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千王和千生從安工大的東門走出,臨別時千王鄭重地握了一下千生的手,又拍了一下千生的肩。作為男人的千生有點受寵若驚,搖擺著馬尾辮走進了隔街的軍區,千王則獨自一人打的走了。

    清晨、在軍區招待所的一間套間裏,有一男一女。男的居然是是安營長,他現在已是東北農墾局的副主任,應該稱他為安副主任。他依舊又黑又壯,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隻是多了點富態,且麵色光潤。他到馬山市視察農墾局設在此地辦事處的工作,經不住夫人--錢姨的軟磨,便帶她一陣來遊玩馬山市。唉!作為男人,安副主任沒有對夫人做過男人應盡的責任,且夫人還是失而複得的女人,故隨時間的推移,安副主任漸漸地成為“妻管嚴”一族。女的當然是錢姨,她也依舊是美麗大方的女人,馬尾辮依然在腦後翹然得意,隻是歲月在她的眼角上悄悄地留下腳印。對於女人是沒有關係,隻是多一點眼角霜,至少她是這樣認為--別人會是這樣認為的。今天的主題是到馬山湖遊玩。

    千王之前在地下防空洞中接到的電話是驢頭打來的,驢頭向他匯報:反共會定於明天上午九點,在馬山湖鹿島--山湖賓館召開。這話讓千王甚為不悅,因驢頭之前一直未向他匯報此事,時間過於倉促,地點也不在預先讓驢頭安排的金太陽賓館。本來千王和手下幾個護法在談論他準備參加反共會時,幾個護法皆不發言,麵麵相覷;不像平時往日,隻要他--千王一開口提出某項提議,那幾個護法俱紛紛發言,表示讚同或擁戴。

    就像如今各個機關部門一樣,一把手隻要在會上一提議,其餘各位紛紛表示讚同。

    既分擔了風險,又走了集體研究的路線。所以千王照例也示意性民主的提出——

    千王臉色沉重,問驢頭在哪裏?要他馬上迴來,驢頭在電話裏道:他在車站!特向千王告別。驢頭又勸道:千王,我們千門可以出千騙人,甚至可以為你殺人放火,但出賣國家的事,他絕不會做。說完驢頭掛掉電話。驢頭不是魏征,他不敢當麵向千王直言,因為作為千王的心腹的他、知道千王不是唐太宗;所以故意不將反共會的時間安排先告訴千王,且又特將地點讓與相門安排--山湖賓館。

    驢頭采取了走為上策!而千王是個知識分子,曾在文革時因臭老九、反革命分子的帽子受過非人待遇,讓他有理由想參加反共會。千王雖然名字為千虛,咋一聽還以為是他挺謙虛,實際上他現在非常--欠虛,這一點驢頭深知。千王心裏清楚,反黨,賣國的後果,退一萬步來說,一個國家強盛,人民富裕,他千門的生意也會大好;否則國破家亡,賺個鬼人的錢。千王性格與本質讓他不能、也不願不去參加——在一個單位坐一把手坐得時間太長了!看樣子文革時給他戴錯的帽子,現在戴正合適。看來文化大革命最大的功勞就是——鎮壓了一批反革命分子,同時又為後世培養了一批反革命分子。

    現在千王有點眾叛親離的感覺 ,各位護法在地下防空洞的沉默代表他們的反對,所以此時他對千生非常看重,與千生分開時又握了手,又 拍了肩;雖然千王對千生一直不爽 ,但現在千生卻成為千王的重要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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