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夏揉了下眼睛,看見姐姐像梅晨一樣大叫。


    “幾點了?”韋夏問道。


    “你上一次八點半都沒起床是什麽時候?”韋春白了一眼。


    八點半?韋夏悲苦地想,我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但他還想再睡一會兒,剛才他在夢中大戰威爾特·張伯倫。


    那是一場季後賽,韋夏記得是1967年的季後賽。


    舊時光的時間線剛到1964-65賽季,他打的是兩年後的季後賽,那是凱爾特人的八連冠終結之旅。最好的大北鬥和他職業生涯擁有的最好的團隊對陣拉塞爾時代最糟糕的凱爾特人。


    那輪比賽,凱爾特人最終失敗,“願意傳球”的張伯倫隨即以不可阻擋之勢獲得職業生涯的首冠。


    韋夏打的就是那輪的其中一場比賽。


    他屢屢挑戰張伯倫,屢屢被老張封蓋。哈夫利切克的身體素質不足以小吃大。


    韋夏雖然曾在舊時光裏激活現實中的天賦,但那是在極其憤怒的情況下,這麽多年了,隻有那一次。他記得是對聖路易斯老鷹的比賽。


    之後,他再沒有同樣的憤怒。


    挑選那場比賽,不斷地找張伯倫麻煩,隻是為了宣泄怨氣。


    他的進攻大概被張伯倫攔截了7次,身體素質太差了,完全無法逆天而行。現實中橫行無阻習慣了,到了舊時光反而打得不那麽像哈夫利切克自己,總是喜歡走籃下製造殺傷。


    在那個號稱不見血不吹哨的時代,哈夫利切克作為一名足尺寸的鋒衛搖擺人,其特點可不是抱著球衝擊籃下。


    韋夏是去發泄的,結果成了張伯倫的點心。


    結果比賽剛過半他就被韋春叫醒了。


    “既然我已經睡了懶覺,不如就讓我錯上加錯,再睡一會兒?”


    韋夏的建議遭到姐姐的果斷駁斥。


    “不行,伊蓮要來家裏,你再睡下去算什麽?”韋春的話讓韋夏精神一震。


    “伊蓮?她怎麽會來家裏?”韋夏吃驚地問。


    韋春笑道:“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來家裏怎麽了?說得好像你從來沒去過她的家裏似的。”


    特洛維斯不告而來讓韋夏有點緊張,刷牙洗臉之後,緊張的感覺慢慢消失了。


    他沒必要緊張,因為家裏除了李忠賢和韋秋沒有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上午十點,特洛維斯來到韋夏的家裏。


    她還幫韋春準備了午餐。


    家裏難得有一頓正式的午餐,卻讓韋夏、韋秋和李忠賢都很緊張。


    “你們看起來很不自在。”特洛維斯說。


    “哪裏...沒有,我們好著呢!”李忠賢故意提升音量說,“對吧,菲利克斯?”


    韋秋搶在韋夏麵前答話,好像要表現得正常一點:“沒錯,家裏難得有個正點的美女,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韋春危險地掃了他一眼:“你是說除了伊蓮,這就沒有正點的女人了?”


    李忠賢強忍不笑。


    韋夏忍俊不禁。


    韋秋恢複了正常:“抱歉,姐姐,我是不會為了一頓午餐昧著良心說話的。”


    “其實,肥美也是一種美。”特洛維斯化身甜心,“安妮,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懂得欣賞你的人。”


    韋春恢複了正常,還帶著嘲諷酸了韋秋一句:“就是,我才不會像某人一樣讀完四年大學卻無法正常畢業。”


    特洛維斯驚訝地問:“還有這種事?”


    在她眼裏,正常讀完四年大學然後畢業是理所當然的。


    韋秋顏麵盡失,不由得給韋夏甩過去一道帶著惱怒的眼色:你是從哪裏挖出來的這個寶藏美女!


    韋夏的心態已經恢複如初,麵帶自信地迴眸:不好意思,伊蓮就是這麽耿直。


    本該是正常吃飯的時候,韋春控製不住心裏的八卦之火,挑起了特洛維斯的事:“伊蓮,我聽說你最近在拍賣一本書?”


    “已經賣出去了。”特洛維斯對那件事已不上心。


    “結果怎樣?”韋春進一步問。


    韋夏擔心韋春露餡,開口打斷:“姐姐,讓伊蓮先吃點東西吧。”


    “伊蓮,這個是我姐姐最拿手的炸魷魚,和我媽媽做的一模一樣!”韋夏轉移注意力有一手的,“這可是培育了一位nba全明星球員的美食啊!”


    “真的嗎?”特洛維斯夾起炒魷魚。


    從她的表情裏看,她不像韋家人那麽欣賞英國國菜。


    因此,隻是表麵上很欣賞,實際上不喜歡。


    “還不錯...”她喝了口水,“那本書賣得很貴,但我並不滿意,因為上麵沒有我的簽名,隻有我留下的一段即興法文。”


    “啊?那上麵的字不是你的簽名嗎?”韋春簡直爆狼了!


    特洛維斯本來還不太有光彩的臉上頓時一振。


    “我是說...”韋春意識到問題在哪了,“竟然沒簽名嗎?拍出了多少錢呢?”


    特洛維斯笑道:“你猜猜看。”


    韋夏隻希望他的姐姐不要再繼續暴露自己了。


    “應該不會超過10000美元吧?”韋春裝出一副隻是隨便猜猜的模樣。


    韋夏捂住了臉,隻見特洛維斯笑嘻嘻地看向韋夏,一切盡在不言中了。


    “的確沒超過。”特洛維斯沒點破。


    過了幾分鍾,特洛維斯去上洗手間。


    韋春拍著胸口驚險地說:“差點就讓她看出來了,菲利克斯,我這個應變能力怎麽樣?”


    韋夏欲席巴兒又止,隻好伸出手,比出大拇指:“太棒了!”


    韋夏確信特洛維斯已經看穿了,可是她沒有再提起那件事。


    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現一樣。


    下午,韋夏參加球隊的訓練。


    一晚上的時間,不足以讓湖人從慘敗中恢複過來。隊內的氣氛依然不好,科比就像自閉患者一樣,除了衝馬格洛伊爾和凱爾·洛瑞發火,沒多說一句話。


    至少他挑選了不錯的發火對象。


    馬格洛伊爾是老將,已經被科比罵了一個賽季,沒臉沒皮。


    洛瑞屬於樂天派,所有人的開心果,你罵了他,他不在意,還笑嘻嘻地表示:“不痛快的話再罵幾句?”


    這種簡直像是兩個幹柴烈火的小情侶正對位到盛情時,那個被壓製的人突然來一句“爸爸次奧1我”一樣讓人驚懼。


    訓練結束的時候,菲爾·傑克遜讓眾人集合。


    明天,他們就要再次踏上客場之旅。


    那是本賽季最後的旅途,如果一切順利,他們會在波士頓打上兩場比賽。盡管教練組對此信心不足。因為湖人的士氣已經跌到了穀底,他們被凱爾特人完全撕碎了。


    這支球隊失去了驕傲。


    他們能拖到第七場嗎?即使拖到了,能贏嗎?


    已經被捧為神話的game5,湖人拿出了最為強硬的一麵,卻無法戰勝凱爾特人。被人打出23分的超級大逆轉,那是80年代的魔術師,70年代的韋斯特、張伯倫、天勾,60年代的韋斯特和貝勒都沒有遇到過的事。


    禪師沒有多說什麽,他讓球員迴去好好休息。


    出聲激勵,灌雞湯,這些本就是他所擅長的。


    就這樣,前場客場,總決賽game6到來前,湖人隊的最後一堂公開課,在沉甸甸的肅穆氣氛下結束了。


    那天晚上,韋夏和以往一樣,意識飛升舊時光。


    舊時光的約翰·哈夫利切克已經進入休賽期。


    韋夏主動給拉塞爾打電話,問他為何凱爾特人的搶七戰從來不輸。


    “你也是親曆者,幹嘛問我?”


    “可你是始作俑者。”


    拉塞爾的借口有些重口味:“應該和我每場比賽前都要嘔吐有關係吧,我的‘儀式’給你們帶來了好運。”


    韋夏沒有從拉塞爾那裏得到有用的建議,因為他不可能臨時創造一個賽前儀式。


    他沒有再問,就像平時一樣度過。


    次日,和球隊一起前往波士頓。


    波士頓的機場處處可見球迷的敵意,他們是把湖人當成死敵來對待的。


    哪怕凱爾特人已經勝券在握,他們依然不肯放棄對對手的施壓。


    湖人球員從一列記者中穿過。


    韋夏被迫迴答了一個問題。


    “你認為釀成眼前這個局麵的原因是什麽?”記者問。


    “我們太強了。”韋夏的迴答讓記者咋舌,“所以,我們會想辦法給對手一些優勢,讓他們產生可以贏的幻覺,接下來,我們要打破他們的幻覺。”


    玩笑也好,狂妄也罷,那都不是3比2落後應該有的發言。


    韋夏遭到無數的冷眼,他以笑帶過。


    賽前的訓練課,禪師放低了強度,他發現隊員大多四肢僵硬,不在狀態。


    不妙的信號。


    他提前結束了訓練,讓眾人自己找事情放鬆。


    韋夏迴了趟爺爺的家裏,沒想到,爺爺穿上了1986年版本的凱爾特人球衣,還有當年的紀念品,興高采烈地說:“今天,就是‘榮耀凱爾特人’的重生之日!”


    “是嗎?”


    或許吧。


    韋夏的臉上帶著複雜的笑容。


    因為也有可能,是“紫金軍團”的重生之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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