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雖破舊,但打掃的很幹淨,有一股檀香味。三筆和千纖一跨進觀門,那道姑便睜開雙目,精光一閃,從三筆的頭上掃到腳下。她盯住三筆的那雙長滿繭的腳,慢慢站起,麵帶惑然問道:“道客可是柳門中人?”,三筆奇到,中年道姑又急切地問道:“施主今年是二十一歲?”,三筆大奇,與千纖麵麵相覷——碰到世外高人啊!

    中年道姑又追問道:“你的生辰可是75年10月6日?”,

    三筆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生日的問題,千纖也曾問過三筆,但三筆說他也不知道。這話是老實話,從小三筆就沒過個生日,那時家裏窮,連飯都吃不飽;後來上學在學籍檔案中填寫的出生年月,是父親想了好長時間,才說出個大概——75年10月,具體到哪一天,三筆真的不知道。

    中年道姑眼含淚水哽咽道:“孩——子,我的兒啊!”,上前摟抱著不知所措的三筆。這個舉動讓一旁的千纖,多少有點莫名的醋意。

    良久,中年道姑撫摸著三筆的頭,盯望著三筆道:“孩子,我是你母親!真的是你母親”,轉身向殿中的金身菩薩,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後,又拉住三筆,摟著仔細的瞧望。真是我母親嗎?三筆希望是真的!慢慢地靠在中年道姑的懷裏。

    半天不吱聲的三筆道:“我口渴,能給點水嗎?”。

    中年道姑(或稱母親)對後殿道:“小青,上二杯茶來”,不一會,一位小道姑端二杯茶出來,她一見三筆和千纖,臉緋紅,臉紅的人當然還有千纖,她立端起了茶杯,輕輕地吹了一下,讓茶霧香起。真香!茶是桂花香茗。三筆見小道姑年方十五、六歲,眉目秀明,清純美麗,雖麻衣粗布,輕唇淡臉,但仍顯一副美人胚子,想必就是剛才豔遇時的那位小道姑。小道姑端送茶後,便速縮迴後殿。

    三筆和千纖品著桂花香茗,中年道姑問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三筆老實地道:“王三筆”, 中年道姑道:“王三筆?——孩子,你父親叫柳血王,你應該姓柳,叫柳三筆”。王三筆頭有點亂,因為他師父姓柳。從狼咬而奇遇師父後,父親王留學和師父柳血王的影子似乎一直重疊在一起,糾纏在王三筆的腦海裏;後來又因父親和胡秘書經常在一起,加上胡秘書和羅裳在金太陽賓館時,也好像看見師父了。可父親為什麽又化身為師父呢?而且父親和師父長的也不像,一個是中年黑發,臉型稍瘦像自己;一個年老白發臉型稍胖。這可不是光靠易容能化出的裝?王三筆此刻腦子裏的頭緒,怎麽理也理清。

    中年道姑悠悠地講述一段往事:“貧道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在文革時期有一個像這位姑娘大的女孩,她在紅衛兵大串聯時,曾到過哈爾濱,在那裏救了一個小夥子,小夥子的父親是一位出國留學的資本家,在文革時被打成走資派,小夥子也就被作為狗崽子批鬥。二人從此便一起逃亡,不久她倆相愛了。後來女孩迫於師父的婚命,以及千、柳二門派的積怨,嫁給師父的獨生子。小夥子很傷心,為報複,便在女孩婚後剛生下一個男嬰時,偷走那個剛出生的嬰兒。那個女孩傷心欲絕,不久就和師父的獨生子離婚、出家”。

    中年道姑說到此,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又接敘:“那個女孩就是年輕時的我,而那個嬰兒就是你——三筆”,聽到這,三筆和千纖就更不解了。

    中年道姑繼續惆悵地道:“其實那個嬰兒是我和你父親——柳血王,也就是你的師父,在逃難時懷的孩子,而你父親卻一直不知到……” 。

    這時千纖插言道:“你、你就是我二師姑——千旦?”,

    中年道姑一驚,觀望千纖。千纖站起道:“二師姑,我爹地就是你三師弟——千淨啊,我是他的女兒——千纖”。三人抱住,盡流下淚水。聊談中三筆知道父親就是柳血王,帶著柳門的獨門血臉易容為師父。父親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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