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聽到風聲,皇後找“證據”的這幾天,皇帝一直未曾涉足霽月殿,當然,根據小二的掃描,也沒去後宮其他妃子處便是了。


    五日後,皇後,皇帝以及宮內嬪以上位份的妃子聚集霽月殿,皇後與皇帝雙雙坐在上位,其他妃子端坐兩旁,隻有風霽月一人直直站在中央,好似三堂會審的犯人。


    【可明明這件事不是白月光幹的,純粹皇後陷害!】


    小二氣憤難當,【這個女主怎麽這麽壞,和第一個小世界的女主一點也不一樣!】


    [就算明知道是陷害,我們也拿不出證據。]


    風霽月麵無表情站在堂上,精致的臉龐上好似結了一層冰霜,即使明知上麵坐著的兩人,一人恨不得她死,另一人是唯一能救她於水火之人,卻也毫不在意。


    她也確實毫不在意。


    [不過劇情裏白月光最後也隻被禁足三月,又不是什麽厲害懲罰,怕什麽?]


    【那金手指怎麽辦?女主這一開始打壓,之後便是一連串的陷阱計謀,根本沒個低穀的時候,要是現在不能把金手指搶到手,以後就更難了。】


    [誰說的?要的就是她現在打壓成功,以後才好對她動手。]風霽月心中輕蔑一笑:[這一次我可不會叫皇後好過,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小二猛然從維持小世界運轉的維序者變成靠盜竊小世界能量為生的盜竊者,心態上一時難以接受,上個世界女主並沒有對風霽月出手,性格也算可愛,風霽月有心幫她一把,使小世界不至於流失太多能量,小二後來看出風霽月處處幫扶白憐憐的真正意圖,還曾感動的大哭幾場。


    但這個小世界裏,甫一穿越過來,便迎來女主的強勢報複,風霽月向來驕縱冷漠,自然不肯委屈自己。


    小二蔫蔫的不說話了。


    堂上皇後又在假裝大度,叫風霽月自己認罪,爭取寬大處理。


    風霽月眼皮子也不抬,冷漠道:“皇後娘娘有什麽證據盡管拿出來便是,否則臣妾都不知道,我初入宮,既無根基,又無死敵,究竟是怎麽將皇子害死的。”


    皇後早早準備了“人證”,之前假意大度,不過是激怒風霽月,此時見她上鉤,正要嗤笑,卻聽一旁皇帝發聲。


    “先給貴妃一個位子,既然尚未定罪,如何以罪人待之!”


    說完還瞪了皇後一眼。


    皇後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貴妃的心腹宮女見皇帝體貼貴妃,喜上眉梢,連忙扶著貴妃做到一旁妃子前列。


    皇後怒氣攻心,她雖知道貴妃初入宮,正得皇帝歡心,卻不想他竟然偏心到這種程度,當著滿屋子妃子奴婢的麵,打自己這個皇後正妻的臉!


    她氣恨以極,再也顧不得耍嘴皮子,咬牙切齒令小太監帶上“人證。”


    一個鬢發散亂,麵色青白的宮女被拉上前來。


    接著旁邊侍奉嬪妃的那群宮女裏,就有一人低聲驚唿:“這不是咱們殿裏的舞兒?”


    風霽月沒轉頭看,也聽得出是良妃身邊大宮女的聲音。


    有一道狠毒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


    皇後一拍案幾:“貴妃!你可認識此人?”


    風霽月抬抬眼皮子又垂下:“不認得。”


    皇後獰笑道:“你不認得她,她可認得你!”


    說著指著殿中跪著的宮女喝道:“你來說說,你與貴妃什麽關係!”


    那宮女神色慌張,被皇後一聲大喝,立時渾身激靈一下,之後猛地撲向風霽月,狀若瘋狂大喊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啊!”


    那宮女自然被壓著她的小太監拉住,沒能撲到風霽月,上首的皇後還在冷笑,用眼神示意小太監悄悄鬆手,好叫風霽月出一個醜。


    眼見著殿下宮女就要掙脫開來,已經碰到貴妃裙擺,皇帝卻又皺起眉頭,怒道:“閉嘴!像個什麽樣子!”


    堂下立時安靜。


    天子一怒,不管是殿下冷汗淋漓的宮女太監,兩旁事不關己的嬪妃,還是上首怒氣又起卻又敢怒不敢言的皇後,都暫時息了聲音。


    靜謐維持了幾秒鍾,風霽月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冷清清向跪伏在地的宮女說道:“好了,既然冷靜下來了,那就說說吧,你與本宮,究竟是個什麽關係。”


    好似受審的不是她,主審的也不是上首禮服莊重,高高在上的皇後一樣。


    皇後又被氣的一口氣梗在胸口,正要拍案怒罵,皇上又插話:“貴妃叫你說,你就說吧。”


    皇後口中立時一甜,瞪大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說!”


    三位主角全都發了話,那宮女終於顫顫巍巍開口:“秉皇上,皇後娘娘,奴婢……奴婢進宮前是武安二十四年青州難民,一家四口逃難到京城,全靠風大人救濟才得活命,因此……因此早早效命於風大人……奴婢進宮也是風大人安排,貴妃進宮前,風大人吩咐奴婢,暗中聽命於貴妃娘娘。”


    說完紅著眼眶不住磕頭,向皇帝哀求:“風家有恩於奴婢,是奴婢見良妃依仗生子之功輕慢貴妃,為娘娘不忿,才借助職務之便,殺死皇子,替娘娘出氣。一切皆是奴婢自作主張,與娘娘無關,還求皇上饒過娘娘!”


    說道後來已是嘶聲厲喊,說完後更是趁人不備“砰”的一聲一頭撞死在殿內立柱上。


    那名叫“舞兒”的宮女,瞳孔擴散雙目大睜,頭上破開一個大洞,鮮血順著她烏黑的發流下,蜿蜒著向殿內流去。


    這一下撞得太狠,來不及施救,已是死了。


    靠近那立柱的妃嬪宮女立時顧不得皇帝在場,失態的尖聲驚叫,又恐鮮血沾到自己身上,跳起來向後躲開。


    霽月殿內立時亂糟糟亂成一團。


    “安靜!”


    皇後大喊著維持秩序。


    等殿內安靜下來,太監宮女抬了舞兒的屍體出去,又用抹布清水擦幹淨地麵立柱,除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和妃子們驚惶的神色,一切又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貴妃娘娘可真是狠心,這麽一個對你忠心耿耿的丫頭死了,貴妃娘娘竟然連臉色都未曾稍變,顯見是毫不傷心的。”


    皇後意指風霽月心狠,光明正大給皇帝上眼藥:“也對,要是我,何止不傷心,死無對證,簡直該開心才是。”


    一旁的妃子們聽了皇後的話,紛紛瞄向風霽月,見她果然麵色不該,都覺她確實狠心。


    其實一開始,她們都不十分相信皇後的話。


    貴妃初入宮尚不足一月,良妃性子直,最看不上貴妃這清冷淡漠仿佛要化成天女飛天而去的仙氣勁兒,也曾頂撞幾句,但為了這麽區區幾句頂撞竟指使人殺害皇子,也確實有幾分誇張,令人難以置信。


    可貴妃心腸之硬,有人因她觸柱而亡卻麵不改色,若是男子還可稱得上丈夫氣度,若是女子,便隻能罵一句蛇蠍心腸了。


    風霽月終於舍得抬眼看她:“死無對證,這一盆髒水,本宮是無論如何也洗脫不掉了。難道高興的不該是皇後娘娘嗎?”


    這一眼冷漠又輕蔑,輕易就將皇後看的心頭火氣。


    “貴妃真是好口才,此事紛亂複雜,本宮難以斷訣,隻能請皇上聖裁了。”


    皇後瞪了貴妃一眼,說完起身,莊重的朝皇上一拜:“還請皇上斷訣,以慰小皇子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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