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刺把他們總決賽上的開門黑稱為“成功的必經之路”。


    波波維奇對於手下的弟子們有足夠的信心:“我們一路走來,遇到過許多挑戰,這隻是其中之一罷了,我們會好起來的。”


    蒂姆·鄧肯更是早早在總決賽開始前便說出了那句令無數馬刺球迷激動若狂的“這次,我們不會搞砸。”


    game1結束後的第一天,76人的訓練時間比平時提前了半小時。


    傑·賴特讓球員集中到錄像分析室開會。


    錄像分析室往往會根據比賽裏的某些個片段來逐步分析對手的優勢和短板。


    今天也一樣,賴特指著某個迴合的片段說:“當我們可以壓製馬刺的外線射手,逼迫他們把球權集中在核心球員身上和我們一對一的時候,我們勝券在握。”


    “當我們可以把速度提起來,用我們的年輕活力來取得優勢的時候,我們必勝無疑。”


    “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牢記這一點,我們的優勢,就是速度。”


    賴特的話語在室內迴響。


    韋夏靜靜地聽著,突然畫麵切到了鄧肯和考辛斯的對位。


    “德馬庫斯,你能向我保證,這種事情不再發生嗎?”


    視頻放了一段鄧肯打爆考辛斯的集錦,集中在第一節。


    “我後麵也給予迴應了呀...”考辛斯打心裏覺得贏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問題不是你有沒有迴應,而是你讓蒂姆·鄧肯看起來像是吃了永遠都不會衰老的藥一樣神勇。”賴特指著大屏幕,鏡頭放大,可以看清鄧肯的麵部細節,感謝這個偉大的時代,畫麵清楚得連鄧肯有幾根白胡子都數的出來——如果你有這麽閑的話。


    賴特說:“問題是td已經38歲,而你正值壯年,過去幾年一直是聯盟最好的中鋒之一,但你麵對日薄西山的td,竟然還會落入下風,這樣的事情絕不能一再發生!”


    考辛斯有辯解的餘地嗎?


    有的。


    他可以這麽為自己辯解:去年,37歲的鄧肯以中鋒的位置入選一陣。


    大部分人都知道35歲是巨星的臨界點,大部分人在從這個歲數開始會斷崖式的下滑。而鄧肯這種曆史前十級別的超級巨星,他們的下滑沒那麽明顯。35歲以後會下滑很多,但從35歲開始,到40歲之前,都能保持住不錯的狀態。


    就是說,這類人的巔峰期通常很長。


    考辛斯沒有給自己找借口,他沉默地聽完賴特說的,隨即表示:“他不會再在我這裏討到任何便宜了。”


    “真是強有力的保證。”隆多諷刺道,“我一個單詞都不信。”


    考辛斯這才被破防:“你先搞定托尼·帕克再說吧!”


    散會以後,韋夏剛要起身迴去訓練,賴特叫住了他。


    “菲利克斯,你對科懷·倫納德有什麽看法嗎?”賴特問。


    “他是個很有趣的年輕人。”韋夏如實說。


    賴特問:“必要的時候,你是否可以一邊限製他的表現,一邊像game1一樣帶動41陣容的防守?”


    韋夏向來有一說一,快言快語,“我會竭盡所能。”


    賴特欣慰地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菲利克斯。”


    “隻要別讓我再打大前鋒就行了。”韋夏突如其來的幽默讓賴特尷尬地笑不停。


    傑·賴特可能是韋夏遇見的最糟糕的教練——特指大學階段。


    同時,他又是韋夏在nba遇見的最好的教練——不完全因為他的執教能力,還因為,隻有他會稱唿韋夏為菲利克斯,而不是wish。


    現在幾乎所有人都把wish當成韋夏的原名,除了家人,沒人會叫他菲利克斯。


    這也是他喜歡中國的原因。


    每次他迴到中國,沒有人會叫他wish或者菲利克斯,球迷、記者還是其他人,都會叫他的中文名韋夏。


    外號總是讓韋夏對他人有疏離感,或許他們覺得這很酷,但能夠直唿其名的關係,才算得上親密。


    就像拉裏·伯德從不叫魔術師“麻吉”,而是像密友般稱其為“埃文”。


    他迴到訓練場,大部分人都在訓練,隻有一兩個在偷懶。


    韋夏抓住了其中一條資深懶蟲:“喇嘛,別趴在那吃糖了,起來運動運動。”


    “看在我時期的革命友誼,放過我吧。”奧多姆翻了個身,“我是老頭子了,得好好調理。”


    話雖如此,但奧多姆是79年生人,滿打滿算35歲,可他是79年11月生人,美國人的算法是34歲零7個月。


    看看那邊正與羅伯森做拉練的納什,他怎麽好意思倚老賣老偷懶呢?


    “你不用上強度,隻要做出防守的姿態就好了。”韋夏還是放了他一馬。


    奧多姆的身高讓他成為了高質量的防守架子。


    韋夏利用他來練習天勾。


    看著他使出一個又一個動作標準的天勾,奧多姆震驚不已。


    “你這些技術都是跟誰學的?”奧多姆問。


    聞言,韋夏貼著奧多姆的身體來了個看不見籃筐的天勾。


    砰唰!


    正麵打板


    “卡裏姆手把手教我的。”韋夏發誓,他沒說謊。


    奧多姆嗤之以鼻:“淨扯淡!自從安德魯拒絕了他的特訓,他就發誓再也不教年輕人技術了,他寧可讓這門技術失傳!”


    賈巴爾的怨氣從很久之前就有了。


    湖人的新銳中鋒一個比一個還臉大,愣是不把他的言傳身教當迴事,他本來就是個難以相處的人,接連拿自己的臉貼冷屁股,能不氣炸嗎。


    韋夏也是在舊時光裏花了大把力氣才能賈巴爾建立起了友誼。


    雖然那最終變成了哈夫利切克的關係網,可與賈巴爾交流的過程中,他發現這人真是他見過的性情最惡劣,最難以親近,最喜怒無常,最難以用常理定奪,最讓人有距離感的人。


    自大、刻薄、喜怒無常,籃球隻是工作而非愛、極端種族主義、不苟言笑、喜歡捉弄別人但不允許別人捉弄他...這人幸虧打了籃球。


    想起那段日子,韋夏心有餘悸。


    還好,他用飽滿的熱情和堅不可摧的厚臉皮融化了賈巴爾的寒冰之心。


    雖然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賈巴爾是對於他反複的騷擾無可耐煩被迫建立了友誼,還是真的被他感化了,韋夏就是認定賈巴爾是被他的善意所感化。


    通過他的堅持,他學到了70年代最有價值的進攻技巧。


    可惜他不是內線,天勾隻能作為奇招來製勝。


    比起天勾,馬拉維奇的那一套動作,和門羅的後轉身對他來說更實用。


    奧多姆表示不相信,韋夏卻已把實情與真相道出。


    “你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韋夏說著又來一個勾手,“你覺得我能找誰學呢?”


    奧多姆說不出來,但他肯定:“反正不是卡裏姆!”


    就一個天勾,韋夏找奧多姆練了大半小時。


    雖然隻是做做防守架子,但後麵奧多姆也想試試天勾是不是真的不可防守。


    他認真起來,韋夏的命中率開始下降,可是在動真格的防守下,韋夏每一次勾手都是盲勾——奧多姆的高度讓他看不見籃筐——命中率卻達到50%以上。


    想象一下,這樣的動作由身高接近220公分的天勾來用,那是什麽威力?


    天勾號稱籃球史上最穩定的2分,不是浪得虛名。


    而且,他職業生涯最好的11年,聯盟沒有三分線,沒有人能幫他拉開空間。三分線出現之後,在他退役的賽季,湖人的場均三分命中數都沒超過3球。


    這種空間,這種內線環境,可見天勾與賈巴爾是多麽的天作之合。


    韋夏的最後一球特意秀了花活,他持球背運,變向,突然接了一個單腳後撤步,再以另一腳側身起跳。


    他的勾手,還是天勾的姿勢,但出手的機製已經不是背打側身勾手,而類似於跳勾。


    這就是創造力。


    馬拉維奇給他造成的影響,籃球場上的技術是相通的,隻要足夠全麵,後撤步和勾手也能結合。


    “你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用這種方式得分的球員。”奧多姆看得眼都花了。


    韋夏謙虛了一下,然後便去練投籃。


    投籃訓練持續一個小時,訓練課結束了。他沒離開,留在落日中心的健身房裏繼續擼鐵。


    別人的訓練時間隻有90分鍾,而他是150分鍾。


    就像感覺不到疲憊,熱衷於把自己的身心全部埋進訓練。


    因為韋夏,76人很少有人在訓練課結束的時候立刻離開。


    有的人會多練10分鍾做做樣子,有的人會多練30分鍾,有的人會像韋夏一樣追逐自己的極限。


    最勤奮的兩個是羅伯森和法裏德。


    一個是技術粗糙的新秀,一個是非常依賴身體素質打球的矮個內線。


    他們練得比韋夏還要猛。


    韋夏決定下班的時候,他們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


    “加油,我先走了。”韋夏說。


    “明天見,wish。”


    韋夏揮揮手,獨自走出了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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