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水菜本是梁州本地的一種民間小吃,和泡菜類似,用上好的青菜放入鍋中略煮,裝入壇中以現成的漿水湯汁或醋為引,再加入麵湯或白開水。然後密封。等菜發黃便可食用。切細加入幹辣椒、蔥、蒜爆炒,下麵極可口。因為製做極易,再加上能夠常時間貯存,經年不壞。也就成了梁州百姓家中必備的菜肴。


    而漿水湯汁不僅是夏天治療中暑的良藥。而且還能解百毒,周羊兒記得小時候和老羊倌上山打獵,必備一壺漿水湯,碰到被山中的毒物蟄咬,一碗漿水湯汁灌下去,立杆見影,毒性即解。


    不過讓周羊兒意外的是,漿水湯汁還有這用處。從府衙的廚房找了兩大壇漿水菜。把裏麵的青菜撈幹淨了,按吳知州的指點,找了一個大木桶,將湯汁盡數倒入木桶中,再把那豬食槽的聚寶盆沉入桶底。再撈出來,那豬食槽又變的幹幹淨淨。


    看著手中的石製豬食槽,一塊極普通的白條石,上半截用鑿子掏了個半圓形的坑。因為是喂豬用的,所以做的極粗糙,上麵斧鑿的印記清晰可見。居然……就是民間鬧的沸沸揚揚的聚寶盆。


    把那豬食槽放在地下,轉過身認真的看了看正坐在一張條凳上喘氣的吳知州。方麵大耳,眉目硬朗,五綹長須垂於胸前,倒有幾分當官的樣子。周羊兒又仔細圍著他走了一圈,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口中喃喃道:“怎麽看也不象啊!”被他看的心中發毛的吳知州諤然問道:“什麽不象?”


    周羊兒嘿嘿一笑道:“財神爺啊,外麵都說你是財神轉世,有聚寶盆相隨,可聚四方財源。”吳知州被他說的苦笑連連。正要開口辯解。卻聽門外一女聲傳來:“他是不是財神爺,你周大神君還不知道麽?看看你那鏡子裏招財星君是誰不就清楚啦。”


    一伸手,將貓月兒提至半空,周大神君怒道:“閉嘴,再敢叫我神君,我就把你扔進這壇子當漿水菜泡,說不定漿水貓會成為梁州的一道名菜!”那貓兒在空中一笑道:“不論叫不叫,也已經注定了,有本事,你就別讓那些星君歸位呀!”一聽到星君歸位四個字,周羊兒頓時泄氣,複發狠道:“老子非砸了那狗屁鏡子不可!”


    “撲通”那邊吳知州連人帶凳子一齊翻倒在地下,倒把正在發怒的周大神君和虎皮貓兒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這位知州大人扶起,隻見他臉色蒼白,全身發抖的指著那貓兒,半天才帶哭腔說道:“這都是什麽世道啊,連貓兒都成精了哇!!!”


    那貓兒大怒道:“閉嘴,我才不是貓兒精呢!別以為你有五品祿位,便可以胡說八道,惹毛了姑奶奶,連護著你的祿星老頭***!”


    “你也閉嘴!”一邊的周大神君衝貓兒喝道:“什麽祿星壽星,再說一個星字,老子立馬讓你眼冒金星!”如今的周羊兒隻要一聽到什麽星什麽君,立馬就邪火衝天。


    將吳知州從地上拽了起來,複又找了一張椅子給他坐下,他此時遍體鱗傷,尤其胸前的烙痕更讓人觸目驚心。在布袋子裏翻騰了半天,總算找著些傷藥,替吳知州一一包紮。有不少傷口在包紮時複又裂開,鮮血又滲了出來。看他這樣子,一時半會隻怕也行動不得。


    一屁股坐在那豬食槽上,對吳知州笑道:“咱們先歇歇,等傷口都凝住了再出去,不然一走血又流出來了。”那知州大人堅難的拱了拱手道:“吳青淵今日得小哥相救,定會銘記於心。”他自幼苦讀聖賢書,大恩不言謝的道理還是懂得。今日若非周羊兒來的及時,自己的命隻怕非要斷送在那姓趙的小子手裏。心中感念這少年的恩情,沒有報答之前,便不肯輕易說那謝字。


    一想到趙諮那小子,吳知州就一肚子氣,扭頭朝那混蛋的屍首啐了一口,有些傷感的道:“當真是虎父犬子,趙海大人如今在幽州以一已之力對抗實祿賊餘孽。朝中無不讚歎,想不到兒子如此不堪,謀害親叔的事兒都做出來了,唉,不知那趙員外現在怎麽樣了?”他已認出麵前這少年便是剛才救走趙江的那人。


    卻見周羊兒一臉悲傷的擺了擺手,吳知州心中一驚,歎道:“這下可糟了!”周羊兒一楞,問道:“什麽糟了?”


    估計麵前這少年必是那趙家的子侄輩,所以當下也不隱瞞。這位知州大人接著道:“趙江大人是世上唯一知道夫諸王寶藏的人,夫諸王莫臥兒死後,他的兩個兒子先後來中土向汾陽王要人,並承諾得到寶藏之後,其中一半做為朝貢上繳大寧。不過汾陽王卻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不和,便讓他們兄弟二人其中一方先占了金靈山,確保安全之後才會派趙大人前往。”聽到這裏,周羊兒已是了然,心中暗罵這汾陽王當真陰險。


    卻聽那吳知州接著道:“因為趙大人是這世上唯一知曉那寶藏所在之人,那夫諸王兩兄弟也生恐在接他去金靈山的路上被另一方所害,自此尋不到那寶藏的下落,便也同意了汾陽王的要求。自此兩兄弟就開始想辦法搶占那金靈山,開始是搶,後來就撕破臉開打了……”


    周羊兒在一旁心道:“就算相安無事,隻怕那汾陽王也會讓他們開打的。”


    那邊貓兒“嘿”的一聲打斷了吳知州的話,接著笑道:“兩兄弟撕破臉,隻怕是那汾陽王的功勞吧?”那名叫吳清淵的知州瞧了它一眼,搖頭道:“這卻不知了。”心中卻大奇道:“想不到一隻妖孽也有此等見識。”


    歎息了一聲複又說道:“唉,後來不知如何,那群猙獰人也知道了這消息,也派了使者來,這一次許的卻是六成的寶物。汾陽王還用的是以前的說辭。自那以後,金靈山便成了夫諸、猙獰二族戰場,聽說近幾年,那麅鴞人也加了進來……”最後又搖頭道:“也正因為這件事,咱們大寧西北邊境安定了這許多年,如今……唉……”


    正歎息間,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抬頭看著周羊兒道:“趙江大人去世之時,小哥可是一直在他的身邊。”見周羊兒點頭,又問道:“那趙員外可曾向小哥提起……”卻見麵前的周羊兒把手一擺,卻不做答。心下頓時大喜。暗道:“這卻是件大事!”


    卻聽周羊兒歎息道:“其實是趙伯伯臨終前叮囑我來救你出去的。說你是個好官,不該死於此。”吳知州聞言,心下感激,掙紮著起來朝趙莊的方向行了一禮。


    那邊貓兒卻笑道:“好官倒是好官,隻是做的太糊塗。這麽高的城牆,這麽大的城池,幾乎是未動刀槍便被人輕取了。你這知州當的也真有趣。”那吳大人頓時被奚落的麵紅耳赤。最後歎道:“都是那梁州八大怪給鬧的……”


    這下,不要說貓兒,連周羊兒也好奇起來,都問起了當日的情形。那吳知州一想起當日情形放聲大哭,半天才向一人一貓講訴起來……


    說起來,這位吳知州也是夠倒黴的,七煞教攻城那天,偏偏是他家兒子娶親的日子,梁州八大怪其中第八怪便是“新媳婦上轎公婆抬”。按照本地風俗,接新媳婦這一天,那公公婆婆須被親人打扮的稀奇古怪,然後抬著花轎去接新兒媳。那公婆被打扮的越是古怪,引來看熱鬧的親朋越多,將來那小夫妻便越是恩愛。


    本來吳知州並非本地人,也無須守此沉規。不過本著入鄉隨俗的道理,吳知州和自家夫人還是決定按規矩去抬那新娘子入門。女方父母本也是梁州本地有聲望的鄉紳,聽說親家老爺要按鄉間規矩,自然也不能讓知州大人太掉麵子。當下連夜便往城外四鄉八村的親朋故舊發貼子請人。生恐人來少了,掃了親家老爺的麵子。


    這吳知州在本地的聲望本就不低,梁州百姓一提起“城牆太守”誰不伸大拇指。此時一聞吳知州家要接親,一時之間,梁州城附近村莊的農戶,紛紛趕往城中來看熱鬧。


    結果正日子還沒到,梁州城已經人滿為患,若放在往日,隻怕早就有三班衙役出來盤查了。偏偏趕上吳大人家娶兒媳婦,班頭們隻當是趕來看熱鬧的百姓。誰也不曾在意。至於梁州的守備陳校尉就更別提了,直接準備在給手下的士卒們放一天假,都去街上看吳大人的熱鬧。


    等到了接親那一天,吳家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卻見吳知州一身家丁打扮,一手提著破鑼,一手拿著笤帚疙瘩,身後還背著一麵大旗,上書四個大字“為兒搶親”。雄糾糾氣昂昂的抬著花轎從門裏出來,門外頓時笑倒了一片。


    而等到一身媒婆打扮,嘴角貼著銅錢大的美人痣,腰上綁著大枕頭冒充大肚婆,鼻子上還貼著一塊白膏藥,背著“捆入洞房”大旗的吳夫人從門裏出來,門外再無一人能站的起來。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笑,吳知州兩口子總算把花轎抬到了娘家,等新娘子上了轎又象征性的抬了幾步,方才作罷,然後兩口子又急忙迴家,招待各路賓朋。將別駕、守備、主簿請到了家中正廳擺酒款待,又在門外院中排開了流水席,但凡來看熱鬧的百姓,皆可前往坐席。一時間吳府那叫一個熱鬧。


    等到院中的百姓突然變臉成了七煞教的反賊,吳知州才發現自己的安排有多愚蠢,反賊們將正廳一圍,梁州城所有的主官被一網成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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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說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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