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聽到張氏的問話,雖然此時思維有些跑馬,但唐朝還是有些呆住了。


    就算是她想過給李漱娶個好人家的姑娘,也沒有奢望過張家的姑娘。


    張家的姑娘,隻要看張氏便明白一般的小廟住不下那麽一座大佛。


    就算是張家如今落了難,但人家還有個當著一品將軍夫人的親姑姑,也不是她們這種剛剛脫籍的肖想的。


    雖然從今往後,隻是個丫頭了。


    但含金量卻是不同的。常言道真金不怕火煉,太子的私生女,母親身份再低,她仍然是有著皇家血脈的私生女。更何況曾經所受到的教養也是融入骨髓裏去的。


    張氏女,終究是張氏女。


    所以說,就算是現在的李漱年紀輕輕便是秀才,那也不過是個有上幾畝薄田的窮秀才罷了。


    不是她妄自菲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兩人是真心有點不般配。


    有一種賈巧姐嫁給王板兒的既視感。


    “你不願意?”半晌,張氏看著唐朝神色不斷變化的臉。眼睛一眯,定定地看著唐朝問道。


    唐朝抬頭看她,“太太願意?不覺得委屈?那可是你們張家的姑娘,呃,的丫頭呀!”


    張氏淒涼一笑,“這天底下,哪還有什麽張家。到如今,我還有什麽不願意的。那就隻是一個賣身的丫頭罷了。”九丫頭的命,既好,也不好。


    說她好,是到底撿了一條命。張家也許也隻剩下這麽一條根了。


    說不好,卻是這條命,已從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小姐,卻成了賣身的奴仆。從雲邊落到了泥裏。


    幸好並非官奴,倒也不怕禍及子孫。隻是再想要嫁個好人家,卻是再也不能了。更何況一般人家誰敢娶她張家女了呢。


    而且大牢裏走了一遭,名聲早就沒了。更何況,她的這位唯一的侄女是再也不能用張氏女這個身份出嫁了。


    給再多的嫁妝,身份也已經注定了。


    思來想去,也隻有唐朝的小叔子李漱看起來還是個不錯的。再加上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個秀才了。也許以後還會更好。


    有著自家和唐朝一家的情誼,想來嫁過去,也不會差在哪裏。就算將來李漱隻能考到舉人,大不了,幫他提前補個官,她的侄女便也能過得更好了。


    再一個,哥哥是個老實的。嫂嫂唐朝看起來雖是個厲害的。但卻也是沒有什麽壞心的。又是她看著長大的。想來也不能苛刻了她侄女。


    這麽一想,許給李漱竟然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她現在更愁的便是張家那些已經出嫁的姑娘們。張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些姑娘在婆家指不定要受到什麽磋磨呢。


    因為娘家受難,而累及出嫁女慘死婆家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張氏還在想著,是不是讓自己的二兒子帶著一些禮物挨家挨戶地走一遭。有了榮國府撐腰,想來日子也能過得下去。


    張氏女骨子中的韌性,張氏是深知了。隻要給她們一點希望,一點光。她們便能將生活繼續走下去。怕隻怕,這一點光,也沒有人去給她們。


    張氏的預感成真了,朝廷的抵報一發往州縣,張家的姑奶奶就有人遭了難。


    附逆不是小罪,現在太子仍在平安州內,誰也不知道這樣的禍事,會不會牽連到自己家身上。原來張氏女有多受歡迎和愛戴,現在就有多讓人厭棄。


    隻是朝廷有律法規定,娘家以無親人的女子,夫家是不可休棄的。所以,那些張氏女的夫家,便紛紛想了其他辦法。


    張家這輩,一共十一位姑娘。除了變成‘丫頭雲姬’的張九姑娘。出嫁的一共有四位。這四位張家姑娘,出嫁都有前後,不過也隻有一位姑娘生產過,其他的皆是成婚時日尚短,還無所出。所嫁之人,也差不多都是官宦人家。雖夫家官職家業有大有小,但命運卻都是差不多的。


    其中一人在得知了張家的消息後,竟在三五日間得了‘急病’去了。還有兩位被送到了家廟中,一人過得尚可,畢竟這位就是有孩子留下來的那位。而另一位,竟然在家廟中無故‘失蹤’了,眾人心知肚明,也不算是什麽怪事了。


    而唯有一位張家姑娘卻是毫未受到張家事情株連的。那位之所以幸免於難,還要多虧了賈敏。賈敏在知道張家出事後,便想到了自家大嫂應是如何難過傷心。


    一邊打發人上京城問安,一邊又想到前幾次與自家大嫂通信時,知道大嫂的親侄女便有一位嫁到了姑蘇。連忙派了心腹和林府的管家,拿著林海的名貼,上門去探望。


    若是不知道張氏女嫁到這邊,倒還好說,但賈敏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什麽表示都沒有。不然也就對不起當初她和自家大嫂的一份情誼了。


    這家人,本來已經想要放棄張氏女了,但因著賈敏念著長嫂張氏之間的情誼,特意為她侄女撐腰,這才仍留在了夫家。


    隻是夫家的這副嘴臉,張氏女看了,不免心寒。自家一出事,她與自己的陪嫁人員便被關了起來,特特地軟禁在一處廢舊的院子裏。被人從房間裏拖拽出來的羞辱,夫君的冷漠,婆母的狠厲,張氏女這輩子都記得勞勞的。於是在日後風平浪靜後,竟然在賈敏的幫助下,帶著嫁妝和離出府了。


    此事在賈璉迴去後,一一告訴給了張氏,而張氏也更感激賈敏的雪中送碳,在後來黛玉姐弟入府後,更是殷殷照顧,幫著撫育成才。


    而賈敏和林如海在有生之年,一直庇護著這位張家姑娘,而在賈敏與林如海相繼過身後,張家姑娘又不顧人言,親自上門,盡力操持賈敏二人的後事,便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了。


    趨利避禍,原是人的本性。可大難尚未到來便如此,也著實讓人齒冷。此事唐朝知道後,也不過是感歎了一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罷了。不過這些且是後話,此時暫且不提。


    此時的唐朝還在想著這門天上掉天來的婚事。都說長嫂如母,這麽多年相處下來,李漱對自己敬重如母,對自己的老娘也是如此。此時這件婚事,看起來有很多的短處。但娶媳娶賢。李漱娶個這樣出生的媳婦,對於他們李家是有著天大的幫助的。


    不提張氏會如何親近自家,便是將來子孫教養上,就強了別人數倍不止。若是娶了迴來,她家的李凝,便可以直接受益了。


    若將來李漱能夠更進一步,當了官,有一位眼界不凡的太太,也是一件幸事。


    所以,這件婚事,唐朝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哪還能往外推。


    別人害怕這姑娘身份泄露了,會連累自家。可她們也不想想,最怕那姑娘泄露身份的,便是張氏了。畢竟人家家大業大,賭不起。所以有什麽好擔心的呢。


    “什麽丫頭不丫頭的。誰的一生沒個三起三落的。再說我們就是普通人家。能娶個好姑娘都要燒高香了。他哥哥娶到我,都是他們老李家上輩子積下的福氣,這迴娶個比我好上幾十倍的,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嗎?”說到這裏,唐朝頓了頓,又接著道,


    “我們家什麽情況,太太也是知道的。雖是有幾個錢,但也不過是維持個生活。這兩年緊了緊,也給我那小叔子掙下了套宅子,還有幾畝中等田地。想來生活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了。不過富裕的日子,可能就不會如從前了。”


    在唐朝看來,張家雖然可能沒有賈家這麽喜歡奢華,但是那小日子的質量也是嗷嗷高地。她們家就是普通人家,家裏連個粗使的婆子都沒有,更別提侍候小姐姑娘的人了。


    這位張家的姑娘嫁到她們家,可也是要動手幹活的。要是指望著她和她娘侍候她,那這種祖宗她還是不往家裏請了。


    當然了,張氏的麵子和恩情也在那裏呢。而且娶這位姑娘的實際好處也是存在的。大不了,直接讓李漱帶著媳婦去新買的房子,安家立戶去。


    反正兄弟大了,成了家了,分開住也是正常的。


    張氏聽到唐朝毫不猶豫的迴複,心下欣慰。“我既開了這口,自然是知道你們家是什麽情況的。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無論內裏怎麽樣,她今後也隻是贖身出來的丫頭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許了你們家,便要跟你們過日子的。不過,那丫頭家裏剛遭了難,總要讓她守上三年孝的。也不知道你們家是個什麽想法。”


    “理應如此。我們家並沒有什麽想頭。而且過些時日,又是鄉試。正好還可以讓我小叔子再努力一把。若是一舉成了舉人,有了名次,婚事上也好看一些。”反正那姑娘也還小,李漱也不著急。等上三年,也沒什麽。


    再一個,若是李漱考出來了。他一個年輕舉人娶個末落世家的小姐,也不算什麽配得上,配不上了。


    要知道,當初賈家許賈敏給林家時,林如海當時也隻是個舉人。雖然林家是世家,但到了林如海這一代是沒有爵位的。


    細算下來,不過是有些家底的讀書人家罷了。


    “嗯,有你這麽說,我便放心了。我知道你家也不寬裕,一會兒走的時候,將買丫頭的銀兩先帶迴去,等到官府那邊開始發賣的時候,便煩請你們家出麵了。”


    “不瞞太太了,家裏還真的一時拿不出太多的銀兩。這錢,我就厚顏收下了。不過,我們並不認識那位姑娘,屆時若是買錯了怎麽辦?”


    開春前又買了些土地,又在他們家新買的宅子那附近買了套小宅子。要知道她現在可是有兩個兒子了。將來長大了總是要分家的。她不能讓小兒子一家分出去了,還沒有一套現成的宅子可以住。


    隻是這樣一來,在秋收前,家裏就也隻剩下不到八十兩銀子了。若是將那套小宅子租出去還好些。可是現在一時也沒有找到租房子的人。


    至於閨女將來的嫁妝,唐朝都想好了,除了給地以外,還要給一間帶後院的鋪麵。女人不能出去自己掙錢,嫁妝能否生錢,是至關重要。


    “無妨,到時我自有安排。”說罷,也不讓人進來,自已起身去了內室,在一個小匣子裏拿了兩千兩銀票走了出來。


    唐朝接過,大吃一驚。“這麽多?”200畝地了?買個丫頭需要這麽多錢,小戶人家嫁姑娘也沒有這麽多的嫁妝吧。


    “你不明白,凡是大戶人家賣出來的姑娘婆子,都是那些人牙子和髒地方的人最喜歡的。這些人還不打緊,還有一些過往的商人。那些人慣會拿錢壓人的。到時可能會價高者得。你拿著吧,有備無患。或是少了,我再給你。若是有剩的,你便留著吧。”


    其時也用不上那麽多,隻是張氏還記得唐朝之前買宅子的事情,不過是用這個借口貼補一下,即將進口的小家庭罷了。


    “嗯,我明白了。太太放心吧。這是我弟妹的事情,便是我家的頭等大事。必不負太太所托。”唐朝想了想,如果這錢有剩下的,便都給那位張姑娘留下吧。女人手裏不能沒有錢,沒錢就容易心慌。


    呃,還是拿一些給她老娘。家裏多了張吃飯的嘴,還是個外人,她老娘要是不高興,落下臉子來,那張姑娘也呆的不容易。


    當天又談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唐朝便迴去了,在晚上見到李漱的時候,便把實情說了出來。


    李漱想了想,也覺得這門親事不錯。張家的家教,他是清楚的。當年跟著賈璉在張家附學時,張家的下人和主人都讓人覺得有規矩,有教養,並沒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趾高氣揚的驕奢之態。


    尤其是張家的人在知道他也是平民學子時,對他的態度,雖然不及賈璉這個張府的表少爺,但也著實尊重了不少。


    此時張家遭難,他本來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就應該幫一把的。現在用的著他的時候到了,又怎麽可能不幫襯一把。隻是,


    “嫂子,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了?”


    唐朝一聽,倒是沒覺得不好。“這門婚事,是大太太親自張口提的。並不是咱們要如何如何。再一個,你也到了成親的年紀。本來這兩年我和你大娘便在為你相看人家。若不是張家遭了難,這樣教養的姑娘,咱還娶不到呢。你現在也是個秀才了。等到以後過了鄉試,便是舉人了。你聽我說完,”唐朝看到李漱要說話,忙擺手讓他先別說。


    “你是不是想說你還不一定今科是否能夠榜上有名,是不是?”


    李漱點頭,確實如此,科舉就如同入獨木橋,萬千選一的事情。怎麽可能會有把握。


    “都說‘30老明經,50少進士’,你今年才多大,便是今科不能得中,不是還有下一科,下下一科嗎?難道你一輩子都考不上?就算真的如此,那也是三四十歲以後的事情,若是你現在就沒有信心,那還考個啥?”


    “嫂子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李漱對於自己考舉人這一點,是確信無誤的。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確是沒有把握一擊必中的。


    “我自然知道,不然大鞋底子抽飛你。還沒給我上場考呢,就給我說這麽泄氣的話。得了,這話就到這了,若是沒有什麽意見,過兩天你就跟我去將那姑娘接迴來。等到成親以後,戶籍什麽的就落在咱家了。還有,你去把柴都劈出來。省得你沒事幹的東想西想的。人家戲文裏都說大恩不言謝,唯有以身相許了。現在正是讓你迴報恩德的時候,你咋還靦腆上了呢。大小夥子了,跟個姑娘似的。”


    李漱:“......”,以身相許不都是女人的玩意嗎?啥時候也用的上男人了。還有,嫂子,咱家的柴不是從莊子上送來的時候就劈好的嗎?


    “噢,對了,那姑娘的身份,你別告訴你大娘。你大娘經不得嚇。”


    “那大娘不奇怪家裏多出一個人來嗎,到時怎麽說呢。”


    唐朝看了一眼李漱,“我看你都讀書讀木了。理由當然是現成的了。就說這姑娘是大太太奶娘的孫女。張家遭了難,也跟著一起賣了出去。”


    “大太太的奶娘,我怎麽記得琮三爺出生前就沒了呢?”


    “所以才留了這麽一個孫女呀。”她沒不沒的有什麽打緊的。


    打發走了李漱,唐朝便迴屋去找她以前穿的衣服。因著成親後,便懷了孩子,等孩子生下來以後,身材便有些發福。做姑娘時的一些好衣服,都穿不上了。這會兒正好可以給那張雲姬穿去。


    先將素淡一些的衣服都找了出來,打了一個包。又將顏色豔的衣服也找了一包出來。想著這些衣服便是穿到身上,也要三年後了,若是那時張氏給那位姑娘備了衣服什麽的,顏色豔的,就先不給她了。反正三年內,她也穿不上。等到時候,若是一時沒有,便再給她。


    都忙完了,唐朝這才想起來天色不早了。她還沒做晚飯呢。當即便換了身衣服,急忙忙地去了廚房。


    “咦,你怎麽做起飯了,不是讓你去劈柴的嗎?”


    李漱將唐朝平時愛吃的那個醃黃瓜用辣椒油拌了一下,才笑得特無奈地對自家嫂子說道:“柴在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劈好了的,我看著天色也晚了,大娘也快迴來了。便想著先把飯做了。”


    他嫂子也真是的,既然記得讓他去劈柴,怎麽就不記得他們家的柴是早就劈好的呢?


    “阿決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現在還不迴來。”今天王氏大喪,小書房是停了課了。


    “嫂子大概是忘記了,早起便換了衣服,跟著大老爺一起出門了。聽說府裏派了好幾波人出去。估計也快迴來了。”本來李漱也是要去的。不過正好有一冊書沒看完,便和賈珠在一起看書了。沒成想二太太便去了。他也不算是外人,便跟著忙前忙後了。


    “真是的,早不出去,晚不出去的,怎麽就今天出去了呢,幸好珠大爺留在府裏,不然像什麽話。”


    “誰知道呢,這麽熱的天,還去打獵。璉二爺和琮三爺也跟著去了。迴來要是曬傷了,老太太又要發火了。”這大老爺就是能折騰,不過也許就是這麽折騰,大房的哥兒身子骨都比二房的珠大爺強吧。


    二老爺總說打獵行武,是辱斯文。每次大老爺帶著出去時,二老爺都不太願意讓賈珠跟著去,長此以往,賈赦也就不怎麽帶這個侄子出去玩了。


    對於自家弟弟的有辱斯文一說,賈赦是嗤之以鼻的。賈家便是以軍功起家,他老二不過是讀了幾本之乎則也的,便不知道自己姓什麽的家夥罷了。


    所以賈政無論怎麽說,賈赦都是一臉不耐煩的鄙視他後,仍舊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誰理那棒槌。


    就是每次出去後,一看到自家孫子曬傷曬黑的,老太太史氏就會非常生氣,然後好幾天都不帶給大老爺好臉看的。


    當然,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張氏便會主動的站在自家婆母身後,啥也不說的,表示沉默支持。但心中到底支持誰,就沒人知道了。


    唐朝搖頭,“估計就是真的曬傷了,也顧不上他們爺三兒了。二太太的後事,還有的忙呢。對了,你今天看到王家的人了嗎?”


    “除了王家的仁哥兒,別的沒看到,想來是二老爺招待的吧。”女眷方麵,李漱就更不知道了。


    唐朝點頭,也不知道賈珠的婚事會不會如二太太所期盼的那般了。


    賈珠性子有些老實,賈寶玉還那麽小,若是鳳姐真的嫁了過來,以鳳姐的性子,確實可以


    將日子撐起來。


    就是不知道鳳姐叫了賈珠,賈璉將來的媳婦上哪去找了。


    也不知道這賈家的風水到底有多好,竟然成了這幫子仙子曆劫的紅塵留香處。也不知道那警幻是用什麽標準選出來的。


    奇哉,怪哉。


    “明天若是沒什麽事,我進府去祭拜二太太去。你就留在家裏吧。淨哥是個覺大的,一睡著,小半天都不待醒的。大姐兒我不放心。你看著吧。還有,你也是的。二太太沒了這樣的大事,也不知道先迴家稍個信。我那會去見大太太時,幸好沒穿豔色的。不然多不好。”


    雖然姑娘也不小了,但是唐朝還是不放心讓李凝看著弟弟。雖然這個年紀在古代,也能使喚著幹些活了,但在唐朝的感覺裏,這個年紀還沒上小學呢。


    還有今天一天都沒人來她們家找她嘮嗑閑聊,不然她也不會不知道二太太去了。這事鬧得的,還是進府的時候,在角門那裏聽看門的婆子說了,她才知道的。


    就這,還連忙將身上的幾件金首飾都收在了袖子裏。


    唉,好好的人,就這麽去了。也是讓人不勝須臾。紅樓中那樣逼走晴雯的二太太就這麽沒了,想起來就有一種玩遊戲打怪時,大怪被秒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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