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分鍾,每分鍾1.7分,事實上,科比隻上了42分鍾,那麽每分鍾1.9分。湖人122比104,後來居上解決掉多倫多猛龍。


    46次投籃,有28次,飛速運動的球找到了籃網的中心,包括13次遠在三分線外的出手,7次中的。


    對於他而言,糟糕的是,他的罰球紀錄在62次連中處終結了———當晚20罰18中。


    上半場,科比“僅僅”得了26分。緊隨而來的,是第三節的27分,第四節的28分。一列飛馳的火車,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在險峻的高速公路上唿嘯而前,不可阻止。


    科比賽後堅持說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勝利是最重要的事情”,是否有人在意他的話,這無以揣測。然而,這一場他的得分令人難以忘懷,遠甚於他其他那些突襲不止的夜晚。


    這一晚,科比的對手不是猛龍,而是和史上所有那些未曾得到過70分的偉大巨星們:邁克爾·喬丹、拉裏·伯德、多米尼克·威爾金斯、阿倫·艾弗森、特雷西·麥克格雷迪、文斯·卡特、沙克·奧尼爾、傑裏·韋斯特、卡爾·馬龍、鮑勃·麥卡杜、奧斯卡·羅伯特森、賈巴爾、喬治·格文,伯納德·金,等等。


    然後,是埃爾金·貝勒的71分,大衛·羅賓遜的71分,威爾特·張伯倫的72分、73分、78分,100分。


    這些名字和數字之上,如今列上了他的名字:科比·布萊恩特,81分。


    2006年1月22日,他在籃球世界的一切之上。


    除了威爾特·張伯倫的100分。


    把除了張伯倫之外的世界甩在身後的2006年,完全可以說,科比達到了他個人技巧的巔峰。實際上,也可能是整個nba個人能力的巔峰。


    科比的表現精彩奪目,讓人忽視了韋夏生涯首次達成三雙。


    第一個三雙的裏程碑可能還不如他的那句“我和科比合砍100分”的笑談讓人印象深刻。


    湖人的更衣室裏,氣氛沒有想象中的熱烈。


    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可能見證了科比職業生涯最偉大的一場比賽,但沒有人會拿一桶子冷水潑向他。


    韋夏倒是會說幾句風涼話。


    “我拿到了職業生涯第一場三雙,你們不為我高興嗎?”韋夏問。


    布萊恩·拉塞爾酸酸地說:“某人還拿了nba曆史第二高分呢,你看我們為他高興嗎?”


    “難道你們不為他高興?強如邁克爾·喬丹也隻是在一場有加時的比賽裏拿到了69分。”韋夏提醒道。


    “好吧,這麽看確實挺厲害的。”拉塞爾願意吹捧一切可以讓喬丹看不那麽厲害的事物。


    科比迴來了,他比其他人都要平靜。


    換成其他人,81分可能要連著開好幾天的派對,他卻什麽鼓勁的話都沒說,隻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消化方才結束的比賽。


    傑克遜在他之後走進來,同樣沒說多少話。


    他讓球員各自散去,奧多姆提了個建議——“今天這麽特別,我們去找點樂子吧?”他說。


    韋夏同意。


    科比沒同意也沒拒絕,他應該是想去的,但他需要把外祖母送迴家,他有許久沒見到她了,兩人有許多話要說。


    除了科比,湖人隊大部分的球員都接受了奧多姆的邀請,去找所謂的樂子。


    可笑的是,洛杉磯的夜店興高采烈地想要迎接他們的城市英雄,突然發現英雄的隊列中沒有沒有那個砍下81分的男子,招待之情減退許多,要不是看在他們有錢的份上,絕不會給予100分的服務。


    “喇嘛,多吃點糖,你今晚人在場上,魂卻丟了。”韋夏言罷,在桌上放了幾塊奧多姆最愛吃的糖果。


    奧多姆生平有三大喜好,z-jay的歌,糖果和女人。沒錯,籃球連他最喜歡的東西的前三都排不進去。


    奧多姆哈哈笑著,一會兒,韋夏的隊友們人手一個女人,隻有他守著吃的和喝的卻連個摟的都沒有。


    “你要是感覺孤單寂寞的話,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給你。”對猛龍狂砍2分的庫克狠狠地惡心了韋夏一把。


    對於庫克的“好意”,韋夏婉言謝絕。


    “你說你整天神神叨叨的,連科比都不怕,卻怕在外麵偷腥?還是個男人嗎?”斯普雷威爾左擁右抱,顯然將養家糊口的事情落一邊了。


    韋夏沒辦法向他們解釋這件事。


    隻好轉移話題,他把話題轉移到科比身上,他問隊友們,以前有沒有打過比今晚這場更刺激的比賽。


    “這算什麽?81分而已!”


    “你確定要用‘而已’來作為81分的後綴嗎?”


    “這對於曆史單場第二高分可是有些冒犯啊。”


    “就是,老頭,你有打過比這更刺激的比賽?”


    斯普雷威爾旋即向眾人講述了他在尼克斯時期,拉裏·約翰遜對步行者打進的那記載入史冊的四分打。


    那個3+1確實精彩,但,地處紐約的特殊原因讓那個投籃更加廣為流傳。以紐約媒體的力量,他們隨時可以將一顆不甚精彩的絕殺球吹成曆史頂尖。


    斯普雷威爾說完,除了他自己,沒人同意那場比賽比科比的81分更震撼。


    接著,眾人的目光轉向布萊恩·拉塞爾,想知道他有沒有故事分享。


    要說故事,拉塞爾有不少。


    90年代最經典的幾場比賽的都經曆了。


    喬丹1997game1壓哨絕殺,game5流感之戰,1996game6的最後一投。都挺刺激的,雖然得分不如科比耀眼,但比賽的重要性,舞台規模,傳奇性,都有,但他就是一個也不說,誰會拿自己的恥辱出來炫耀呢?


    大夥拿他開涮了一會兒,便也不再糾結。


    找樂子絕不是一群人圍在一起找樂子。


    十幾分鍾過後,眾人慢慢散開,有的是想換個地方,有的找到了共度良宵的骨肉皮,還有的想去做一些不能與人分享的事。


    和這群不正常的人相比,奧多姆是最正常的一個了。


    他身邊陪著個美豔的女人,自己喝著酒,明明打得一團糟卻表現得比拿了81分的那個男人還要高興。


    “喇嘛,我想再打擾你一下。”韋夏說。


    奧多姆問道:“什麽事?”


    “之前比賽的時候,你對我說科比變了很多。”韋夏問,“具體是怎樣的?”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要說科比,還會涉及到某些隱私,奧多姆將骨肉皮打發掉了。


    奧多姆口中那個變了的科比,和韋夏所認識的那個人有很多不同。


    比現在更孤僻,這是肯定的。


    那年的科比剛剛用幾百萬美元擺平了鷹郡的事,但個人形象,影響力,商業價值,人氣都跌到生涯最低穀,球衣銷量排不進聯盟前50。


    但也不是沒有好事發生,和他爭了多年的奧尼爾,總算是連人帶脂肪滾到了邁阿密,還換來了他早在多年前就認識並互相欣賞的奧多姆。


    可是,當時的科比不相信任何人,與所有隊友、教練保持距離。


    他希望球隊把杜克大學的老k請來,小巴斯沒做到,反手簽了湯帥。


    湯帥的戰術令打了多年三角進攻的科比很不適應,一個月下來,球隊戰績不佳,惡評如潮,科比怨聲載道,對隊內,隊外,乃至教練組的不滿與日俱增。不出一個賽季,湯帥迫於壓力主動請辭,科比則因傷病以及球隊內部混亂,度過了個釣魚賽季。


    當時的科比簡直不近人情,不和任何人親近,去往客場隨時隨地都有兩個保鏢近身。任何人想要接近他得先通過保鏢通報,得到他的許可方才能夠見到他。


    和團隊的距離如此生疏,那支湖人能進季後賽才是怪事。


    奧多姆口中的科比,看似天高地遠,其實也隻是去年的事。


    韋夏不相信幾個月的時間會讓人出現巨大的變化,但他確實發生了。


    他所認識的科比,雖然不好接近,但大體上是個外冷內熱的好隊友。


    奧多姆口中的那個人則是個獨斷專橫還沒有人情味的暴君,失敗是必然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繼續,我不打擾了。”韋夏準備迴家了。


    “麻煩你幫我把那個女人叫迴來,就說我又有空了,我有個很大的玩意兒要讓她品評一下。”奧多姆淫笑道。


    為什麽我非得做這種事?


    然而韋夏不記得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在他眼裏,現場的女人都差不多,她們穿著差不多的款式賣著差不多的風情。


    “就她了。”


    韋夏心裏知道剛才陪伴在奧多姆身邊的不是她,但他不想耽擱太多時間。


    “嘿,你有空嗎?”


    多虧了薩姆·瓊斯,韋夏拉起皮條來老練得讓他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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