地方。”格林斯聲音變得比以前更加粗啞,空氣都被震得嗡嗡顫抖,他習慣性的摸了摸皮毛卷邊的陳舊腰帶,才想起酒囊前幾天被翡冷翠拿走,於是,他摸了摸雜亂的胡須,說道:“那是個應該被詛咒的地方,該死的,我竟然會忘記再買一個酒囊。”


    “事實上,我帶了......”魔法師沉默了一會,從空間戒指內掏出一個褐色的酒囊,看起來足足有四五斤的樣子,被纖細的手捏著,十分醒目。


    “矮人王在上,我可受不了馬蹄果酒那種甜味......”格林斯話語一滯,粗糙的紅鼻子抽動了幾下,然後飛快地從魔法師手中奪過酒囊,目光亮:“我的姆戈斯(矮人常用語,語氣詞,表示不可思議),竟然是黑麥酒,不過,你一個女人怎麽會喝這種酒。”


    “這是我哥哥的。”魔法師眼中被一股悲傷占滿,不過她說完之後,勉強漏出了笑容:“不過,這酒喝起來味道確實不怎麽樣。”


    “哦,那你就別喝了,矮人格林斯全部替你解決,哈哈。”格林斯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喉結抖動著,吞咽聲格外明顯:“唿唿,我就喜歡這樣痛快飲酒。”


    “就差思安樂豺肉了。”魔法師小聲提醒道。


    “哈哈,沒錯。”矮人格林斯從背後扯下背包,取出來亞麻布包裹著的豺肉,黑褐色的肉塊泛著一層油光,但並沒有異味傳出來,正宗的思安樂豺肉會與唾液產生反映,所有的味道都在嘴裏爆出來,毫無保留。


    “不過,你得離我遠點,思安樂豺肉會送我到矮人的故鄉讓我與家人團聚,但我可不想你被那氣熏死,哈哈,我應該是要親眼見到矮人王大人了!”格林斯大笑著,咕嚕嚕地喝著酒,引得後麵的戰士也再大笑。


    格林斯的聲音太大了,這下幾乎所有的人都往這邊看了。魔法師羞澀地低下頭,如同水灣邊的睡蓮,嬌羞地放緩了腳步,與矮人格林斯保持了一段距離。


    格林斯毫不在意,哈哈笑著,飲酒吃肉,走路一哆嗦。


    片刻後,他隱藏在胡須中的耳朵似乎隱隱聽到了一個弱小的聲音。


    “姆戈斯,姆戈斯,誰在和我說話?”


    “是我,給你酒的魔法師,你別迴頭,聽我說就。”


    女聲在格林斯耳中響起,也許出現了微微幻覺,格林斯覺得那聲音好聽極了,簡直就是從諾比塞矮人王殿巔峰傳來的天籟之音,於是,他不自覺的聲音也小了很多:“矮人格林斯能為您做些什麽?殺人還是截貨?”


    女魔法師嚇了一條,沉默片刻,緊張道:“什......什麽都不用。”


    “那你需要什麽?”


    女魔法師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道:“我想喝酒,吃肉。”


    “什麽?!”格林斯瞪大了眼睛,詫異地迴身盯著女魔法師嬌豔無比的羞澀臉龐。


    月光如水,蕩漾著那一抹紅霞,以及下巴快抵住胸口的女魔法師。


    “我想喝酒,吃肉。”女魔法師緩緩抬起頭,態度堅定。


    “哦......”格林斯半響沒找到合適的話語,呆滯地遞過去酒囊和豺肉。


    女魔法師也不介意被格林斯含在嘴裏的酒囊,還有些矜持地輕啄一口,眉頭微皺,胃裏翻滾的黑麥酒氣味直竄鼻腔,她覺得自己就像被人狠狠摔在地上一樣,腦袋立刻就暈乎乎的了。


    “祝那該死的地方早日關閉!”女魔法師喝了一口酒,遞給了格林斯。


    “嘿嘿,祝那該死的地方早日關閉!”格林斯痛飲一口,然後他現女魔法師身子劇烈的抖動起來。


    “嘿嘿,竟然讓我眼淚都出來了。”女魔法師咀嚼著思安樂豺肉,淚眼朦朧。


    身後,響起了一個深沉的男音。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


    月光如林,皎潔卻又陰沉,永遠也灑不到角落裏。


    茂密森然地直衫樹環抱著一處空地,空地中央站著一群人,為的,是一名體態很胖衣著華麗的中年人,從動作上看正在說著些什麽。


    這群人大約有5o人左右,穿著並不統一,看起來像是許多傭兵團體拚湊起來的,借著月光能看到輜重車上還坐著七八個矮人,上麵還有兩鼎高大的鑄鐵爐,能隱隱約約看到粗糙的紋路勾勒成一副山丘矮人王手持戰錘的模樣。


    這些人神情嚴肅,如臨大敵一般,月光之下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此時此刻,沒人注意到他們頭頂還隱藏著幾個人。


    諾亞從掩映的枝葉中,觀察著這群人,他很快現,在那中年人說話的同時,有名綠頭的女子正逐一放一小瓶液體以及一塊銀色的石頭,女子尖尖地耳朵顯示高貴的沃爾曼精靈血統,尤其那雙在夜裏散光芒的瞳孔,令諾亞越加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一名灰袍人憑空出現在中年人身後,低低說了些什麽。


    中年人點點頭,四處張望一番,隨後,灰袍人蒼白的手指從袍子中露出,他五指虛抓,一道細小的裂隙出現在他手心中,而後,灰袍人如抓實物一樣將裂隙拋出,裂隙迎風生長一般開始擴散,至前方十米左右的距離,已經擴展出一道高大的傳送門,傳送門內美麗的景色隱約可見。


    諾亞瞳孔驟然收縮,不需要吟唱咒語,直接就施展魔法,而且還是最複雜的空間傳送,這是,隻有本命神源才能做到這些,也就是說,這名灰袍人依靠自己的努力成功凝聚出了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神源。


    難怪當初無法感應到他的能量強度,這已遠遠過了諾亞可以感應的範圍,毫不誇張的說,灰袍人可以獨自斬殺一頭領主級魔獸!


    不過,從他施展的手法以及神識的敏感程度,諾亞判斷他應該剛凝聚神源沒有多久,否則早就現他的存在了,同時也暗自情形沒有帶劉東陽和普科列過來,不然就真是送上門的小點心。


    中年人取出一根骨杖,正是暗影之眼,一陣低喃聲後,淡淡的紫色光芒妖冶綻放,複雜的魔法陣顯現出它原本的模樣,越來越亮的光芒中能看到一個鬼魅般的影子在其中遊蕩。


    樹葉被魔法元素激蕩著“沙沙作響”,仿佛無數的惡魔在月夜下咆哮。


    中年男子點頭示意可以進去了,隨後便急匆匆地往傳送陣走去,看起來異常焦急。


    灰袍人注視著中年男子走進傳送門,隨後迴身看了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由於傳送陣大小的限製,這時,人才進去了一小半,後麵的人正有條不紊地拍著隊,那名綠頭的精靈悄然而立,背後的長弓和包銀的皮甲將她的身子襯托地像戰神之女。


    諾亞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今夜的月色格外皎潔。


    就連那突如其來的光芒也像一道彎月光,快地幾乎讓人看不到軌跡。


    原來,紅楓領主那柄刀是有光的。


    綠頭精靈隻來得及側身一跳,但她跨在背後的長弓還未來的及拿到手中,斜側繞過地彎月光隨即迴旋削來,她驚恐的目光眨了眨,現視線開始偏離,朝著地麵栽去,然後,她看了好幾秒還站在原地的下半身,身邊浮現出來的紅衣女子還朝她笑了笑。


    這時,刀刃地破空聲才“嗤嗤”響起,血如激箭,滿目猩紅,她隻看到這些,然後什麽也說不出來,什麽也想不起來,呆滯地翻轉眼珠,片刻後,才咽了氣。


    諾亞心底寒冷,紅楓領主殺戮果伐,她地身影飄忽如同翩翩起舞的死亡蝴蝶,毫不留情地收割著性命,而她背後也開始綻放出各種光芒,眾多的魔法在喊殺呻,吟聲中格外淒美,因為有血的點綴,那些埋伏已久的魔法師甚至不能保護好自己的長袍不被血水沾染。


    也隻有刺客,能夠做到輕點花叢而不沾染一絲花粉,然而,他們不是在穿越花叢,而是在收割人命。


    毫無防備的傭兵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即便是匆忙搭建起的配合,也隻能暫時抵抗。


    這時,諾亞在眾多身影中,看了一個熟悉的家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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