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筆提前一周迴到學校, 父親很忙,正組建塔黑糧食貿易集團。是何姨和萍姐送的。火車都開了,萍姐依是不舍。王三筆在過年期間,也曾想和萍姐再親近,可是機不再來。

    到學校那天晚上是農曆正月十五,元宵節。校園內來的學生很少,大食堂還沒開夥。在小食堂隨便吃了點晚飯,便帶著父親從俄羅斯買的貂皮圍脖,到西村教職公寓。王三筆在羅裳輔導員門前徘徊,抽了一隻父親從俄羅斯帶迴的雪茄,定定神。

    羅裳在房間坐著,出神。麵前的桌上擺著一本書,書中夾的那朵幹枯黃玫瑰,已成碎片,是在王三筆成為“男人”的那一晚,被扯碎的;後又拾起,再夾入書中。畢業後,報著夢想,經過一番努力,又幸虧師姐胡組長的的父親幫忙,考入國安部第九局,一個辦公室工作,原以為到國安部門工作,很刺激,可現在……,在北京被上司調戲,扇了上司一個耳光後,就被遣到馬山市當特情,當然、這也是自己願意的。一年多時間,除了掩護胡組長進入金太陽賓館的地下賭場和到一個小飯店取一個黑鋼圈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安份守己當輔導員……。特情有任務,連過大年都不能迴家。今天是十五,元宵節,家人團聚的節日,她卻獨守空房。王三筆抽完一根嗆人的雪茄後,才試探地敲敲門,羅裳打開門,甚喜。這一夜,讓王三筆終身難忘,因為他成了一位真正的男人。雲雨中,羅裳很瘋狂,讓王三筆領教了墮落街錄像廳看過毛片真正的含義。

    清晨,羅裳坐在梳妝鏡前,仔細地化妝,昨夜多少有些倦悴。王三筆則躺在床上幸福地偷看她的化妝,羅裳發覺後轉身躲讓,不讓三筆看。王三筆光著身體,從床上跳起,撲摟著羅裳,深深的嗅聞她的玉頸,一股淡淡的、迷人的體香。羅裳幽幽道:“這個學期,我帶了一門課,會很忙,以後不在當你們班的輔導員了”。王三筆不言,將貂皮圍脖輕輕地圍在她的頸上。

    晚上,王三筆早早的來到西村,帶著昨夜的幸福,準備到羅裳那蹭飯。到了門口,王三筆用勁地敲門。開門的卻是一位男人,一位英俊、高大的,有點混血模樣的男人。房間中的花瓶中還插著一大束鮮花。羅裳正係著圍裙,燒菜。見王三筆來了,出來,指著那位男人,淡淡的道:“王三筆同學,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唐疆……”

    這是什麽世道啊!樂極生悲。王三筆流著淚迴到707寢室。到了門口,抹去淚水。寢室中先來校的幾個弟兄在打紙牌,見王三筆迴來,便各自拿出從家鄉的特產讓他品嚐。王三筆無心品嚐,丟了一包俄羅斯的雪茄在桌上,讓他們自己抽,自己也點隻。

    晚上王三筆在床上輾轉反側,思前量後。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麽?王三筆自從看見羅裳在金太陽的行動,已知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輔導員,羅裳不講,三筆也不去打破沙鍋。會不會她在演戲給自己看?夜裏,王三筆從假設到推論,再到結論,找出種種理由來安慰自己。越安慰自己,心裏就越難過——

    半夜,王三筆悄悄下樓,越過圍牆,來到西村,潛到羅裳的窗前,靜聽,房內無聲。三筆又用他的獨特的眼睛,從窗戶掃了一下房內,俱無芳跡。王三筆想了想,來到校檔案樓。夜深無人,檔案室在三樓,王三筆從一樓的窗台躍到二樓窗台,再輕跳進三樓的檔案室中,正準備翻閱羅裳的檔案時,有人在悄悄的開門,王三筆忙用幻術躲藏一角。來人很詭秘,躡手躡腳地進來,不開燈,用手電照著,翻找檔案,並用一台微型照相機拍攝。王三筆借著閃光燈認出那人,是驢頭馬臉人士。待驢頭馬臉人士走後,王三筆才過來,看檔案。在教師員工檔案中竟然沒找羅裳的檔案,王三筆又翻找學生檔案,總算找到,檔案中隻記載羅裳三處:

    姓名、羅裳

    年齡、二十一

    性別、女

    其餘均是空白,連出生年月都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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