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田伯指揮著女仆將羊毛絨毯鋪滿整棟別墅區域,每個地方都仔細檢查一下。


    白琳精心打扮一番,走進來,看著田伯指揮著女仆,不解的問道:“田伯?你們在幹嘛?為什麽要鋪上羊毛絨毯?”


    “早上好,白琳小姐,這是大少爺的吩咐。”田伯微微鞠躬迴答道。


    “一零的吩咐?”白琳微微低頭喃喃自語,想不通,一零大哥又不怕冷,難道是為了那個女人?!


    花園裏,玖側躺在貴妃椅上,看著盛開的玫瑰花,整個空氣都是香甜的味道。


    白琳在尋找白一零的蹤影,可是,找遍了整棟別墅都沒有看到,走出來,來到花庭,隱隱約約的看到花亭中側躺在貴妃椅上的玖,朝那裏走過去,盡量放輕高跟鞋踩在鵝卵石上的聲音,想要悄悄的靠近,越來越近。


    白琳來到她麵前,看著她。確實,她很美,就像精心雕刻的瓷娃娃,如嬰兒般的睡顏,那深藍色的發絲在陽光下閃閃動人,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淡粉的唇微微上翹,似乎夢到什麽開心的事情。


    越看越無法忍受,因為心裏在羨慕嫉妒恨,慢慢的伸出手,心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掐死她!掐死她!她是你的阻礙…她死了,一零大哥就屬於我了…


    白一零端著一份蛋糕走過來,白澤軒也跟過來,但是,白一零突然停下來,還有些奇怪,看著前麵花亭,白琳居然向她伸出手…想要衝過去,被白一零攔住了。


    “女人的事,就不要插手,安靜的看著就好。”裏吉在旁邊解說道。


    花庭中的花亭裏,微風吹過,玫瑰花花瓣如雨般的飄落著。


    “想殺死我,你還太嫩了點。”玖睜開眼睛,露出冰藍的眼眸,輕聲的說著,說完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手裏的手槍槍口對準她的腦袋。


    白琳咽咽口水,看著玖,她那天使的笑容猶如魔鬼的微笑,眨眼間,她從哪裏拿出手槍的?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說著,“你敢開槍麽?”


    “當然,因為我是殺手。”玖看著白琳說著,看著她那驚訝的表情帶著害怕和不相信,還能看到她冒冷汗。嘴角上翹,露出愉悅的表情,她的表情真是有趣的表情。將手裏的手槍放下來,坐起來。


    白琳看到她放下手槍,鬆了一口氣,微微後退一步,渾身冒著冷汗,無力的站著,說道,“哼,量你也沒這個膽。”


    “我叫玖,你已經去看看殺手幫,那個第一名就是我-玖噢!讓你不知不覺的死去的方法有幾千種,隨便一種就可以讓你人間消失。”玖冰藍的眼眸看著旁邊的薔薇花,溫柔得說著,輕柔的語言猶如寒月裏的寒風刺骨,輕盈的笑聲如鈴聲清脆。


    白琳看著她這魔鬼的微笑,那猶如索命的笑聲,臉色有些蒼白,後退著。


    “小心!”玖看著她腳下的階梯,連忙站起來,伸出手要抓住她。


    白琳躲開她伸出的手,腳向後踩,踩空而失足跌倒,發出尖叫聲“啊!”


    “白琳!”白澤軒連忙跑過,喊著。


    白琳皺著眉頭,看著衝過來的白澤軒還有他身後的白一零,頓時有了一個新計劃。


    “沒事吧?”玖走到她麵前,伸手要拉她,卻被她一巴掌打到自已的手。


    “我做錯了什麽?有什麽我做不好的,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改!”白琳兩眼淚汪汪的看著玖,哽咽的說著。


    “白琳?傷到哪裏了?”白澤軒走過來,蹲下來,檢查白琳的腳腕。


    “我沒事,這是我自已不小心跌倒的,與玖姐姐無關,不是她推我的。”白琳委屈的哽咽的說著。


    “隻是扭傷,休息幾個星期就可以。”白一零蹲下來,看著她的腳腕,說著。


    “一零哥哥!我好怕…”白琳趁勢撲到白一零的懷裏,大聲的哭著喊著,“她說我很礙事,還把我推下樓梯,該拿著手槍說要殺我…一零哥哥,我好怕…”


    白澤軒站起來,看著旁邊被冷落的玖,微微皺眉頭,但是有點不相信玖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白琳也不可能會說謊。剛才距離有些遠,並未聽到她們說什麽?而且剛才她確實也拿出手槍對準白琳,看著旁邊貴妃椅上手槍,那是真槍!


    白一零低頭看著抱著自已哭泣的白琳,又看一眼玖。


    玖看著白琳抱住白一零哭著,聽著她說的話,看著她掩飾很好的表情,開口說道,“很礙眼,下次再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不是推你下去了。”說完後,淺淺的笑著,轉身離開。


    “你帶她去找木醫生。”白一零拉開白琳,站起來說著,脫下被淚水弄濕的外套,扔在貴妃椅上,直接跟上她的身影離開。


    白琳低下頭,假裝哽咽著,露出笑容,這個蠢女人,自取滅亡。


    白澤軒點點頭,看著他們離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扶起白琳,帶著她去找木醫生。


    玖走到玫瑰花叢中,絲毫不在意被刺傷的自已,看著這些嬌嫩的花朵,喃喃自語,“即使你帶著刺,一樣也會被別人傷害,因為美麗的東西,總會被人毀。”


    白一零抱起她,走出這花海,來到花亭裏,將她放在貴妃椅上,檢查她的傷口,都隻是劃傷。


    “你不問我什麽?”玖看著白一零,淡淡的說著。


    “我是警察,這麽蹩腳的戲碼騙不過我。”白八哥飛過來,落在玖的肩膀上,模仿白一零的聲音說著。


    “…嗬嗬,果然如此,唉…呆在這裏,可真不容易,紛爭不斷…”玖輕柔的說著,依偎在他的懷裏。


    白一零摟著她,白八哥唱起安眠曲,裏吉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猶如石像。


    微風吹過,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隻有那飄渺的歌聲在徘徊飄蕩。


    閣樓上,白龍坐在竹椅上,看著窗外的那花庭中的人。手裏拿著一份資料文件,腳邊下散落下幾張照片,是玖的照片。


    “主人,試驗品j-v109,暮煙的作品,已被舍棄除名,原因是原液細胞死亡無法再生。”一個聲音在屋子裏說出來,卻不見人影,似乎隻有白龍存在而已。


    “原液細胞死亡無法再生…什麽原因導致的?”白龍說著,腦海裏閃過白一零跪下求自已的畫麵,他知道這個玖是試驗品,那麽,為什麽要接受她?而且,他知道有這個組織的存在了麽?


    “主人,原因不明,要抹殺麽?”那個聲音又響起。


    “暫時不需要。”白龍說著,站起來,將資料放在桌麵上,直接走出去。


    花庭中的花亭裏,貴妃椅上,白一零坐在那裏,玖枕著他的大腿睡著,白八哥在旁邊召開翅膀,時不時給玖扇風。


    烏黑的長發拖地,隻是隨意用跟絲帶綁著,那琉璃色的眼眸比陽光更奪目,柔和的目光看著花亭裏的人,嘴角顰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穿著寬鬆的衣服,微微露出香肩,慵懶的在漫步著。


    “木醫生,中午好!”裏吉很紳士的說著,向走過來的男人微微鞠躬。


    來這裏前,白八哥很認真的教過裏吉禮儀,免得被挑毛病,結果,被老太爺開玩笑說,裏吉很快就是小田第二了。


    木醫生微微點頭致意,說道,“許久不見,倒是有些變化,還帶迴一個嬌美娘。”


    “嗯。”白一零應一聲,算是迴答他。


    感覺有人來,聽著這個陌生的聲音,玖微微的睜開眼睛,帶著困意,看著這個男人,他擋住眼前的陽光,很美的一個男人,美得危險。


    “胎兒很穩定,美人就不太穩定。”木醫生伸出手,為玖把脈,平靜的說著。


    “謝謝。”玖坐起來,輕聲說著,伸懶腰,可以明顯看到隆起來的肚子。


    “活死人…你是死的,嬰兒是活的。”木醫生打量著玖,微微笑著說道。


    微風吹起他的衣裳,他隻是淡然的笑著轉身離開。


    玖皺著眉頭,看著這個木醫生,那顯瘦的身軀隱藏著強大的力量,在他身上感覺到與自已一樣的氣息,可是他有心跳聲,不是試驗品。


    “你感覺他的與眾不同了…這個老妖怪,以後你看到他,就避開他。”白一零開口說著,若是說列舉出一個最不想招惹的人,那就是木醫生。真正的深不可測,就連師傅未必也能跟他平分秋色。


    “老妖怪?”玖看著白一零,看到他眼睛裏閃過的別樣情緒,微微一笑。很少能看到他這副忌諱的表情。


    “從我有記憶起,他就是這副模樣,在他身上不存在歲月的痕跡,關於他的一切都無人知曉。”白一零說著,醫術是他教的,關於他的一切都是如此神秘,這個世界上似乎找不到與他有關係的連接點。


    “真是可怕的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玖說著,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他給自已的感覺最特別,說不出的感覺,似曾相識,卻又陌生。


    “走吧!開飯了,法國蝸牛!!”白八哥展翅高飛,喊著,朝別墅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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