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伎倆,也拿出來用,不覺得太丟人現眼了麽。迴頭我找一千個一萬個老奶奶來汙蔑你對他們用了強,你信不信?當時的事,你我心裏都有數,本想給你們個悔改的機會,可你們卻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祖某麻煩,真以為祖某好欺負?須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話裏話外,祖乘風完全掌握了主動,徹徹底底的將衛介和張弛二人描繪成無惡不作的大壞蛋,而自己今天實在是被逼無奈奮起反抗罷了。


    “那一日,你和張弛兩人上我府上邀我一同喝酒,而後明知我不勝酒力,卻硬是灌醉了我,然而將我帶到瓊香閣,想要上演一出抓奸在床的好戲!可惜,我當時就留了個心眼,沒有中計。你還記得和張胖子在包廂裏說的那些話麽,一石三鳥的好計啊!”


    說到這裏,祖乘風生生的把話掐掉了,很多事情並不需要做到底,凡事留一線說不定可以達到更好的效果。若是今天當著眾人的麵將那天衛介的話重複一變,必然會遭到衛介的極力否認甚至於魚死網破,因為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可就是牽一發動全身,所涉及的可不僅僅幾人,幾大世家一個不落的都要被牽扯進來。到時候,事情必然會朝著不可控製的局麵發展,那是祖乘風所不願見到的。


    現在這樣很好,將其當做把柄抓在手中,逼的衛介和張弛投鼠忌器最好不過。


    收迴了搭在衛介左肩上的右手,祖乘風重新換上笑臉,讓人不得不感歎他真是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衛介即便是發現自己的身體重新能動了也能說話了,卻依舊不敢動也不敢說話,隻得驚疑不定的盯著祖乘風。


    祖乘風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若是再不識趣的話,那麽麵臨的便是無可挽迴的後果。這個消息一旦散播開來,抵賴根本沒用,因為祖家和李家根本不用去查證這些話的真偽,這就是一根刺一顆種子,總會紮在祖家上下人的心中,再結合最近朝廷內的走勢,結果不言而喻。


    “對不起,祖兄,這一切都是我和張弛鬼迷心竅,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饒恕我們這一迴。”長久以來的計劃以及付諸流水,再狡辯抵賴沒有任何好處,還別說衛介根本就不是祖乘風的對手,再加上把柄還在人家手上握著。想清楚一切之後,衛介倒也光棍,灰敗的臉頹喪的歎了口氣,半晌之後悠悠的認輸道歉。


    不過他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怨毒卻根本沒有逃過祖乘風的眼睛。


    “哈哈,還真叫衛兄弟你說對了,祖某沒什麽本事,就是大肚能容忍,知錯難改就是好朋友嘛!來,喝酒!”祖乘風再次翻臉,豪爽的大笑。


    “多謝好意,不過衛某有些擔心張弛的狀況,還是去看看他,至於喝酒改日再聚!”開玩笑,事情鬧到了這個份上,衛介怎麽還可能呆的下去?那真是不要臉不要皮了。


    看著衛介慌不擇路的灰溜溜敗走,祖乘風眯著眼睛望過去,卻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半晌之後,他扭過頭掃了一眼瓊香閣三人,揮了揮手,“這沒你們的事了,走吧!”


    瓊香閣三人壓抑萬分,本以為的狂風暴雨責難沒有降臨,反而被無聲無息的放了,三人一時間愣在原地。但看見祖乘風再沒有看他們一眼後,才咬了咬牙,壯了壯膽子,邁步走了。


    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有些摸不清狀況。祖公子怎麽就將他們放了?為什麽這麽好說話?他們是心理既惶恐忐忑又輕鬆竊喜。


    在祖乘風看來,這三人雖然站出來抹黑自己,卻也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而已,弱勢的他們在麵對張弛衛介這樣的人,是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的。所以,祖乘風犯不著遷怒他們,更何況今夜祖乘風並沒有任何的損失。他不好人,卻也未必就能夠算的上是壞人。


    重新坐在位置上的祖乘風似乎將剛才的一切都拋下,依舊笑眯眯的喝茶,咬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兒,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但,亭子裏的公子小姐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再不複今夜初見時的不屑到後來的鄙夷。他們一個個麵露疑惑,在沉思。今夜祖乘風的表現和以往大相徑庭,幾乎就像是換了個人,甚至於他的一舉一動讓人捉摸不定。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說他嬉笑怒罵,有時候偏偏他又可以表現的正義凜然,傲骨錚錚;說他沒有男子氣概吧,可偏偏他居然會擺出惡樣製住了張弛衛介這樣的紈絝公子哥;說他做事不擇手段吧,可他卻又放過了瓊香閣三人。


    他巧舌如簧,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黑的說成白的;他翻臉比翻書還快,能笑能怒能哭委屈無奈,任何一種表情都能從他臉上尋找的到,甚至轉換起來是那樣的幹淨利落,沒有意思遲滯。乍一看上去他說話做事雜亂無章,但人們細細品味下又發現那僅僅是表現出不按章法,實際上卻是綿裏藏針,步步為營,即便是衛介和張弛兩人合力都鬥不過他,反而一個被氣暈,另外一個灰溜溜的敗逃。


    李婉柔清清麗麗的捧著精致的茶杯慢慢品茶,卻誰也沒發現她的餘光落在了祖乘風的身上,眸子的訝異和不解是怎麽都遮掩不住的。


    一場鬧劇過後,中秋詩會才算是開始了。好在在場的公子小姐們也沒有將剛才的一幕放在心上,免得破壞了氣氛。


    雖然離中秋半還有幾天,但是天上的月亮卻已經很圓了。


    皎潔的月光肆意的落在湖麵上,反射出道道粼光,奪人眼球。亭榭之中有歡聲笑語傳來,還有管弦絲竹聲綿延不絕。


    和周遭的喧嘩熱鬧景象不同的是,亭子裏兩個角落的祖乘風和李婉柔都在安安靜靜的品著茶,所不同的是一個始終滿臉的微笑,而另外一個眉宇間總像是化不開的冰山。


    對於所謂的中秋詩會嘛,祖乘風是沒有點半興趣的,若是他有一肚子墨水,獻獻醜倒也罷了。無奈的是以前的他隻會讀死書,根本沒有半點靈氣做詩成賦,而現在的他比之前還要差。


    “看,那是誰來了!”


    “是冷雨冷先生!”


    “快去迎接先生!”


    這時候,亭子內一道道驚唿聲此起彼伏,滿是興奮。接著一群公子少爺站起身來匆匆奔跑到亭子外去迎接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冷雨身穿一身紫色長袍,頭戴方巾,即便是年紀頗大,卻也有書生氣從身上冒出來。


    他笑意盈盈的和眾人寒暄,而後邁步進了亭子裏。


    要說祖乘風生平最喜歡的人,毫無疑問是李婉柔,而最敬佩的人,非眼前的冷雨莫屬。


    冷雨一聲輾轉大雲王朝各地,授禮教學,門生故吏遍及天地,不僅學富五車學識淵博且秉性正直,不畏強權,懂的體恤黎民百姓之苦,算的上是一位極正派的學者。這樣的人在眼下這個社會以及不多了。


    “嗬嗬!老遠的就看著麵熟,走近了再一看,沒想到是你啊,祖乘風。”剛邁入亭子的冷雨一臉驚喜的走到祖乘風麵前,頗為感慨的道。


    祖乘風含笑點頭,“一別經年,先生可安好?”


    “好,好的很!倒是你如何?”


    “學生也不錯。”兩人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那時候祖乘風曾經跟在冷雨身後讀了幾年書,感情很深厚。


    對於祖乘風,冷雨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在他的印象中這是一個喜歡讀書,品行正直的年輕人,但美中不足的是似乎少了點靈性,不懂得變通,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遺憾所在,認為是自己沒有教好祖乘風。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後,有人開始提議作詩,以月為題。


    “明月當空照,湖山泛波舟,徐徐炊煙緲,寂寥知多少。”


    一詩做完,不少人都大聲叫喊,唯有祖乘風咂了咂嘴,膩味的心想:“這是什麽鳥詩,就算是我這個文盲都聽的出來好壞。”


    實際上他還真沒有說錯,大雲王朝本就國風尚武,真正喜歡讀書的沒有幾個,有也是附庸風雅罷了。


    “唔,這點心倒是不錯。”祖乘風絲毫不管周圍人在做什麽,隻管抄著點心就往嘴裏送。


    起初的時候別人還沒在意,不多時就有人陰陽怪氣道:“祖公子,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今天這大好時節,你一個學問人不來吟詩,卻盯著盤子裏的點心。”


    正在胡吃海喝的祖乘風一愣,怔怔的抬頭,嘿笑道:“不好意思,你們玩你們的,我聽著就行,祖某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墨水幾斤幾兩就不獻醜了。”這家夥從來不會覺得示弱丟麵子是件難堪的事情。


    果不其然,被祖乘風的話一嗆,那人也沒了言語,不好再窮追猛打了。


    吟詩結束,一幫人又開始談論起了天下大事、社會百態,那樣子還真有點指點江山的味道。


    對於這樣的行為,祖乘風最是看不上眼,一幫人閑的沒事幹不如迴去摟著姑娘睡覺,何苦在這裏鼻子插大蒜充象呢?一個個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皇帝又或者是朝廷命官了。


    當然了,這也僅僅是看不上眼罷了,祖乘風可沒那麽傻,這些話說出來是會到處樹敵的。


    “眼下,朝廷上下藏汙納垢,遍地是貪官,有人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些人可曾想說他們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錦羅綢緞,可都是民脂民膏啊,是要遭天譴的。眼下的大雲王朝可謂是內憂外患,內有奸臣當道,外有風夏帝國虎視眈眈。這樣下去可怎麽好?”有所謂的大才子在連連唏噓。


    “周兄所說的一點也不差。不過凡事都要從長計議,什麽事情都要慢慢來,一蹴而就是要出大問題大麻煩的。”


    “荒謬,照你這麽說,我們外要和風夏帝國虛與委蛇,拖延時機;對內不僅不想著如何治國,還要花民脂民膏來養那些貪官汙吏?依我看,最好是痛下殺手,來一個雷霆打擊,將那些貪官汙吏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對外,則整頓軍紀,震軍心,秣兵曆馬,準備和風夏一戰。”h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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