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開場,雙方跳球。


    凱爾特人負責跳球的是考恩斯,老鷹是沃爾特·貝拉米。這個貝拉米因為被張伯倫裝13成功而聞名,就像內特·瑟蒙德一樣,屬於活在指環王和大北鬥陰影下的時代眼淚1。


    貝拉米可能是曆史上最能代表出道即巔峰這一描述的球員。nba對他來說似乎很簡單,新秀賽季便場均30分19籃板。可惜,從此之後再沒達到這個高度,從第二個賽季開始,他每年都在下滑。每年下滑一點點,於是就從張伯倫拉塞爾這級別的期待,下降到了擺爛神器。


    14年生涯輾轉七支球隊,要知道,那個年代的球隊數量可不多。每次卷入交易,他都是交易的核心,但是每被交易一次,他的價值就下降一點。不過,作為擺爛神器,幫球隊引進基石球員的基本素養還是有的。在紐約,他幫球隊拿了威利斯·裏德,一年後,“裏德歸來”,間接地報複了張伯倫當年對他的羞辱——這一波第幾層?——交易截止日前被送到亞特蘭大,又利用他的歐氣讓老鷹使出鈔能力順利地得到馬拉維奇。


    1997年的凱爾特人要是有個貝拉米,皮蒂諾的nba執教生涯搞不好都要改寫了。


    貝拉米跳得很高,從高度到快遞以及身體素質,他都在考恩斯之上。


    首先碰到球,但沒有把球打到最好的位置。綠凱的福將唐·尼爾森衝過去把球撿到,比賽以飛快的節奏展開。


    尼爾森太自信了,他運著球在罰球線位置跳投。


    1969年的總決賽搶七,他在同一個位置命中了讓logo男做了無數次噩夢的準絕殺。


    logo男是對的,再給他一百次機會,他也進不了。


    尼爾森的罰球線跳投三不沾,貝拉米搶下籃板,甩給了第一時間下快攻的馬拉維奇。


    馬拉維奇的身體素質無法帶來快攻暴扣,他隻是輕輕地把球放進籃筐。


    “請你把做雜技的體力用到防守端。”韋夏提醒唐·錢尼。


    錢尼滿口答應,具體做起來卻有許多困難。


    韋夏決定打一球。


    馬拉維奇在這個時代聲名遠揚,屬於還沒進入聯盟,就有無數球隊在等他的超級新星。


    他是最早的“表演時刻”。


    80年代的表演時刻象征著一整支球隊,而70年代的表演時刻,隻屬於馬拉維奇。


    考恩斯嘶吼著要球。


    隊友傳球,韋夏跑動,從左側跑到右側,終於找到角度,來了考恩斯的身後,考恩斯傳球。


    馬拉維奇的防守還算積極,但他這種跑不快也跳不高的白人,如果沒有伯德那種近乎妖怪般的防守意識和球商,很難在防守端做到極致。


    韋夏虛晃一槍,馬拉維奇飛了。


    “唰!”


    他直接打了個時間差。


    “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手槍。”韋夏說。


    韋夏主動和馬拉維奇對位,錢尼求之不得。


    他貼住了馬拉維奇,老鷹也沒有專門為他設計的接球戰術。而且,韋夏看得出,老鷹雖然給了馬拉維奇破紀錄的新秀合同,卻沒有給他相應的戰術地位。


    看看他的這些隊友吧,貝拉米、比爾·布裏奇斯(c)、“蜜糖”盧·哈德森、馬赫迪·阿卜杜勒·拉赫曼(pg),哪個不是當世名將,聽說球隊給了這個白鬼破紀錄的薪水,能不眼紅,不膈應嗎?


    老鷹對馬拉維奇的排擠從未消失。


    馬拉維奇的新秀賽季場均23分,但他老鷹生涯的前兩場球得分加起來隻有14分。要不是後來與主教練裏奇·蓋倫和解,他在這支球隊裏唯一的確就是把他當成救世主的管理層和狂熱的球迷了。


    老鷹的球打到哈德森的手上。


    就像科比的老爹因打法瀟灑而被稱為“甜豆”,哈德森被叫“蜜糖”的原因是他的手感柔和,出手就像吃了糖一樣甜蜜。


    他進了一球。


    馬拉維奇麵無表情地迴防,韋夏跟上,順便說了句:“你的隊友好像不在乎你。”


    “你的新秀賽季難道有人在乎你?”馬拉維奇不禁問。


    韋夏,不,哈夫利切克的自豪之情油然而出:“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一場nba比賽沒打的時候,薩姆·瓊斯和湯姆·海因索恩就已經無償教了我幾個月的投籃。”


    馬拉維奇聞言臉色暗淡。


    看見對手的酸楚,韋夏招人嫌的屬性在哈夫利切克的身上被動觸發:“你別難過,我們凱爾特人就是一支如此特別的球隊。”


    韋夏光顧著壞馬拉維奇的心態,沒怎麽跑動,尼爾森再秀罰球線跳投。這次好歹碰了籃筐,考恩斯虎豹般衝出來拚下進攻籃板,接著就發出一聲好似被雷電到的慘叫,從籃下強起,打進。


    “你想看我的真本事?”


    馬拉維奇的話語正麵飛來。


    韋夏預感,他要來了。因為籃球正在馬拉維奇的手上。


    馬拉維奇控製著重心,這個規則上不允許球員雜耍的時代,隻有馬拉維奇的運球會讓人如此擔憂。


    韋夏盯著他,突然,他的右手在球上注入難以想象的巧勁,成功地欺騙了韋夏的重心。但下一秒,韋夏以傑出的運動能力跟上。


    手槍的進攻,從路線上來說,已經被他封死。


    突然,馬拉維奇一腳踩進油漆區,收起球,左手托著球,右手合球,像是要用左手來上籃的模樣。當韋夏做出封蓋的動作,一瞬間,他的右手撒開,左手不知道是從哪裏發力,那穩穩地抓在手上的球居然快速地彈向了內線。


    他幹了什麽?


    韋夏震驚不已。


    可惜的是,馬拉維奇這超越了時代,即使放到韋夏所處的21世紀10年代也沒人能複製的驚豔一傳,連隊友都反應不過來。


    愚蠢的貝拉米居然看著籃筐,那妙傳砸到了他的臉上,反彈進考恩斯的手裏。


    考恩斯大吼一聲,長傳,錢尼得分。


    貝拉米帶著微微的憤怒和不滿,瞪著馬拉維奇看。


    馬拉維奇的臉上沒有悔意或者痛惜,隻是說:“球隊拿200萬簽我可不是為了毫無看頭的庶民傳球。”


    “拿了那麽多的錢,場均隻得到14分,真了不起啊!”


    貝拉米竟然一點都不覺得他有錯,在“我是傻比”與“馬拉維奇的傳球太他媽傻比了”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這就是馬拉維奇所麵臨的尷尬與困境。


    幾乎每個後世球迷都承認他超越了他的時代,可是,在一個隻會拖他後腿的時代,這種不可思議的創造力和打法,隻有球迷能接受,他的隊友,教練,都無法適應和習慣。


    韋夏沒想到馬拉維奇在隊內的處境這麽艱難。


    細想起來,貌似也很正常。


    80年代的魔術師簽下了那份可怕的25年2500萬後,湖人的更衣室不也炸了嗎?


    至少貝拉米可沒有像賈巴爾似的跑到巴斯麵前質問憑啥給麻吉那麽多錢啊。


    “那真是個賞心悅目的傳球,可以再做一遍給我看嗎?”


    韋夏不隻是想看而已,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偷師學幾招。


    別的,他不敢說。馬拉維奇方才那招行進間的攻筐轉傳球,一瞬間將準備好上籃的球用不知名的力量將球彈出去的傳球手法,即使在他打球的年代,也是見所未見的。


    一般,進攻到一大半突然選擇傳球,都是腦後傳球、大幅度的雙手轉移或者輕描淡寫的朗多式單手背傳,而馬拉維奇的那一手,不客氣地說,對手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臨場對位的感官就是,你覺得他的球已經出手了,可是那球的弧線不是衝籃筐去的,是衝隊友去的。直到那球讓他的隊友接住,或者不幸的砸到隊友的臉上,才會有所意識——“媽呀,我剛才看到了什麽?”就是這種感覺。


    貝拉米的不滿完全可以理解,就算讓韋夏來,如果他沒有預先知道,估計也是防不勝防,馬拉維奇傳球前的動作實在是太tm具有欺騙性了!


    “你會看到的,我保證。”


    “太謝謝你了。”韋夏忘記了他作為約翰·哈夫利切克現在應該做什麽,“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馬拉維奇困惑地看著韋夏。


    “那個傳球是怎麽做到的?”


    “掌心的力量加上身體的推力。”馬拉維奇看出了韋夏的心思,“沒那麽容易。”


    沒那麽容易嗎?


    難道能比一個21世紀的人每天晚上穿越到20世紀70年代打球還要難?不見得吧?呐?


    韋夏的低調,間接給了考恩斯興風作浪的機會。


    這家夥真是個瘋子,韋夏不止一次懷疑他是不是拿興奮劑當水喝。看他打球,就像看立花裏子的作品,那鬼哭神嚎的叫聲經常讓人想——有必要嗎?不會真的很爽吧?


    考恩斯嘶吼著運球強殺,正麵打進。


    1具體過程,新秀賽季的貝拉米和老張比賽前過去問好,老張一毀好人人設揚言貝拉上半場一個球都進不了。結果老張說到做到,上半場結束還對貝拉米說:“好了,現在你可以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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